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七会卧夫
文/佳然
一进房门,妻就大呼小叫:“你不是一水到底吗?这是跟谁喝的、喝多少啊?”
妻好像还在不停地唠叨,我已全然记不得她“哼哼”教导些什么,一头扎进卧室,从下午三点睡到六点多。直到小鱼儿打进电话,我才懵里懵懂地爬起来。
酒后体征一如从前,头骨像要炸裂似地疼,一阵紧似一阵,坐卧不安。按照我的“常量”,非一瓶不至若此,看来肯定是严重超标了。后经同在酒局的同事举证,我的吸入量至少在两瓶半以上,直抵三瓶——啤酒。
按说这点酒在能喝酒的人眼中根本不值一提,还不够我那些海量朋友整完“白的”解渴呢。可对于我而言,却相当于打破一次纪录,又进行一次破坏性试验。会喝酒、能喝酒的可能“馋酒”,而我是地地道道的“酒残”。曾有一位领导戏称我是“一水到底”,就是靠着这块金字招牌,混迹于大大小小酒局勉强应承,竟然使友情得以维系。实际上,是朋友们看到我酒后死去活来的德行顿生怜悯之心,才不和我一般见识,时间久了便成了可以例外的“自由人”。
(卧夫、炎黄世胄和佳然)
初八一上班,单位同事见我两眼浮肿、双手抱头、萎靡不振的样子,都甚觉惊诧,继而开怀大笑。好在年味尚存,无甚公务,不必正儿八经的坐班。如此三日,方才基本还我本来面目。
说起这顿酒,并非计划之内。有时不得不承认网络时代的神奇,以及随之而来的惊喜与意外收获。
2006年12月初,在敏思博友伊人的鼓动下,我一介东土(冻土)山夫终于登上了“西陆”——这个早有耳闻、声名远播的社区,在爱尔兰的雪论坛玩得乐不思蜀。正月初三,伊人提供信息给我,说卧夫回老家过年了,并问我有否兴趣与之见面。我当即表示:很想,随即要来联络方式。
(雪魂、佳然和卧夫)
说起卧夫,是在雪坛跟贴里得知是老乡,而后陆续看到他的一些文章,还悄悄的到野狼谷转悠一圈。不看不要紧,一看很震撼。各种体裁、各种题材,疾笔如风,锋芒毕现,叹为观止。从卧夫文集的一些只言片语中,猜测到在某时某地与某某人等曾有过一场“论战”,“最后,这条狼独自一人躲进洞穴疗伤去了。”卧夫,是英文狼(wolf)的译音。近年来有关“狼图腾”、“狼哲学”被广为推崇,甚至被奉为企业营销至宝。其实,我打小生长在山区,亲眼见过活生生的野狼,也许是所读的童话或教科书上狼都是反角,所以一直视狼为敌,恨之入骨。直到有了自己的思维,直到野外之狼所剩无几,才品味出人性在某种程度上的极端残恶。进而对狼的斗志、狼的团结、狼的坚忍愈加敬畏。不知卧夫取此笔名的初衷,但我已然看到一匹特立独行、百折不挠的狼,奔突于适合或不适合生存的旷野和山谷。
(卧夫与炎黄世胄)
看了卧夫的帖子《狗改不了吃屎》,其中一句:“俺亲眼看到过那么多的动物被该死的人民终身囚禁,在动物园里示众。”很有感触,便作了一首诗《宠物≥动物≈食物》。这也许就是交流的作用,看过一句话,获得一段思考,不亦乐乎。我想,只有把人关进牢笼,才会思考失去生存空间和自由的动物理应得到善待。那一刻,我在想,不知有否机会结识这匹“狼”,以弥补一些自身所缺乏的元素。
机会终于来了,来得很突然,至少是还没来得及准备。或许根本用不着准备什么,一切都有定数,一切皆有因缘。在第一时间和卧夫取得联系,得知他三、五天之内不走,才安下心来,并约好两天之后联系。因为当时我身在百里之外的另一座城市,正陪着年迈的岳父打麻将消遣呐。之所以很着急地联系,是因为有过一次教训。去年,诗友伯辰大哥携妻回娘家探病,因急事回返,本已约好的见面之事泡了汤。责任虽不在我,但仍很遗憾,便责备自己为什么时间没有安排得再紧一些。
经过两次沟通,终于敲定在正月初七中午会面,我邀请了本市几位诗友作陪,炎黄世胄、食草狼、星韵、蓝色风铃。不巧的是丝路花语、紫椴和小鱼儿等或在外地无法赶回,或联系不上,未能参加。有趣的是卧夫的同学有两位和我熟识,而且其中一位还是我的同事,不过多年未见,便约来同宴。更有趣的是,卧夫竟然先于我到达饭店,而身旁站立的是诗友雪魂,原来他们是老朋友,昨天还在一起喝酒,是听卧夫说起与佳然会面的事,唠起来都是朋友,便一同前往(因不知道雪魂的手机号码,原想到饭店后询问别人再联系)。并且,雪魂2000年就在西陆玩,连卧夫登录西陆都是雪魂帮助注册的。炎黄世胄和卧夫也是多年以前的文友,只是长久失去了联系。由此感叹世界有时小得真如村屯一般,而网络无处不在,只要你投入其中。

(雪魂与卧夫)
卧夫和我预想之中的模样有点出入,少了些咄咄逼人和狡黠的气势,谈吐流畅,谦谦君子风度,“狼性”不足。也许是受“文如其人”的误导而臆想在先,也许只有如此卧夫才能写出如此文字,也许就是所谓的“大道自然”。文字之外的卧夫或许更值得称道,背井离乡十几年,只身闯荡京城,终于打拚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英国动物学家绍•艾利斯说:“在所有哺乳动物中,最有感情者,莫过于狼;最具韧性者,莫过于狼;最有成就者,还是莫过于狼。”不知是否为卧夫所写。

(佳然与卧夫,哈哈,两人像支黄瓜架,卧夫的衣角不知何时给裹到身后去了)
我觉得,相对于写诗之人,没有生存保障和没有精神寄托一样可怕。前者宛如画饼充饥或冲着西北风高唱赞美诗,环顾周围,遍是脑满肠肥、衣食无忧之人,感叹别人可怜,而不知别人更可怜自己;后者倘若无法走出茫茫夜色,看世事无不可悲,用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语言叩问内心,直至自决,倒真是可悲矣。
(食草狼和卧夫的初中同学)
杯觥交错,谈笑风生。话题广泛得竟无一所记,好像都与诗无关,快乐首当其冲。星韵说起在来酒店路上,还和风铃嘀咕:不知佳然哥哥的网友是帅哥还是美眉?引来一片笑声。其实,诗之于生活不过是源之流、本之末。有快乐相伴,还奢求什么呢?
初七是民间传说的“人日子”,主食当然吃面条,敷衍长寿之意。东汉古籍《风俗通》中有关于女娲造人记载道:俗说开天辟地,未有人民,女娲搏黄土做人。剧务,力不暇供,乃引绳于泥中,举以为人。故富贵者,黄土人,贫贱者,引绳人也。
(星韵、雪魂、佳然、炎黄世胄、卧夫、蓝色风铃在锦江大酒店门前)
其实,只要活的舒服自在,又何必在意命之长短、生之贵贱、活之贫富乎?!
此后几日,帮助亲友处理一些事情,弄得我心神不宁。待再与卧夫联络时,他已踏上归程。我发去短信,祝他一路顺风!期待重逢。
2007.2.(正月初十)于墨陶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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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陶斋>
[本帖已被墨陶佳然于2007年3月2日10时30分59秒修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