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都笑了,因为维静的右手食指就高高竖在她的面前,不但有,而且修长圆润,灵动非常。
她继续说:
"当时我吓得大哭,害怕极了,僵着手在面前,一动不敢动。过了一会儿,我好象又看到食指了,它是半透明的,我左手往食指的位置抓去,吃了一惊,因为我真的抓住了食指!"
她看了看我们,我却看着那只食指,是不是这妞被吓蒙了,出现了幻觉?
她瞪着我说:
"我就知道你认为我说谎,是不是?认为我发疯了,是不是?哼!"。
我微微一笑:
"说吧,我认真听呢。"。
她的神态已经恢复正常:
"我的这只手指有点麻木,有点痛,但很舒服,象最热的天气把手伸进冰水,也象最冷的天气伸手进热水的感觉。这真难形容,我想,这世上可能就我一个人有这经历。过了不久,我的手指恢复了正常,它慢慢灵活了起来。后来,我捧着热开水的杯子时,发觉它一点不怕烫。摸着冰块时,也不怕冻。但它却能感应温度的变化。被闪电击中的事我一直不敢告诉爸爸妈妈,也不告诉任何人。我怕别人怪我。"
表姐们的手好奇的摸着那只神奇的手指,她们怀疑的看着它,若有所思。
维静说:
"姐姐们,先听我说,待会儿,不用我说,你们一切都会明白。可我的故事我要把它讲完。那次闪电之后不久,我在家里把电风扇的插头拔出来时,碰到了电线漏电的部位。触电了,起初我被震了一下,后来就感觉有种源源不断的力量注入我的身体,我感觉无比舒畅。"
我们三人都"啊"了一声,但不敢说话,怕打断她的故事。
她笑了笑:
"以后,我经常用手接触电线,每次我都畅快无比。但却被另一种现象吓住,就是我的手在每次触电之后都消失好久,然后才慢慢恢复正常,现在两只手在和电接触时已经完全透明了。我真担心哪天我透明得没了,再也回不来这个世界,别人不知道我,我也不知道别人了。唉,赖哥,那天晚上我和电接触时,你受惊了。我早就想告诉你的,可总没有合适的机会。"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们三个人一言不发,说信吗它又太离奇,说不信,维静的表现却那么真实。
维静站了起来:
"不用猜想那么多的,我示范给你们看,一切都会明白了。"
说着,她把这套房子的门口上了保险扣,打开她的房门,叫我们跟进,只见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连着两条线的插头。她叫我们离得远一点,然后把插头插进插座。
双胞胎姐妹却阻止她:
"维静,行吗?你不会选这种方式自杀吧?"。
我却做好拔插头的准备。
维静不理睬我们,双手握住了两根末端裸露的电线,只见维静的身体震动了一下,然后紧闭双眼。
奇迹出现了,一圈圈电弧围绕着维静游走。她的手指渐渐透明到看不见,直至穿着短袖的双手逐步透明,最后竟消失了。她的头发由于电流一阵乱舞,发出轻微的啪啪声.这时,她睁开了眼睛,眼睛却放出淡淡的莹白色的光!
我感觉我的呼吸没有了,身子更是空空的,没有着力点。头脑中的习惯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但隐约中觉得这一切吻合了内心对神秘事物的期待,对奇迹的向往和企求!
如果不是维静在事前说得一清二楚,这时的我不止是害怕,可能要精神失常!
在这一刻,我无法得知双胞胎姐妹的反应,事后她们说害怕极了,又好奇极了,如果不是一点点进入情境,怕是要吓昏!
太离奇太不可思议了!这和科幻电影有什么两样?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看见两条线在空中被拔了出来,然后被放进抽屉里,那线象是自己会动的一样。维静闪着莹白色光的眼睛看着我们,她友好的走近来,却没有双手!我们惊恐的后退。这时,她"哦"了一声:
"对了,可能我们不能接触呢。"。
双胞胎姐妹跑到卫生间里,里面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我则慢慢的退到客厅,软软的瘫在沙发上。我接近虚脱了。
维静突然失声痛哭,声音里带着后悔自责,带着难以排解的苦闷,哭了好久,她说:
"我知道吓着你们了,我不是正常人。是啊,你们不是说不嫌弃我么?不是说多大的困难都帮我解决么?这下都跑得远远的,躲我啊,别过来呀。你这赖皮狗,你动什么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啊?一直想打我的主意,你们男人是什么东西!见一个想一个,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街上的狗!男人都不得好死!什么爱情,什么天长地久,全是骗人的!我的心只有一颗,拿去啊。你有多少颗心?你到处献心,你的心连狗肺都不如!啊----!"。
维静发出长长的惨叫,身体发出两道电弧击中电视机旁的鱼缸,鱼缸爆炸性的破碎!我吓得不敢动弹,她却被什么力量弹起,撞在屋顶,接着往地板落下来。
我不顾一切的一个箭步,身子一矮,右臂一展,维静落在我的背上和右臂上。
唉,我还能动。我有点怕被电死,不敢抱她,怕碰对她的手,我凭什么知道她仅仅是双手带电呢?
