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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笔写我心
我看见一条美人鱼 融进了泡沫 ──寒日的诗《变变变》
2006年的冬天,如果我不知道寒日这个名字,如果不读寒日的诗,我几乎都没想起来目前属于什么季节。我仅仅是觉得天气有点凉了,若出门的时候多穿一点衣服。 读了寒日的诗,忽然觉得少穿一件衣服也可以了,不如模仿她的样子: 坐在草地上 向太阳取暖 看一把把剑 穿我而过 ──寒日的诗《2006的冬》 她在诗里提及的“剑”只指棕榈树的叶把“剑一般张开。”我不知道寒日坐在草地上写诗的时候,都是何种神态。但我至少知道她的思想非常健康,而且为事大气,为人善良。她曾写过一篇《我笔写我心》给我的印象极其深刻,因为她在文中旗帜特鲜明地思考这样一个话题:如何为人为文才是最正确的?同时强调“背上仇恨,你的人生路会很辛苦。应该同样适用自己,忘记一切的不愉快,放下包袱,轻装走路,才能真正轻松愉快。”寒日的名字顾名思义,也许给人一种看似不是挺火热的感觉,其实她把她的温暖不经意间特理性地隐于她的相关文字里面,几乎触目可及。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她的真诚令我刻骨至今,一直念念难忘。 如果痛楚 有风倾听 就是种抚慰 ──寒日的诗《秋亦情长》 寒日的诗生活气息很浓,品读之际,不知不觉就会被她生动的句子引入某种想象当中,仿佛身临其境: 我说他头上有个虫子 却拔了他一根白发 我逃得倒在草地上 被亲得喘不上气来 ──寒日的诗《传说》 寒日仅以《2006的冬》这一标题告诉我们冬天来了,但她没直接说春天还有多远,而是把春天里的欢欣通过现实中的种种表象充分展现出来。 他睡着以后 我呶着嘴 在他胸口画一朵莲花 画得很好 他醒来后还舍不得擦掉 ──寒日的诗《传说》 无情的岁月,每时每刻都在摧残我们的心身。寒日的《传说》和《那个坏蛋》等诗作,流露出了自己对曾经的年少时期的感怀,可她并没因此而忧郁地叹息,却是以诙谐的笔触,启发人们以轻快的心态面对现实。例如她在《那个坏蛋》当中描述有人每天送给主人公小菜、小扁豆和小西瓜等一个绰号,每个绰号都有一个“小”字,诗人于是借此发挥: 这叫什么事啊 可我忍不住 开心大笑 我想 他再喊下去 我真的 越来越小了 ──寒日的诗《那个坏蛋》 在她的《变变变》当中,也有类似的段落: 我发誓 要把自己做小 小到躲在你手心里 挠你痒痒 然后跟你一起慢慢变老 ──寒日的诗《变变变》 在我眼里,这样的句子我也以为很有味道,妙趣横生: 李湘终于离婚了 转播这个消息的人 说到终于时 有丝笑意残留嘴角 ──寒日的诗《一种力》 以前我也读过寒日的诗,她对诗的悟性让我非常意外。她把日常生活中的细节每每浓缩到句子里,就有一番额外的韵味: 一个不小心 手指夹在门缝里了 开门 或者关门 都很疼 ——寒日的诗《门》 在诗人显然生不逢时的今天,寒日看似顺手捻来,其实,精雕细琢的句子浑如天成,并以异样的穿透力,暖暖地激动我们: 露台上的桂花开了 很香 很香 我想折一枝 寄给你 让你记得 我的味道 ——寒日的诗《味道》 可能每个人的心底,都有或多或少或浓或淡的敏感之处,并在适当的时候忽而显现出来,成为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 秋天来时 一个粉色传说 开始流淌 叶飘过去 风吹过来 都是你在晃荡 ——寒日的诗《我的眼里只有你》 无声胜似有声。于无声处,语言可能无法说明一切、也难以取代一切。刻骨的东西总是那么具体而且清晰,即使笨拙的时候也知道选择快捷方式。也许,这就是爱的魅力罢。 我总是问你 离你多远 才能走你最近 你不说话 一把揽我入怀 听你的心跳 ——寒日的诗《笨蛋》 因此,我们只好确认这个世界无论多么混沌,有一种美丽始终都能神奇地抚养我们,直至一生一世── 现在你信了吗 我所有的字 都有手有脚 有生命 风一吹 就长了 你一抚摸 就生根了 ——寒日的诗《你仔细看》 其实,“诗人”二字对我来说,总有一种矛盾心理。崇敬还是蔑视?同情还是遗弃?这些经常令我百感交集。尽管我很清楚,无论世人对诗以及写诗的人肯定还是否定,喜欢还是反感,诗人仍以各自的方式栩栩如生,谁也无由抹杀。我笔写我心,寒日之流能把自己精神世界的积蓄通过唯美的形式挥发出来,哪怕仅仅为了完成某种宣泄,试图解放自己,都是人间悦事。 2006-12-10-卧夫 ※※※※※※ 初生是人 异化为狗 落荒成狼 [本帖已被卧夫于2006年12月10日10时2分49秒修改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