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还乡记

作者：金波

在寒冷的十二月里，
上海的天气更阴郁，
北风夹着雪花呼啸，
我背上行囊回家去。

出租车把我送到机场，
飞机呼啸着爬升到天际；
二小时后，我降临郑州，
坐上了班车往家里疾驰。

当我进入了南阳境内，
不由得一阵阵泪洒胸怀！
阔别多年的故土呵，
就要接纳一个游子归来。

菜市口摆摊的商贩们
操着河南话向顾客吆喝，
挎着竹蓝赶集的乡亲
拥挤着又排列着：置办年货。

听到了家乡的语言，
我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我感到我郁悒的心窝
好象在欢快地跳跃！

集市的人流熙熙攘攘，
小孩跟着大人鱼贯穿行；
老爷爷刚迈几步，回头发现
孙女哭闹着抢夺小贩的糖人。

从市区坐三轮车回到县城
走二个多钟头，到家天色已晚。
夜空中的星星眨着眼睛，
乡村的空气又干净又新鲜。

当我出现在父母眼前，
他们惊讶得不敢相信：
“小波，我的娃子，可盼到你啦！”
母亲拉着我又颤抖又高兴。

“我的娃子，你这一路上
不知又受多少苦难
你一定饿坏了吧，告诉妈
你现在想吃啥饭？

咱家里有鱼也有鸡，
你爹赶集又买了橘子。”
“我想吃你做的鱼，烧的鸡，
我还想吃甜甜的橘子。”

橘子的味道又鲜又甜，
母亲瞅着我又掉泪又喜欢。
她问我这个，又问我那个，
净是些啼笑皆非的问题。

“我的娃儿，你在外咋过的？
结交哪些朋友？有没有吃亏？
咱不能跟坏人交往，
等上了当你一定后悔。”

“橘子在哪儿买的？
妈，我很喜欢吃；
我吃掉它甜蜜的瓤儿，
就扔掉它的外皮。”

当我吃完了橘子，
又端上热腾腾的鸡，
母亲仍是问这个，问那个，
还是一些难以回答的问题。

“小波，我的娃儿，依你看
哪个城市最热闹、最时髦？
北京还是上海？你觉得
北京人和上海人哪个好？”

“北京的烤鸭做得酥脆，
妈，可是上海的红烧肉
更有味道，茴香，桂皮，
他们比北京人更会享受。”

当鸡肉正在告辞，
鱼又出来款待，
味道是这样鲜嫩，
完全出乎我的意外。

但母亲又开始
不失良机地提出问题，
问到我的饮食和起居，
甚至问到很麻烦的隐私。

“我的娃子，你在上海
有没有细心照料你的人？
那闺女儿长得啥样？
她待你可是一片真心？”

“鱼很好吃，很久没尝到了，
可是吃鱼时不要说话；
鱼刺容易扎到嗓子里，
这时你不要打扰我吧。”

       08年2月8日 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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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灯下集》凝聚了我多年的心血，是在业余时间坚持完成的一本诗集，已自费出版。由旧诗新译、金波诗选、散文三部分组成。在旧诗新译中，以唐诗翻译为主。考虑到现代人的生活节奏快，工作忙碌，无暇坐下来推敲艰涩的文言文，所以采用符合现代人说话习惯的白话诗来翻译，诗句尽量口语化，力求流畅传神地传达原诗的形象、意境。欲购买请联系诗人金波。 联系: 136 365 329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