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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写这篇文字之前,再度引起了我对生命的思考。
生和死都是一种自然的赋予,不得强求。自然地降生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又自然地从这个世界里消失掉,以期在精神上将美丽的“瞬间”永恒化。恐惧死亡是所有生命(包括人类和动物类)特有的意识,这些生命既是自然的造物,尽管生命在它的自然流程中,会遇到挫折,会被外在世界扭曲,但是,被扭曲的自然(生命)又岂是以违背自然的规律所能矫正?无论如何这些生命都是无法参与一个属于自然的过程的。
在我看了香港电视台播放的《哭泣的森林》之后,我的思想感情曾经陷入了一种不可抑制的忧郁情结当中,好长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在那随着季节变幻的酷热或者寒冷、严酷、而荒凉的森林世界中,那些因自然赋予而有生命力的野兽世界中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关系的惊心动魄的画面,时时在我脑海中提醒我生命与死亡!于是,在心底深处一直有个声音在叮嘱自己:写出来吧,把你那挚热的感情发泄出来吧,那怕只是写出一个小节!所以,今天,我终于怀着沉重的心情把堆积在内心里的感情倾泄出来,那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结!
———张涵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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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在世界在另一端,有一条长长的河,叫亚马逊河。在河的两边是最原始的森林,那里遥无人烟,但是却很热闹。里面住了很多不族类的动物和鸟类———一个全世界最大的自然野生动物园!而那条长长的亚马逊河,很自然的养育着这些原始森林和原始生命,如果有一天,那条长长的水带子突然不再流动了,这些属于自然的生命就会抵抗不了自然的死亡命运!
已是深秋,冬天的脚步声正悄悄地跨近。
在森林的最深处,有一片很大的草原,放眼望去,半人高的金黄的野草随着秋风摆动着,像海浪一样一波接一波翻滚起伏,一副壮观的景象。在那些起伏的草浪中隐约可见一些庞然大物,它们很安静地住在里面。白天就当这里它们的安乐窝,在里面做着它们的美梦;夜晚就当是用来隐藏它们庞大身躯的掩护物,对捕食其他兽类就更好伺机行动了。
在这群庞然大物中,有一个大型的家族———非洲豹。他们由原古时代就遗留下来一个不变的族规:谁最强,谁就拥有这个大家族的支配权,那么,他就是至高无上的!就连所有的母豹都归他所有,当然,也有仁慈的,只是限定几头漂亮美丽的母豹归自己之外,其他的就任由其他公豹享有了。另外,每次外出捕食都由它带领,并且,每次捕获回来的食物得由他先吃,而他的属下(其实都是他的后代)则是流着口水并还得安静地等待着轮到他们进食美味的时刻,就算那是几个世纪那么漫长,他们也不得反抗,谁叫他们不是强者!当然,谁要是不服气的,可以发出挑战,如果赢了,就可为王;而输了,就会被逐出这个家族,并且永远不许回来,有多远离多远,如果是王者输了,也一样遭到如此处罚。这是一种残酷的苛刻的族规!
