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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夫给人第一印象是强悍,第二印象是冷酷,第三印象懒散,一张很冷峻的面孔,一具很强壮的体魄,他的外表在男人堆中不算优秀,也说得过去.
三十而立之年的卧夫居然连一个女朋友都没处过,不能不让人做出了种种猜测.
其中,与其合住一间公寓身为医生的文狐经常用怀凝的目光打量他,半开玩笑地说:如果有什么隐疾最好及时治疗,别不好意思,需要我帮忙,尽管支声.
其实,文狐清楚卧夫是什么样的人,他这种人到处都是,自身条件不怎么样,却眼高于顶,世上让他心动的事不是很多,但也不是没有,文狐便知道卧夫会为两样东西心动.
美人与轿车.美人嘛,即要性感温柔又要纯美干净,那些电视里的明星名媛都是超一流的美人,可他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在他眼中,这些明星美人和卖笑的妓女没有区别,除了生理需要和这种女人做爱外,根本不值得他心动.
其实呀,他只会为可以弄到手或有机会弄到手的美人而心动.车也一样,大街到处可见宝马奔驰,可那些车和他没有关系.他只会为可能属于自己的车而心动.
多年来,他没有属于自己的车,也没有可以弄到手又美貌多情的美人,不过,他一直为这两样东西而努力着,卧夫毕竟是卧夫,多年的努力没白费,他有了属于自己的车,当他买了车后,兴奋得一夜未眠.
拉着文狐逛了半个城市,早晨天没亮,他便火上房似的冲下楼来,钻进新买的二手车中,在他的眼里,这辆暗红色桑塔纳2000比任何女人都有魅力.他将里里外外擦拭得一尘不染,然后,开着宝贝车在南马路通往北马路的大街小巷之间闲逛,
朦胧的晨曦中,两侧的碧柳不断后退着,似在欢迎宝贝车的到来.他陶醉在缓缓而行的节律中,正当他自觉心神与新车合而唯一的时候,车子前面出现了一个女人.
虽然路上有些雾,可雾不是很浓,车速也不是很快,当他发现女人直接扑向车前时,凭借超卓的驾驶本领进行补救,车轮与地面磨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在路上打了个转.
车头躲过了与美人拥抱,车尾却扫在女人腰上,将女人撞飞,仆倒在路边草丛中,
车急转中,撞向路边的大树,卧夫头部嗑在方向盘上,顿时眼眶直冒金星.
他心中一阵剧痛,不是因为额头磕出一个青包,也不会为了倒在路边的女人,他心痛自己刚刚买的宝贝轿车.
他下车后,对那女人伤没伤着,不闻不问,跑到车前,围着车身转悠来转悠去,看着前灯碎裂,暗红色的车漆掉了一大片,顿时无名火起,虎目圆瞪,转身望向草丛中的女人.
这女人不好好走路,撞他的车做什么?
当他望向倒在草丛中的女人时,怒火消了一半.这是一位很漂亮的女孩,大约二十一二岁,容貌清丽,体态优美.穿着纯白色短袖衫,身上没有外伤,卧夫他冷峻阴森的长脸露出罕有的温和,想了想,脱下外套,想枕在女人脑后.
那女人忽的坐了起来,神情迷惑地打量着伏下身的卧夫,一挺身站了起来,她的眼睛很大,黑白分明的眼睛如湖水般清澈,碧湖闪动疑惑和迷茫,
婀娜苗条的身姿在晨风中瑟瑟发抖,秀发一下一下飘动着,她晃晃摇摇,向退到车前心情沉重的卧夫走来,神色仿佛是受惊的小鸟,找不到回家的路.
她一直盯着卧夫,努力思索着,颤声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是哪里?你,你又是谁?我们是什么关系?
她不断的寻问,神色惊惶.卧夫看着美人充满依赖又慌恐的眼神,突然间,对宝贝车的惋惜散去,即之而来被柔软的情绪所替代,他的眼睛再次从女孩秀丽的脸上向曲线柔美舒展的腰肢望去,从女孩穿着短袖衫,脚踏拖板鞋\没带任何行装来看,她应该住在附近,可是,卧夫上下班,天天走这条路,从没发现附近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她身材十分健美,雪白的肌肤透着健康的光泽.女孩没有追咎卧夫撞她之意,而且她似乎也没受什么外伤,大多数人遇到这种事,上前寻问一声,如果对方无意追究,会马上逃之夭夭,可卧夫却没有这么做.他看着女孩楚楚生怜又暗含依赖的眼神,脚好像被钉在地上一般,无法挪动.
