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缓缓开动,狐沿站台对着车窗奔跑,对她大声说:还记得去年的流星雨吗?
小瑶露出烂灿的笑容,将头探出车窗,用力点头:我不会忘记.
狐心里暖溶溶的,他的心放进了肚子里,追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许的愿吗?
小瑶摇头说:如果说出来便不是心愿了.
狐停下脚步,看着火车越来越快,转眼间,载着小瑶的笑容飞驰而去..

二

本来凭狐的才智,可以考上外语学院的。可就在他向即定目标冲刺时,小瑶与一位白人男生回到小镇,也弄乱了狐的心情.

这位金发碧目的男同学高大英俊,令颇为自负的狐有些自惭形秽.第一次见面,那白人同学张开双臂将狐单薄的躯体揽在怀中,仿佛是一只老鹰搂住小小的麻雀,那种感觉令他心情极为恶劣,再看小瑶瞅着白人同学,春心荡漾的笑容,更令他彻心难眠.

小瑶对狐说,查理喜欢中国具有原始风貌的湖光山色,才想来她家乡看看.希望狐做他们的向导去深山寻幽探险.

狐情绪低落,很想拒绝邀情,可是他更不想看到她们单独走在无人的山野.他跟着去了.

查理中文水平和三岁儿童差不了许多,除了会说你好外,狐几乎没听他说过相样的中国话.小瑶法语流利,两人用鸟语交流,完全当狐这业余导游不存在,偶尔想起他的时候,总会吩咐他做这做那,狐成了她们的杂役的感觉要多窝囊有多窝囊.

小瑶和查理走在前面,走到一处人迹罕至的溪流边.查理看着青翠笼罩的碧湖,张开双臂,口中发现类似叫床的噢噎声,长满黑毛的手臂将小瑶抱在怀中.
小瑶在他怀中笑得像花一样,狐瞅得怒火中烧.

小瑶体态修长,发育良好,可在查理怀中仿佛是没有发育成熟的小孩.被他用力一抱,两脚离开地面,两人在湖边以男人为轴心加速旋转.小瑶的细腰成为旋转支点,紧贴查理胸前,身体后弯,形成一道极美的弧线,本来并不突出的乳房,在雪白休闲衫下微微震颤,仿佛是两座突然隆起的山丘.

银铃般欢快的笑声和欢呼声以及狐如受伤野兽般的喘息声,打破碧湖的宁静.

秀发在旋转中,四散飘扬,素衣下跳动的淑乳离查理嘴边很近.他毫无顾虑地送上热吻,眼里闪着神圣的光泽,轻吻小瑶送上门来的酥胸.

虽然隔着衣服的吻,狐仍然发出野兽般的咆吼,发疯般冲了上去.将她们生生分开.

查理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不过,他没有被比自己矮半头的文狐的粗野吓倒,完全不理文狐的仇视,抚摸着小瑶长发,而且伏下身亲吻她的柔唇.

这一次狐忍无可忍了,虽然自觉不是查理的对手,但还是挥起拳头,照着他的小腹就是一拳.查理似乎不如外表那样威猛,在怒火集中的拳头猛轰下,惨叫一声,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瑶先是露出意外的神情,接下来愤怒地盯着狐,霞烧的粉面渐渐苍白,大呼:狐,你打他,好,你也打我吧..

她居然为查理,挥拳向狐打来.狐虽然委屈,但没敢还击,抓着她左手用力摇动,结结巴巴地说:干麻怪我,他轻薄你,我才动手的.

小瑶紧绷小脸,用力挣扎,说:你懂什么,拥抱和亲吻是西方最普通的礼节,你连这都不懂,太丢人了..

狐火大了,指着小瑶微微隆起的翘臀大声说:他一个劲儿摸你那里,也算西方礼节?