我身子弓着迅速朝她的床移动。在她的床前,我的身体用力一抖,右臂一振,维静离开了我的后背,扑倒在床上。
她的姿势是伏着的,脸埋在软软的枕头里,我左手很快的抓住她的左右脚踝,右手五指大力罩住她的头顶,轻轻一转,一抖,她的身体翻了过来,露出美丽的面庞,这时的她鼻子渗出点点血珠,双目紧锁,面色通红。仿佛忍受着无限的苦楚,我的心阵阵生痛。这时,我才发现我是真的爱上了她。以前的爱,多是缘于对偶像的倾慕,现在的感情深深的根植在灵魂深处。它是因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那种可以把握得住的力量感吗?它来得那么强烈,以至于我的泪水流满了脸颊。
我把手伸向她的鼻孔,没有呼吸了。我的两只手指按住她颈部动脉,脉搏跳得紧迫而有力。我慌忙呼喊:
"米华,快来!"。
双胞胎姐妹战战兢兢的出现在门口外,伸出两个头,声音打颤:
"赖哥,没事了么?"。
"快进来,维静晕过去了。"。
她俩相互搀扶着朝里面挪:
"送,送医院吧,送医院吧。我们去打电话。"去电话?身上没手机吗?
我阻止了她们:
"别急,快给她做人工呼吸。"
姐妹俩"啊"了一声:
"怎么做啊?我们不会。"
"手压胸部,嘴对嘴,吹气吸气。"
她们说:
"你会你就做吧,怕什么。救人要紧!"
我不能犹豫了,小心的躲开估计中的维静的双手,手指把维静的嘴捏开,吸了一口满满的气,贴着她的嘴唇吹了进去。左手则压着她的胸膛,一起一伏。这一系列动作很笨拙,但却是有效的。
突然,我的胸膛左边极冷,右边极热,一股极强的电流从我的身体穿梭而过!震惊之际,我的身体冲开了,跌倒在墙边。
维静坐了起来,双手已大致可辨,它们就象半透明的玻璃,里面有些杂色。
羞涩和微些的幸福在她的脸上稍纵即逝,随即换成恼怒,她冲上前来,狠狠的一脚踢向我。我把外腿侧迎向那只飞来的脚,不穿鞋子的脚俺老赖不怕你。
脚的力量可以承受,但脚上放出的电麻得我又是一阵难受。裤子不够厚,绝缘性能不好。幸亏你的嘴唇刚才不放电!
我坐在地上坏坏的笑。
她的手用力的搓了搓嘴唇,举手要打我,我叫了声:
"有电!"。
她看了看手,想笑又止住了,从桌子上拿起一沓书,选出一本薄的,劈头盖脸的一阵猛打,我双手抱头,一动不动,笑眯眯的看着她好看的双脚。
眼角在房内一阵乱扫,不见了双胞胎。这屋子雅致中透出女孩十足的气息,虽然住在这儿有一个多月了,但从来没有看到里面,更不用说进来了。心爱的,我什么时候能在这儿做梦呢?
越想越坏。
"喂,赖皮,死了吗?"
唉,书已经不打头了,我还抱着头干吗?
"站起来,滚出去!"。
我可怜巴巴的问:
"站起来了,怎么滚呢?"。
她的双手朝我一伸:
"你滚不滚?!"。
我滚,滚了还不行么?我怕你的电呐。
身后的门"呯"的一声关上了。
客厅中的双胞胎姐妹哈哈大笑,我在她们的对面坐下,估计是面红耳赤的跟着傻笑。天地良心,我刚才的人工呼吸确实是出于人道主义救助,没有半点非分之想,不是趁火打劫。这番话我只能自己对自己说。再怎么难堪也不能作多余的解释。
维静的门口开了,她捧着衣服咚咚的走进卫生间,鼻子那儿的血迹已经没有了。
在这当儿,我们三人嘀咕开了。
米华说;
"奇迹发生了,怎么办?"。
我:
"为她保密。"。
水玉:
"可是,如果出什么意外呢?"。
我坦然的说:
"意外早就发生了,如果不是天意,维静已经不在人间了。从十三岁到今天,十来年了,她不是好好的活着吗?"。
米华皱着眉:
"我们是担心她出事,用不用报告科研机构?"。
[本帖已被赖布青于2007年3月26日8时36分38秒修改过]
[本帖已被赖布青于2007年3月26日8时38分2秒修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