他从她神态言行中断定,女孩的记忆系统中枢极可能受到了伤害.怜花之意大起,操起手机给文狐打了个电话,示意他马上来一趟.文狐是A城博爱医院的神经科大夫.两人合租了一间公寓.关系一直不错.
卧夫上下打量着这个女孩,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用不用我送你回去.
女孩先是礼貌的笑了一下,说:我叫----她只说了两个字突然停住了,又重复了一遍:我叫----
她看上去很害怕,似乎名字就在嘴边,却说不出来.她急速作了一个手势,声音发颤,紧紧抓住卧夫的手臂,用力摇动着,问道:我叫什么名字?
卧夫苦笑了一声:我怎么知道?
女孩俏脸煞白,大而明亮的眼睛痴痴望着卧夫,喃喃道: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是谁?我是谁,从哪来的?
卧夫昨晚拉着文狐转了半个城市,去酒吧喝到下半夜二点多钟,今天正赶上文狐休班,所以懒得起床,听到手机铃声,才慢吞吞起来,操起电话,只听卧夫说了句,出事了,你马上到南马路八号,便挂断了.
做为好友,虽然不打算为朋友两肋插刀,不过帮个忙总是应该的,文狐强打起精神,为了表示自己对朋友的关注,没有梳妆打扮,穿着睡衣,打了个的士,匆匆而来,
当他看到一位漂亮女孩揪着卧夫不放,顿时停止上前的脚步,盯着那曲线玲珑的肉体贴在卧夫上,咽了口唾沫,心中暗骂,原来这小子并非吹牛,还真有两下子.平时,两人没事儿便泡酒吧,猎色那些寂寞无聊的午夜美女.
卧夫外表不比文狐逊色,可他嘴巴没有文狐那么灵活.文狐经常三言两语便将美人勾走,而卧夫只是在酒吧一顿狂饮,销费后垂头丧气返回公寓.文狐常面露得色,寻问卧夫寻花过程,卧夫嘴巴很硬,每次都会向文狐胡吹一顿,说他走后,有一位什么级别的仙女来了,经过一分钟交流后,去了哪里哪里.
文狐听烦了,不由挖苦他,说:老兄,等你勾到仙女的时候别忘了给我打个电话,就算我去了月球,也会坐火箭回来,瞧一瞧卧夫老兄弄到手的仙女,是什么货色.
没想到,昨夜刚刚开了个玩笑,今个便应验了,文狐亲眼目睹了一位貌美如仙的女孩揪住卧夫不放,而且,似乎对他充满依赖.
卧夫显得很无辜.嘴角挂着苦笑,任由女孩越来越近的纠缠,似乎正享受着这飞来艳福.
晨练的人们开始向这里聚来,文狐躲在人丛后面看了一会儿,当他看到那辆残疾的二手车,笑了起来,就连躲在眼镜后面的灵活之极的眼睛里都闪着幸灾乐祸的笑意,.背着手,蹓蹓挞挞走到女孩身前,突然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面,那是一股天然的香味,但不是花香,这股淡淡的柔软的香风从女孩身上飘过来,文狐感到一阵晕炫.定了定神,对卧夫呶呶嘴,示意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别站在这儿自作多情了,然后,干咳了一声,摆出一付专家派头,一本正经地说:老兄,她脑袋肯定受到震荡,送她去医院,越快越好.
卧夫长这么大还没被女孩纠缠过,这种滋味十分美妙,有些恋恋不舍.不过,文狐说得有道理,如果再纠缠下去,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恐怕警察马上就会出现了,当机立断,开着残疾的桑塔纳载着文狐与那失忆女孩,向博爱医院驶去.
那女孩似乎只有坐在卧夫身边才有安全感,她的神色一直很彷徨很紧张,小手不自觉抓着卧夫的衣襟,令卧夫无法专心开车,两三次差点撞到道基上.
文狐忍不住骂他:你找死啊,就你这种技术还硬吹自己有超一流的驾驶水平.我看你还是省省吧,不如让我来开.
卧夫还真让出司机宝座,文狐刚学会开车,换了平时,卧夫绝不会将宝贝车让这种生手来开.可是,今天突然觉得这破车就算报废了也没什么可惜了.