其实,那年狐只有十八岁,根本没见过西方礼节,但他知道一个男人抚摸女人的臀部意味着什么,更清楚一个女人任由一个男人抚摸其敏感的部位意味着什么.只是他不愿意往深处想,只觉得查理欠揍,撸起袖子,想再教训他一顿.

小瑶横在两人之间,板起脸,不理狐,望向查理时一脸关切,在他耳边低语,还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狐心凉了半截,两眼几乎喷出火来,大声说:你不是西方人,干麻用他们礼节?

她没有回头,只给狐留了一个背影,冷冷地说:因为他是我的男朋友.

你说什么??昨天你还否认过,说他只是你的同学.

是的,昨天他还没有过说他爱我.

小瑶抛下这句话后便与那位正式定下名份的男友向更深的山里走去.心里空荡荡的狐还想跟着她们,可是,小瑶拒绝与他同行.

那时,狐心烦意乱,宛如无主游魂,离他们不远不近,一路吊着他们,听着她们一路欢笑,口干舌燥,甚至升起宰了查理的心思.

狐伤心归伤心,但还是想了一些补救的办法,希望小瑶能回心转意.一天,小瑶送查理回宾馆,返回的途中,狐站在坡顶,手捧一束山花,向小瑶招手,说:我们很久没去坡顶房檐了,可以陪我坐坐吗?

她脸色忽明忽暗,好一会儿,爱理不理地说:我没兴趣和野蛮人在一起.

狐虽然不觉得做错什么,一想到过两天她便会返回学校,想见到她最少要等半年,半年以后,谁又知道她们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半年以后,谁又知道她是否还会记得他?

狐只好向她低头认错,并保证以后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她才勉为其难点点头,陪着狐蹬上坡顶的房檐.

晚风吹得斜瓦沙沙作响,夏日和风暖洋洋的,传送着野花湿润的香味和草木的气息.

此时的小瑶和两年前不同了,她身上飘着一股令狐很陌生的夏奈尔香水清爽温婉的香味.

两人和过去一样,并肩坐在房檐上,沉默着,狐想说的话很多,但最主要的话只有一句,他忍不住拉住小瑶的手,说:你与他不会有结果的.
小瑶仿佛从一个梦里觉醒,犹豫着,震颤着,非常小心地将手从狐手中抽出.轻声细语:为什么呢？

狐傻兮兮地说:你是中国人。他是外国佬。

她的笑容比从前复杂了许多,声音含着梦幻般的魔力,凝望坡上的路灯,看着灯下飞舞的蛾,轻轻说:爱是相互吸引的感觉,只要懂得爱,谁又再乎结局呢?

那一刻,天上突然划过一道流星,狐露出缅怀之色,说:还记得那一年,你许下的心愿吗?

小瑶目光如水,似乎停留在某一刻的回味中,缓缓点头,说:我不会忘记.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许的愿了吧?

她摇头说:愿望在没有实现之前,是不可以说出来的.

狐心似被刀子剜了一下,追问:记得你说过,你是为我们两人许下的心愿.

她似笑非笑,眼波极为复杂,轻轻点头,说:是的,我记得为你许下了什么愿望.

狐皱起了眉头,问道:为我许下的愿望也不可以告诉我吗?

嗯,等你我实现愿望的时候,我会为我们两人祝福.

狐的心凉透了,呼地站了起来,说:我不需要你的祝福,我,我只需要你远离查理.

小瑶眼里闪过一丝惊恐,然后板起脸,冷冷地说:很晚了,我该回家了.

三

狐心眼较为灵活,一夜思索,便又想到另一种挽回局面的方法,觉得她父亲是唯一可以左右小瑶意志的人.

小瑶的父亲对狐印像极佳,平时看狐的眼神仿好像看未来女婿一样,狐在小瑶家很有地位,觉得伯父会有办法劝阻自己女儿的.

