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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车上,—位少妇和—位老兄同时来抢我身边的一个空位子,老兄捷足先登,—屁股墩在座位上咚的—声放了个响屁。少妇扑了个空,掩着鼻子挖苦道:“坐就坐呗!还吹—吹?”少妇的话说的够损的,她把老兄的屁股比做了嘴巴,可这位老兄没明白过来,还高兴得屁颠屁颠的…… 车行到半路上,一位小伙喊道:“师傅,停一下车!我要唱个歌。”—连喊了三声司机却好像没有听见。“想唱就放开嗓子唱呗!停车干什么?”我心里正纳闷着,一位姑娘又喊道:“师傅,停一停!我也要唱歌。”话音未落,只听吱的—声司机刹了车,姑娘下车唱歌去了。小伙怒气冲冲地质问司机:“你什么意思?我—连喊了三声你都不停,那姑娘只喊了—声你就停了!”我也觉着司机不够意思,谁知司机却笑眯嘻嘻地说:“你跟人家姑娘不—样,人家一开口就唱,你还得抓上麦克风再唱,麻烦死了!”车上的人哄的—声都笑了起来,我这才恍然大悟,知道了“唱歌”是怎么回事。 由“唱歌”我不由地联想到如今的称谓。就拿小姐这个称谓来说吧!小姐自古以来是对年轻美貌且有身份的女子的美称,所谓“千金小姐”,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可是解放后,小姐却成了资产阶级的代名词而臭不可闻。改革开放以后,小姐又香了起来,被人称为小姐,又成了年轻美貌的象征。可是好景不长,随着改革开放繁荣“娼”盛,一些躲在阴暗角落里从事色情服务的“三陪”女郎,也堂而皇之地戴上了小姐的桂冠。小姐成了“三陪”,“三陪”成了小姐,小姐的称谓又开始臭了起来。 一日,我与朋友上街去吃饭,行至一家酒廊门前,见玻璃窗上贴着一张红纸,上写:“本酒廊欲招聘公主2名,条件是:20岁左右,高中以上文化,身高1.65米左右,容貌端庄秀丽。”我不解地问朋友:“公主不是皇帝或国王的女儿吗? 哪个会来应聘呵。”朋友听后哈哈大笑说:“你也太老土啦。叫小姐就成了‘三陪’,叫服务员太俗,这叫时尚。”我恍然大悟。 一次,我到物业部办事,管理员是一位4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我说:“师傅,请给我查一下2月份的各项费用。”女管理员面露不悦地说:“师傅是工厂的老工人,现在下岗的下岗、退休的退休,你怎么能管我叫师傅呢?”我疑惑地问:“那是不是应该叫老师?” “我文化不高,既不是教师,又不是作家、艺术家,承当不起。”女管理员有些不耐烦地说:“你就叫我同志好了。”我只好颔首称是。 我原以为称同志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然而事实却又一次让我困惑了。一天,我到一同事家串门,我还没有去过同事家里,在楼群中转了老半天也未找到。正在这时,遇到一位染着黄头发的 20多岁的小青年,我迎上前去问:“同志,26号楼在哪儿?”小伙皱起眉头回问:“你管我叫什么?”“同志呵。”我理直气壮地说。小伙不无指责地说:“你这位先生平时是不是不看书不看报? 现在的同志就是同性恋的意思,你知道不知道?” 小伙见我有些尴尬,便向身后的方向指了指说:“往前走,在前面的横道向里拐个弯就是。” 同志──这个亲切而革命的称谓,曾唤起中华民族百万民众,流血牺牲、艰苦奋斗,建立起社会主义的新中国。可是谁能想到:同志──这个革命的称谓,如今已经成为同性恋的代名词。 我陷入了称谓的尴尬境地:譬如去商店买东西,营业员是—位年轻的女性,称呼其女士,好像不伦不类;称呼其大姐,我完全可以做她的长辈;看来只有称呼小姐再合适不过了,但如果称呼其小姐,说不定你就等着挨嘴巴子吧!又譬如我去政府机关办事,门口有解放军战士把守,称呼其先生,显然不合适宜;称呼其师傅,显得有些俗气;称呼其解放军叔叔,我完全可以给他当叔叔;看来只有称呼其同志最合适,但如果称呼其同志,我岂不是老鼠给猫当“三陪” ──不要命了! 后来,经朋友指点迷津,我对比自己年龄大的一律称大哥、大姐;对年龄相仿的一律称先生、女士;对比自己年龄小的就一律称小伙、姑娘…… 尽管如此,还是闹了不少笑话:有天晚上我去小卖部买东西,灯光较暗,女店主正背对着我清点货物,看背影好像年龄比我小,我就称呼了一声姑娘!谁知她转过头来却是个老太婆,窘得我落荒而逃…… 屁股说成嘴巴,嘴巴当成屁股;小姐成了“三陪”,“三陪”成了小姐;同志成了同性恋,同性恋成了同志……由此看来,我们的一些亲切的称谓,一些美好的词汇,都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给玷污了、给糟蹋了、给颠倒了……我不由地想问一下这些人:如果你们用屁股来“唱歌”的话,那么你们用嘴巴来干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