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    患

文/老歌同志

    ——谨以此文送给浅浅溪和象她一样曾经被疯狗咬过的人，以示歉意。

     说好过几天一起去看烟，忽然间就不见了浅浅。听说和她一起失踪的还有文狐。

    我恨恨地想：跟着狐狸满山跑，私奔也不找个好对象。

    小雅告诉我，浅浅溪不是去私奔的，她被疯狗咬了，正在疗伤。

    上善证实道：“本来那条疯狗是来咬我的，浅浅过来帮忙，结果咬了她。”

    我是一个喜欢惹是生非的人，突然间失去对手，感觉很无聊，显得无精打采。

    顺手抓过一张本地晚报，满版都在讨论狗患的事情。原来，一位爱管闲事的老人居然把投诉信写到了国务院，引起了本地政府的重视。

    屁大点事让总理操心，显然是吃饱了撑的。

    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我们应该善待才是。人不烦狗，狗怎么可能会咬人呢？

    正美好地幻想着，报警电话来了：中学里有一条来历不明的狗，不知道是不是疯狗，影响学生上课，请求处理。

    赶到现场的时候，那条狗正围着教室门口乱转，似乎饿极了。我拿来一根长竹杆，试图驱赶它。

    可我们赶这边它就走到那边教室，赶那边它又回到这边教室，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正无计间，一个好奇的学生突然打开了教室窗户。那狗一见，跳上窗户就往里钻，把满教室的学生都吓坏了。

    我见状赶紧跑过去，用竹杆对准它的屁股猛打，可我越打它越往里钻。

    幸好窗栅够密，我打得够狠，狗最后终于无奈地跑出了学校。

    返回的路上，正碰上赶集。

    在一个卖小石头的摊位前，发现有一块石头上写着一个小小的“佛”字，便好奇地买下了它。

    拿在手上细看时，发现这“佛”字左边的人旁有点歪，感觉特别扭。

    想回头去换，同学的电话来了：他的奶牛场里有一条狗，可能快疯了，让我想办法替他解决。我心里没底，很想推辞。

    “有困难找警察嘛。”同学嘻笑着说。

    找来两位猎民，带着猎枪，似乎胆壮了一些。

    我们到时，那狗正睡在奶牛棚里，对我们毫无警觉。

    我迟疑时，“呯”地一声，枪响了。

    那狗嚎叫着挣扎了两下，终于没有站起来，不一会便伸直腿，死了。看上去有些残忍。

    同学递来两包中华，我顺手扔给了猎民。

    回单位的路上，突然心情很差，一直没有说话。

    闷着头，回想着白天所做的事情，感觉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警察。

    晚饭的时候，又来一个报警电话：有条疯狗，已经咬伤两个人了，赶紧过来处理。

    过了今天，我想该在警察局成立一个打狗队了，如果我是局长的话。

    我们到时，那狗似乎累了，正躺在地上休息。许多村民在离狗几米远的地方小声地议论着。

    见我们赶到，便有村民大声斥责我们来迟了。说已经有好几位村民被咬，怎么现在才到。

    看他愤怒的眼神，好象咬人的是警察。突然间，我有些同情。

    掏枪的时候，摸到了那块写着“佛”字的石头，我便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据不可靠消息说，对付狗最好的办法有两种：一种是蹲下做捡石头装，把它吓跑；另一种是用温和的眼神看着它，然后轻轻伸手去抚摸它。

    我轻轻走到狗的身边，在它头上摸了两下，果然它没咬我。

    我于是把写着“佛”字的石头，挂在它的脖胫上。

    我站起身来，正想离开时，那狗突然疯了，掉转头就朝我咬来。幸亏我躲得快，也惊出一身冷汗。

    我快步抢到车前，一个箭步跳上警车，那疯狗竟然朝警车扑了过来。

    我发动汽车，猛地一撞，疯狗被抛出几米，跌在地上。

    看着它动了几下，似乎想挣扎着起来，没有成功。但它的眼睛却始终盯着我的警车，面露疯光。

    “压死它！快用车压死它！！不然它还会咬人。”

     我心一横，把车开过去，在疯狗身上来回碾压了几次，直到它彻底断气。

    下车拖狗时，我发现那“佛”字已经被车碾成两截，半截“人”旁掉在离狗远一些的位置，看上去还是有些歪，特别扭。半截“弗”字掉在离狗心很近的位置，已经完全看不出是个“佛”字了。

    “不是说佛法无边吗，怎么就不能拯救疯狗？”我问上善。

    “其实，佛在每个人的心中。你信佛，便有佛，你不信佛，便无佛。你把‘佛’挂在狗的脖颈上，无异于画饼充饥，望梅止渴，又有何用？”上善解释说。

    “如果是人疯了，‘佛’会不会有用？”我继续问道。

    “‘佛’乃‘弗人’，非人，神也。”上善道：“如果他的本质不坏，或许有救；不然，即使神仙也救不了。”

    “如果刻意伤人，那该怎么办？”

    “如果是疯狗，呜呼哀哉，以绝后患；如果是疯子，或者送医院，或者离他远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凡事都得面对，为了一两只疯狗，躲着不出来，是懦夫吧，上善。”

    “这是你说的，我什么也没说。”

老歌语录：爱老婆伟大，怕老婆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