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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乱如麻的岁月(连续)
[楼主] 作者:叶子无泪  发表时间:2008/07/08 17:04
点击:376次

(一)
    她在十六岁那年曾经勇敢过一次,她踏上板凳取下墙壁上挂着的一个小瓶子打开了瓶盖,当闻到瓶子里面的镪水发出一股呛鼻子的浓烈气味后她胆怯了,她又拧好瓶盖又挂在了墙上。她如果当时再果断些一下子灌进去该多好,她顶多忍受片刻撕心裂肺的疼痛也就一了百了了......
    她是听着父母这样的教导长大的:你在家是老大,凡事必须知道尽让着妹妹们,还要为她们做出榜样。所以她不管是在吃穿上还有在做家务方面都习惯了忍让。不到十三岁,她就知道为上班的父母减轻负担,不仅学会了熬粥蒸饼子,还经常坐在小板凳上搓洗全家的衣服,当时她最怕过冬天,大杂院里只有一个自来水管,每次将搓洗好的衣服端到水龙头下面漂洗时,就感觉到水实在是刺骨的冰凉,往绳子上晾晒衣服时小手几乎被冻得麻木了。那时,也经常听她的母亲这样对邻居们讲:我们家的老大天生就傻,老二要尖,老三最精嘴最甜儿。
    她的母亲说的也没错,她的大妹的确是处处要尖,还有告状的毛病。有一天,父母临上班前嘱咐她说:中午你们几个吃饭时一定把粥热热再吃。她是答应了,但她图省事不想再养火(烧煤炉必须在做饭前先养火)也认为大夏天的喝凉粥没什么,就叮嘱妹妹们父母要问就说按照吩咐做了。她在头父母下班前又熬好了新粥,然后坐在门口择菜着。工作一天的父亲和母亲前后脚进了家门,父亲首先问她中午可好好给妹妹们热饭吃,她撒谎着说热了,父亲紧接着一个大嘴巴扇得她眼冒金星,因为她没想到大妹早在父亲进门前就告了状。
    也不知道从哪年哪月开始,总之在她很小的时期就喜欢上绘画了,她喜欢在写完作业的本子背面上涂鸦着。她用铅笔涂鸦着自己梦想着的美好生活,画过自己梳着长长的辫子穿着花裙子走在花草丛中,也没忘记在头顶上画上些圈圈当作是白云。她上初中时就经常在班里画黑板报,也帮着一个手有残疾的美术女教师画过连队板报,她有时在写作业时忽然心血来潮,就把作业本往后翻几页画了起来,被检查作业的父亲发现后抡起本子抽在脑门上,父亲严厉地逼问着:你盘算怎么着?你还以为你真能画出个什么名堂?以后再糟蹋作业本就不让你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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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2楼]  作者:叶子无泪  发表时间: 2008/07/08 17:04 

(二)
十六虚岁那年,父母说她可以帮着家里挣钱了,不要再浪费时间念高中了。就这样她进了纺织厂细纱车间做了三班倒临时工。她的工作就是每天推着沉重的管车往机器空挡中的盒子里摆空管,在机械的装管过程中她的指甲被磨秃了还出了血,在棉絮乱飞的机器之间,有个热心肠的女师傅告诉她长了老茧子就不怕疼了。
在细纱车间干了三个月后,她母亲工作的印染厂开始招收合同工,她被分配到母亲工作的整成车间,和以前一样的是,还是每周轮换着白班夜班。她的母亲是操作防缩机的,工作比较轻闲,但她是合同工,必须要做正式工不喜欢做的工作。她每班要不断地往四台速度飞快的热风拉伸机前推上盛满布料的兜车。可不管是轻飘的棉布或者新兴的化纤涤纶面料,只要叠落在一个兜车里都变得非常沉重,有时她实在没有力气里就用肩膀抵住布车子前行。但她已经很知足了,这里比起在细纱车间工作有不少好处,没有棉絮毛儿眯眼了,每天推够一定数量后还可以坐下来休息一阵。
有一次,她感觉自己推着的兜车忽然轻快地移动起来,她抬头一看脸色顿时变得绯红,原来是同工种的那个很帅气的他在帮助自己。她一来到这里就发现了,高大俊朗的他是车间里不少大小女工议论的对象,但看他很少和女工们说话也感觉他有些傲气,她被分配到这个小组后他也只是友好地点了下头。现在,她和他距离很近地推动着兜车时才相互微笑了一下,她忽然感觉一阵羞色急忙低下了头,当她的眼光落在他们前后交替的脚面上时,他说话了:你怎么这样早就上班了?她说:你不也上班了?他说:我上完高中后当然该工作了,你为什么不上高中呢?
[楼主]  [3楼]  作者:叶子无泪  发表时间: 2008/07/09 10:05 

