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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视里看见别的地方在赏月,心里好生的羡慕。可我们这里在下雨,雨下的很急,夹着呼雷闪电,在灯光的映衬下,看得见雨丝很大,被风刮成了一条斜线。扭曲的风,不时的改变着套路,树在风中东摇西晃,硕大的雨点儿打在窗玻上,啪啪作响。 不由得想起"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的谚语,每当这种现象发生,那么今年准是个好年景。心里想着,眼里盯着央视的中秋晚会直播,直到散了场,雨才渐渐停下来。 天儿缓过点儿脸来,乌云走了,朦胧来了。 中秋,是思念的日子,是团圆的日子。赏月,品月,对酒当歌,吟月,弄月,舒陈咏今。几点乡思,几许怀念,眼前浮现出前几天的一件事情。 也许是中秋将至,心中涌出浓浓的乡情。走过的这些年,最怕填写的就是履历,因为那上边有籍贯一栏。每当此时,我都得沉思良久,因为我不知道老家什么样,父亲很早就出来了,老家也没人了,就连母亲都没见过婆婆。如今,父母都已作古,连提及老家的人都没有了。在我的心目中,那个我住了二十年的铁路小站,就成了老家的代名词,真正的老家,倒成了一种虚幻的符号。 我静悄悄的去了。这里已经找不到原来的摸样,一切都变了。因为,铁路提速,公路便捷,小站已经没有了客货运业务,家属区已经破败了。 哦,我住过的房子还在。在房前,我默默的站着,看着,想着。那房上的瓦,我掀过,掏过家雀儿,屋里的门,我无穷尽的出入过,这里的窗,到了冬天我帮母亲糊过窗缝儿,对了,房檐下已经生锈的大钉子是我钉的,那里挂过父亲的钓鱼杆儿,房子左边的菜窖已经被填埋了,它是我亲手挖的。 屋子已经空了。站在当地儿,我努力回忆着家里原来的摆设,以至于我小心的搬起了几块散落在屋里的砖头。这里是炕,因为姥姥岁数大了喜欢睡热炕,是父亲专门找人盘的,那里是床,是我们睡觉的地方。靠窗户边上摆着桌子,碗橱,房旮旯儿还摆着一口腌菜的缸,小点的屋子是做饭的地方,我"不厌其烦"的在这里拉风匣烧开水。是的,这是我想疯跑出去前的必修任务。 房子左边的大杨树还在,树皮斑驳,枝杈有的已经干枯,我不由自主而拍拍它,可能是心灵感应,见我来了,大杨树掉下了一枝干杈,我怔了,仰望着大杨树,我的眼睛湿了。 站在房后的柳树下,看着生长茂密的槐树丛,弯下身去抚摸它,这也是我亲手栽种的,它几年后天然形成一道篱笆墙。当然,有我编织它们的作用,记得,我曾在柳树下读书,透过篱笆墙的影子看火车驶过,想起来了,当时读的书是《静静的顿河》。树叶刷刷,像和我说话,我刻在砖上的小鸟还在,也像是要飞,想与我拉话,我抚摸着岁月的痕迹,心中无限惆怅。 离房子不远的"洋井"已经干了,其实那是一口自流井,大家都这么叫。家属区里人们种植蔬菜的"小片荒"长满了茂密的杂草,家家房前的鸡窝已经散架,听说最西头还有一家人居住,时间久了恐怕不认得,没好意思打扰。 其实,我就在家住了三四年,在外读书、工作的时间长,父亲快退休的时候也搬到城里,屈指算来,我们家在那住了近二十年。 我想家了,所以在中秋前去看看,心里觉得踏实了许多。 不知不觉,月儿明了,看着明月,想着中午与大家神侃的样,大家都因为我回了趟家而兴奋,他们说,过几天也要回去看看,他们也想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