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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鲁长河 从河的东面搬家到河的西面，闲暇的时候可以在河里钓鱼了。每到下午夕阳十分就三五个同事拿着水桶和渔具到河边一字排开，比赛看谁钓的多。都知道我在家里钓鱼多，所以几个年轻不服气，扬言要超越我，整天叫板。在我专心垂钓的时候，是不肯服输的，等吃饵高峰结束，就在河边看行人，聊天闲扯。每到这时候都有一位少女驾驶弯梁飘然而过，裙裾翩翩，秀发飘动。同事们都议论：“哇！在河西没发现呀？这还湾着个大美女来”从那天起，钓鱼已经不重要了…… 过了好多日子，钓鱼依旧，吹箫依旧。那天我正在吹奏洞箫，觉得身后有人，回头观看，哦，原来就是那个弯梁摩托的女孩，她向我点头微笑，我也客气的点头，然后和她闲聊。她问：“你是哪里的朋友？”我答：“淄博的”“哦，就是前面那个大公司？我是在你们前面的‘外企电子’”，她很是熟悉地介绍着。她又说：“我家就是深巷里的三层楼，我叫刘萍，你们不是也住在那吗？”我高兴地聊着，在他乡是没有如此的亲近聊天！ 那天我下班路过一片稻田，里面一个叔叔在用网逮黄鳝。我考虑还没吃一回，就说买点。那位叔叔憨厚的笑了，没有言语。在晚上的时候我们正要喝酒，那女孩笑容满面的端着一盘黄鳝，已经做好了，“你们这那个吹箫的，不是要吃黄鳝”我的同事接过来，我千恩万谢，江南的人很淳朴！当她看到我床头的书籍时，就很随便的带走了一本“清史稿” 在每个晚上，每个晚上萍儿都到河边去听我吹洞箫。时间久了，她也到广场啊，花园啊，去找我。我由于当时一个劲地学习谱曲没有和她聊天，她的身世我也不知道，在一次喝酒的时候单位小许和我叫板“你知道她啥呀？她不是亲父母”我顿时吃惊，萍儿没告诉过我。打赌！小许要我打赌，赌就赌，赌注是一千块钱。小许派人把萍儿的弟弟找来“什麽呀，我表姐惹你们了”完喽~！惨！这时萍儿来了当问我咋回事后，埋怨我“你也没有问过我，你就随便打赌不输才怪”她立刻到小许面前严厉地说：“我就是亲生父母，他没有输你输了！”小许一脸雾水，怏怏而去。关键时候红颜救帅，其他的同事无不赞赏。 那天总经理找我，“和你在一起的女孩你要注意！”“咋？”我吃惊的问。“自己清楚”总经理很是不屑的。我生气了：“事实上我和人家是朋友”我振振有词。“事实上人家的未婚对象找到单位了，明白了吗？我的大理论家”总经理生气了。“你可以不听我的，我后天回家，和你老婆说”总经理拿出王牌。 就在事后的一个晚上，萍儿一脸不高兴地说：“对不起，我姨妈告诉了我的对象，让你委屈了”我苦笑了两声。从此我身边再也没有一个女孩听箫，钓鱼的时候没有驻足给我摇旗呐喊的了。我在一个合适的机会，我给她买了一对镯子，朋友一场吗，是回报黄鳝的和打赌事件。后来我调走了，我在她家的电脑里的文档里留下再见的字样，然后去海南了。 三年过去了，我的文章都好到扬子晚报，希望一个小家碧玉灵动的身影，披散着秀发，纤柔的玉手戴着翡翠镯子，翻阅报纸阅读我的诗歌。希望在江南深邃的古巷里，一个不期而遇的相逢，让我说“你还好吗？”她忧郁的眼神，优美的倩姿……人世间有种醉！天空弥漫着茉莉花的芬芳，浮动在古城上空，柳絮漫天飞。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泊扬州〉 长江和运河的灵气都让扬州占了，南北天地的精华也让扬州占了。去扬州必须像孟浩然那样乘一叶舟那样飘然，也能突兀在城郭田园之间的历史缝隙找寻点什么。