(三)
    她对他说其实自己很想读书,问他是不是所有在家里做老大的都要事事谦让着弟妹。他转过头仔细望着她的眼睛说:谁对你这样说的?我父亲也在这个车间工作你是知道的,我家就不是这样情况,我哥哥从小身体虚弱,父母和我们在各方面对哥哥都很照顾,我的妹妹虽然在家是老小但不被娇惯,我的母亲对我们都很好,因为母亲的身体不是很好我们也都早早也学会了做家务。
   
    她低头听着却没再说什么。母亲,她看到他提起自己的母亲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甜蜜感,而她真的不想面对自己母亲那凶狠的眼光,那锥子一样锋利眼光除了令她憎恨外更多的是惧怕。母亲经常瞪着眼对她唉声叹气着,一说就是看你也是白养,要不就是这样喘着粗气数落,操心,养你真让人操心!这些话反反复复也记不得母亲到底重复过多少回了,总之是因为她发育了,她和其他女生一样乳房在逐渐长大着,不仅被母亲挖苦过还要勒紧上母亲为她特别缝制的紧身。她在上初二那年发现自己的内衣上有了红血,她惊恐地跑回家告诉了母亲,母亲找出一条废布后使劲摔打着掀开缝纫机,还气哼哼地数落着:你个不要脸的!也不知道你一天天都想什么!然后狠狠地扔给她缝制好的袋子和一包经期特用的卫生纸说:用的时候节省着点,在草纸外面裹一层就可以了。
   
    从那天开始,每当她工作最忙碌时他基本都会出现在她身边,他大步流星地推动着兜车前行着,她和他一起推动着不如说是她拽着车把手紧跟着小跑,他们在欢快的气氛中早早就做好了前半班的工作,然后各自回到守卫台的凳子上休息,但他们都已经习惯向对方所在的方向张望着。
   
    闲暇间,她默默地在自己的岗位桌边坐着,想着自己长大后第一次对一个男孩子有了好感,她明白自己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很招人喜欢,因为初中快毕业时,曾经有一个样子不难看的男孩子偶然看见她后一直尾随到家门口,还多次在她家房头拦截着她要交个朋友。她当时也不反感那男孩子,但一想到父母严厉的眼神还是拒绝了。想着自己从稍微记事开始就一直听从父母这样教育着,在咱们家里都要艰苦朴素,不管你长到多大也要大众化,不要给人感觉到羊群里出了骆驼。上学时,单说在着装方面她就一直处于最自卑的状态。她想起母亲留给的那件咖啡色的褂子就满心的恼火,除了夏天不能穿以外,其它三个季节她大多是披挂着这件与自己年龄不符的褂子,这件老牛皮色的华达呢褂子也让她在精神上和洗涮时都吃尽了苦头。褂子穿在她的身上时多里哆嗦的显得腿短了许多,可洗的时候却硬挺得很难揉搓。同班女生们脚上穿的钉子皮鞋令她羡慕不已,而她直到快毕业那年才穿上了一双从商店里买的懒汉布鞋,和暗红色的棉线袜子。也在那年夏天,母亲还为她买了块深蓝色的人造棉做了条长到脚踝的裙子。她上初中时期做过班干部,也可以从眼神里看出来那个男同学喜欢过自己,但也遭受过班里的一些男生的嘲笑。在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有一个男生嘲笑她的裙子难看后还甩起石块砍在她的腿上......

[楼主]  [4楼]  作者:叶子无泪  发表时间: 2008/07/10 08:25 

(五)
在她读小学二年级的那年,班里转来了一个小女生叫慧儿。慧儿当时表情木讷跟着老师走进教室,低着头揉搓着掉了色的碎格棉布衣角,厚厚的头发帘几乎遮挡住眼睛的视线。待慧儿抬头向同学们问好的时候,她看清楚了那张直到如今也让她无法忘却的脸,使她至今都无法安宁无法忘记的脸。

14岁那年,慧儿向她说出个藏在自己内心的秘密,说他们班一个和她住邻居叫军的男生在追她。军是一个大她们两岁的降班生,经常耍无赖欺负同学,所以平时同学们都不喜欢接近他。他经常纠缠慧儿有时候还对她动手动脚,最可气的是还经常向慧儿索要零花钱。慧儿不得已就背着家人偷着拿钱给他,又怕事情暴露了无法向家长交代。她很吃惊地问:他是个无赖你不要理他,不行告老师或者家长?可慧儿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那样他会报复我的,他经常说如果我要说出去就放火烧了我的全家,或者杀了我。她感到非常气愤,也嫌慧儿软弱而生气。慧儿苦苦哀求她不要声张出去,同学们知道了都会看不起她的。

