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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幻想是一回事，行动是一另回事。在爱情上，女人似乎比男人更狡猾……她的一切被动都是为了迎接主动，她等待你潜近她，猛不防去搂抱她，然后她就装作受惊似的轻轻惊叫一声，接着便一声不响，扮演一个受难者听任你的恣意妄为……
我突然感觉烦躁。血管里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沸腾的岩浆，上下冲动的喉结像一颗就要出膛的流弹……我憎恨造物主，憎恨造物主在创造人类灵魂时为什么加进了那么多的欲念！而现在这些欲念正以一种可怖的力量驱使我走向爱情的深渊！这些欲念正在销蚀我的自尊，我的自制，去沦为她的俘虏……
……凡是真正的爱情都是一见钟情。爱和天才一样，永远都是飞跃和顿悟，永远都是盲目的非理性的，表现形式也永远是突发性的。那种慢慢了解，慢慢培养，慢慢产生的感情，只不过是平庸的爱情，而卓越的，不平凡的爱情却是猝不及防的地震，无法预知的狂涛巨澜，不期而至的森林烈火……
一 婚礼
第一次见到海燕是在一个朋友的婚礼上。那天她是伴娘，当我看到她的刹那就感觉心脏被铁锤敲中，一下子胸闷的透不过气来。 我没有见过这么让我惊讶的女子，她打扮平常，但却异常清纯美丽，当她陪着新娘走下车时，我这个负责给婚礼拍照的人已经忘记了自己，忘了拍照，甚至在那一瞬间觉得有她在身边，呼吸也可以省略。那一刻我呆在了那里…… 在那一秒我决心要追到这个姑娘。我在给新娘拍照的空儿给她照了数个特写，我这种举动应该并没有被其他人察觉，但她却可能感觉到了，当我想继续偷拍她几张时，她就设法躲避了，她肯定从我反常的举动中得知我的心思。 婚礼举行得很热闹，我四处给客人拍照，当然两位新人还是主要目标，然而我此时的心思全在伴娘身上，对自己的主要任务反而不是很认真了。 我突然产生了强烈的渴求，希望可以马上结识这位姑娘，那时我几乎一分钟都不愿等了，可是她却始终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无奈之下只有偷偷把新郎拽到一边商量。 “找你有点事！”我说。 “什么事？我今天可是很忙，如果事情不重要过会可别怪我罚你酒” 新郎笑嘻嘻地说。 “我看上新娘的伴娘了。你给我帮个忙，把她拉到最后和我坐一席如何？” 他听了后对我上下打量了半天，然后说：“不会吧，你小子不是不愿找女朋友吗？昨天还笑话我，怎么今天就急着要入围城了？” “我改变想法了，这个女孩我一定不能错过！” “你这回看好了？”新郎撇了下眉毛说。 “没问题！只要把这妞搞到手，我一定加入拳手行列。”我锤了他一下笑着说。 拳手指的是拳击手，我们这些朋友把结婚比做上擂台，新郎新娘就是两位拳手，婚礼的锣一鸣响，从此两个人就开始永无休止地拳打脚踢，当然少不了破口大骂，直到某一方被踢下擂台为止，拳手的日子才算告一段落。 我一直在嘲笑那些跃跃欲试要上擂台的朋友，本领没有练好就想上台给对方一拳，其结局必定是惨败收场，没有一个人能吃得住对方那可钢可柔的太极拳法，我那些朋友几乎都是在不长时间后就跑到我这里对我诉苦说：“浪风，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劝告上了贼船。现在我已是身不由己，有劲没地方使了，那婆娘现在动用了索命梵音，天天在我耳边念它几百遍，快要把我的骨头都念酥了。浪风，快给兄弟出个主意，教我个化解招数，否则我真是苦海难渡了。” 我能给这些可怜的人出什么主意，每次送一个朋友踏上不归路的时候，我都为他们念上几声“真主保佑！”并为自己的没有上擂台而庆幸。但现在这种自信却如此轻而易举的被打破了。 我们被安排在最后吃饭。新郎没有失言，他安排伴娘与我同席，她正好坐在我对面。于是我在吃饭的时候就时常故意用目光与她的眼神对碰，她当然明白我这种目光的含义，我想她可能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注视，因为她看起来很懂得如何应付这种问题。在席间她神态自若，与新郎新娘谈笑搞趣，一点没有因我的这种无礼而尴尬。此时我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很强劲的对手，看来要想得到这个女孩的芳心并不太容易。我让自己更放松一些，尽量在她的面前表现一种男人的热情和执着，希望她可能对我这个人留有深刻印象。于是我在给新郎新娘倒酒的时候故意手抖了一下，把酒洒了伴娘一身。 “怎么这样不小心？”新娘喊了起来。 大家也都急忙找餐巾纸递给伴娘。但她似乎只有少许的惊慌,用她那大眼睛很轻巧地瞄了我一下，然后非常有风度地对大家笑了笑，表示不要紧。那时我正忙不迭地给她道歉。 当我把早已准备好的餐巾纸递给她的时候，她冷笑着说“你的手可真准啊！”我知道她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我必须糊涂，因为在这种大庭广众下我总不能让新娘认为新郎的朋友都只是一些社会混混。于是我一边道歉，一边冲着大家尴尬地笑，似乎一切都是偶然的事情。 然而我那些朋友却并不笨，他们都是身经百战，什么场面都见过。当新郎私下里捅我的那些朋友，并阴阳怪气地说一些让明白人更明白，让糊涂人更糊涂的话时，我也就只好听之任之了。 宴席最后成了我和伴娘演主角的一幕闹剧，大家都开我和伴娘的玩笑，诸如有人问： “海小姐，你看这个小伙子怎么样？很帅吧！要不要考虑考虑？” “新娘，你也太没人情味了！”