狐趁小瑶陪法国男友出去游玩时，私自找到她父亲,将那天发生的事儿添油加醋说了一遍.他以为她父亲听后就算不勃然大怒,也会极为震惊,没料到,小瑶的父亲神色淡然,而且,用极为古怪的眼神瞅着狐,瞅得狐有些发毛.只好硬着头皮说：我不是想在伯父面搬弄是非,只是,查理是外国人，她们在一起不合适。

小瑶父亲仰起头,长长吁了口气,似乎在向上苍祈祷,沉默良久,才拍了拍狐的肩头:狐,我们老了,希望你们这一代都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狐失望之极,嚅嚅说：可是，可是,瑶瑶只有十八岁。

唉，我和她有过约定，她满十八岁后，我会尊重她的任何决定。无论做什么。

不久,查理与小瑶一起返回北京.狐除了失魂落魄也别无选择,有时他梦到小瑶与查理热烈拥抱,在云海中翻滚,每次醒来,都会愁眉不展,这种状态的狐能进入大学的门栏已经不错了,又怎么可能考入外语学院?

不过,他对小瑶念念不忘,心存侥幸,选择了一座距外语学院很近的学校就读.

狐上大学那年,小瑶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回家度假,这也让狐与她同坐一列火车去京城的幻想彻底落空。这是狐第一次远离家乡,孤身一人来到陌生的京城.

京城繁华而又陌生，庞大的人流令他感受到什么是渺小。当他茫然站在车站出口时,又一次看到小瑶的身影,她没有忘记从小玩到大的狐,听说他要来,准时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

不过,和她一起接站的人是黑人青年.两人手拉手站在围栏外面.

当狐看到小瑶小鸟依人般靠在黑男身边,心中再次涌现一年前的愤怒,一年不见,她又换了一位男友.
狐觉得自己受到伤害,口腔中充盈着血腥的味道.为什么她选的男友都是外国佬,为什么,她会将每个男友带到他的面前?

是为了向他炫耀吗?

小瑶穿着时尚的蕾丝短衫,将雪白的肌肤衬得胜霜赛雪.眼圈涂着幽蓝色的眼影,唇上涂了紫色唇膏,性感妖艳。狐突然觉得眼前的小瑶不像一位清纯的大学生,好像是站在路边搔手弄姿的三陪小姐.

这种可怕的联想令他有些心痛,仿佛自己亲手打碎了自己最美好的记忆.

这位黑人同学比查理更为高大强壮,一头卷曲的短发像佛祖头上的莲子,眼睛很亮,嘴唇丰厚.

当小瑶自豪地介绍他是罗宾时,罗宾张开双臂,用力拥抱了狐一下.

近距离接触,狐一阵晕眩.罗宾身上散发着海鱼或羊粪的腥骚味.也许因为狐过于讨厌他,才会对他身上的洋味敏感.

自从知道小瑶有了男朋友后,狐自哀自怨之外,也很羡慕那位高大英俊的查理,只恨自己欠缺查理海水一样讨女孩欢心的蓝眼睛.

可眼前这位美国黑人在狐眼里没任何吸引力.不过,罗宾会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还有那么一点冷幽默的感觉,吃午饭时,罗宾用流利的中国话讲了几段笑话,似乎在炫耀自己的幽默感.

小瑶笑得十分开心,如花的笑容令狐再次心情大坏,他又想起了路边的小姐.

也许,这位品学兼优的才女和路边卖笑的女人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吃过午饭,罗宾有事先行离开，狐用自认很冷静的口吻问她:与法国人分手了?

小瑶轻描淡写地说:他回国了,其实他很喜欢我,只是回国后,他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喜欢上其她女孩,我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喜欢上其他男孩,我们便分手了。

狐脑袋里有些乱,努力调整了下紊乱的思绪,好一会儿,才说:我发现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了.

小瑶笑了,仰了仰头,说:其实,你从没了解过我心里在想什么.

