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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不能再等待下去了,作为欧阳小芸最好的朋友,你不能再等。穿过医院长长的走廊,你突然感觉到有一种恐惧和不安,但你还是迫使自己走到那里,因为在那里,欧阳小芸在。
欧阳小芸被送往精神病医院的那一天,你赶去看她。应该是一个落叶满肩的秋天,秋意寒凉,让人瑟缩,起风了。欧阳小芸的父母从遥远的东北来到你们上学的这个南方城市,她的父亲在走廊外面只顾埋头吸烟,一声不吭。她的母亲脸上满是泪痕,面容憔悴。除了她的父母,还有学校里的一些人,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欧阳小芸的父母认出了你,“你是刘小丽吧,小芸她一直都记着你!”,你的心在那一刻抖动的厉害,就象衰败的落叶,经不住秋风的摧残!你的嘴唇动了几下,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最后你却紧咬嘴唇,阿姨,我去看看她!欧阳小芸的父母感激的看着你。 你终于见到她了,欧阳小芸那高大的身躯看起来象一张纸,她的面色惨白,嘴夸张的敞开着,好象一个垃圾桶,诞水顺着嘴角流出来,她的目光很笔直的穿过墙壁。象一个游魂路过荒野,她向你走过来,似乎还带着微笑。 你永远不能理解,欧阳小芸在疯之前为什么那么喜欢镜子,好象这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女孩子总是爱美,照镜子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稀奇。可是欧阳小芸却试图将那个镜子装在自己的口袋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那镜子碎了,不完整了,把一堆碎片放在自己的身边,这到底算什么啊!可是,那些碎片还是被欧阳小芸收集起来,她通过碎片折射出来的,看到了自己扭曲的脸,也看到了自己破碎的梦,也许,镜子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寄托,抑或是一种希望! 此刻,欧阳小芸也许正晃着动她硕大的身躯,表情呆滞的按照医生的吩咐在外面放风,而你现在,就静静地坐在窗前,透过霓虹闪烁的街区将目光投射在模糊的人群,思绪却早已跑到了你和欧阳小芸在一起的那些岁月。湘江,留下了你和欧阳小芸的青春脚步,同样,一望无际的滔滔江水也带走了你无尽的愁怅和希望。 “哎,姐妹儿,你看我这衣服怎么样?三百,打八折,不贵!”欧阳小芸似在征求又象是在炫耀。而这个时候,你做为好姐妹,总是夸奖她有多漂亮,其实,你是不愿意伤害她的自尊心。你知道,欧阳小芸一米七的个子,一百六十多斤的体重,再加上她出奇的大脑壳,瘦的一塌糊涂的臀部,穿上什么样的衣服都显得那么不相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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