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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张三哪儿去啊?张三才出门就遇到了自己熟识一个人,远远地就朝他打着招呼。 哦,溜达溜达呢。张三笑着答道,你也出门。 这时候的天不像上午晴得那么好,微微的北风吹过竟有些凉意,穿的少的人们自然就领教了春末少有的寒冷。风过无痕,水面上远荡而去的是常常被人们淡忘的喧哗之外的宁静。 张三酷爱赌博是街坊邻里都知道的事,就是因为他有这毛病,谁见谁都躲着他呢,少有和他照面的也就是喜欢买彩票的几人----都是彩友。 张三去哪儿?上街买彩票去。 一路上少不了和人打招呼,其实张三人长得也不赖,衣着还算整齐梳个分头脚上穿的皮鞋搽贼亮,嘿嘿--蛮当回事的,在他心地里非常注意给别人的形象呢。 来了啊,张三,今儿个买个什么号?一个戴眼睛儿的中年彩民问他。嘿嘿,我也还没想好,这不,过来瞅瞅。张三故作神秘地讪笑。 低头正打彩票的小王抬头看张三一眼,心里却想,鬼头的张三准是已经想好了自己的号码。外面的风已然停住了,没有风的吹拂,这个春日里原本就绿得发亮的树叶更显沉郁,只是正好洒水车路过,使得叶片间的这绿色生出了别样的鲜活。 小王,请你把我的彩票拿给我----张三看着墙上的走势图边说。他接过彩票就走了。 他还有个习惯----去网吧。 张三其实年纪也不小了,三十出头的男人,还没有女朋友呢,也谈过两三个,反倒是热心的街坊大妈给介绍的,可人家姑娘看得上看不上是女孩子自家的事了,几番折腾后热心的变成了凉了心的----你想,一个大男人总得寻点事来做吧,不然怎么养家糊口? 张三,下岗人员,准确地说是失业闲散的大老爷们。原本也算吃国家饭的,不想到了现在竟下了岗没了工作,靠老爹老妈寄来的那点闲钱和他自己零卖可怜巴巴的也就三四百块在这个城市的北郊刘家镇淘生活。就说住的这窝也是和他自己多少沾点亲戚关系的幺叔让他住的,一个有门有窗一层一底的房,总算能让他不至于没个地儿去。而他也天不亮就起床出门找活干,有时运气好可在工地上揽到活计,回家来就可开了洋荤,买瓶小酒下着袋装花生米,拌着炒的一两个小菜--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儿。 他那老家的父母要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心里肯定非常地后悔万分,当初应该让他读完初中的呀。这苦命的娃儿。 可能有人不相信一个下岗工人,还有闲钱去彩票?还有钱去上网?说给谁听谁信啊--吹牛吧你。在这世界上吧没有不可能的,也没有绝对的事,张三真的是上网去了,说来你可能不相信呐,这可是张三最想夸耀的一件扬眉吐气的事,因为他赌赢了一场足球比赛,就是和开网吧的老板赌的,那是98年世界杯的决赛:巴西对法国,在那场万众瞩目的比赛之前,张三就信口开河地说开了:巴西----瞧那一脸的输样儿。在街口的木结构的小茶馆里与人胡掰,其实他哪里看什么足球比赛,更不要说懂什么踢球了。结果呢同在茶馆里的四川小老板听了一时气愤不已,说什么什么啊,你懂不懂,不懂装什么懂----瞎扯。旁人却在一边赶紧鼓劲,就是,就是,赌他一把。开个网吧的四川老板顺口牛气十足地冲张三说,你干不干和我赌一把,就赌个输赢,人都说你不也喜欢赌吗? 本来只是嘴上嚷嚷的张三心里压根没底,原想说说而已,可在几个茶馆的人的力劝之下,心下一横: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一场什么足球比赛么?就算输了,最多到他的网吧打上一段时间的短工。他脸上明显一丝怯意地应了下来。结果自然大家的知道那场世纪大战的最终赢家是----法国,自然也为张三赢得了200多块钱,再就是以后张三去网吧呢不收一分钱的。其实张三也就上上网看看网上那些个"专家"的推荐号码,他上网居然还是和一个上五年级的学生学的。你道他张三去买多少钱的彩票,也就是一注福利彩票,一注体育彩票而已。 买彩不中彩,全靠平常心。 