狐觉得自己受到严重的伤害,偏偏不知道小瑶这么做算不算伤害他,他有些恨她,也许,因为她找的男朋友都是外国人的缘故,狐没有种族歧视,如果某位中国男人娶一位洋妞做老婆,他会伸出大拇指,可是,如果中国女人嫁给外国佬,他就算不冷嘲热讽,也会从心里鄙视她.

而这位找外国男友的女人偏偏是小瑶,让他有些无可奈何.

就算两人无缘结成情侣,也算是莫逆之交,又有多少男女像他们这样,拥有这么多宝贵的回忆?

狐不停冷笑:在你眼中,中国男人是不是都死绝了?

小瑶皱着眉头,轻轻说:狐,你没权力指责我。你要认为中国男人死绝了,我不反对.

小瑶似乎很生气,噘起小嘴巴,拎着狐的行礼包,用冷漠的语调说:走吧,我送你去学校.

虽然狐所在学校离小瑶的学校很近,但他从没有主动找过她,也许,他真的死心了,他应该将这样一位只和外国佬谈恋爱的女孩彻底忘了.

偶尔,小瑶会来找他,或是陪她逛书市,或是去听大型音乐会,大多时间,狐都显得很消极,两人平淡地相处了半年左右.

直到有一天,狐看到罗宾与一位黑人女人亲呢地走王府井的街头,才忍不住约小瑶出来.对她说:今天,我看到了罗宾.

哦,看你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我便猜得出,你看到了他和他前女友在一起,对吗?

是的,他们在街边热烈的拥抱而且疯狂的亲吻,狐添油加醋,就差没说亲眼目睹他们发生性关系。

小瑶笑了起来,好一会才说:他们的关系我比你清楚.他的确很爱她。两年前他们分手了,罗宾很伤心.其实,他一直爱着她.

那你们算怎么回事儿?

略带寒意的春风吹散她乌黑的长发,她瘦削的脸颊上泛起难以言述的落寞.狐突然觉得她十分孤单,忍不住拉住她冰凉的小手,说:没有关系,无论如何，我不会离开你.

那一刻,她的长发丝丝飘散着,雪白的衣裙下单薄的身躯微微颤抖,也许,因为感动，轻轻说: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狐眼里闪现查理的影子,又想起罗宾的影子,涌起恼人的情绪,说:如果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会不会离开我?

小瑶叹了口气,苦恼地说:有时候,我真的很想留在你身边,可是,我迟早要离你,要去另一个国度完成我的梦想.

难道去美国就那么重要吗?

是的,那里有我的梦,是我幻想中的自由国度最重要的一部份.

别忘了你是中国人,现在的言论是典型的崇洋媚外!

她无所谓地说:世界是无疆界的,我不可以困在一个狭小的领域.记得你问过我,中国男人是不是都死绝了.我没有回答你.不是因为我不想回答,而是不想让你伤心。我十三岁便开始接触西方文化,幻想着自己不是黄种人,而是童话中的白雪公主,肌肤如雪,金黄色的卷发,秋水一样的明眸,心中的白马王子也不是中国人,除了你之外,我几乎对所有黄皮肤男人不感兴趣。

虽然,她用了除你之外,狐心中仍然一阵寒冷,她的心离他太远了,这是一种令他憎恶的距离.

就在狐黯然神伤的时候,小瑶第一次靠到狐身上.朱唇颤动,蜻蜓点水般吻着文狐的嘴唇和脸颊.

狐呆了,然后反应过来.用力拥抱她,透过薄薄的衣服感受着她肌肤美妙的弹性.

多年来,他一直梦想吸吻这丝绸般细腻柔软的香唇,这个梦突然实现了.

她的柔舌如灵蛇般溜入狐口中,由浅到深,他有些窒息,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顿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从狐怀中溜了出去.冲着他笑了笑,说:我要走了,也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我不想给你留任何幻想,也不想给你留下太多遗憾.我知道,你一直很想吻我,但没有勇气.

