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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儿子离开我们又是半个多月了。一边看着桑桑妹妹的文章,那深深浅浅的记忆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记忆中老舅(大娘的弟弟),黑黑的脸膛,总是微笑的样子。在生产队里,他是车老板,冬天送公粮,赶大车。和大伯、爸爸在一起喝酒的时候,或者是冬天的夜晚没事的时候,老舅就会讲起赶大车路上的事。
每次老舅见到我都亲亲地叫我老外甥女儿,问我这,问我那,跟自己的亲舅一样。因为母亲没有兄弟,姥姥和姥爷虽然生了几个孩子,但只有大姨和母亲两个,大姨又在生孩子的时候,失血过多而早逝,等我出生之前,姥爷和姥姥也先后过逝。所以,我们都把大娘的弟弟当做自己的亲舅一样。
高中的时候,老舅来帮我家打苞米,我也一起去帮忙,可是实在是体力差,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汗流颊背了,看着我脸上头上象水洗过的样子,老舅不禁笑道,老外甥女儿真是不行啊,看来你下庄稼地是不行了,干这点活儿就累成这样了。说真的,凭我的体力,真要在农村生活,只怕连自己都养不活。这也成了我努力学习提升自己的原因之一。
一路上,看着绿毯一样的田野,真想张开双臂,拥抱那满眼的绿色。闻着稻田和路边花草、树木的芳香,我不禁轻轻呼吸,陶醉其中。
记忆中,在蒸笼般的玉米地里,拨大草,闷了一头汗,在地里给猪割草,割了一袋子,然后和大哥二哥一起回家。
一路行来,突然一只大鸟被车声惊起,我不禁和老公惊喜地轻呼,“快看,大鸟!”
记忆中,村西的小松树林边,我和四叔家的两个差不多一边大的两个哥,经常看到长得好看的大鸟飞过,我们一边追着看。
车行,转眼之间,鸟儿就不见影了。远望一片碧绿,公路两边的松树飞快地向后退去,忽见树荫下有三头小毛驴,一只在用头蹭着后背,一只低头安静地吃着草,一只在抬头闲望着远处。如今,农村也都用农用车犁地,运输,真是很少见到这样的场景了。
小时候,经常听到生产队的驴,“嗯阿”地叫着,很笑人。更让人想起一部片子中的一个镜头。一个教授在给学生讲课:“现在我们来讲一讲,马尾巴的功能”,然后,一头驴就在门口大叫。教授把驴赶走,然后再次开始讲:“现在我们来讲一讲,马尾巴的功能”,然后驴子再来叫,呵呵,别的故事情节没有一点印象了,只是对那头驴的可爱和调皮常忆常新。
路边,花开得好盛,在微风中,轻轻摇动,满眼都是。在城市里,花坛里也非常多,但始终找不到这种自然的感觉。
车进村了,路旁一匹小马驹快乐地围在母马跟前,这是一路上第二次看到大牲畜,而且是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不禁让我更想见到半月未见的儿子了。怕他知道我们要回去,等不及,回家之前,我们没有给家里打电话。上次,我们本打算乘上午的车回去,结果有事耽搁了,坐中午的车回的家,结果,儿子等着盼着,车路过门口若悬河的时候,一看没有我们,儿子哭了,而且中午一直不肯睡觉。
车在家门前停了下来,虽然事先未告诉家里,但车一停,嫂子和姐姐就已经迎了出来,热心的嫂子一边帮我们拎东西,一边忙不迭地说,你儿子睡觉呢,也快醒了,这孩子真是太聪明了……
进了屋,看到了老爸,胡子长了,因为脸上长了个火疖子,怕感染,所以胡子也不敢刮。爸看到我们真是高兴极了,我赶紧上前抱了抱老爸,亲亲他老人家。儿子正在炕上睡觉,头发剔得短短的,圆乎乎的脑袋瓜儿,我不禁俯身亲亲他的小脸儿,呵呵,居然把他弄醒了。儿子睁开惺忪的双眼,看到了我,马上扑到我的怀里。
早上,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想到马上要回家,眼睛里、心里就在笑了,眼睛也不禁湿润了,真的想家了,真的该回家了。而现在,一切都尽在眼前了,也许我真是一个贪婪的人,一个贪婪地享受着快乐的人。
想起那路边的那匹可爱的小马驹,再看看儿子,就这样一声不响地依偎在我的怀中,这是怎样的幸福和快乐啊。
听母亲说,儿子从昨天晚上开始,又有些发烧了。而且前一段时间,一直消化不好,总是拉肚子。儿子确是有些瘦了。每次儿子在回家半个月左右,便会生病,一来是因为天气的冷热变化失常,二来,也是因为对我们的思念,孩子有些上火吧。
儿子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时不时地将他那小小的身躯紧紧地贴紧我,我紧紧地拥着他,时不时地亲亲他,摸摸他的头,真是太想儿子了,太想找到这种感觉了。
我领着儿子走向村外。我家住在村西头,出了门几步就走到了可以和田野相接的地方。路两边长满了各种青草,开着各种野花,一簇簇,一丛丛,玉米花、稻花和野花的香气掺杂着草香,扑鼻而来。这是这次回家最让我惊异的事了。好象从来没有闻过这么香的味道,以前怎么就没有闻到呢?真的是久而不闻其香吧。
我牵着儿子的一只小手,领着他小跑着,一边跑一边喊口令,儿子笑着,快活地喊着。时而,我们站在青草旁,我用力地闻着草香,发出声音来,儿子也学我的样子,小鼻子用力地吸着,闻着。我问他香不香,他说香。我问他鼻子是用来干什么的?他说是用来闻香味的。我说,闻不闻臭味,他说闻。我们再跑,有时抱着他跑,一边跑一边笑着。
很明显地感觉到,路边的青草长得更好更密了,野花的种类多了,猪草也没人割了。原因是养猪的人家很少,而且多半都是圈养,居然没有人割草。村子里小孩子也少之又少。我们小的时候,一群群的孩子总是在路上,野地里,或者是壕沟边跑来跑去,捉青蜓,扑蝴蝶,摘野花,做游戏。看来这就是计划生育的结果了。连路边的野花也没有人摘了,野生的浆果也没有孩子摘来吃了。
回来我们吃饭,嫂子现剁的馅包了饺子,儿子表现的不错,吃的很好。而且,说话也比前半个月完整多了。能区分开姥姥和大姨都是谁的妈。我抱着妈妈跟儿子说,这是谁的妈妈,儿子指指我,说是我妈妈,我再指着姐姐说,这是谁妈妈,儿子说,这是小姐的妈妈。听家里所有人向我汇报说,他和小姐姐抢姥姥,都说,这是我姥姥,但儿子争来争去,说,我们都是姥姥,他的意思是明白了,姥姥不是他自己的,但是一着急,说反了,把大家逗得直乐。这几天,他也和小姐姐争大姨,把大姨当妈妈。我知道他是真的想妈妈了,想只有妈妈才能给的那种快乐和爱了。
假期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呢?要备两门新课,照看儿子,还有那充满希望的田野,在牵绊着我的心。我多么渴望与儿子日日相伴,看着他幸福快乐的小脸儿,和他一起快乐地嬉戏呀。明天,我该怎么办呢? ※※※※※※ 每位田野的朋友也都是田野的主人! 描绘田野风光、自然生态、种饲农耕、民俗风情…… 这里有一群关注农民、农村和农业的朋友们! 希望的田野> 转自 希望的田野 [granger.xilubb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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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屏幕后边是一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