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写了
某个晚霞满天的傍晚,中年的赖氨酸先生迈着疲惫而又愉快的步伐走进四十港。
此时已是冬天,来自北部的寒风在掠过冰原,沼泽地,大草原,群山,越过长江之后,仍然保持它那能让小草发抖,树叶变黄,狐狸懒得出洞偷鸡的低温脾气。再次把赖先生的身体吹得一阵又一阵的乱颤,他那形影相吊的模样使人想起关于"流落街头,举目无亲"的传说。
夕阳似乎挺愉快的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尽量让他明白时光准备进入另一种颜色了,那种颜色将是用黑色来表示的。
冷暖总是在不断的交替,赖氨酸私下里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内心里其实还是很温暖的,贪婪的看着那红红的太阳慢慢的融到地球的另一边。
太阳又去把另一半的人吵醒了,地平线那边的人又开始热热闹闹开始他们的生活,虽然那边的人未必知道此时的赖氨酸先生想到他们。
有时,赖氨酸的胸怀好得出奇,比如,他认为时间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空间也一样,没有尽头。为时空的事,赖氨酸甚至可以停下上船的脚步任由七袋水泥压在肩膀上发呆几秒钟。
初到四十港,赖氨酸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里,虽然这里的人未必就喜欢自己,但他还是决定报个名。他想起自己是个粗人,仅仅是羡慕文化人那种高深莫测,莫棱两可,指天画地的气派就让自己数十年来从一字不识到能读懂《水浒传》。回首当年,这真是个奇迹。是什么使赖氨酸先生那么执着于文字?仅仅是扛包时遭别人翻白眼或是进商店时被人警惕扫描无数遍自尊心严重受伤导致的结果吗?寒风中的赖氨酸摇了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我是爱文字的美好才这样的,赖氨酸有点心酸的给自己肯定了一个意义。
赖氨酸的名字是粉红的,起初,他没有在意,因为他不知道这种颜色代表什么,后来,有人告诉他这种颜色是美女专用的,赖氨酸的脸色暗暗的红了起来,虽然不是粉红,但这种粗大的红粗重的红却是做苦力的男人才有的。
我早说过,有时,赖氨酸的胸怀好得出奇,他不在意自己在这里的性别,这本来不很重要,因为在现实生活中赖氨酸几乎不知道自己还是男的,除非到了某个冲动的晚上,恰好在网上看见不穿衣服的美女图片。
于是,他抛出了公苹果母苹果的谬论,是啊,如果我写的字是好的,可以一读的,何必在乎我是什么东西呢?谁规定谁是什么呢?
赖氨酸的心渐渐定了下来,并带着莫大的欢喜读着众多姐妹兄弟的回复,偷偷的笑着,在寂静的空无二人的狭小房间里,他回头看了看凌乱的被窝,他高兴的知道,离上床睡觉的时间看来由于快乐带来的兴奋要大大延迟了。
赖氨酸由于语言习惯以及多年的不修旁边,造成了"他妈的"大量泛滥成灾的后果,对此,面红耳粗过后的赖大先生颇为后悔,特别是在那些举止有致的美女面前,赖氨酸心里难为情得要花两元钱买斤把酒来一醉以掩其丑。
我看了所有的回复,看见一个回复的下面有一个图案,图案下面有几个字,这几个字是:水云烟坊。我好奇心大起,鼠标一点,一个新天地出现在我的眼前:西陆-社区-文学-水云烟坊。于是,我鬼鬼祟祟的,满怀喜欢之情的打开水云烟坊的一些文章来看,不禁大为震惊,被一些文章震得双手发麻,胸口生疼,头昏眼花,好不容易从我的嘴里吐出两个字:佩服。
虽然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美妙比喻,但我还是把象牙吐出来了。
赖氨酸出身低微,身处社会倒数第二层,把自己比喻作狗与咱们中华五千年的传统习惯不太相合,这让我很不好意思,私底下的赖先生是很喜欢狗的,常抱着小狗得意洋洋的走街窜巷。
赖氨酸爱狗,虽然这位先生的怀中的狗常被人们叫作"土狗"的。
我想出了一个句子:花与海的中间 一方水云烟。
这个句子是今天中午想出来的,在去赌场的路上一边构思新的句子一边打量路边的景致,谁知文思不趁手,赌场上也不怎么趁手,所以后面的句子一概都忘了,这一贯是赖大先生的本性,输了就什么都赖掉,包括爱谁的承诺。
在四十港,赖先生给卧夫的诗评弄得大把大把的叹气,后又给雁无伤的诗伤得体无完肤,心有余悸。于是,野狼谷到过了,爱尔兰的雪场也到过了。野狼谷似乎是卧夫一个人的,就不好意思在那惹狼来群攻我这可怜的百把斤肉了。
爱尔兰的雪是有场的,对么?记得有个谁的什么写过"爱尔兰的雪场"这么一首诗或别的什么,我记不太清了,有么?知道的告诉我,我好下次多扛几天包,换来相当的钱来买本书来看看。
爱尔兰想来当是有些奇人异士在此,能有缘一会,仰观诸位的风采,实在是妖精修炼千年也未必修得到的福。
我喜欢妖精,特别喜欢在半夜勾引男人的妖精。可惜,写《聊斋志异》的那个蒲松龄先生比我先死了几百年,机会没有了。
四十港,水云烟坊,爱尔兰的雪,想是将来一段时间里我呆的地方。如此名播四海的去处,倒挺适合赖氨酸先生学习并向众人一露自己那点微末之技的。
在此,我赖氨酸先生在寒风中向诸位弯个到地的腰,以示真诚偷偷挟带些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