女孩一直非常紧张地抓着卧夫的手,令卧夫心里颇感自豪,自己好像是一位救美英雄,当然了,他只能算撞伤美人的肇事者.
三人来到博爱医院,由于,文狐是这里的主治医,一切从简,很容易进入文狐主管的病房.
当卧夫将女孩交到文狐手中,心里空落落的.再三叮嘱文狐,有任何异常情况马上通知他.办完手续决定离开时,本来很乖的女孩从病床上爬起来,抓住卧夫的手臂,颤声说:不要走,我很怕,我只认识你一个人,你不要抛下我.
她的神情楚楚动人,彷徨无助的眼神更让卧夫心里软软的,他很长时间没有过这么软绵的眼神了,他用只有童年时代才用过的诚恳语调,轻声说:我不会离开你,要是你认为住在医院里不踏实,便住到我家....
穿上白大挂的文狐皱起了眉头,轻轻推了推卧夫,说:老兄,你这么说等于在耽误我的治疗,快走吧,别在这给我添乱了.
当文狐望向女孩时,露出讨女人喜欢的笑容,缓缓伸手,想去摸她额头试试体温.
那女孩吓得大叫了一声,跳下病床,扑向正转身离去的卧夫.
女孩张开双臂将卧夫抱住,脸贴在他背上,似乎只有靠在他身上才可以减轻心中的恐惧.
卧夫呼吸有些急促,多年来,他以坚毅和冷峻而博得狼的称号,可是在单纯而稚嫩的女孩拥抱下,情绪波动很大.
脸上肌肉微微震动,似乎极力压制内心蹿动的波澜.
女孩穿着医院宽大的条格服,丰满的酥胸和他背肌磨擦着,令他升起一股冲动,想转过身将这位比轿车更令他心动的美人抱在怀中.
可这里是医院,他怎么也要保留一点男人的尊严和风度.
这时,文狐凑上前来,说:小姑娘,你放心,他不会离开的,我是他的朋友,他不在的时候,我会在这里陪你.
女孩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文狐,直看到文狐心头狂跳,为什么这女孩的眼神如此让人心动,碧波盈盈的大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哀怨和无助,这是任何男人看了都会挺身而出的目光.
她靠在卧夫背上,靠了好一会儿,卧夫如一根标枪,静静站在病房门口....
一晃三个月,卧夫与文狐几位每周都会去一趟警察局,寻问调查科是否查明女孩的身世.
平时下班后,卧夫无事便会约朋友泡酒吧,或去洗桑拿,而现在,他第一件事是去博爱医院看这女孩.
女孩见到他,像见到亲人一样,扑到他身上,她不在乎自己是谁了,只希望尽快离开医院.文狐似乎成了她私人护理,对她的精心完全超过了一个医生对病人的程度.
这天,卧夫将花插到瓶中,坐在床前,气氛有些异常.女孩没有向往常一样跳起来,扑到他怀中.而是,噘起嘴巴不去理他.
卧夫纳闷,问道:我的小公主又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将狐狸叫来?
女孩靠入他怀中,满面忧愁地说:只有病人才住这里,我没病,为什么还要住在医院?
卧夫轻抚她的秀发,心中说不出的宁静,仿佛只要这女孩靠在怀里,比自己开着宝马奔驰还要开心.
看着秀丽的脸蛋浓浓的郁郁,心口一痛,说:你的失忆症不好,便永远不知道你是谁,在世界上谁才是你最亲的人.
女孩说:你和文狐便是我最亲的人,你们对我都那么好,我觉得好幸福.
卧夫听着女孩的话,突然升起莫名的情绪,似乎文狐在她心中的地位不断升高,渐渐代替他的位置.
女孩仰着头,盯着卧夫深灰色冷峻的眼睛,轻轻说:让我回家吧,我求你了.我一直幻想着我们家是什么样的,文狐哥哥说,我们有一个单元,里面三个房间,还有洗沐间,养了一只花猫,还养了两条金鱼,可我都没有看到.
其实每月的住院费可以吃掉卧夫整月工资,如果不是文狐自报奋勇承担了一部份,卧夫可能要喝西北风度日,既然住院三个月一点成效都没有,小公主又一个劲儿求他,他借机点头答应.