，“自己找了个好老公，就忘了自己的阶级姐妹，也不帮这位小姐解决一下个人问题嘛。” “我们这里只有浪风还是个光棍，海小姐也应该是单身吧，正好现在我们就着这桌酒菜来把事定一下。”…… 总之那些足以倒人胃口的恶心话都被那些已经喝的差不多的朋友全说了出来，自然我这个带头人是希望有这个结果，而终于海燕从开始的泰然逐渐变得脸色难看了。 新娘本来是想照顾一下海燕，但她想想还有闹洞房一关，自己也是难保自身，所以刚开口替海燕掩护两句，就被我那些朋友拉开了，有些甚至还警告新娘，她如果再替伴娘打掩护的话，晚上就不让她容易过。于是一对新人傻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大家舌攻海燕， 于是不管大的小的都喊着大姐要给海燕敬酒，让她对我表示表示好感，那种态势似乎现在就要把事情确定下来，即刻成就我和海燕的喜事。 海燕始终没有在意于这种压力，但那种无奈和尴尬我想不是一般女孩子愿意承受的。她自始至终不吐一句不中听的话，大部分的时间她就只是说：“请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我一边坐在边上等待事情发展到一个我愿意见到的结果，一边自得其乐地品酒喝汤，丝毫没有被眼前的混乱所干扰，我甚至都没有脸红，似乎眼前他们所要求的事与我没有一点关系，最后当大家实在没有办法让倔强的女孩子服从他们的意志时，于是大家降低了要求，最后以喝酒了事。 没有喝多少，海燕的脸就变得红仆仆的。我看到她眼神开始发直，举止有些迷乱起来。最后当我们结束的时候，大家都要求我来做护送海燕回家。 新娘虽然有所反对，但她的话没有多大回应，于是有人在门口拦了一辆车，我自然就陪海燕上车。 “哎！悠着点，不要护花使者当不成却成采花大盗了！”我的朋友冲着我大叫，甚至有人到我身边，对我着耳朵低声说：“千年等一回，千万要把握机会哦！” 二 气愤 车开了以后，海燕则只是告诉了司机去的地方后就倦靠在坐椅角上迷迷糊糊闭着眼睛不知天地了，我本来打算对海燕表示一下关心，想问问她感觉如何，但在这种情况下我对她说的任何告白都是对牛弹琴，于是我去把她的小手抓住，想要抚摩她细洁光滑的皮肤，但她一下把就我甩开了。 我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有了这样非同寻常的感觉，这种感觉是那样不可思议，我此时认为这个陌生女孩子似乎就是前世注定的姻缘，她毫无疑问应当是最合适做我妻子的女人。她蜷缩在那里闭着眼，睫毛一抖一抖地，我就这样看着她，看她挺直的鼻梁，看她娇美的脸颊，看她丰满的胸部，那时我对面前这个女子没有任何坏念头，如果有的话，我也许还是有机会的。过了片刻，她稍微移动了一下身体，依然闭着眼。我不理解那时是种什么样的情感，似乎时间能在这个时候停止才是最美妙的事，真希望车永远不要停下，就让我们这样一直待着，能这样单独与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很有一种幸福感。 我天真地以为事情非常顺利，我成功的给她留下了深刻影响，并且可以超出预期目标，怎知事情顺利地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在车里我静静地体味这种甜蜜的感觉，直到我小心翼翼扶着她下了车。她在路边摇摇摆摆，似乎很需要人照顾，我当然非常温柔地对待她，并让她依靠在我身上。当我想扶着她往前走时，她忽然蠕动了起来，我以为她感到不舒服，于是转过身体，想查看一下她的情况，也就在此时，她的侧过脸来，对准我的脖子喷出了积聚在她胃里的污秽，事情来的是如此突然，我根本躲避不开，或着因为我怕她没有支撑可能会摔倒。于是那带着酸臭和酒气的稀糊状的东西从我的衣颈直灌到肚皮，根本没有浪费一点点。 我立刻就象一个呆子一样僵立在那里，但此时更让我惊讶的是原本摇晃她，身体忽然挺立了起来，向后退了一下，然后带着嘲弄的微笑从包里拿出面巾纸把嘴擦干。 “小痞子，你感觉怎么样？”她用十分刻薄的语气问我。 我僵立在道边傻愣愣地，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没事？” “那点酒能让我醉，你也太小瞧人了。”她说。 “那为什么要装醉？”我依然十分诧异。 “我要不装醉，怎么报复你对我的捉弄吗？你用酒，我用这个。”她指了指我身上的污秽，“我们现在扯平了，这样很公平，对不对？” “可——可——这——这——”我不知该怎样表述自己此时的心情。 “小痞子，你还嫩得很呢！还是回去学学如何尊重女性吧！”说完她对我做了个怪相，然后转身消失在浓浓地夜色中了。 我步履沉重地回到宿舍，因为身上都是海燕吐的污秽，所以我一进宿舍就招来同舍的叫喊。 “你怎么了？你身上全是臭味，快去洗洗。” 于是只好在初秋夜寒中跑到水房洗凉水澡，那种难过劲我这辈子都没有再体会过第二次。当我哆哆嗦嗦上了床，在被子里打颤的时候，对戏弄我的小丫头恨得是咬牙切齿。 谁知第二天我竟得了重感冒，发烧快到四十一度。幸亏舍友把我送到医院，否则这条小命就危险了。在医院里打了两个星期的掉瓶，直到两个手背都打肿了才算缓过劲来。 我要报复这个丫头，我得让她对她的这种可恶行为向我道歉。于是我去找我那刚结婚的朋友罗雨。罗雨一见我就问我为何不到他这来，问我是否找了老婆忘了朋友。 “别提什么老婆了！”我气恼地说，“都是你太太带的好伴娘！让我在医院里打了两个礼拜的掉瓶，我手背都打肿了，现在还疼着呢！” “怎么搞的？”他好奇地问。 于是我给他讲了一遍事情的过程。他听了后哈哈大笑，然后把正在卧室吹头发的新婚妻子叫了出来。 