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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了一惊,稍加分辨之后,断定是维静,忙问: "你在哪?我怎么找到你?" "我就在江边,你走到江堤后往右边走,我在这等你。" 这叫迷路?这会儿我心跳加快,艳遇来了,不,这不是艳遇,应该是爱情。此时,我已经没有正常思考的能力了,一见钟情的经历一直是我期待中的。从直觉上来说,维静确是理想中的对象。但自我压抑和自惭形秽使自己不敢多作幻想。 莫非,我是维静眼中的......。想到王子,我自嘲的笑了,如果这世间还有王子,我应该是那种王子骑着白马经过时站在路边望尘土的浪子了。或许,我身上有某种维静需要的特点呢。 管它呢,我深深的呼吸了几下,把自己调节到正常心理水平,这个年纪应该以平稳见长,我暗示自己。 江堤做得很好,高低两排路灯放出两种不同颜色的光,江上的船带着灯光缓慢的驶过,天空中一架飞机一闪一闪的。我佩服起人类来,凡是利用得上的都用了。水上有船,天上有飞机,陆地上有车,而这儿的江岸做得那么恰到好处,临江还围起拉杆,踏着坚硬的路面我快步朝维静说的方向走去。 堤上堤下都有人,有成双成对的,有形影相吊的。他们的幸福是什么?我的幸福是快来到的维静,我忍不住这样想。 维静的身影在朦胧的夜灯中是那么楚楚动人,长发披肩,一动不动的靠着拉杆面朝江水凝视。快到她身边时,我放慢脚步,她这种凝立不动的样子令我知道我最好保持沉默。 我离她一段合适的距离,心不在焉的看着江上。这个距离中间还可以站一个人,这种距离要看维静的态度来取进退。 她在想什么?她肯定知道我来了,她的头动了一下,然后又保持凝视的姿态。 虽然年近四十,在和女孩相处方面的经验乏善可陈。以前发生的那场婚姻根本就是一场笑话,我从来不愿在记忆上给那些经历一点彩色的回想。 尽管自承幽默风趣,有时也能甜言蜜语,但自觉在维静这样的人面前什么也别耍才好。正正经经说话才是真,我自以为是的给自己设计了这套程序。 江上吹来的风把维静身上特有的芳香往我的鼻子里送,我转头看了看维静,她还是一动不动。看着她的侧影,闻着她的气味,这种感受既甜蜜又酸涩。不过,我愿意这样一直下去。 良久,维静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向我: "走吧,回家。"听到"家"这个字眼,我心头一阵温暖,一股热泪几乎要跑到眼眶中让我丢人现眼。 "我们走路回家,好吗?" 我惊讶的问: "走路?" 她说; "是的,走路。我能走,你应该可以走的。一小时就到家。" 我迟疑的说: "我不认识路啊。"我刚到这个城市,一切还是那么陌生。 她的眉毛轻轻一扬: "迷路就打车啊,往那个方向走没错。"没错?意思是你也不识路,我想。 路上,我有意的靠近她,她没有回避。但她没有亲昵的表示。有些行人不断向维静注目,我得意洋洋,仅此一点,我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两个男女走在一起,形象上差的那方,常在心理上获得提升,这种深藏不露的渴求一直埋在相貌和身材同样平庸的外表下。 我不例外。 维静一直不说话。 我先打破沉默吧: "你来这里多久了?" "两年多了。" "什么工作?"我象某个呆板的政府人员那样查问。 "建筑设计。" "噢,设计师。" "帮人家整点室内和台阶什么的。" 我不怎么听得懂,但不好再问。 她的脸转向我,双眸在夜色和街灯交映中如梦般迷离,性感的鼻子充满诱惑,不看其它部位,单单这鼻子就那么引人遐想了。我吃了一惊,我从来没有如此注意女孩的鼻子,她的鼻子象春天刚发芽的树叶,鲜嫩,灵动。 只听她认真的说: "在潭东大道和相思山之间的广场就是我们设计的。" 哦,我没到过,此时我心痒难耐,极想看看那个广场。 "叫什么名字呢?" "没名字,没人想到要起名字。虽然我们自己给它起了名字,那是为了方便工作的。" 往下的一段路又沉默无言了。在等绿灯过马路时,她说话了: "赖哥,问一个问题,你可以答,也可以不答。"她望着我,神色犹豫不决。 我急忙答道: "问吧,什么都可以问。" 她说: "男人到底要什么?要女人的什么?男人爱一个女人可以有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