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是一个不眠之夜。 灯火辉煌的大厅,仿佛有燃不尽的激情。 灯下,琳琅满目的精致食物,让人每吃一口,都会感慨主人的慷慨大方。 卧夫和加一看着大家欢乐的样子,满意的笑容,他们也幸福地笑了。 让网友们高兴就是他们的最大幸福。 加一担纲主持。风趣幽默的语言,夸张别致的风格,让人重新认识了这狈的语言能力。 少游这个来自西安的西部歌王,在这京城一隅的淀水渔村,放开了惯常在黄土高原才放得开的响亮歌喉,唱起了信天游。声震四壁,穿云裂石,让在座的网友领略了西北雄风。 风中百灵唱了一曲“思念”,绕梁三日,痴迷了所有的网友,大家随着歌声的节奏,击掌成拍,频演高潮。 雪音的服装永远是那么得体美丽,好像专门为她舞蹈设计的。翩翩的舞姿,引得水云烟与她共舞,加一也被好事者推入场中,手舞足蹈地舞了舞。舞姿虽差强人意,但勇气可嘉。 与你携手的卡拉OK正好做了雪音的舞曲。雪音跳舞向来都是即兴的,那可真是随着歌曲的旋律,内涵,自由的舞者。 (旁白) 这是一群在现实中道貌岸然的伪道学者,在网络上尽情地发泄过郁闷、彷徨、焦虑、苦恼。如今走向现实,走进这些曾经的网上知心朋友,他们还需要掩饰什么?只有绽放激情,向自己曾经的所爱,曾经的知心,敞开自己的心扉,演绎自己的全身心。 (唱) 白昼我们披着正经, 道德锁紧我们感情。 家庭不幸咽进心底, 独自品尝孤苦伶仃。 无数个夜晚的凝眸, 无数个夜晚的期待, 无数个夜晚的私语, 换来今夜激情放纵。 夜深了。 北京的街道依然华灯绽放,车水马龙。这里永远没有暗夜。 一群夜游人在人行道上趔趄着。相挽相扶,状极亲昵。膀挨着膀,头抵着头,低低地缠绵着。 他们逐个歌厅地敲门。 的哥们高兴了,他们有了好生意,拉着夜游人夜游,揣进的却是钞票。 午夜时分,这些夜游人终于钻进了一家豪华的歌厅。 他们是四十港的港民们。 歌厅内,二层结构。电脑点歌。电脑视唱。投影TV。唱台如一个人的佛龛,男的站上去,像圣主耶稣。女的站上去,像圣母玛丽亚。 阳光抢前几步,登上二层,俯身下视,颇有点检阅的味道。 大家围坐在几组沙发上,茶几上放着茶水,瓜子,啤酒,水果。 歌厅就是一个高消费的地方。外面一斤瓜子五块钱,这里要收四五十块。外面水果一块多钱,这里要收十几块。外面啤酒两块钱,这里要收十块。反正面打箩里转,羊毛出在羊身上,一小时几百上千都是他的钱。 歌王,少游。是网络语音中朋友们送的雅号。从陕北高原走出来的歌手好像都放过羊,如李有源,阿宝。 少游没有。他只是一个铁驴骑手。今年曾经骑着铁驴进藏,得瑟了几千里路,冻了个茄皮子色。 一曲信天游,拉开了夜游人们的夜生活。 阳光,听雨听歌,在二层(相当于包厢),好像还有两个灯泡在坐陪。 (旁白) 这阳光和听雨听歌的感觉,一定像皇帝和皇后一样,高高在上。可身边的几个灯泡,就像太监一样,虽不干什么事,但总觉得有些别扭。太监也许别的和正常人不一样,那两只眼睛却完全的一样,好像比正常人更亮更好使。盯谁谁都不会舒服。 莲的掌心有一副好嗓子,歌唱的好听,朗读也好。歌曲是通俗的。人的打扮是个性的。 遥想当年闲坐一隅。他的声带嘶哑了。他抖着沙槌和拍着响串伴着歌声打着拍子。看上去也很享受。 几位女生坐在深深的角落里,灯光很暗。不知道她们在干些什么。不过,放在明处茶几上的水果倒是很快地光了,像被耗子拖走了似的,不见一丝影子。 阳光终于被歌声勾引下来。