罗雨的太太对我倒很客气，并没有对我那天戏弄她的伴娘产生什么成见。 “怎么了？”罗雨太太问。 “浪风被海燕给耍了！”罗雨一边捂住肚子笑，一边给他太太解释经过。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了！”他太太对我的遭遇一点都不感到惊奇。“海燕可不好惹，就我所知许多追她的男孩子都被她耍过，我那天看你想追她，就想提醒你一声，可你们根本就不让我说话。只不过让海燕把你整一整也有好处，最少可以让你以后对女孩子尊重点。” 罗雨太太一点也不同情我，这让我感到沮丧。 “你这朋友也太差劲了些吧！”罗雨对他的太太说。 “这都还是好的呢！还有一个让她搞得冬泳后没有衣服回家呢，最后差点被送到精神病院。” “奶奶的！”我心里骂道，“没想到遇到这么个丫头！我要早知道海燕是这样的女人，找谁我也不会去找她的麻烦。” 于是我向罗雨夫妇告辞，把来时的想法抛到九霄之外去了。 三 考研 可事情过了不到一个星期，我的朋友，那天使劲起哄的朋友洪雷来看我，得知这么个情况后气得拍案大吼。 “我说，你怎么也变的没出息了。浪风，你要是不把这口气找回来，咱们这些哥们以后可就全都没指望了！本来，我们这些哥们就剩你还有些骨气，在女人面前从不丢份，没想到你也是这样个熊包，你算是把哥们的最后一点男人尊严也丢没了。” 我本来就是一个容易被别人忽悠起来的人，再加上心头对海燕一直憋着一股气，所以被洪雷这样一煽风点火立马我就心潮澎湃。 “对！我浪风从没在哪个女子面前这样丢份，我一定要让这个小丫头瞧瞧爷的厉害。”于是当天我就去找到罗雨，向他讲明了我的意图，让他帮我向他太太打听一下情报。 第二天，罗雨很早就给我打电话说了海燕的情况。海燕大学毕业后在一家不错的报社工作。她父亲是一所大学历史系的教授，家里就她这么一个独苗，所以海燕一直是她父母的掌上明珠。据讲，海燕只是喜欢捉弄那些不学无术的男孩子，而对那些有修养、肯上进、又稳重的男孩子却情有独钟，现在对她父亲的一个弟子有些好感，但还不知道那男孩子怎样想，所以一直苦恼着，自己又没有主动送上门的勇气，所以就一直这样拖着，还没有什么进展。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感到自己要戏弄海燕一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于是我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把事情反来倒去想了很多遍，最后我做了一个改变了我一生的决定。我决定去考海燕父亲的研究生，从而开始我报复计划的第一步。 其实我要考研究生的想法曾经有过，只不过一直没有什么动力让我下这个决心。我本是学中文的，对历史可是一点都不陌生，文采当然是一流的，学问也算还过得去的，头脑肯定是聪明的不得了，记忆力也好得没法说。只是我毕业后在社会上认识了不少朋友，各种层次的人都有，但和我关系最密切的还是那些下三烂朋友，我这人比较好喝酒，因而常和这些社会地痞流氓混在一起，于是自己也成了他们中的一员。就再没有想过考研。 其实考研要比考大学容易多了，因为考大学的知识量几乎覆盖高中初中所有学过的东西。而考研却只考五门功课，而这五门功课中只有政治和外语是真正需要实力的，那是全国通考。我的英语和政治都很好，根本都不用复习。而其它三门课则有很大的变通性了，因为考题都是由本专业的导师出的， 而且范围一般都局限在几本书里，考题也就几十道，甚至有可能导师在出题的时候把前几年的考过的题随机抽出来就做成卷子。懂得这些窍门再加上摸准导师思路，把导师可能出的题都答好，背它个滚瓜烂熟，考场上就战无不胜了。 但此时已快到考研的报名时间，距离考试也只不过剩下不到四个月了。想在这样短的时间里考研，对我来说还是有点紧张的。 当我下了决心后，立马开展了工作，没过多久我就搞到了考海燕父亲研究生的所有材料，包括考试的范围、一些复习资料和前几次考试的卷子。接下来就是枯燥而紧张的学习，我把海老先生以前的考题研究了一下，揣摩出题的思路……。 在考试的最后一天，我从考场出来后，我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海老先生的弟子了。我心里在想海燕要是知道我成了她父亲的研究生会是什么表情。 在学校报到的那天我很平静，领到了学生证、宿舍钥匙，正式成为一名研究生了。 对于一个学中文的学生来说，历史确实是很好的课程。怎么说呢？我并不讨厌这门课程，对于我这个中文毕业的人来说，我对历史其实是比较爱好的，历史它能让我的思想冲破现世的牢笼，体会人类文明发展中的多姿多彩，历史也是所有学科中唯一无法再次证明的东西，对的错的都是已经发生的，这也是对人类历史的最好诠释。 在这一届历史系研究生班里，只有我的师妹小鸥与我同师一门，其他几位都师从其他的导师。 小鸥是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从面象上看好象只有十七、八岁。她是本科毕业直接考了研究生。当我见到她后，我立刻就有了师兄的感觉。此时我突然觉得自己做事有些荒唐，表面上似乎只是因为被一个女孩子捉弄了，心里不平衡，但如果仅仅为了报复，我为什么耗费怎么大的力气来考研究生，我想报复海燕其实是欺骗自己的一个借口而已，从心里来说我是真正的想得到海燕的心，想要娶这个女子，这种感觉是在我骨子里的东西，这才是我的真正动机。 小鸥问我“浪风师兄，你去不去拜访海老先生？” 按照惯例，新研究生都要到导师家拜访一下自己的导师 “好啊，我们什么时候去？” “明天就去吧！”