今天,是最后两个秋日。隔着时间这层窗户纸,朦胧看到了后天冬日的身影,听到了冬日的脚步声。就这么近在咫尺,但今天还是秋日。 太阳,也懒洋洋的早睡晚起,它离得我们远了,人们感觉得出来。也就是中午,才吝啬的照耀一会。阳光,柔柔的,暖暖的,人们躲避着阴影,追逐着阳光,站在阳光下晒太阳。午时一过,阳光锐减,匆忙的赶往西边去了。 今天,我探望了秋,我又拉了秋天的手,因为,今秋已去,秋天就要和冬天握手了。 前几天,秋天一个劲儿的脱着自己的外衣,下滑着自己的温度,水银柱挺了没几天,还是一天天往下溜。这种惯性拦也拦不住,夹着风,风有些凄厉,裹着雨,雨有些发抖,人们感知着,适应着,嘟囔着,还盼着天气能缓过劲儿来。翻翻日历,没几天了,就要跨入冬天的门槛了。 最后的秋日真好。似乎要给人留个好印象,天高,云淡,微风。阳光格外的灿烂,空气格外的新鲜。车轮,转向那秋天的怀抱。 杨树的叶子几乎掉光了,裸露着黑灰色的枝杈,树尖上的喜鹊窝格外的醒目。窝在枝杈间,黑黑大大的,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还真是不少。紧邻的高压铁塔架顶端,喜鹊窝更是一个接着一个,这倒好,多大的风也刮不动,真佩服这些生灵的精细选择。喳喳的叫声此起彼伏,黑白相间的羽毛一目了然,尾巴一撅一撅的煞是好看。近两年,生态的好转,喜鹊家族也兴旺起来。 槐树的叶子稀稀落落,绿得很少,几乎全黄了。几只野斑鸠落在上面,看见人来了,匆忙的起飞,就这么一点震颤,还是让黄叶飘下了许多。斑鸠飞到天上去了,树叶落到地上来了。地上的树叶积了厚厚的一层,枯黄的草,用孱弱干枯的身躯托举着落叶,它们融合了,与土地亲吻了,连色彩都那么一样。 庄稼的秸秆儿还在地里挺立着。玉米杆儿发黄,叶子干的在风中唰唰作响,葵花杆儿黄里透黑,上半身还保持着弯弯的下坠姿态,葵花盘和玉米棒一样,已经搬到场上去了。只是喜了那些放牧的奶牛,每年的这个节气,在庄稼杆儿中自在的穿行,不用低头,大嚼着穗尖黄叶,那些羊儿也参与进来,闷头捡拾着叶子荒草。高的矮的,大的小的,胖的瘦的,黑的白的,黄的花的,点缀在秸秆儿丛中,任凭撒欢儿践踏。放牧的人,抽着香烟,甩着鞭儿,逍遥自在。 大山的七彩妆还没有完全卸尽。据说,叶子得把叶绿素反哺给大树母亲,这才好度过一个严冬,一旦叶子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也就黄了,红了,落了。 还看得见点点的绿意,很少;大都是黄色的叶子,稀落;还有几许红叶在枝头,难得。树干稠密的遮住了视线,一片黑灰的,一片褐色的,一片泛红的,一片发白的,内行的人们叫得出树的名字,只是山里的树种太多了。 大山,已经显出自己的轮廓,现出自己的庄严。岩石上的草虽然干黄,但它的根紧紧扎在缝隙里,峭壁上的花已经干了,但它还保持着自己的形状。树木,又增加了一圈年轮,花草,又走过了一个春秋,和人们一样,共同迎接冬天的到来。 没有了树木庄稼花草的遮拦,这条小河完全暴露在人们的视野里。站在高处看,小河,精心的勾勒着自己的曲直,在大地上留下自己的符号。水,流的平缓,淡静素雅,少有波澜,秋水安静,有些缠绵。 倒是岸边的柳,还是低垂着,淑娴的味道很浓。叶子还是绿的多,偶尔静,须臾摆,风情万种。最早的发芽吐绿,最后的告别秋天,就这样陪着小河,亲吻着小河。看着流淌的河水,不由想起柳枝柔软,婀娜摇曳,柳絮飘飞,枝拂水面的场景。 水面,映着蓝天白云,水边,还有水鸟在飞,芦花,已经定型,蒲棒,还在招摇。水鸟的鸣叫声传来,真耽心它们,恋水忘了南迁,天好忘了严寒,你们赶快飞走吧,即使是暖冬,河水还是要封冻的。 快飞吧,冬天就要来了,是的,明天就立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