一大早张三就起床了,他习惯早起,晚了的话工地上的活路可就没了他的份了,而在工地上一天的工钱却是在别处打工所不能及的。一天能有二十左右的工钱谁不想来做呢?可比他自己原先零买时推个板车去丢人现眼的好了不少,一个大男人落谁谁愿意去干呢,生活啊有时候真的说艰难也挺艰难的,就说他张三呗,也没去卖两周的小杂货----几打鞋袜,一盒满满的火机之类的小东西,逢着日头辣的日辰去奢点太阳帽,小玩意儿呢都是些逗小孩的东西,起先是张三实在开不了自己的金口玉牙,好不容易眼见一件都买不出去,心里那个急得火气上冒,这人就是这样一逼才能成材的,他娘的***,别人能买得出去老子凭哪里不如人的。买了,买了,十块钱五双袜子哦。走过的路过的大姐大哥,看一看了哎,这可是棉袜啊! 张三这心地里寻思着再卖不出去,也只有回家的份了。 竟然有人听到他的吆喝走了过来,张三瞧见暗自高兴。 瞅瞅吧,这位大哥,棉袜十块五双哦。张三赶紧张罗介绍。当真是棉袜?来人问他。 如假包换,假一赔十啊,大哥!张三陪着笑脸说。行,给我来五双,就五双。说着话其实年纪也不见比张三大多少的男人已从兜里摸出十块钱来。 张三心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来,还好,终于开张了。回头自己犒劳自己吧。 话说回来,今天张三的运气也实在是不好,南辕北撤地往工地在的城北而去。刘家镇在城市的西面,距离约莫十六七里地,张三赶往的是个建筑工地,因为城市近年来在扩展规模修建也逐渐多了起来,市里想把北片区搞成科技示范区,自然北面的商住房以及写字楼只要报批就准,再就是政府也非常支持外地客商来投资,只要是带动旅游业的酒店之类娱乐场所一律绿灯。进城打工的多往这边来谋活儿。 今天咋回事?张三住得远----自然不知他所呆的工地出了事了。 出人命了!而且被媒体给暴光了,震动城里人所皆知的一件大事儿。人不是压死的,是给打死的! 惹祸的工头自然预先得到消息----溜了。 张三怎么会知道这些个事呢?他兴匆匆的而来,却败兴失望地打转----回家。囊中羞涩的他说实话也也压根不敢上街,身上这打扮怎么去,去哪哪儿不欢迎,他自个儿也受不了城里人看他那蔑视眼神。 这张三也有他自己的乐子,一件是蹲巷口看人下棋,听听别人的牢骚也好,凑合着整上一两句自己的思路,该往哪走哪步又走错了,全不在乎下棋的人听不听他的高见,多半情况是众口一辞地对他劝告:得了吧,就你下棋那点臭水平;一边去,要么就一声管好你的嘴。还有一件就是买彩票呦,你道他没快活么,走在街上他脸上逢人便堆起的眯笑,包准你见了不相信。他身上那件显得皱巴巴的廉价西装可是幺叔留给他唯一的像模像样的物什了,张三也非常爱惜呢,总是把它洗得干干净净还有心实肠地给弄平整,收在家里靠床的老式衣柜的底层,裤子就没那么讲究了,一条很随意惯了常见的旧休闲裤,说白也白说灰竟也是对的,脚上那双皮鞋倒是自己上街买的二十块的那种,张三希望自己没买到便宜货,最终还是没能遂他心意--竟然会浸水的。 所以他不是经常穿西装的,披件寻常打工的腋下开口的夹克衣衫也就出门了。 可今天往哪去呢?张三心里也说实在的没个谱,怎么也得找点事做吧?一个人出了巷口。春天的小镇到处都是灰尘,路边好歹也有几棵无精打采老树却抵挡不了人世间的喧哗浮躁。再往东南方向就是进城的方向,一条沥青大路在他眼前。 一个人远远地从张三身后跑了过去,又是一个人跑了过来,他认得张三忙边说边跑,还不去看看--好戏哦! 咋的了?出了什么事吗?张三一头不着边际地寻思。腿脚却不自觉地也向人群聚拢的地方凑了过去。 这是小镇无趣找乐子的一大特征,一当老少爷们拌嘴婆姨自然更是拉不下的热闹--这时候人群里响起了口哨声,夹杂着男人们带有欢喜女人窃喜却唧唧杂杂的议论,待张三站上了个石墩一角看去,顿时眼就直了-- 一个疯女人,一个刚把身上的衣物都脱去的身材娇好的女人。而且望上去她的年纪最多二十六七的模样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连路过的车辆都停了下来,有人下了车来走了过来。好奇心是人类的天性,可人类也因为好奇付出过惨重的代价--这是后话了。 张三一时看得呆了--这女人怎没了廉耻!