小杆怠? “那你认识路？” “恩，我认识路”小鸥笑着回答“我去过海老先生家几次。” “你和海老先生很熟？”我问小鸥。 “还算可以吧，呵呵” “他家还有什么人？” “师母，还有一个女儿。” “小鸥，你说海老先生他会喜欢我这个学生吗？”我问。 “为什么不喜欢呢！海老先生对学生都是很和蔼的。” “师母呢？师母人好么？” “师母人很开朗，还是很不错的。” “其实，我在中学时就挺怕老师的，见了老师都绕着走”我故意说“所以我对到导师家去，心里七上八下。导师还有个女儿？她怎么样？” “海燕是个温柔的女孩，她对导师的学生都很客气。” “小鸥，你知道我是后来才考上的研究生，不象你们是直接上的，所以可能在我身上有些坏习气，不知道会不会让导师对我另眼相看。” “不会啊，而且你也很稳重、很谦虚啊。我想导师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小鸥的话让我不知如何回答，其实我是一个喜欢瞎折腾的人，这几年与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在一起混，早就列为社会流氓这一类了，几乎天天喝酒、胡吹乱侃 ，到处游荡，打群架、还搞些偏门的生意等等，总之我如果不是有一个还算体面的职业，我肯定早就被列为罪犯了。 我笑了笑，没反对，我想自己这样的形象应该可以赢得海老先生好感。 四初次拜访 第二天，我和小鸥去了海老先生的家。当小鸥在门口按了门铃以后，我听到一声久违声音，那声音让我的心在胸腔不安分的扑通乱跳，那是海燕的声音。 门开了，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里，是海燕开的门，也就在看到我的刹那，海燕楞住了，她肯定想不明白小鸥为什么会和我这种人混在一起，并且还带到她的家里来。 我装着不认识的样子对她微笑点头表示礼貌。 小鸥看到海燕发呆，以为海燕看到陌生人感到诧异，于是赶快给海燕介绍。 “海燕啊，这位是我师兄，海老先生的新弟子。今天是来特地来拜访海老先生的。” 海燕此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于是马上改成一副好客礼貌的笑容，然后招呼我们进去。 进了客厅，我立刻感到一股书香气息弥漫，似乎连扬起的尘埃都带着墨水的香气。 自从进门后小鸥就被海燕急急拉到里面的房间去了！我故意很腼腆，显得很拘谨。海老先生从书房走出来，见到我很是客气，他立刻招呼女儿给我倒茶水，海燕被海老先生叫了两三声才古怪着脸懒洋洋地从屋里出来，她对给我倒水表现的极度厌烦，似乎我是她几辈子的仇人似的。她在我面前放杯子时，动作极其生硬，杯子撞在玻璃茶几的声音几乎把海老先生吓了一跳。然后在回房间前还恶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当然丝毫不会为她的态度所动，我用微笑对她的招待表示谢意，因为我早料到她会这样。 师母出来了，问了我一些话，然后给我削了个苹果，我感到受宠若惊，连声说谢谢。 我和海老先生的谈话很平淡，他问了我一些现在的情况，我很谦恭地回答，极力保持一种对长辈的尊敬，海老先生对我也是非常和蔼，同时还带有对弟子的关心之意。 过一阵，小鸥从海燕的屋里出来，脸上带着怪异的神态随便地坐在海老先生旁边的沙发上。我们继续聊了一会，然后就在小鸥的提议下离开了。 小鸥一下楼就问我是否认识海燕，我那里会说认识。 “可海燕为什么一个劲问我怎么把你带到她家里去了，还一直埋怨我。” 我看装不下去就说：“哦，我和海老先生的女儿前几天可能在做采访任务时发生过一点不愉快，如果不是你提醒我真想不起来什么时 候见过她。她还问了你什么？” “也没什么，但她似乎对你能上研究生感到不可思议。” 我暗自可笑，我想海燕此时肯定在揣度我考她父亲学生的用意。 “是嘛？”我对小鸥说，“海老先生的女儿似乎有对我有点偏见啊。” “怎么会呢？海燕可开朗了，很少和别人计较什么。” “那她怎么会因为那样一件小事就对我记的那么清楚？她这人心眼一定很小。” 小鸥沉思了一下，说：“我想你可能上次太过火了吧，否则她不会这样。” “没有吧”我随声附和。 我让小鸥先回去，然后一个人在路边的小饭店要了扎啤酒，点了几个小菜。一个人喝了很久，当一个女声对我说要打烊了，我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付了钱。当我来到学校时，学校已经锁上了大门。我只好绕着围墙走到学校后面一片矮墙，翻了进去。 进来这里是一片树林。据说这里是每天傍晚时,校园情侣聚集的地方，总是有一对一对的情侣在树下说着悄悄话，说着甜言蜜语，说着海誓山盟。现在这里除了我没有一个人。 头顶上，迎着月光的树叶很白，背光的树叶很黑。上弦月已游至中天，灿亮灿亮。月亮近处的天是青白色，而远处则是深紫色。在北方的大熊星座望着窈窕的仙后星座，兴奋得闪闪发光。一颗流星疾驰，顿时火花满天，完成了自己辉煌的消失。夜气浸衣，月光淹树。脚前的草梗白得像下霜了。我打了一个寒噤，只觉得怀抱空空。寒冷，我能忍受，但我能忍受孤独么？。微风乍起，翻动着树叶，那些黑色心灵在痛苦中沙沙作响。突然热泪盈眶，也许是我醉了吧。 一个星期后，我从刚开始上课的紧张中缓过劲来后，于是尽快继续执行计划——取得海老先生的好感。 为了能取得海老先生的好感，我经常去办公室找海老先生探讨问题，每次找海老先生之前总要做一番准备，把要讨论的内容列一个大纲，然后找到相关的资料，尤其是某些细枝末节，所以当我向海老先生请教问题的时候，他常常对我某些细致入微的提问感到惊奇。 就这样，很容易的给海老先生留下了勤学好问印象。 