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之后又春寒

文／佳然

    周五、周六两天，儿子学校进行了“一模”，四科都考完后才好问他感觉如何，答曰：不大清楚。让他估分，儿子却说没答案，没法估。在对话中儿子还冒出一句“我知道自己的分数进不了本科段”，使我很恼火。今晚，我再次和儿子谈起估分的事，克制自己始终保持心平气和，强调估分的意义所在。大意是：如果完全等标准答案下来时再对照，效果是不一样的；考试结束，无论是否对照答案，自己心里都应该有个基本估计，特别是对已知的错题，更应该明了错在哪里；即使考得不理想，也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丑媳妇难免见公婆，迟早要面对；要抓紧时间啃掉错题这块硬骨头，争取打下深刻的烙印，不遭二茬罪；考试，既是检验学习成绩，也是考察心理素质，模拟就相当于实战演习，要善于总结失败的教训；“一模”，不管成绩如何，都还不是最后定局，还有机会。絮絮叨叨和儿子谈了一番话，是想既让他重视模拟考试，又不要心理负担过重，最担心的是他放弃。尽管我说过不在意这次的成绩，但是，当儿子说大概300多分时（按着儿子说法普遍成绩不高），我还是感觉有些震惊，又得尽量表现出若无其事。豆腐掉灰堆，唉！
    今天上午，参加七星诗社社刊《七星吟草》第十五期暨马成民先生《竹斋吟稿》发行式，与一位二十年前的同事大姐相邻而坐。她问我：“孩子多大了？”我说：“十八了，今年高考。”她好像很惊讶，随即又感叹道：“时间真是的……一晃……呵呵。”是啊，那个时候，我也不过二十刚出头。那位大姐接着又问：“学习怎么样？肯定不错吧？！”我苦笑道：“成绩一般，感觉挺累。”这话说得很含混，是指儿子，还是自己？或许兼而有之。那位大姐淡淡地一笑，“别太过分要求，行了！”声音很轻，好像只有我能听得到。这位大姐年长我十来岁，是一个很要强的女人，命运却不济。起初是家庭不和，丈夫喝点酒就拿她当出气筒，一熬十几年。后来离婚了，自己一人拉扯孩子。等儿子大学毕业了，结婚了，不幸又从天而降。她唯一的希望——身材魁梧儿子意外坠楼身亡。我当然理解她的心思，是觉得我应该顺其自然、知足常乐，对她而言，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就是无比幸福的。
    原本天气预报有中到大雪，可是并没下多大，风却不小，足有六、七级。雪花不像冬天那般轻盈成片，而呈颗粒状，被风裹着呼啸而来，呼啸而去，铺天盖地。气象术语称作暴风雪，当地人叫它“大烟泡”。这种雪刮倒脸上像针扎似地疼，迎风根本无法睁眼，身体只有前倾四十五度以上才能站立或行走。对付这样的鬼天气，一要勇敢面对，不恐慌；二要坚定信心，一切都是暂时的。
    春天到了，无论怎样春寒料峭，春花绚烂的日子肯定不远了。

　　　　　　　　　　　　　　　　　　　　　　　2007年3月11日星期日　　于墨陶斋

墨陶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