当史可法的头颅砍落在扬州的城门下，英雄的壮举演义了，一个新王朝也诞生了。不去探幽扬州的尸山血海，好多灾难都是在风景的背后，何况历代君王往复南北的一个驿站。中庸和谐，温婉恬淡才是扬州的扬州。 长江水滔滔不绝，运河之水“厚德载物”如果长江水流淌历史的源泉，那么运河就是载往未来的通天大道。在这里抛下了心情与货物，重新打点着行李，生与死，成与败，都被这个繁华之地抉择了。运河流淌着是文化辎重，同样的苦难暂且埋藏在河底，成了我心头一块迷。悠悠，悠悠……这样的历史画面够扬州八怪画了，很多没完成的画卷就是运河水流淌的源头和尽头。再难懂得文字，再难割舍的情义也只能在这两条水系面前分道扬镳。 最想扬州是杜牧的扬州，尚未形成两岸垂柳，十里楼阁的瘦西湖首先让这位才子有游荡的出口。所以扬州的烟花巷也是长长的运河，不是一条死胡同。是通往天涯海角的必经之路，是灵魂落魄后的新起点。扬州造就了烟花女，烟花女发现了才子。大不可谬论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它来于社会顶端文化的前沿。那不是风流，完全是天设地造的姻缘！试想，是怀才不遇，才华横溢的落魄君子，在社会某一阶段，平庸是没有接触扬州的机会，是他们推动了文化。烟花女也绝对是淑女，在阴暗的社会里格外看出她们秀外慧中。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船游在水中，月亮浸泡在空中，水乡的月亮就是玉，而水乡的女人就是月亮。看到远方的天也许是一片秧苗，看到点点星光，是运河上的渔火。情景在这里最容易交融，荡起碧波，才激起天空的云羽。这个夜色就应该飘来洞箫的声音，更是绝版的韩绰。二十四桥贯通了落魄的道路，一轮明月映着楚腰纤细的韩绰。甭说杜牧醉了，也同时醉了千年后的我！ 莺飞草长，歌舞升平，路过扬州就在夜里感受一下，既是没了烟花和才子，我们也能感受到扬州的文化底蕴何其之深，也能在画舫上一觉十年，也说“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更不用为扬州八怪与朝廷怄气而不惑。 〈江南品蔬盘〉 茭白是半水生植物，它的根系发达，有肥美的养料，充足的阳光，广阔的空间，使得植物茂盛，茁壮。初识江南的蔬菜就很好笑，都说不上名称，乃至在酒店经常是问服务员。有时候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弄清楚没法吃，要真正的品一道菜要先咀嚼它的名字。 沿着江边与河道都是各种野生蔬菜，品种繁多，目不暇接。水是生命的源泉，那些植物就根本不用人来管理。我与一个刚下班的少妇聊天，她是做保险业务的，她丈夫在河边随意划拉了一下就把几棵高大的茭白折来，他一层层剥去外皮叶子，最后一个酷似北方高粱花蕾的一个小棒槌。他说炒肉片很好吃啊，很鲜嫩，纯绿色食品。随后袅袅炊烟，两口子有烧水的有炒菜的。在江南的大部分农村都是半城市化，楼房里的厨房有一个大炉灶，那个锅能放下一只羊，炒菜和米饭都在此锅里完成，真是新鲜。就河里的鱼虾多得是，螃蟹都在路边爬行，龙虾，鲫鱼，且不说长江里的各种鱼儿。鱼米之乡，物阜水丰。 “蒌蒿满地芦牙短，正是河豚欲上时”在诗中的滋味是神秘的，是一种文化浪漫，吃在嘴里是对诗的一次升华，满足与生命的旅程，文化与生命造就了这生灵，我们难道就不能全方位拥有吗？诗来自生活，生活就是一首诗，吃着在脑海里，读着在别人的满足里，睡着在永远的梦中，走进旅途的客栈，精神的家园。我在想，这么多野菜人们又吃不完，年年浪费在时间里，所以都把它们寄予诗词歌赋是最好不过了。 