但要取得他的信任，为我最后的目的打好基础，还需要一番工夫。于是我要投其所好。 对年老的知识分子，投其所好莫过于对这些老年人恭维他的学识，研读他的理论，所以海老先生的著作成了我唯一的阅读的书籍，尽管海老先生的许多观点我并不赞同，但依然让自己去熟悉他的理论。 学习对我来说并是一件难事，我非常喜欢从书中获得思想来充实自己，但我也不会被书本中的东西左右，我有自己的价值观、行为准则，所以即便我有很多社会上的下流朋友，与他们一起放任自流，过着粗俗的生活，烂酒、狂野，但却不会对我的观念有什么影响。于是我成了个在文明和野蛮之间的边缘人，我有知识和理性，也有狂燥和骚动，我是谦谦君子，同时也是个无赖。我梦想娶海燕为妻，这我毫不否认，因为她清纯、美丽，最关键是她高傲，有一种不愿屈服的性格，这是我很欣赏的个性。令我遗憾的是我虽了解她这些，但她并不了解我，她只知道我的野蛮，我的无耻，所以在她心目中我是个地道的小流氓，我的抱负和志向，我的勇敢和果断，不屈的信念和坚强的意志，正义感和同情心她都没有看到过，所以我感到无奈。难道我只有是所有高尚品德的集合体才能获得她的芳心？也许在我的身上，那些能诱惑海燕灵魂的东西还没有成熟吧。 虽然经常和导师在一起研讨问题，但我自从开学去过导师家一次后就再没去过，也再没有和海燕见过面。 五 莫云生 元旦来临，研究生们都会去导师家里过新年，我和小鸥自然不例外。 我和小鸥来到导师家时，海老先生的其他几个学生都已经到了。他们中就有海燕钟意的人莫云生。 莫云生是我的情敌，所以我对这个人比较关注，莫云生是一个比较拘谨、性格内向的男孩，长得也还算可以，个头大概一米七五左右，和我差不多高。论年龄我们相差无几，他是二年级的，曾历史系毕业后在机关工作过几年，后来又考上了海老先生的研究生。 我很想知道这个人的个性和想法，我试图接近过他，但他对我保持一种冷淡的姿态，似乎很不屑与我这样的人交往，所以我就干脆放弃了对他的探究。怎么说呢，这是一个学究式的人，对付起来应该比较容易，这种人缺乏激情、缺乏活力和冲动，所以在爱情的游戏中，这种人往往是淘汰者，虽然现在海燕对我有很大的偏见，但我相信会很快改变这种偏见，因为我在不断努力，而他则期待海燕对他表白，期待用默默注视来赢得爱情，所以他即便先我一步，我也不担心，因为这种书呆子式的人物如何能和我相比，我所拥有的力量是原野的本能冲动，是生命的力量，这种力量是无法阻挡的。 为了尽快赢得主人的好感。我故意积极地在海老先生家里四处张罗，那种随意从我一进导师家门就显露出来。我先和师母靠近，一边帮师母摘菜，一边和她聊天，我询问师母炒菜的诀窍。后来给师母讲我生活中那些趣事，诸如我小时侯时如何偷西瓜，如何掏麻雀窝，如何在水库中钓鱼的故事，也穿插我当记者时的采访经历，还有一些鲜为人知的、那些未曾暴光的内幕消息，这时就要看我中文出身的本领了，于是师母常被我高超的描述和夸张的表达搞得哈哈大笑，那笑声传到客厅和书房，连在书房的海老先生都感到好奇，因为他很久没有听到妻子这样爽朗的笑声了。 当然此时在海老先生家里还有一个人是泡在愤怒和焦躁中的，这就是海燕，自从我来后她就一个人躲在自己屋里不出来，小鸥叫她也不理。谁也不知她为何这样，除了我。此时我似乎很开心。是因为我可以让海燕感到不舒服么？我自己也很迷惑。 开始上菜了，小鸥和另一个女孩过来把菜端了出去，我则到客厅给凉菜加调料、拌匀。 “去叫大家吃饭吧。”我对小鸥说，“先叫海老先生。” 于是小鸥跑到书房把海老先生请了出来。 “还有海燕呢！”有人说。 “她病了！”小鸥说。 “什么病？”我故意问。 “不知道！她不想吃饭。” “哦？这小丫头。”我故意装不知道，放下手中的筷子，走倒门外楼梯口用手机给海老先生家打了个电话，小鸥接了电话，我变着声音说要找海燕，完后我就挂了电话回来。 小鸥立刻去敲海燕的门，“嗨！海燕，有你的电话。” 海燕当然听到电话铃声了，所以只好开门出来了。她板着脸，目光扫到我也当我是透明的，我也装做无所谓。电话里自然只有忙音，她很纳闷。 “是谁来的电话？”她问小鸥。 “一个男的，不知道是谁。” “会是谁这么无聊！”海燕嘟囔着放下电话，就要回屋。我给小鸥使了个眼色，小鸥立刻会意，马上拉住海燕的胳膊把她按在座位上。 我看事情已经了断，就再进厨房给师母帮忙去了。师母此时正手忙脚乱，她正一边炒菜、一边剥葱。 “浪风，快来帮我把这棵葱剥了！”师母见我进来就把葱塞给我。 我立刻就服从指挥，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因为我小时候就是这样帮母亲剥葱的。母亲给我的感觉至今难忘，她去世多年后，我突然在师母身边又有了这种感觉。 “师母，我觉得你很象我母亲。”我脱口就是一句。 “什么？”师母瞪大了眼睛。 “我母亲在世的时候，我也常常这样帮她干活，我现在好象又有了这种感觉。”我此时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你母亲已经过世了？”师母扭过头来惊讶地问。 “恩！已经快十五年了。”我带着伤感说。 “苦命的孩子！”师母似乎有些感动。“你父亲有再找一个吗？”师母一点也没有避讳这种话题。 “没有，我父亲后来就一直独身。” 师母同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肉锅里舀起一大块瘦肉递给我，“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我没有谦让，就象是母亲给我一样把递给我的肉咬在嘴里吃掉了。“好象有点淡了！”我毫不客气地说。 于是师母自己也尝了尝。“是有些淡了！”她即刻又加了半勺盐。