文狐虽然不怎么赞成,也有些无可奈何,说:失忆症是最难医治的病,有时这种病不治也会全愈,有时候医治一辈子也没用.她和我们住在一起,我没有意见,可是,她是个黑户,警察随时会找上门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还好,卧夫在分局有个同学,总算开了一个监护证明,让小公主很体面地进入两个男人的世界.
小公主身体发育极好,体态缭人,可是她的举止和神态都像十三四岁的孩子,看着什么都新鲜.
为了迎接小公主进门,两个懒散的男人免为其难,将他们破烂收拾了一下,可是,小公主进门后,还是捏着鼻子,皱着眉头,用手在嘴前煽动,笑道:脏死了,然后冲进房内,一会吩咐文狐为她找托布,一会吩咐卧夫给她拿毛巾,素然成了这里的主人,一个下午将房子里里外外擦得登亮.
两个男人被她支配得筋疲力竭,她似乎从没见过厅内的音响电视冰箱等电器,如果不是文狐和卧夫阻止,她说不定会将这些电器拆了进行擦洗.
文狐在这方面要比卧夫耐心得多,不断解释这些东西的用途.
小公主瞪着大眼睛听着,那神情专著而充满了一股崇敬之情.
文狐打开电视,看着里面出现一组活动的画面,小公主顿时笑逐颜开,搂着文狐的脖子说:文狐哥哥真好,这里太好了.
卧夫将音响打开,白娘子传奇的主题曲千年等一回的柔韧婉转的曲律在大厅中回荡.
小公主收起笑容,脸上忽明忽暗,似乎沉浸在某种非常痛苦的回忆中.
文狐发现她表情异常,拉着她的手追问,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小公主神色迷惑,似在努力的想,突然捂住耳朵,哭道:不要问了,我头好痛啊.
卧夫将一脸迫不急待的文狐推到一边,大吼:好了,你没看到她头痛吗?
文狐吐出一口气,苦笑道:你不懂,每个失忆症病人在恢复记忆的时候,都会有头疼欲裂的感觉,也许,这首歌可以激起她中枢神经的某种条件反应.
卧夫苦笑着说:其实,只要她开心,恢复不恢复记忆也没什么?
文狐呆了呆,露出一丝很暖味的笑容,瞟了他一眼,卧夫在他肩头擂了一拳,笑骂:你他妈别想歪了,我只是把她当成小妹妹.
真的?文狐眼睛一亮.可惜,卧夫没有反应过来,说:当然真的.
小公主在他们的公寓中住下.两个单身汉生活习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前的卧夫是名符其实的酒徒,数猫的,不到二半夜不回家,自从小公主来了,他下班准时回家,在小公主面前几乎滴酒不沾.
文狐能和卧夫混在一起,当然也是夜猫子一个,他倒不算是酒徒,却风流成性,没事便约女人,风流快活.小公主来了后他中断了与其它女人的来往.
自从小公主来了,他们的公寓干净了,到处飘着小公主的清香.她仿佛成了两人贴身保姆,包括他们内衣内裤都会翻出来一件件清洗.
没事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最喜欢看情意缠缠的电视剧和电影,随着剧情发展,忽笑忽忧,小公主看泰坦尼克号中,男主人公将唯一承载希望的伐子留给女主公,他浸泡在冰冷的海水中,深情凝望着他的恋人,缓缓松开手,沉向深海,顿时泪流满面,扑到文狐怀中失声痛哭:他死了,他怎么可以死.
虽然,她和文狐关系也很亲密,但从不扑入他的怀中,这是第一次,而且紧紧抱着他的腰,文狐看上去比卧夫斯文,但不是很有自制力的人,当灼人的胴体在怀中颤动时,他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小公主没有发现文狐的异样,仰起头问他:这就是爱情吗?他们算是真的相爱.
文狐深吸一口气,喃喃道: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有爱过.
小公主天真的说:我也没爱过.要不,我们相爱吧.
文狐脑海中闪过卧夫的影子,旋即被狂喜吞没,双手捧着她的脸,说:你喜欢我吗?
小公主呆了呆,歪头问:只有喜欢的人才可以恋爱吗?
文狐郑重地点头,一本正经地说:是的,只有两个相互喜欢的人才可以恋爱.
你喜欢我吗?
文狐胸口一热,大声说:是的,我喜欢你.
小公主有些不大相信,说:我看电视上,男孩子说喜欢女孩子时,都会吻她.你为什么没吻过我?