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谁一声叫唤众人立马散去,张三人呆走在了最后,也不知他心里寻思着什么东西。警车一直响着警报声开走。 张三一个人走在大路分岔后的土路上,自重新铺沥青路后少有人走的一条小道,天边的流霞归巢的鸟儿渐起的虫鸣以及远远地农家房舍上空的袅袅炊烟,又让张三想起了自己的暗藏心底的对故乡的怀念之情。 他几乎都已经忘记的那些童年片段湖水般映现出来,是啊,从家乡出来可有了整整二十个年头了--就在这时候,张三却听到了女人的呻吟还有痛哭的声音,他的头顿时大了,跑,还是不跑,两只小腿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直打颤儿。可几乎就在一瞬间他想到了只比自己大两岁的姐姐,却先他而去的姐姐,她是为救落水的同学溺水而死的。不,我不能走,不能走,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不救她,谁还会来救她--这一带可真没人会来的。 张三畏缩七分三分打气的拨开乱草往里走,轻手轻脚地往深处而去,近了,更近了,他却听到了男人压低嗓门的声音: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可是头儿交代过的--张三蹲在草丛里看到了男人比了个咔嚓的手势。另一个人站直了腰提裤带,脸上一丝满足了兽欲的狞笑。 咱也和头儿一样地爽了一下哦。话音里明显调侃。 他娘的***,混帐东西。张三目瞪口呆,心下却寻思怎么把这两个畜生给吓走,正想着,却发现自己左边不到二米远的地方倦曲着一条蛇,嘿嘿,龟儿子,看老子不吓你一跳。 忽地一声呼啸,一条蛇从草丛里飞了出来,落在了草地另一头那三人呆的最靠近女人身边的地方。啊--是蛇!一人惊呼,一个男人急急跟伙伴招了招了手说:快闪,你他娘的叫个球。 女人早没了声息,她晕了过去。 张三可是拿蛇的好手,蛇是活的,却是无毒圆头寻常地里都看到的菜花蛇。自然他也的赶紧奔过去,蛇毕竟是动物没分寸的,只要有热源它可就会发起攻击的。寻思那两个畜生不如的不配叫人的东西也该走出很远了,张三一把捏住蛇头,另一只手用力拿住蛇尾只一抖蛇就老实多了,不容迟疑他照着两个混帐走的方向大力丢将过去。 这不就是白天在镇上脱衣的女人吗?张三瞅见没了衣物全身赤裸裸的女人,心里不是害怕是害羞,他这个大男人还没碰过女人的一星半点呢。--苦命的女人哦。 张三也不知自己是为什么要救背上这个女人的,他心里啊非常地不是个滋味,他给女人穿上自己脱下的长裤,用夹克衫包住女人的上半身,万恶的畜生居然把女人的衣服给带回在了车里,或者丢在了别处。他们根本就是要致人于死地啊! 瞅见没人看见自己,张三这才推门进了屋里。 他把女人放在了自己睡觉的炕上,迅急拉上铺盖,然后就打水去了。 一连几天都没瞅见张三的何胖子,正纳闷间看到了张三从巷口的另一头急急走来,哎,我说张三你干嘛呢,好几天没见你,找到活计干了--就不搭理兄弟了吗? 张三心不在焉地应了话,没事儿啊,我病了两天,这不,买药刚回来。说着把手上拎的装药的纸袋晃了晃。 真病了啊--那,回头我来看你。何胖子一脸认真地问他。别,可别,我啊呆不久--还要出门,我幺叔叫我进城去一趟。 恩--,这回何胖子一时没了话,心里却想,张三怎么了?神秘兮兮的!怎么看张三都是一副说谎的恹恹样儿,纯属自己自讨没趣,得--开步走了吧,该干啥干啥去! 张三也干脆不及客套,好就走出了十几步开外。 张三也是多日未去彩票销售点了。自打疯女人住他家里后,他的事自然也就多了,回家当晚疯女人不到天亮就醒了,她睁开了自己哭得红肿的眼皮,听到了镇上零星的鸡鸣,在看自己却躺在一张有垫单有被的床上,因了被盖的缘故自己的身体散发着少有的暖意,定神看去--这是一个极其简陋的家里,床角的衣柜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那种宽格实木老式的连个镜面都没有的,正面门都可以看到明显的开裂炸缝样子,靠床的墙壁左上方有个对开的窗,月光的清辉正好从这里照了进来,也正好照在了衣柜前面的地上,冷冷地月光,她冷冷的心儿此刻却少有的领略到一丝温暖。