阿豹,就是这个家族的强者。他有一副强壮健美的躯体,毛色褐黄,在秋日的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他就是一个仁慈的豹中王,他对自己的妻子阿米很温柔,阿米在三个月前为他产了四个非常美丽可爱的小豹子,三只公的,一只母的,所以,阿豹对阿米就更是疼爱了。阿豹对自己领导下的家族们也很照顾。他能拥有这个家族的支配权,是用鲜血换回来的。总是徒步去进行疯狂的探险,去追捕比较大的猎物,他对小型的猎物不敢兴趣,更何况他这个庞大的家族也需要比较大的猎物来就餐。当然,每次他都能满载而归,从来没有空手而回过,所以,他的晚辈们对他很尊重,更是服服贴贴,从不敢违背他,在阿豹的领导下,这个家族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兴旺,就连隔邻的曾堪称为兽中之王的狮子,都对他们敢怒不敢言,只有一点点地远离他们,因为他们中间没有一个是阿豹的对手,所以,阿豹家族占据的地盘也就越来越大了,几乎占据了大半个草原。
能力比阿豹逊一筹的阿狼,也曾试过几次想对阿豹发起挑战,但是都没有成功,因为他不敢保证自己现在的能力能超过阿豹,所以,只好心不甘情愿的听凭阿豹指挥行事了。他本来并不是属于这个家族的,他是一只美洲公豹,长得也比较帅,披着一身刻着美丽斑纹的皮毛,琥珀色的眼睛里透出一股凶狠的光芒,有一种叛逆的神情在他眼底悄悄漫延滋生。他喜欢站在草原上仰起脖子对天长啸,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尖牙发出格格的磨擦声,仿佛在对天发泄着对自己地位的不满和无可奈何。
二
森林里的白天,总是特别安静的,没有撕杀和格斗,一片安宁祥和。
这天下午,阿豹一家与往日一样,在阳光下晒着太阳,一副养尊处优的姿态,这是他所受尊敬以来的高贵的尊严,就连他睡觉时也很是派头十足。别看他懒懒洋洋地躺在那里睡觉,其实他并没有真的睡过去,他只不过是在眯着眼假寐,他的视觉与嗅觉是非常灵敏的,听觉的敏锐度也达到即使在睡觉时也能听得见最轻微的声响,并辨别出其中蕴含的吉凶。所以,就算其他的在兽类地位与他不相上下的狮子和老虎们也不敢在他真的睡过去了时而对他的家族发起进攻,因为在离阿豹一家大小的不远处,四围都是他的手下们,牢牢地把守住各个有可能入侵的关口,所以,他们就只能躲在草众中偷窥了,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怀着被占地盘的家族之恨和羞辱,恢溜溜地垂头丧气地走了。
阿米温柔地躺在他的身边。她有着副娇小玲珑的身材,有着与阿豹一样美丽发光的褐黄色的皮毛,一对黑黑的眸子在眼眶里机灵灵地转动着,仿佛对这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感到好奇。她亲热地在阿豹的身上磨擦着,用腥红的舌头仔细地舔着阿豹的脊背,然后不时蹭上自己的小嘴,轻轻地亲吻着阿豹的脸、耳朵、鼻子,阿豹终于忍不住阿米调皮的挑逗,睁开眼来,阿米冲他俏皮地咧了咧嘴,然后,跳起来跑开去,阿豹也唬地跳起来,追了上去。他们在草原上欢快地嘻戏着,追逐着,他们的儿子和女儿也跟着凑热闹,蹦蹦跳跳地加入了“战团”。一直在旁边静观的阿狼,此时仰起头来对着天空长啸了一声,他又开始不安静了。然后,他望了一眼被阿豹绊倒在草地上的阿米,默默地隐入了草众中。
三
由于是深秋,所以,日照的时间比较短暂。太阳很快就落进森林里去了,夕阳在天际那边迅速染上了一片美丽的橙黄色,照射在辽阔的草原上,使整个草原看起来是那么朦胧那么神秘。
风,开始缓缓地从森林那边刮过来,草浪随风波动;夜,开始不再安静!捕食者们在白天休息了一整天之后,要在夜晚开始他们的工作了———为明天的餐粮作着准备,所以,他们都躲在波动的草浪中,伺机而行动,时刻准备着,眼睛一瞬不瞬地透过草众向外窥探着,瞄准了目标就向前冲刺。
阿豹,也与其他捕食者一样,他亲了亲身边的娇妻和孩子们,然后就隐进那深深的草众中。他今晚要单独行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单独行动了,他喜欢这样。因为在捕食中可以很冷静地放心大胆地去追捕被猎者,可以不用分神去考虑身边的手足们被别的强食者侵略,并且他有这个能力去捕食大型的猎物来养家。“我是强者!”他时刻提醒着自己。
