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靠着他的肩头,哭了,湿了他的衣衫,
酒是眼泪的催化剂,一直这样认为。 好大一个圆桌,第一眼,可欣看到的只有这些,桌子上除了好看的冷菜,便是许多只高脚杯, 杯子经过多少人的手清洁,不去计算,但可欣知道,很干净。 暖色调的包厢,玻璃杯闪着冷光,好象极不协调, 可欣拿起玻璃杯把玩,嘴角挂着笑,思绪在遥远的角落游荡, 她曾说这辈子不愿去等待,没有人值得去等,往往生活不是这样简单,可欣笑了,带着无奈和嘲讽。 人陆续到齐,可欣默然坐着,连自己也感觉没必要热情,却又为何还要来? 对朋友带来的女孩很感兴趣,因为那顶很个性的帽子,中途脱下几次,纤细的手指幽雅的梳理如墨长发。 手抚过颈后,未做停留,往事幽幽,随飘落的碎发,渐被尘封。 酒,无味,笑着入杯,笑着倒进喉咙,笑着坐下,安静的看瓶中酒正一点一点流入杯中。 枫终于恋爱成功,要结婚了。举杯向他,微笑,点头,枫看看可欣,不经意的笑着摆手,因为她是女人。 遥远的声音飘进耳际:少喝点……笑了,酒,隐约的声音,清晰的影子,混合着慢慢渗透身体, 喝着心情调制的酒,说着自己不懂的话,她永远那么清醒,忘了醉。 剪短的发,落一地影子, “……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一颗一颗流成热泪……”美容院里的音响嘶喊着它的寂寞,熟悉的调子,竟已陌生,应该是老歌了吧?可欣这样想着,无视理发师残忍的发挥, 头发散落在肩上,地上,清洁阿姨轻快的扫走了,带走了一些似曾相识的东西,她希望自己失忆,跟她的断发一起不见。 “小姐,是不是心疼了?”年轻的理发师问, “那些头发早枯死掉了,该剪了”她有些不耐烦,理发师适时的闭嘴, “早些年,头发黑亮黑亮,长长的,那时候剪一定心疼的”可欣嘟囔着,象是在自言自语。 车,开的不快,窗子是开着的,任由风儿放肆的占领整个空间。秋夜,微凉,笑意盈然,仿佛要让夜空下盛满她的笑…… 发丝,扬起来,盖住那张脸,最后一抹笑意被黑夜吞没。路边不知名的树摇曳着妖媚的舞姿,露出它狰狞的面目, 迷惘的眼睛深远一如苍穹,牵动嘴角,一声轻叹,淡如溪水轻流,偶尔的撞击。 他说:“愿意给你一个肩膀” 可欣笑:“不,我只是累了” 忍不住的叹息:“唉,你需要真实一点” 垂下头,短发跌落面颊:“我……特别想回家” 声音空洞而缥缈……突然的寂静,能听见自然间的声音, 车,重新启动,风在耳边狂吼,摇起车窗,拒之门外, 身后,一如往昔。 “就这样,不要停下你的车,风吹的感觉真好”可欣在心里说。但是她知道,那不可能。 很糟糕的感觉涌上来,瞬时淹没了她,晕眩的头部,翻江倒海的胃…… 车停了,门开了,风吹来了,温柔抚摩她的背。 就这样靠着车门,闭上眼,疲倦的只想睡, 轻拍她的背,他说:“你应该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