“这下怎样？”师母又递给我一块肉。 “恩！味道好极了”我学着广告词的语调。 “贫嘴”师母笑着说。“给我递个盘子！” 我取了个盘子递了过去，师母把菜抄到盘子里然后递给我，那么自然。 六师母 我把菜端到客厅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吃开了。海老先生立刻招呼我坐下。师母在厨房里听到海老先生的话后大声说：“就不要招呼小风了，我这里还要他帮手呢！” 我第一感觉就是师母的话让大家都愣了一下，反应最大的就是海燕，她在我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用疑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当她听到自己母亲用那种亲切的语调喊我的时候她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如果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场的话，她一定会跳起来。我装着很关心的样子问道“海燕，怎么了？是那里不舒服？刚才小鸥说你病了，看你脸色现在很不好，要不要我叫个医生来家里看看？” “恩！没什么”她低下头缓和了下神情然后说：“可能吃的太快了吧”。 当我回到厨房后，海燕也就跟着跑进来，很明显是想阻止我接近她母亲。 “妈！我来帮你。”她说，同时还凶狠狠地瞪我一眼，对我冷冷地说：“你先进去坐吧！”说着就要把我手中的切菜刀夺走。 “海燕，你去吧，把大家都招呼好了，这里不用你操心了！”师母对女儿说。 我背对着师母，先用一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她，待她看到我的表情时就转为嘲讽的笑容，让海燕清楚地知道我是在戏弄她，然后我把眉头一挑，头一偏，然后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海燕在我身边停了片刻，然后气鼓鼓地摔着手回了客厅。 我在心里偷偷地笑，感觉非常舒服，你尽管恨我吧！但你阻止不了我留在你的身边。 师母见女儿出去了，递给我一个小碗，里面是从肉锅里舀出的红烧肉。我一看全是挑出来的瘦肉，师母小声说：“你悄悄在这吃，不要让他们知道！” 我突然感觉鼻子一酸，眼眶湿润，不知道这种感觉现在为何又出现在我的生活中，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又有了母亲。师母这个淳朴、爽朗的女人似乎就是我的母亲，她让我有了母爱的感觉。 我对师母笑了笑，眼泪就差点要掉了下来，于是忙接过了碗，在师母的亲切注视下狼吞虎咽地吃着碗里的肉，当我鼓动腮邦搽着满嘴的油时还不忘给师母一个傻傻地笑，此时不知道那是演戏还是我本来就真的那样！但我想此时师母一定很开心，我猜想她是不是希望自己有我这样一个乐天性格的儿子，这有可能是许多只有女儿的母亲所特有的恋子情结。 晚饭终于散了，师母和海老先生送我们到门口，我看到师母看着我，那种母亲才有的特别的眼神，我对她笑了笑，那时我也非常真诚，她一定很喜欢我这个没有妈的孩子。海燕也到门口送我们，但她似乎莫云生有一种难离的割舍，对其他人则没多少热情，对我那就更不用说了，只要她目光从我身上扫过脸色立刻就变得寒冷，对她这种态度我只得装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小鸥下楼时悄悄把我的衣服拽了一下，于是我和她落在后面。 “你今天很反常呀！”小鸥对我说。 “恩？那里反常？” “师母从来没有这样对过我们，她对我们从来没有象对你那样随意过！” “我只是给师母讲了些笑话。” 七母爱 我照常去找海老先生讨论问题。海老先生见了我很高兴，他把我拉到身边，告诉我他现在正在写一本书，让我帮他查资料，说我如果书出了，我的名字也可以列上去。我当然很乐意帮海老先生的，于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海老先生给我了要找的资料清单，于是我立刻扎进图书馆开始查找资料。 海老先生交给我的任务可真不容易完成，许多内容不但学校图书馆找不到，甚至连省图书馆也没有，于是我调动外省的同学帮我，搞了三个月资料总算是准备的差不多了。 我因为与导师接触多了，逐渐海老先生对我的态度已经不象是对一个学生那样了。现在我在许多问题上都有发言权和自主权，后来海老先生还要我负责写书中的许多章节。 我现在每天就是到海老先生的办公室报到，把昨天的成绩给老先生交代一下，接着就跑图书馆。 此时我的时间很紧张，因为帮导师写书的同时还要准备考试、准备课程论文，所以我每天除了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写海老先生的稿子，还要写其它课程的论文，我此时真是忙到了极点,甚至有时我的朋友叫我喝酒，我都吼两嗓子拒绝了。于是那些三天不见我就想我的朋友提着酒瓶子晚上跑到宿舍里找我。刚开始我还能陪他们喝到半夜，到了后来我看不躲是不行了，于是一吃完晚饭就往教室跑，教室关闭后就一个人躲到其它宿舍里搞自己的事。我此时手机也关闭了，传呼也给停了，总之我开始了一种类似苦行僧的生活。 就这样，在学校里我现在是个好学生，在老师的眼里我勤学上进的尖子，在学生的眼里我神秘莫测，经常消失的人，在海燕的眼里我依旧是个下三烂，是被她永远蔑视的人。 在这期间，海老先生曾数次让我去家里去吃饭，我都找借口推辞了。去了只会更心痛。