文狐大喜,对他来说,吻女孩轻车熟路,只是面对小公主的时候,他不愿意将充满欲望的原形暴露出来,看着小公主满含企盼的眸光,勇气倍增,紧紧将她抱在怀中,大嘴印在小公主柔软的小嘴上.
小公主尽力迎合文狐充满逃逗的热吻,神色还是那样天真无邪.渐渐的,她呼吸有些急促,身子在文狐越来越用力的挤压下,微微发抖.
这或许是她有了记忆后,第一次感受到激荡的暗流在心中涌动,她脑海中想起了卧夫,在文狐极度热情中,暗暗纳闷,难道卧夫不喜欢自己吗?
他为什么没有吻过她?想到这些,她有些伤感,旋即被文狐游动的魔手激起的春潮吞没.
文狐突然将小公主抱起来,望着细目微阖春心荡漾的小公主,凌乱的长发随起伏的酥胸轻轻飘动,声音如轻柔的春风,暖暖的:准备好了吗?
小公主露出迷惑,问:准备什么?
你有选择的余地,如果准备好了爱我,只需点头,我会让你永远快乐的.
小公主喜上眉梢,用力点头,说:我知道你会让我快乐的,我准备好了.
文狐抱着她,向房间走去,就在这时,卧夫回来了.
他看到小公主衣着不整地躺弯在文狐怀中.目露凶光,像一头发狂的猛兽扑向文狐.先是从文狐怀中将小公主抢了出来,不容文狐开口解释,照他鼻子便是一拳.
鲜血从文狐鼻子嘴角流了出来.文狐在小公主面前大失颜面,跑到了厨房摸起一把菜刀要与卧夫玩命.不过,文狐似乎觉得有些对不住卧夫,刀抡到半空停顿了一下.
卧夫当然不会领他的情,伸手夺过菜刀,接着又是一拳.从前,两人有难同当,肝胆相照,没想到翻脸后,比见到仇人还要眼红.文狐连挨了两拳,野性逼了出来,后退两步,操起门后的铁撬棍,向卧夫打来..
小公主惊呆了,直到这时才有了反应,哇得一声哭出声来.以最快的速度扑到卧夫身上.铁棍打向小公主粉背.
文狐想收手已不及了.只能收回了一半的力道,尽管出手不重,小公主还是软软倒在卧夫怀中.
她用极为幽怨的眼神望着卧夫:大哥哥,为什么要打文狐哥哥,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卧夫向外突出的眼睛渐渐回收,恢复了平日阴冷的样子,
文狐手中棍子丢到地上,连血都没擦,跑到小公主的面前,跪在地上,说:你很痛是吗?都是我不好,求求你,别哭得那么伤心.
小公主眼泪大滴大滴从长长睫毛中抖落下来,顺着雪白的脸蛋滴落到卧夫胸前.她用手指着胸口,说:我心里好痛啊,你们是朋友啊.
她的哭声传入两人耳中,令两人烦动的心充满伤感.是的,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两人对望了一眼,望着对方,都仿佛看到对方内心的凄苦和无奈.
谁能说得清楚,朋友站在无法分享的爱情面前应该怎么做.
恢复冷静的卧夫盯着文狐,苦笑着问:你爱她吗?
是的,我肯定我爱她,在我肯定之前问过你,你说过,把她当妹妹看.
卧夫嘴里苦苦的,说不出是后悔还是懊恼,叹了口气,轻轻问小公主:你喜欢他吗?
小公主将头躲在卧夫怀中,犹豫了下,轻轻说:我喜欢他,我也...
她想说我也喜欢你,不知为什么,听着卧夫没有规律的心跳,心里暖洋洋的,甚至不想开口说话.
卧夫沉默了片刻,轻轻将小公主放在沙发上,为文狐递来一块毛巾,歉然道:是我太冲动了,以为你....
文狐也露出歉然的笑容,说: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控制不了自己.
卧夫仰头傻楞楞站了半天,叹了口气,说:小公主是我妹子,你要想和她那个,除非与她登记结婚,否则我不会答应.
小公主奇怪地看着他们,见他们发了会疯后又和好如初,由衷为他们高兴,可是,她还是不清楚,两人为什么发疯.
每当有女人要求和文狐携手围城时,他会逃之夭夭,可是,这次不同,这次与他走进围城的是小公主.为了让小公主有合法的身份,文狐伪造了几个身份证件,结果显些锒铛入狱.最后还是卧夫的同学将他保了出来.