他和听雨听歌配合着唱了一首男女声二重唱。唱功不错。 (旁白) 歌厅舞厅都不是遥想当年驰骋的地方。他可以在论坛上信马由缰地侃着任何话题,却不能在舞台上自信地走上几步。那一夜,他的糗出大了。 水云烟走到遥想当年的面前,伸出双手,笑盈盈地说:“大哥,跳个舞。” 遥想当年就像被烫了一下,他虽然没有用力,但还是轻轻地推开了云烟的手,说:“谢谢妹子,我不会,真的不会。” 水云烟抓住遥想当年的手,用力扯着,看来她非要把遥想当年拖进舞池。 遥想当年向后退缩着,像囚犯躲避着被拖向刑场样子。 水云烟悻悻地回到座位上。 遥想当年也知道,在舞场拒绝女士的邀请,是相当的不礼貌行为。可他实在不会,他不敢想象,自己那双四十二码的大脚践踏在云烟那小脚上的感觉。 不只是谁放了一首迪士高舞曲。大家都蹦进了舞池。遥想当年不知被谁推了一把,一个踉跄跌进了舞池。莲的掌心,阳光,还有无题心事边舞边用身体挡住了要退出的遥想当年。 他们要留下他。 遥想当年满脸的无奈,只好滑稽地扭着屁股和肥硕的身子,一边向场边的水云烟望去。那分明在说:“妹妹,你看,我可是被逼的。” 水云烟看到了遥想当年的眼神,也看懂了。她扭过头去,也分明在说:“我也逼你了,你怎么不跳?” 遥想当年讪讪。 水云烟(唱) 我无言,我无颜, 寂寞的夜,不明的天。 朋友们欢聚一堂, 歌唱不尽,舞跳不完。 狠心的大哥, 可怜的大哥, 傻傻的大哥, 怎就没了大哥的胆? 火麒麟休闲夜吧。 卧夫、遥想当年、风过无悔、水云烟、莲的掌心、无题心事,三男三女,围坐在一吧台喝酒。 三杯扎啤,一瓶红酒,四碟小菜。 灯光暗淡,人影憧憧。 没有音乐,没有喧哗。邻桌的人都是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都是低低的,怕人听见似的。 偶尔也传来几声笑语,嗤嗤的,像带着口罩挤出来的气流。 也许是刚离开歌舞厅,唱了,舞了,累了。疲倦挂在每个人的脸。 遥想当年举起了硕大的扎啤杯,带着无法掩饰的疲倦,说:“但愿这个夜,无限长。让我们永远沉浸在欢乐中。” 几只杯子碰到一起,发出沉闷的“宕”声。只有莲的掌心那只有小半杯酒的酒杯,发出“铛”的犹如铃铛一般的清脆声。 卧夫(唱) 天未醒,人没亮, 心的伤,断未肠。 酒举杯,思不量, 醉今朝,朝明唱。 糊不涂,情难殇。 当最后一个音节尚未落地,卧夫双手一击,大喊:“服务员,上酒!” 遥想当年刚要站起来阻止,水云烟伸手按住他:“大哥,你甭管,他要喝咱就喝,他喝不过咱的!” 就在服务员端着三大杯扎啤放在桌上的当儿,水云烟拍在桌上一盒香烟,麻利地从中抽出一支,顺手插在遥想当年的嘴里。遥想当年苦着脸,眼睁睁的看着水云烟将打着的火机凑到那颗香烟的头上,点着了它。 遥想当年不吸烟。可现在烟在嘴上,吐,吐不得,抽,抽不了。难了! 夜再长,终须过去。 天要亮了,夜吧也要打烊了。 服务员几次催促,这三男三女才很不情愿地从吧凳上把屁股拔起来,向外走去。 (旁白)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唱了一夜,舞了一夜,喝了一夜。宾馆里的那六张床等了他们一夜。遥想当年心疼:白瞎了三百块钱! [本帖已被遥想当年于2006年11月16日21时34分14秒修改过] [本帖已被遥想当年于2006年11月17日6时47分8秒修改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