同时我也觉得单独一个人去导师家，海燕会很不高兴，也怕海燕会当着导师面让我难堪。 其实我很想去，很想去看看海燕那美丽的眼睛…… 一天，海老先生让我下午五点到他办公室去，说是有些事要让我帮忙。当我到办公室后，海老先生指着桌上的一堆资料说他拿不动，让我帮他拿回家。于是我上了导师的当。当我进了导师家门以后，海老先生对师母说他终于完成任务，把我诓来了。师母见了我一个劲埋怨我为没有到家里来，我支支吾吾怎么也无法说清我为何这样，最后我只好说我担心海燕赶我出去，因为我和她曾吵过架。 师母于是把海燕喊了出来，把海燕骂了一顿。海燕感到莫名其妙，看到我在师母背后偷偷笑，明白是我在捣鬼，于是一跺脚就跑进房间生闷气去了。 我在两位老人的面前比以前更随意了。师母自从对我有了母爱后，她总是喜欢用长辈对晚辈的口气对我说话，而且都是关心和嘱咐，我真不知道到底我身上是什么吸引了师母，最后我才知道，原来海燕有过一个哥哥，但在四岁的时候患骨癌死了。这对师母的打击非常大，所以当我那次在师母面前鲁莽地说她象我母亲，而且告诉她我失去了母爱的时候，师母就联想起自己死去的儿子，在她眼里如果儿子没有死的话也应当和我差不多大了。 吃饭时师母对我很照顾，这让海燕非常难受，她几次瞪着师母。我想她此时肯定纳闷为何我这样的人也会人见人爱。海燕本来已经对自己父亲与我那么亲近就心怀不满，现在看到自己母亲也加入了这个行列则就更加气愤了。海燕低头只吃了半碗饭就把筷子一扔跑到自己房间里去了。她原以为父母会来问问她原因，关心一下。但这时导师和师母都正被我叙述自己童年的遭遇而感慨着呢。对女儿任性的性格早已见怪不怪了。 晚饭后，海老先生邀我到书房里讨论书稿，师母则坐在沙发上拿着毛线一边织一边看电视。有时师母会到书房里看我们一眼，往往是给我递一个苹果或是几句不要太辛苦之类的话。这种感觉似乎我就是她的儿子。 当我要走了时候，师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常来，我爽快地答应下来。 第二天，海燕突然到学校里找我，我很惊异她会这样的主动。海燕把我叫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对我说：“我知道你巴结我父母的原因。我告诉你，你这种方法没用，我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你用什么手段都没用。我奉劝你不要再这样浪费时间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微笑着后点点头，说：“你现在感到威胁了？现在我所做的一切除了你以外没有人会认为有什么不妥。其实要说我接近你父母仅仅为了你这个丫头片子那可真有些牵强附会，你以为你有那么大的魅力可以让我对你的父母产生情感上的依赖？，我在这个城市什么都不缺，只是缺母爱，我很依赖你母亲给我那种母爱般的关怀，这种感觉自从十五年前，上天从我的生活中夺走之后，今天终于又重新还给了我。所以我即便得不到你的心，我也不会放弃这种母爱。我告诉你，现在我想通了，我不但要去你家，而且要天天去，我要把你家当成我的家。你明白吗？小丫头。” 海燕听完我的话时脸已经憋的发紫了，我想她如果不是顾及这里是她父亲工作的地方可能已经开口大骂了！最后她只是恨恨地说：“你要胆敢再去我家，我就揭开你的虚伪面目，让我父母认清你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那好啊！”我不在乎地笑着说：“我正想找机会把我过去的劣迹给你父母说一说，如果你愿意帮忙最好了，我觉得让你父母认识全面的我更能让他们喜欢我，我想没有母亲是会嫌弃自己的孩子的。” “流氓！你这个流氓！”海燕低声骂着，怒气冲天地甩头走了。 八海燕 从那天开始我就几乎天天到导师家去了，如果说我以前还担心海燕的心情的话，此时我已没有了这种担忧，海燕不是要在她父母面前败坏我吗，那就败坏吧，如果海老先生和师母为此改变对我的态度我也无能为力，但我自信自己可以解释清楚我过去的劣迹，我可以告诉他们那是因为我年幼不懂事的缘故，是年轻人的懵懂造成的。 海燕自始至终没有胆量告诉她父母我在婚礼上的行为，也许因为怕那样会暴露她自己的放肆，她曾多次在自己父母面前表示了对我的反感，揭露我过去的行径，但在她父母看来，那些都是道听途说，所以也一直不能有效说服她的父母。 我每次到导师家去就象是回自己家一样，我常常当着师母的面偷吃锅里的东西，然后摆个傻笑，或者夸上几句。也可以盘腿坐在沙发上独霸着电视看足球比赛。桌上的水果我根本无须主人的客气。当然我也三天两头背些东西到导师家，比如一些干货、水果，还有为人帮忙得到的礼品。 有一次我帮朋友联系了一批皮货，朋友是赚了点钱，就要给我报酬，我怎么也不要，于是最后让我挑几件皮子算是给我的答谢，我也就挑了三件，给海燕 、师母 和导师，我知道海燕不会要我的东西，但我还是抱有一些希望。师母认为我是花钱买的，我再三解释，解释再三，但师母依然要给我钱，最后只好把师母领到我朋友的店里，这才让师母打消了给我钱的想法，海燕对我送给她的东西瞅都没瞅一下，我也没有半点强求。 就这样我在这种幸福生活中度过了两年，期间虽然我在追求与放弃之间不断徘徊，但我依然让大家都还满意，除了海燕以外。经过两年的磨合海燕现在已经不象开始那样躲避我了，也许觉得我脸皮太厚，躲避已根本无法把我从她的生活中拔除，开始转为主动出击了，希望我知难而退吧。现在时常用讥讽的话来挖苦我，我也毫不示弱，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让她出丑。 一次海燕要我陪她到街上买点东西。