文狐没办法,只好利用媒体,将小公主的玉照上传英特网,并在省级报上登了启示.希望小公主家人能尽快与他们联系.
登报第二天,有人与文狐联系.在电话中说,他是小公主的父亲.
文狐很兴奋,将这消息告诉了卧夫与小公主.
小公主皱着眉,喃喃道:我有父亲吗?为什么我对父亲这个名词一点亲切感也没有?
这天上午,一辆加长的黑色宝马在北马路十二号公寓楼下停了下来,四位穿黑西装,扎黑领带,戴黑墨镜的男人率先走出车门,这四人体态骠悍,仿佛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格斗士.其中一人打开后车门,一位手握文明棍\头戴礼帽的中年人走出来.
他有一张清瘦的脸,表情古朴,细细的眼睛从众人脸上扫过,仿佛只是瞅着几截木桩.没有一丝感情色彩.
他们乘电梯上到八楼,按响了公寓门铃.文狐为了约见未来的岳父泰山刻意打扮了一下,头梳得油光登亮,身上点了香水,当他看到来人时,大吃一惊,认出这人是谁.他做为医生当然听说过医界权威尹先生的大名.
尹先生是文狐敬仰的传奇人物,他成名于日本协和医院,三年前回国,致力于生命科学的研究,合资组建科学城,成为A城标志性项目.
不过,此人性格古怪,拒绝媒体采访,从不抛头露面.他本应是广泛关注的焦点人物,却很少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文狐看着尹先生,觉得自己矮了半截.两手不知往那搁了,说:你是尹先生,我\我见过您.
尹先生怔了怔,傲然道:既然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用向你多做解释了,我是尹尹的父亲,半年前离家出走后,我一直在找她,为什么不让她出来见我?
他目无表情地环顾客厅,在沙发坐下,两手握着文明棍,一付很不耐烦的样子.
小公主在卧夫陪同下怯生生\委委屈屈来到客厅,用陌生的眼神打量着尹先生.尹先生用冰冷的目光盯着她.
冷冽的眼中突然闪出激动之色,道:还好,还好,你和半年前一样.感谢上苍,让我在最需要你的时候找到了你.跟我回家吧.尹尹.
说罢,他向身后的黑衣人呶呶嘴,男衣人上前去拉小公主的手.
小公主大叫了一声躲到卧夫身后.卧夫狠狠盯着黑衣人:干啥,想抢不成.
尹先生皱了皱眉,吸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放在茶几上:感谢你们这半年来对尹尹的照顾,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决不会皱一下眉头.
文狐有些傻了,喃喃道:我们什么也不需要,只是,只是,小公主患了失忆症,她现在很怕你们,不如,让她先住在我这.对她的病情大有好处.
尹先生脸沉了下来:她患了什么病,难道我看不出来吗?我既然要将她领回去,自有我的道理.你们最好不要阻拦.
尹先生站了起来,挥了挥手,一名手下,将一摞抄票放在茶几上.
卧夫大怒,将钱塞入尹先生怀中,大声道: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将你的钱拿回去.我们是尹尹的朋友...
尹先生冷笑了一声:那就更好办了,既然你们是她朋友,便不要耽误我给她治病.
他不愿意继续听文狐与卧夫解释,拉着小公主向门外走去.
小公主回头望着卧夫,神色哀怨,冲着尹先生哀声道:求你让他们和我一起回去好吗?
不行!在病没好前,任何人不可以来看你.
尹先生冰冷的话顿时封住了两人的嘴巴.
卧夫在文狐耳边低声求证:我觉得怪怪的,他真是小公主的父亲?
文狐脸色阴暗不定,突然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苦笑道:尹先生是医界骄子,他这样的人说小公主是他女儿,便一定是他女儿.
两人目送着尹先生拉着小公主上了豪华轿车,心中感到莫名的失落.文狐看了看卧夫,苦笑道:我没想过小公主有这么大来头,如果她恢复了记忆,是否会记得我们?
卧夫搂着文狐的肩头,放声大笑:无论她是否记得我们,我们都会记得属于我们的小公主.
(公主的故事,就到这里了.他们后面还有些故事,有机会再写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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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动一日可得一夜安睡,勤奋一生可得幸福长眠 王啸文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