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方翔很想知道。 "后来我和另外三个战友约定:永远保持联系,如果谁再遇到这三个人,或是其中的一个,一定要告诉其他三个人。或者再碰到奇遇的事,也相互分享。我退伍时,那三个战友还继续服役。返回四川老家不久,我就到那片丛林中探查,希望找到一些与那三个人有关的线索,更希望再次碰到他们。 "在那里,我整整呆了三个星期,我已经不用躲藏,吃些野果野草和猎些小野兽都可以维持生存。这种技能我在部队便掌握了。那时候啊,盼望和等待都快让自己以为自己疯了。我没有疯,我知道,我们所遇见的是真实的。如果仅仅是一个人看见,他也许认为自己眼花或幻觉。问题是,我们四个人都见了,而且所见的完全一样。三个星期过去了,我一无所获。我知道我的等待很愚蠢,但如果不这样做又不甘心。 "从此后,我相信奇迹,相信正常之外的神奇。后来,我到了几个城市工作,每年,我都希望自己能到森林中度过一段时间。那时我做的是消防工作,根本没有时间抽出身来去寻找自己的期待。到了九二年,我辞掉工作,到了上海。在上海,我的财运格外好,地产投资从几乎不可能到现在。哦,现在不错了。每年尽可以给自己放假,一个月的假,到森林中寻找。寻找自己想要的结果。 "我碰到的人莫非也是外星人?或是特殊的人种?他们是一直生存在这个地球上的吗?或者,生存在与地球相互交叉的另外的空间里?小兄弟,你遇到过这样的人吗?"。 方翔道;"没有!"。 孟大哥停顿了一下,长长舒了一口气: "小兄弟,你在那边一通吼叫,把一些野兽都惊得从我身边逃跑。我听到这声音,很兴奋,认为这吼出这种声音来的必定不是正常的人类,我想,期待的终于来了。我清楚的听到你愤怒时的话语。但我看不到你的人,我推断,也许你要奔这个方向来的。你一定被什么烦恼事缠着,无法摆脱,对吧?"。 方翔苦笑: "你差不多什么都知道了,还用问吗?"。 孟大哥继续: "果然,我等来了你,当你在几百米外便唱着那些不连贯的歌时,我便初步识别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少年。你用这种刻意的歌声来表明你的到来,你不想给呆在这里烘烤的人惊慌。你的用心很好。几十步之外,你便看得出我手里烧的是兔子,这份眼力除了碰巧那就是很厉害了。"。 方翔: "你让我吃了你的兔子后,便开始盘问我了。你利用了我的天真,哈哈!"。 孟大哥: "我用危险来换取自己想知道的,虽然等来的不是那三个人,但你的种种表现证明你不是正常人。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方翔谨慎的: "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 "你的能力是天生的,还是确有奇遇?"。 "大哥,你不是一个问题了,是两个。",方翔怪叫道。 孟大哥"嘿嘿"笑道: "你可以不回答。"。 方翔想:既然这人胆识过人,又在自己被洪水吞没时敢跳进急流中救自己,那就跟他说实话吧: "既是天生,又有奇遇。",他的回答真实,但很模糊。他想,这样可以应付了吧?方翔毕竟阅历太少,虽然身具超能力,但对人心的揣摩还很稚嫩,在这个孟大哥面前,节节败退,真相在一点点暴露。也许,他心甘情愿暴露在这个自己都很佩服的孟大哥面前呢。 所谓秘密,那是少数人掌握真相的代名词。孟大哥正在成为掌握方翔真相的第二个人,第一个人是方翔的父亲。然而,第一个也许知道的更为有限。第二个才是掏心老手,侦察连排长孟大哥。如果他不是遇到那三个神奇的人,如果他不是让目标逃逸,他还在部队呆的,而且在部队的前途还很大。 孟大哥的问题接踵而至: "你怎么知道是天生的?奇遇?难道奇遇能让一个人有如此神力?我自己也有奇遇啊,只是身上被虫子叮咬的地方不痒也不疼了,我为什么没有你那样的神力呢?"。 方翔无从抵挡,既在作无畏的抗拒又不得不回答: "嗯,几年前,我发现自己可以用意念移动很小的物体,后来,嗯,后来,我碰到了一些来自遥远星球的外星人,他们给了我一些能力,也许,是他们把我的能力加大,也许,我的能力从小就是他们给的。唉,这难说得清。"。 孟大哥听得出神,他羡慕不已: "那些外星人长的什么样子?"。 方翔苦笑: "象玩具似的,圆头圆脑圆嘴圆眼,总之,头部所有器官都是圆的,样子很可爱,滑稽。",他停止了话。他打定主意说到这里够了。让孟大哥知道得太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那会凭空增加他的想法。 孟大哥好奇的问; "他们为什么让你有这种能力呢?我想,不会白给你的,一定派有什么任务给你。甚至,你不仅力量大而已,也许,你还有其他能力。唉,这样说来,我问你太多了,是不应该的。但我总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奇。既然你能说出来,那外星人在这方面对你就没有什么死规定。你可以灵活掌握分寸的,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一句也不要说。保密要紧,保密要紧。",他说得郑重其事。 方翔听出来了,孟大哥在诱骗自己。他奇怪自己怎么不讨厌他这种阴谋呢?是不是自己太强大了?是不是自己实在很喜欢他?两者都有吧。 强大的事物一般不怕暴露自己的弱点和真相的,方翔想起了这个地球上那个最强大的国家,那个国家总是敢于揭自己的短,无论人性的,社会结构的,历史的,政策的,核心人物的。那个国家甚至把自己的短处向全世界公布,那种透明的,勇敢的,不把自己当神的气度怕是有的国家学上三千年都学不了。 想到此,方翔坏坏的: "孟大哥,我会飞。",他把"飞"字说得象某首歌曲里的调子。 那个窝棚里的孟大哥虽然有所准备,还是有点意外;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深山老林里行走?莫非你要找的东西在这山中?"。 方翔想,孟大哥,如果你就是那个拥有我们要找的东西的人,我怎么办呢?是不是我就可以完成任务了?那如果对方不给那东西,抢?问?方翔感觉有些可怕,他不愿抢别人的东西。布尼们说碰到那人会有感觉的,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我对孟大哥的感觉是亲切,喜欢,佩服。除此之外没有特殊的感觉。 方翔答道: "我确实是在寻找一样东西,我不知道那样东西在什么地方。所以,我不得不慢慢寻找。至于到这地方来,完全凭我的兴趣。"。 孟大哥慢慢道; "那么,你是被利用的,被控制的。你意识到了吗?"。 方翔有些难堪,他在寻思:这被利用,被控制的得与失。想了一会,他确信自己是值得的,至少有两点:一,自己是一直向往远方,需要不断行走的人。二,自己获得了许多非常强的能力。 哗哗雨声中,方翔说出来的话有些冷淡,也有些激动: "我早就知道了,难道你不被金钱控制?不被这样那样的力量控制?甚至,你被自己的需要控制,对不对?难道你不被利用吗?你也不正在利用别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