一种匍匐在湿润的土壤里，叶子象芫荽。可一点香味也没有，我看见一个老奶奶用镰刀割在竹蓝里，我纳闷。她用我听不懂的苏南口音，在一个小学生的翻译下才知道是“洋草”哈哈哈哈哈哈。在与同事们笑了好几天，中国带“洋”字的真多呀，就连草都有洋草。江南压根没有杂草，若是在野外随便一种草就可以吃，那人简直是头山羊了，在家乡淄博是不能随便食用。家乡的野草更有魅力，是几百种中药，只是人们不熟悉罢了。它们藏匿深山，我们不知道而已。但是绝对没有江南野菜的随意性，就象随意捻来的诗歌，飘洒的小雨。 在河道里交织着水草，用手捞起水草就带着元宝模样的菱角。在北方相当稀罕的玩意原来是在水中生长，就那独特匠心的造型就让你爱不释手。有天然形成的轮廓，又有雕刻的痕迹，简直绝了。邻居们把菱角蒸煮感觉象吃北方的粒子，洁白如玉，松软可口。江南的女孩名字也很恰当，采莲，采菱……有文化的地方说话都有韵味，江南在文化里诞生，文化填充着江南，自古这里就是文化的代名词。多少佳人雅士，逐官谪臣，商贾吏宦，这野草都不会荒芜他们的心灵，风流不忘国，雅俗共赏，仪态万千。 <江南的村郭儿> 过两淮后的景致不曾有过多变化，相互渗透着，相互吸引着。长江就在前面，似乎这天堑与百姓没多大关系。来往耕田，收获着南北通种的庄稼。其实我觉得两淮地区就有江南的影子，洪泽湖养育着这片富庶的土地。鱼米之乡的淮阴就第一先给北方人一个江南的错觉，十分地迷恋那里。两淮那边的村庄和江南的大致一样，都是没有院墙，孩子们可以无拘束地越过各家的矮篱笆。猪满地跑，尤其是在正堂里放一口大锅，然后猪就跑到屋里吃食。在房前挖一个大坑，放一块木板，没有任何遮挡，权当方便了。 长江全然不理睬人们，人们来往与江面上也似乎忘记了江水。就像我出门是山，也曾经忘却了山，可眼前没有了屏障，倒是觉得眼光没了依靠，无法辨别真伪了。江水我不知道在这里能给人带来什么，只知道他们很淡然，好像不觉得荣耀。其实最叫我看好的倒不是江水，很注重乡村的城郭儿。在中国农村很多城郭，城郭不是关隘，是乡村之间的哨卡。城郭依着水而建，有的是仅靠房屋，省些材料。达到防御一般侵害是没问题的，一般是富庶一些的村庄必须建造。郭儿有个拱洞，行人从下面通过，有木门，远出看像石拱桥。郭顶上是露天的，有鸟铳，古代盗贼猖獗，防范力量政府也鞭长莫及。必须各村行动起来，尤其是一些大户人家，出钱修建，还有家丁日夜把守。一个郭就是一个村，习惯了称呼就村郭不分了。 郭对与人来说就是故土，眷恋的故乡。郭上的旌旗没了，只有枯木旗杆。家乡的生活变了，郭儿周围长满了野草。郭是家，关是国。郭儿没有盗贼侵扰了，它摆在那是一个村的标志。黄昏十分，炊烟缭绕在郭儿的周围，粗大的槐树缄默在那一动不动。羊群从郭里进去，一天，两天，郭儿就是个圈养场。黄昏首先是在骚动得羊群里安静下来，黑夜里恬静的村庄开始酣睡，今夜无战事。几回回梦摇乡心碎，人不在，水空流，人走谁怜黄花瘦？几轮明月盈盈泪，春闺绣帕饮泪醉，霓裳轻弹桂花坠。 一道道水寨篦不去才子头上的风霜，一曲《峨眉佛光》想与寒山和尚商榷，不料成了张继的哀歌。乌鸦的啼叫声沿着漫长的河道，通过水郭，悠悠天地独行。而后有酒旗飞扬，郭也就醉了。郭成了“四百八十寺”一切聒碎乡心，世事炎凉，无不遗弃在烟雨中了…… ※※※※※※ [本帖已被中鲁长河于2006年12月24日10时54分48秒修改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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