一双劣质塑料拖鞋斜放在床前。 她看到了睡在一块门板垫张篾席就躺下的张三,他就是救了自己的男人--好心的男人。 她穿上了眼前这位男人搁放在枕边的涤纶春秋衣裤,披上夹克衫起了床。 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嘴边抿起淡淡的笑意--虽然看上去他是个不修边幅的人,可在女人看来竟有些看得呆了,多么像自己的男人,想到这里女人不禁眼角一湿内心大悲。 我苦命的男人啊--先我而去的男人,离开了这个没有天良公理的世界的男人! 她哪里是白天的那个疯女人,她的神志异常地清醒,无数的经历片段像放电影一样在自己心头,拥挤的火车,远离的故土,心仪的城市,热闹的街道以及陌生的人流,她真恨不得变成一只小鸟,至少可以简略掉不少不必要花掉的血汗钱,自己要在乡场赶集苦晒好几个日辰才可挣到一张火车票呢,许是城市的快节奏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来,城里还不及乡下的空气一半新鲜着呢。 起初还对城市怀有新奇的她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非常不合适宜,自己身穿的服饰对城里人眼球的刺目感,自己原本大大咧咧昂首粗嗓的习气更是不能随意走动的,自己来城里这几日已经差不多花光了身上的积蓄,再没了男人的消息还真不知要怎么办呢--她一脸无助地坐在了车站的台阶上。 阳光刺目,地面亮白车辆如潮--走动的人们看上去也似少了神气,毕竟天热人恹欲睡,春日好觉到晌午。 一张被人撕了只剩半边的报纸被人流走动的袭裹的气流吹到她脚边,然后她顺手拣起想垫在身下,不经意见却看到了一则新闻:工地出人命,究竟为何由。下面的内容大概是从江西上饶来的年仅二十四岁的打工青年***在**工地惨遭不幸,工地负责人却不知所踪之类的文字,看到这则消息的她全没了意识,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我千里迢迢赶来的竟是这样一个结果啊--呜!哇的一声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警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派出所,更不知道在白天却没有两个人的派出所的西侧那间房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依稀记得在她身上喘着粗重鼻息声的男人对自己说,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处理好的。她已根本不敢去想这些令自己肝肠寸断的伤心之外的痛苦的事件了,谁谁都无关紧要了,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最亲近的男人没了,没了,永远的没了,带走了她最初的以及最后的梦想,甚至是整个的她的身心整个的后世,什么是最珍贵的,那是女人对男人永远的牵挂永远的不带啬求的向往,以致是女人内心里最纯真的一种需要,真实的需要,是没有带一星半点的杂念,仅仅是潜藏的孱缓于心间的水与山,土与风,如同两只手一般,一只是左手,另一只则是右手,不能离开,不可分开,是这个世界上最真实的结合最纯洁的两个合拢的并蒂莲,连理枝,是两个寻觅良久好不容易才聚集到一起的一对鸳鸯鸟,天上风吹月,水中郎伴妾。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刘家镇,也不清楚自己又是怎么到的田地里去的--她的身心她的意识早就属于了和自己结为一体的男人了。可此刻的她慢慢地开始梳理自己的心绪-- 疯女人对睡醒了看自己看得有点傻的张三说:谢谢你救了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说着就要跪将下去,唬得张三顾不上体面不体面的穿着小短裤就站了起来,忙伸手去挡女人的身形,使不得,使不得啊。 