慧儿跳河前来找过她,那天天气极其闷热,慧儿对她说:我不想活了,真不知道怎么个死法容易些。她当时着急地抓住慧儿的手说:胡说!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我们想办法解决好吗。慧儿无力地靠在墙上,忍了很久的泪水滂沱而出:我听你的,也不再怕他了,永远不怕了!慧儿懊丧的表情令她有些害怕。年少无心的她还以为她真的想出了更妥善的解决办法,也感觉自己帮不上她,没敢再追问。在慧儿起身要走的时候低声问她:我们永远是最好的对吗?她不假思索地说:那当然。就这样,慧儿松开了那只此刻多么需要她拉紧的手啊!第二天,邻居们传开了慧儿自杀的消息,慧儿是在半夜跳进东明桥下的污水里自尽了的。听说早晨被打捞上来时脸色已经惨白身体浮肿。她听说后感觉眼前一黑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呆呆地坐在昨天下午和慧儿一起坐过的板凳上。

她母亲不该提示她要记住慧儿的教训,也是由于她因为慧儿的死而产生过强烈的内疚感,在后来的日子里她的性格变得与自己年极其不相符,孤僻、脆弱。现在,她感觉到自己活着真的没有意思,也就出现了第一段描述的情景:她在十六岁那年曾经勇敢过一次,她踏上板凳取下墙壁上挂着的一个小瓶子打开了瓶盖,当闻到瓶子里面的镪水发出一股呛鼻子的浓烈气味后她胆怯了,她又拧好瓶盖又挂在了墙上。她如果当时再果断些一下子灌进去该多好,她顶多忍受片刻撕心裂肺的疼痛也就一了百了了……
[楼主]  [5楼]  作者:叶子无泪  发表时间: 2008/07/10 08:25 

(四)
    后来,在她开了半年多的工资后,母亲也为她买了几件不算难看的衣服令她有了点自信。这段时期她也体会到母亲还是很疼自己,每天在帮助她带上饭菜,也都将好点的饭菜留给她吃。那时上班很辛苦,尤其是上夜班的时候她多是感觉头晕脑胀,下夜班回家后她多是睡觉也感觉缓不过劲来。但她还是最喜欢去上班,在去单位步行20分钟的路上她感觉心情很舒畅,有时还不自觉地哼唱些电影插曲。其实,他和她并没有单独离开过单位,她甚至从来没有听过他说过喜欢自己的话,大多在她工作中最累的时候还能受到他的帮助,她自己感觉到他喜欢自己,她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他们面对面时都是给对方最舒心式的微笑......
   
    没过几个月,有关他们的风言风语就在车间里流传起来,她的母亲听说他们好上了很气愤。在下班的路上就开始带着责怪的口气唠叨着:你才多大就想找男人了!知道你这样还不把你带这里上班,你真给我丢人。她一回到家里就走进小里屋用被子蒙起头睡觉,她母亲紧跟着进来撩起棉被继续数落:你给我起来!不说清楚你别想睡觉!她索性拥着棉被坐起身说:我怎么了?我没有像你们说的搞对象,他就帮助我干活别的都没有说过。母亲听她这样说更生气起来:你别嘴硬!从小你就不安分,你给我好好记住慧儿的教训!闹出事来你知道后果的。
   
    母亲说完就摔门出去了,她感觉自己很委屈,气愤中她满脸泪水。母亲说提及的那些事深深地刺疼了她的心。从小不安分,她又想起自己小时候被冤枉的过程。那是在她上小学一年级时,在放学后一组同学留下搞卫生,调皮的男生们逃避做值日都离开了教师。几个小女生在打扫时嬉闹起来,起因是一个平时很二皮脸儿的女生爬在讲台边偷懒,剩下的女生边打扫边埋怨着这个女生,那个女生不但不听还摇头晃脑地气着她们。有个女生趁偷懒者不注意猛地把她的裤衩拽了一下,由于松紧带已经很松弛女生的屁股露出了一半,但马上被她自己提上去了。年幼无知的她们一拥而上继续推搡那个女生,嬉闹中并没有谁再拔她的裤衩,但她们没有发现有个女生已经跑出教师打小报告去了。一位男老师一脸怒气地走进教师说:都谁在耍流氓!几个小女生顿时吓得面无血色站在原地,在老师的逼问下都吓得哭了起来,接着都被叫来了家长。她们各自回家挨打也都不可避免的。第二天的课堂上老师又把几个"小女流氓"拉到讲台上批评着:你们才这样小就这么坏!将来还了得?为此事,她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正赶上被备战时期,她被父母就把她送到贫困的乡下读了半年书。她再回到学校读二年级时已经换了老师。这位姓杨的女教师对她很好,没过多长时期她就当上了班干部......
 [6楼]  作者:潜水都相同  发表时间: 2008/07/10 12:17 

叶子MM啊,你的章节不会比麻还乱吧?

