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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门 门,四方四正,一框,一锁,一铰链,一拉手,其余皆不重要。 儿提时代,从脖子上解下用红绳子穿挂的钥匙,对准锁孔,一扭,“吧嗒”一声,然后抓住拉手,一推,便走入温馨的家。我确定自己走入的是“温馨的家”,而门是进入家门必要的通道。当2006年来到的时候,我33周岁,穿越了无数大大小小、形式各异的门,玻璃门、电动门、感应门、移门等等,于是,我渐渐开始迷茫,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走入一扇什么样的门。门,已经不在是狭义的门。 06年之前,我会随意推开一扇门,甚至不用手,用肩膀或者脚、膝盖等一切方便的地方,撞开、踢开或倚开一扇门,而不做多余的设想。06年,这些门忽然在心里被放大,大的让我有了禁忌。更多时候,我举手良久,也没有去敲开一扇门。门不止是通道,也是横亘在交流之中的一道栅栏,进与退的思索,在心里撕杀,喊声成片。 在踏入一扇门前先行思考,从06年开始。 推开一扇门,谁也不知道它的背后究竟是一片开阔的天空,还是一块贫瘠的土地,或许却是一堵坚硬的墙。06年的冬天,我走进皇城,走进卧夫的“如家快捷”酒店,揿了按钮,电梯门缓慢地开启,并平稳地向上提升。我选择楼层的时候,面对电梯门,随时作跨出的准备。电梯在选定的楼层停靠,我紧盯着的电梯门并没有打开,心下诧异它的反应速度。随着卧夫的指引,一转身,门却在我的身后毫无声息地洞开。06年,这样一扇门给我无穷地想象:进退维谷之时,不如旁门左道。 仿佛紫禁城的门上有九颗硕大的铜钉,而我看见的其他地方的朱红大门,有的只有五颗。每一颗铜钉都是权力的象征,缘于“九五之尊”。这些朱门的共同之处是门栓粗大,不便轻易开启。我宿舍的门上始终没有锁头,是一扇毫无秘密可言,能随意开启的门。但是,我宿舍的大门,是一扇坚固的铁门,在“咣当”一声关闭之后,严丝密缝,一只老鼠妄图进入,绝没有可能。我房间的门,开启;我宿舍大门,紧闭。这是一个奇特的现象,意味着我的门虽然打开,却只为一个熟悉的圈子开放,圈外人则不得入。某些时候,房间的门正如心门,开放与否,并不在于锁头是否坚固。2006年,我常常会丢了宿舍大门的钥匙,在深夜又羞于叫醒已经沉睡的他人,便使出“鼓上蚤”的功夫,越门而入。门在攀缘之下,在深夜里发出吓人的声响,我只是灵巧地扭动身体,尽量将声响压低,心里却并不担心被人当小偷抓去。某一天,我骑在门头,在响动中猜测小偷是否会铤而走险,与我一样攀爬这扇门,然后掳掠了财物去。事实是这样的,几年来并无任何小偷于夜间光顾。大约心中有鬼,是无法沉稳地接受门的响动。 坐在我无锁的房间里,于某个灯昏光暗的夜晚,我忽然想起另外一扇门——“佛门”。佛门以内,亦是想象以内,一块净土,宁静祥和,纷争皆无。我其实并无遁入的意思,只是在告诉自己想要的并不是美丽的“桃花源”,而是进入另一个烦恼皆无境界。06年,一个于我极亲近的亲人离去,辞别人世操劳,走入另一扇无忧无虑的门内,恍惚不见。我独坐枯灯前,仿佛看见“生门”里的明媚和“死门”内的虚渺。“死门”也分两种,一扇走进天堂,一扇通向地狱,我若离去,不能回头。涩青果在小说《暗门》中提到:门是厚重的双扇门,没有门环,每边有七颗铜钉,地上和门是一样的血红颜色。人们在这幅画前徘徊良久,只是奇怪这厚重的门上有一条腿,正凭空穿越这关闭的门。那一条腿,是我的,于是跨入之后,不再去想象莫言说的六世轮回。 还有其它各式的门,请原谅我不能一一计数。我忽然打开电脑,发现某些时候自己打开的不过是一扇扇窗——windows,Door是关着的。 ※※※※※※ [本帖已被徽地文狐于2007年1月7日13时6分35秒修改过] [本帖已被徽地文狐于2007年1月7日13时15分21秒修改过] [本帖已被徽地文狐于2007年1月7日13时16分20秒修改过] [本帖已被涩青果于2007年1月7日17时34分6秒修改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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