小瑶如一团雾般离去,去了她梦想的国度,飞往美国,也许永远也不会回来.她的确不想给他留下太多期待,甚至没有留下通信的地址。

小瑶与狐彻底中断了联系,两年后,就连小瑶的父母也移居到国外.当狐回到小镇时,小瑶家邻居中一位老大妈谈起小瑶的父母,语中含着嫉妒和鄙夷:唉,没有几个人像瑶他爸那么厚颜无耻,那一年小瑶领回来一个外国同学,他兴奋得一夜没睡,我们隔着板墙都能听到他如何教育女儿的,一个当父亲的,居然再三叮嘱自己的女儿主动一点,不要让查理从自己手心飞了,那一年,小瑶才是十几岁的孩子....

狐突然间大彻大悟,似乎明白了小瑶为什么非去美国不可,她的父母为什么鼓动有能力飞出去的小瑶找一个外国佬了.

不就是因为这里穷吗?什么理想?说白了,只是想过富人的生活,他要是亿万富翁,在小瑶白雪公主的春秋美梦中,一定会成为唯一的白马王子.她的父亲便不会千叮万嘱让女孩主动取悦老国外,而是劝女人向他献殷勤了.

狐毕业后开了几家连锁店,虽然生意不怎么样,到也颇受女人青睐,不管怎么说,他也算生意人中的才子,不断有女人投怀送抱,每次喝多了的时候,他便会将那些女人当成小瑶,一场场风流阵仗过后,又会极为厌倦那些女人.

这些送上门来的公关妹们,只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小瑶而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他似乎没有权力去责怪这些女人,又不能不承认自己受到了某种伤害.

一天,狐去深圳洽谈生意,走到荔枝公园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一别十年,小瑶还是那么亭亭玉立,她看到狐,笑了,笑得如初放的花蕾,深深吐出一口气,说:我们又见面了.

狐不再是那没有勇气的少年,张开双臂,很自然地将她抱在怀中,如查理当年一样,在路前旋转,小瑶的长发在刀削的柳肩四周飘散,深深凝望着狐,柔声说:三年前,我回过小镇,听说,你全家迁到A城,而且,己经结了婚,便放弃了与你联络.

狐放开小瑶,苦笑道:每次回到小镇,我仍然去那个房顶数星星,七年前,你父母移居加拿大时,我曾要过你的地址,可惜没办法和你取得联系.你怎么又回来了.

梦想终归是梦想,梦有一天会醒,所以我回来了.

梦醒的时候,我们却无法回到从前了.

小瑶的笑脸如那个数星星的少女,没有忧伤,也没有遗憾.拉着狐的手说:毕竟我们还有回忆.每当我想起那些单纯的日子,便会想起和我一起数星星的你.

两人在一家充满浪漫情调的酒店诉说别绪,似乎都不愿意提起往日的伤口.几杯酒下肚后,狐又想起了那场流星雨,叹道:如果我现在求你满足我一个愿望,你会答应吗?

小瑶脸上闪一丝羞红,轻轻垂下头,说:我会答应.

好,我想知道你当年许的愿?

小瑶脸更红了,突然笑了起来,摇着头,沉默良久,才叹道:也许,这个愿望永远也不会实现了.

为什么?

因为我许的愿是我们无论经历过多少个轮回和劫难,最终会走到一起的.

你说什么?狐失声叫道:我记得,你和查理..

他是我的同学.

你说他是你的男朋友.

小瑶露出一丝无奈,轻轻说:他本来是我的同学,一方面我受到父母意志的左右,另一方面因为你打了他,让我们才拉近了一些距离,十几年来,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他的存在,你是否有勇气令我放弃所谓的梦想呢?

狐觉得嘴里很苦,艰难地说:那么,罗宾呢?

他是我同学,只不过,那时候的我已确定了目标,决不可能为你放弃,也不想给你留下太多幻想,你可以怪我无情,我却不想看着你痛苦.....

你说你心中的白马王子不会是黄种人.

只是让你死心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