却不想跨下的俗物直挺挺的早支起了帐篷,正好被女人的手背给触到,立马女人就脸上羞怒,扭身拿背对他。--瞧你个没正经的样儿! 而张三自己也马上如同被电给触了一下,啊--这,他心里那个感觉说什么也不是,又急于解释,忙赶紧胡乱套上外裤,他也生怕女人来个一声尖叫,然后一场大哭--他可就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他张三如何见街坊乡邻啊。 女人对张三说:如蒙大哥不嫌弃,就叫我燕儿吧。 燕儿不出门,整天呆在家里,将张三这不成样子的家里给收整得像模像样的,只是叫张三去药店里去开了中药来熬了给自己吃,一日三餐的也张罗了吃,有什么就吃什么也不厌食。瞅个日头好的时日洗洗收拾,衣物都是张三回家来,再从后院里收回来的,她不想被人发现,所以有意减少自己在室外的时间。所幸的是做饭的后院的外围已是农民的田地了,家里的灶火只得生在屋外呢,因了这个缘故,燕儿叫张三在屋檐下支了块挡风雨的塑料布。 出了门的张三也不敢再去晃悠,闷头到处找活路做呢,张三人一想到自己屋里的女人--燕儿,这心里就来劲儿,什么是生活?咱张三不知几世才修来的福份,这可就是咱心窝里渴盼了多少年头的生活啊-- 这么一想,张三干什么活都可来劲儿。当然,他也有得必有失,他断了买彩票的念头--当真没了闲钱去买彩票了。更莫说去拿小钱出气--赌钱了。 刘家镇却异同往常的热闹了,为什么?听说刘家镇上唯一的彩票销售点出了一注大奖,是双色球的二等奖,要知道一等奖当期没有开出,所以二等奖也是非常诱人的,将近有一百六十多万呢,而且时间已经都过了八九天了,嘿,听说还没人去领奖去呢,人们都在说,这等好事咋没落在自己身上!哎,自家的祖坟当初没选好地儿。 对张三来说,时间就是一种折磨,工作的时候不容他去细想,干活可不能大意,特别是在工地上,张三是个心细的男人,只要一有点闲工夫,他就在肚里谋划着去买点什么东西给自己的女人--燕儿补补身子。虽说燕儿和他已经都睡到了一张床上,可张三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的心理再遭受任何的伤害,他就是面对睡梦里翻过身来的燕儿,面对燕儿密桃般乳房袒露散发女人体香的身体,不是心里不想,是怕去想,是怕自己粗鲁的举动会再次让她受伤害怕--他从心眼里的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让自己真心爱着的女人受任何一点点的伤害,他觉得就像母羊呵护羊羔那样地怯生生地,不愿任何动物与人接近自己的领地,自己的世界。张三望着睡得如此安详甜蜜的燕儿,在自己的心地里默默地对自己说: 燕儿,我的女人,我要给你--幸福的生活! 翌日,天蒙蒙亮,张三起床后却发现燕儿早没在了床上,桌上煮熟的土豆散发出诱人的香味,门开燕儿进来,反倒先发话:起来了--。 手弯挎的篮里是些菜叶,萝卜之类的蔬菜,那是她从早起农民手上去买来的。 张三直看得眼角一酸,--多好的女人。他也顾不得什么,一把拉过燕儿的手。 燕儿,和我过日子吧! 说着直盯盯地看着她。而燕儿则早已鹿跳胸前扑通不已,却一句话也没说,眼睛竟也直看着张三迎上来的目光。她脸上一片红霞。 燕儿一步上前,在张三的的脸颊亲了一个,喜得张三拦腰把她抱起,也把自己的嘴迎了上去-- 云雨过后躺在床上的张三对燕儿说:燕儿,跟我回老家去吧。 啥?燕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燕儿,我张三答应你,一定要给你,你最想要的那种幸福! 燕儿把头贴在张三的胸前点了点头,恩,我听你的-- 张三和燕儿坐上了去城里的汽车出了刘家镇。不久刘家镇小学收到了一笔十万元未署名的捐款。 (全文完) ※※※※※※ http://zylq1971.forum.xilu.com/采拾留念的往事,放飞你我的梦想----敬请光临《心潮寻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