阿豹这次把捕食的范围括大了一些。他那对眸利的眼睛在夜晚闪着绿绿的光芒,像两盏小灯笼。他匍伏在草众中,全身戒备,两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忽然,一阵沉沉的声音从地下传来,由远而近,他侧耳仔细倾听着,然后,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掩饰不住的喜悦光芒,他预感到将有一头食物送到自己的嘴边来。于是,他改变了一下姿势,他轻轻的动了动了身子,蹲伏在草众里,准备出击。那沉沉的声音越来越近,距离的拉近使声音变得轰隆隆,只见一片尘土飞扬,一群羚羊破尘而出。他们是因逃荒由另外一个森林而来到这里的。饥荒来到了。阿豹很清楚地明白也领略过饥饿之苦,现在,这些逃荒却将落入到捕食者的口中。
阿豹悄悄地不动声色地从草众中尾随在羚羊后面,他在寻找目标。机会来了!他看中了一头不大不小的跑在最后的羚羊,于是,迅猛地向他冲去。也许逃生经验,那羚羊感觉到了生命的危机,加快了速度向前狂奔,并且加入到队列中去。阿豹有些懊恼,他万万没想到居然让对方这么快就发觉了自己,他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老了,而跑的速度慢了?但是他没有放弃,他稍微停顿了几秒钟之后,又向羚羊群中发起攻击,他不能毫无收获地空手而回,否则他将无颜面对家族和妻儿。
阿豹不再隐藏自己,直接冲进羚羊群中,这使逃难的羚羊群一阵恐慌,混乱中由原来的比较整齐的队形四处分散,各自逃生去了。阿豹盯住刚刚捕猎未成的那头羚羊,紧追不放。他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拉直了那骄健的身躯在草原上与羚羊追逐着,一个追的迅速,一个逃得惊慌。羚羊怎么会跑得过久经沙场的阿豹呢?两分钟之后,只听见一声哀鸣,羚羊就被阿豹按倒在地上了。盯着被踩在地上的哀哀喘气的羚羊,阿豹舔了舔了嘴角的血迹,仰起头长啸了一声,告诉自己的家族,今晚可以好好的美餐一顿了。
由于阿豹的大意,羚羊在阿豹松懈的脚底下迅速爬了起来,准备逃跑。恼羞成怒的阿豹向羚羊的脖子咬去,羚羊在做着垂死的挣扎,他不愿就这样向命运屈服,从那么远的地方逃生过来,不能就这么将生命轻易地放弃,于是,他拼命地挣扎着,与阿豹对抗着,用头上的角向阿豹的身子顶过去,阿豹没有想到即将死亡的羚羊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击力,五分钟过去了,他居然不能将羚羊收服,自己反而有些气喘起来。就在他喘气的当儿,羚羊将头狠狠地向他的肚子顶过去,可悲的事情发生了,羚羊头上的角迅迅地深深地插进了阿豹的腰部,一声长长的悲惨的愤怒的咆哮划破夜空。阿豹受伤了,他疯狂地摔打着插着腰上羚羊,他们由刚刚的拼杀变成了互相要挣脱对方的扭打,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鲜血无情地从阿豹的身体里汩汩流出,冒着腾腾热气。就在他快支持不住的同时,羚羊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当阿豹把身子从他的羚角里抽出来的时候,也是精疲力竭了,躺在地上呼呼喘气,他觉得身子好冷,轻飘飘的,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这个念头只是在他心底一闪而过,然后迅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不能死!还有一大家族要等着养哩,还有漂亮的妻子,还有嗥嗥待哺的儿女,怎么可以放弃生命呢?
他那庞大的身躯摇摇晕晕地站在秋风中,仿佛随时随刻都会被风刮倒一般,他仰起头对着夜空再长啸一声,然后低下头,凝然地咬住那头被击败的羚羊,缓缓地往自己家族方向拖去。他感到头晕眼花,羚羊死去的身子是那么的沉,那么的重,但是,他仍然强撑着,他不能让自己倒下去。拖着死去的羚羊,阿豹一步一步地慢慢地移动着越来越冷的身子......
(未完,待续) ※※※※※※
人只有在无痕的境界中方能显示其销魂的美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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