此时虽然彼此如水火不相融，在一起就针锋相对，但她已经不拒绝和我一起逛街了。 “你看这东西怎么样？”她拿着一个小瓷娃娃问我。 “恩 ，还不错！” “那我就买了！”她对售货小姐说。 当我们出了商场，在路上她突然对我说：“你知道我要把这个小瓷娃娃送给谁吗？” “谁？” “你猜猜看”她那一眨一眨的大眼睛中透着残忍 “我猜不到”我当然不会傻到自己说出来 “我男朋友莫云生。”她故意加重男朋友三个字。 “是吗？那你可要把那个瓷娃娃拿好，我怀疑你送不到他手里。” “你什么意思？” 海燕不快的说。 “瓷的东西嘛！总是容易碎的，你这个礼物幸亏不是送给我，否则我就要倒大霉。” 我瞎扯着 “你胡说八道！满嘴吐不出个好牙来。”她生气地说。 “你还不信！我刚才没告诉你，你买的那个瓷娃娃已经裂口子了，就要碎了。” “什么？”海燕急忙把盒子打开，“没有啊！”她拿出瓷娃给我看，“裂缝在哪？” 我伸手接过瓷娃，看了看说：“哦，是我看错了！没有裂缝，只不过——”说着，小瓷娃就从我手里滑了出去，重重掉在地上，摔成碎片了。 “你——”海燕看了看地上的碎片，然后抬起头愤怒地盯着我，“你这是干嘛？” “对不起！”我说，“我刚才不是警告过你说瓷娃就要碎了，你还不相信，看看！现在不是应验了么？” 海燕把手中的纸盒子向我摔过来，被我随手挡开了。 “你赔我瓷娃来！你赔我瓷娃来！”海燕在街上大喊大叫，引得过路人驻足观看。 我躲开失态的海燕，一边退一边说：“不要闹了！不就是一个瓷器吗？我赔你就是，何必要这样呢？你要早说你开不起玩笑，我就以后不给你开玩笑了。” 海燕听我说完这话她不闹了，而是把地上的瓷娃碎片拣到盒子里，然后抱着盒子低着头默默地走了。 没过两天，我就被海燕报复了。不知她从那里搞来的泻药放在我的碗里，然后我经过一番痛不欲生的折磨后，躺在床上象死掉了一般。 当然，我对她的恶作剧从来都是有来有往，只要是能教训一下她的时候我都不会放过。 有一次我正在看足球，家里只有她和我，她非要看时装秀，于是我们争执起来。三抢两夺，遥控器就被她扔上天了，看着摔碎在地上的遥控器她傻了眼。 “怎么办？”她显的很紧张地问我。 “只有换新的了。”我说。 “到哪去换？” “我怎么知道！但我可以问问我朋友。” “那你赶快问问？”她用试探的口气问我。 “我干嘛要问？又不是我摔的。” “不是你摔的，反正和你有关系。” “那你就这样对师母说吧！”我乐颠颠地拿起报纸看。 她犹豫了片刻，然后凑到我面前，“我出钱！你出力怎么样？” “我不出钱，也不想出力。”我没好气地说。 “那我给你酬劳怎么样？” “什么酬劳？” “我给你十块钱跑腿费！” “十块钱？去，去，一边玩去！” “那你说要多少跑腿费？” “这个数！”我伸出一个手指。 “一百块？”她瞪大眼睛问。 “对！” “这么黑！你太可恶！，一百，你也能要出口。” “你要不同意就当我没说。”我继续看报纸。 她拿着摔碎的遥控器左对右对了半天，考虑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拿定主意。 “好！一百就一百，你什么时候把事情办完？” “那要看情况了？也许快，也许慢，看你的运气了。” 我故意气气她 “你能不能在我妈回来之前就搞定？” “谁知道！我得找到朋友才能有准信。” “那你赶快找呀！”她拽着我要推我出门。 “给我！”我伸手说。 “什么？” “钱呀！你不给我钱我拿什么去找。” “你要多少？” “起码得三百吧！” “这么贵？” “不贵，遥控器两百，跑腿费一百。” “你先垫上吧！”她嬉笑着说。 “那就算了！”我重新坐到沙发上看报纸。 “得得！不就是三百吗，看你那小气劲！”她气着跑到自己房里拿出钱包，从钱包里拿出三百块钱递给我。 “你可要快点回来啊！如果让我妈知道了，我可就完了。” 我笑了笑，然后穿上外衣出了门，过了五分钟我回来了。 “你怎么又回来么？三百还不够啊？”她见我这样迅速，以为我钱不够。 “事情办完了！你不是让我快点回来？” “完了？”她狐疑地看着我，“这么快！东西呢？” “给你！”我从口袋里掏出新遥控器给她。 “真有你的！”她急忙对着电视操作，“真行！你这么快就找到你朋友了。你朋友是干什么的？” “找我朋友干嘛？我在小区门口边上的电器修理店里给老板一说，老板就给我了。” “你在小区门口？”她用怪异的语气问。 “是啊！上次师母说遥控器坏了，让我找人修理，我就找的那家买了个新的，你不信去问师母。” “啊！原来你蒙我。还我钱来！” “什么钱？” “一百块钱！” “那不是你给我的跑腿费么？” “什么跑腿费？你蒙我说你去找你朋友，好象事情很难办，没想到这么容易，我给你一百是上了大当了！还有，这个遥控器多少钱？” “二十块钱”我实话实说 “什么，二十？你问我要了二百，二十块的东西你骗我说二百！！”她已经气的目瞪口呆 “那也是你情愿的呀！我本来还不想帮你这个忙，你非要鼓捣我去，现在你又反悔，你这人怎么这样没信用！” “我就是没信用，还我钱来！” “那不行！除非你同意嫁给我，我就把钱给你。” “做梦！”她立刻严肃起来。 “那就免谈！” 她见我信心坚定，毫不动摇，知道自己被我诓了，于是自认倒霉。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在我的汤里了搅和了一整瓶胡椒粉算是解了白天的气。害得我差点全喷出来。 九爱情 在二年级下学期的时候发生了件事情，使得导师和师母对我更信任了。 要看完的朋友去这个起点中文网看http://www.cmfu.com/showbook.asp?bl_id=7956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