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不记得哪天开始换上秋装的。
习惯了夏的张狂,把热浪推到一个个高点。
它就象不听话的孩子,放肆的发泄着它的不满.
某一夜,那透明的小精灵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来了,
雨,连绵不断的下了许久,气温骤然下降,极不情愿的褪下薄裙,换上秋衣。
从春寒料峭到炎炎夏日,喜极薄裙的飘逸,中裤的俏皮,为不用背负厚实的毛衣而高兴。
入秋,远离了闷热,
婉拒每日汽车的接送,骑着电瓶车,在细雨中穿行,空气干净而清香。
路边一地枯叶,被雨水和泥水浸润,多少日后,便再也找不见它的影迹。
从没留意过,叶子是怎么消失的:风里飘零的一片片,成了永恒的动画,似有叹息声声隐于其间……
经过了多少个雨天,懒于计算,
清晨,从窗口看到天边阳光穿透云层,竟然雀跃起来。
绵延的雨总算告一段落,不用带着雨具赶路的感觉真好,暗笑自己的浪漫是多么滑稽的事。
走在路边,闻到了馥郁的芳香,甜甜的,转身找寻,却不知一路走来,忽略了路边绿化带里一棵棵挂着黄花的桂花树。
匆匆上前,乘人不备折了一枝,仓皇逃上汽车,引得同事们一起欢呼,使劲吸着鼻子:“好香”,
微笑不语,摘下几朵,夹进记事本。
日记换了好多本,几乎每一本的某页都夹着两三朵干了的桂花瓣,淡淡的幽香,依稀残存。
《八月桂花香》,我几乎已经忘了故事的情节,惟独对这个题目却甚有感触:
尘缘入梦 几番起伏终不平/到如今都成烟雨/今夜成空 宛若回首袖底风/幽幽一缕香 飘在深深旧梦中/
人随风波 只在花开花又落/ 不管世间沧桑如何/ 你已乘风去 满腹相思都沉默/只有桂花香暗飘过。
……
夜深细品时,莫名忧伤,却不知是为谁。
路过超市门口:礼品,水果,杂货,排成一溜线,偶有路人停下问询。心下疑惑,直至同事谈论今年中秋的日子,猛然想起,自己有段日子没回母亲家了,而中秋已近。
于是,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想起雨季父母的无奈与焦躁,
常常分不清什么节气,特别是雨季,总以为连绵不绝的下雨天必是梅雨季节,从来不曾关心过节气的重要。
惟有回母亲家才能感觉到一些,什么时候该播种,什么时候又该收成了。什么春分,秋分,冬至,白露……而我一直未能牢记,浑浑噩噩的不知所以。
母亲总嗔怪我不知道日子的艰辛,心下怜惜母亲,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逢年过节,母亲都要说一句话:“有空就回来。”
酸楚掠过,心微微痛了起来。
对着北边,轻声说:“我快回来了。”
夜,似魅力无穷的晚礼服,星为钻,月为纱,如梦如幻,
喜欢在夜的边缘,独自漫步街头。
昏黄的路灯,微微的风,反背双手,轻踏自己的影子与明月并行。
小驻,听秋虫呢喃,小草沙沙摇曳,微笑在嘴角轻扬…………
而这样的悠然的一刻,竟怀念起夏夜:萤火虫在玻璃瓶里上下飞舞,儿子忽闪着他的大眼睛,慢慢,慢慢,笑颜灿放。搂着他小小的身体,感动生命的神奇。那瞬间,温柔在我们的周遭漫溢。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力留住季节变迁,在我梦的尽头,幽幽桂花香暗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