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然整景】乌苏里江晨雾
文字、摄影/佳然
2008年10月20日,夜间气温几近零度,裹棉不热;正午如逢艳阳,则披单嫌多。这样的季节不知算深秋还是初冬,正所谓"二八月乱穿衣"。到了东北例行的供暖期,然而机关大楼却意外地挨冻,部分居民区的供暖也未到位,我这文弱的身躯经过一周"冻人"时光终于感冒伤风。按照领导的安排,到饶河公干,虽然身体不适,想到不再冰寒彻骨,想到心驰神往的乌苏里江风光,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这是今年第二次到饶河,总数该超过10次罢,每次都有收获。
早起照例到江边捕风捉影,恰好江上起雾,眼见着从上游漫漫飘来,一会工夫就布满江面,我便也在雾中了,那种感觉妙不可言。
旭日在雾中若隐若现,往日清晰可辨的景色变得飘忽不定,让人感到自然之神奇莫测,亦领悟人生、生命之梦幻般琢磨不定。
在雾中可以尽情地自由呼吸,完全没有喧嚣城郭的异味,总担心在人潮涌动的城市久了,听觉、视觉、味觉都会渐渐蜕化,不再习惯这种原生态的气息。我不加掩饰地大口吸入薄薄的晨雾,试图将胸肺里积滞的东西彻底置换,然后以一个崭新的自我行走于尘世间。也许,我会显得与那尘世更加格格不入,也许那尘世会因此产生局部的海市蜃楼,哪怕是瞬间。
我徜徉在江畔潮湿的沙滩上,那沙子分明经过了水浸和风化,虽潮湿却能够禁得住人或动物的肆意践踏。风和水将沙滩雕刻出怪异的图形,雾又使它增添了几许神秘。
雾中的江对岸白茫茫一片,俄罗斯的概念暂时被一种自然的气流吞没。对岸的短暂消失或许可以满足一下失地之痛的痼疾,江东六十四屯的哀鸿都在迷雾中消解了。据说目前热销的依旧是武侠或言情小说,历史书籍即使超低价、乃至倾销似乎都无法占据书架显赫的位置,就像一位历史学者遭掴一样习以为常和司空见惯。
朝阳偶尔从晨雾中挤出一条缝隙,不失时机地抚摸夜色浸染过的事物,或张扬地将某个局部涂成金黄,使之本色变异,更多的变异在迷惑之中游荡。
晨雾终于褪尽了,或者在风走的方向重新布置一处迷宫,让那些露珠默默地滋润万物,但愿能够沁入人的心田。
晨雾过后,江面一如往常,好像根本就没有雾来过,一些人依旧行色匆匆。
2008.10.30 佳然于墨陶斋
※※※※※※
地球是宇宙眼中一粒沙,人是上天脚下的尘。 ——墨陶语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