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骑自行车去濠头看青云桥。 青云桥建于清代宣统元年,据《香山县志》(民国志)记载:“青云桥在濠头村东百步,旧架木为梁。嘉庆十五年(1810年),乡人易以石,长数丈上护石栏(旧志)。”在中山这么久,并没有听人提及,偶尔在网上查了,才发现还有此古桥,一走,原来很近。 以濠头的名称看,濠头村该多水,中山近海,多水乡。记得刚到中山,从广州一路过来,一路不但有浩浩荡荡流入大海的珠江,还看到纵横交错的沟渠河道,或在稻田蜿蜒有致,或在路边芭蕉林里时隐时现。间或有船载了甘蔗悠然驶过,船头多是皮肤黝黑皱纹很深的老者,两旁是高大茂密的蕉林和葱茏的热带植物,恍惚间仿佛置身异域。心里暗自新奇。 出发前,已知道濠头的水早大不如前,也抱了随意的态度去找找古昔的影子。不想还是吃惊不小。过了一座铁桥,我留神看桥,放眼看看,沟渠交错,小桥也不少,三月的春天,稻田菜地青黄不接,田园风光显得有些吃力。青云桥在一棵木棉树下,绿荫稀疏古意寂寥,有些失望。阳光照着稻田也照着沟渠,一股恶臭让我禁不住把眼光投向曾经引为自己名字的这条河流。天!哪里是河渠,原来在田园里纵横交错的,是一条黑乎乎的臭水沟。水沟已近干涸,露出沟底一汪粘粘的黑水,沟底杂草不生。沟岸两边的柳树成排的枯死,青云桥边,几棵橡皮树和榕树还枝繁叶茂,树下一个老翁在卖甘蔗,远远几个赤脚儿童,一边咬着甘蔗,一边在榕树下争辩着什么。 科学正让我们远离土地原野,河流死了。大榕树下、濠河边的昔日,如今被裁成图片,收藏起来。我实在受不了臭水沟的气味,离了河渠,朝泗门走去。 泗门公园用石栏杆围了起来,里面是几棵并不茂盛的树。大自然原本是与人们融合在一起的,何时也被圈养了起来,成了公园了。一转弯,赫然又是濠水发臭的身子,沟上搭了一排垃圾屋,用塑料袋铺出一条条过道,里面隐约有人在做饭,有烟从破屋顶出来。 那应该是一些外来人口暂时的栖居之地。我想起贾平凹写的“刘高兴”,应该比他们要好一些。 回来的时候,见到一大群青春正好的中学生,也骑着单车,从不远处朝青云桥和泗门这边过来了。我在濠河边,与他们错身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