 

很动人的文字……为什么不平心静气的对待你的“劳动成果”尼!(既然写了出来,就算对着的是盲了眼、塞了脑的残疾之士,也要一如既往、有始有终的哦!)

 辛苦你啦!

 

 

 

[楼主]  [7楼]  作者:叶子无泪  发表时间: 2008/07/10 17:26 

对【6楼】说:

潜水朋友我早就知道你:)这不是我不仔细 是西陆审查后颠倒的 谢谢!

 [8楼]  作者:潜水都相同  发表时间: 2008/07/11 12:49 

又是那只宠物惹得祸!

可怜的“细路”不知是沉迷酒色还是沉醉梦乡,连带只宠物去防疫站打针的时间也没有尼!

叶子啊,我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哦(人老了,眼花了,MM换了新装也会扰乱我那衰弱的神经啦~~ 哈哈。)!

 

[楼主]  [9楼]  作者:叶子无泪  发表时间: 2008/07/11 22:35 

对【8楼】说:
潜水朋友也来四十了:)早年就认识潜水朋友的,问好!
[楼主]  [10楼]  作者:叶子无泪  发表时间: 2008/07/11 22:42 

对【8楼】说:
来四十投奔也就老兄对俺好接待哦:)感动的哇哇地大哭
 [11楼]  作者:潜水都相同  发表时间: 2008/07/12 20:29 

叶子MM啊,你的文风很朴实,想必你的为人也很忠厚,应属贤妻良母型的尼!

 

 (我们这么默契,勉为其难啦!)

 

[楼主]  [12楼]  作者:叶子无泪  发表时间: 2008/07/13 14:53 

对【11楼】说:
已经非常感谢潜水了:)俺把这样的关爱看做是厚礼着!
 [13楼]  作者:潜水都相同  发表时间: 2008/07/13 17:39 

MM要活得精彩哦!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楼主]  [14楼]  作者:叶子无泪  发表时间: 2008/07/13 23:20 

对【13楼】说:
真真要仔细阅读的好诗!读着心怀敞亮!真真被潜水感动着!
[楼主]  [15楼]  作者:叶子无泪  发表时间: 2008/07/13 23:23 

对【11楼】说:
看见了!急忙收藏起来了!差一个字就是点到俺了
 [16楼]  作者:潜水都相同  发表时间: 2008/07/14 04:25 

我来猜猜——

如果这里面有的话:“媚、薇、翠、秀、艳、盛、兰、扬、乔、俏、怡、君……”我猜是《或者》字。

别笑哦,没事干和你玩儿啦!

 

[楼主]  [17楼]  作者:叶子无泪  发表时间: 2008/07/14 11:41 

对【16楼】说:
我直接给你留信息好几天了偷笑不看怎么明白 问好潜水:)
 [18楼]  作者:潜水都相同  发表时间: 2008/07/14 12:49 

大宝贝啊,看来你和我一样是个“被遗忘的角落”哦!——

 

想不到你老爸和老妈喜欢星星月亮也不喜欢你尼!

这次抓住你了吗?

 

[楼主]  [19楼]  作者:叶子无泪  发表时间: 2008/07/14 16:05 

对【18楼】说:
现在更不喜欢了 谁叫俺不找个官宦人家好沾光哦
 [20楼]  作者:潜水都相同  发表时间: 2008/07/14 22:40 

叶子MM啊,恭喜你哦,会说笑了尼!

 

做人就应该这样,无论现实如何都要给自己开辟一块地方来营造愉快的气氛以供苦中作乐啦! 

一入豪门深似海,十有八九想不开。咸鱼白菜好好味,清茶淡饭暖心怀。

 

 

[楼主]  [21楼]  作者:叶子无泪  发表时间: 2008/07/15 01:33 

对【20楼】说:
暖心窝的话啊:)潜水真是个快乐的好朋友!俺也为你祝福!
 [22楼]  作者:潜水都相同  发表时间: 2008/07/15 01:57 

谢谢MM你的祝福!

 

有空多来四十玩,抒发情感、减轻压抑、我行我素、自得其乐哦!

早点睡吧,明天你还要工作滴!(我不同,是夜鬼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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