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不太热

关于夏天的思考（序言）

孔飞

在串珍珠的秋天，接着冬天不冷，春花烂漫之后，一直进行着夏天的思考，总觉得夏天有个系列言论最好，想了想夏天不热最好。

沿着漫长的河西走廊向西，听不到祁连山回声之后，心情就豁然开朗起来，天山余脉向东延伸的地方，有一片神奇的土地，有一个自由美丽的王国——疆域辽阔，浩瀚无边。

说起夏天不热，似乎有些自欺欺人。好在作文，总是集中思想思考一些相关的话题。

初步拟题：

1、美丽的西河坝和西河坝的桥

2、最后的骑兵想到——伊吾军马场

3、鸣沙山的回响

4、大南湖的沙枣花香

5、百年古树扫描

6、回王陵与九龙村

7、感悟边塞风情

8、夏天不热小结

1桥

　　1、这是一座很普通的铁路桥。桥下，青草和野花覆盖着淙淙流水，犬牙交错的岸和陡崖上有几棵挺拔的白杨。大桥的支撑铁架从沟底里、半崖上伸出来托起铁桥。

桥南桥北两个世界。南面是起伏的丘陵，绵延的沼泽地里，水草丰茂，有一两个牧羊人或者猎人出没。背面是坦荡如砥的高原达板，达板依托皑皑白雪的山峰，山涧白云缭绕，古树葱郁，有佛塔梦幻般闪现。人在桥上晃若天仙。

一列火车“轰隆隆”驶上铁桥，栏杆上、旷野里留下一截截切割的阳光，那铁桥在达板的幕底色中升腾。一种生命的震撼撞击着我的心灵：铺路架桥——人间第一伟业。望着远去的列车，我仿佛听见桥下先人们“吭吁呵”的呐喊，仿佛看见“悬空寺”的绝壁上一根根伸出的木桩对于生命的支撑。

在这个空灵的瞬间，我那浮躁的灵魂安静了。桥——连接着两个不同的自然界。对于谷底流淌的世界来说，桥静静的高昂着不屈的身躯。对于丘陵和达板来说，桥是友谊的臂膀。对于千里铁道线来说，桥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支点。

我在流动的车厢里，眺望窗外位移的世界，有一道彩虹的桥。

　　2、故乡有一条美丽的河坝。在浩瀚的荒原，这条河象生命源泉，形成了绿色的走廊，形成了一种缺乏远见卓识的沟底文化。好在河坝上有一座南北走向的大桥，天堑通途走出了名扬四海的哈密瓜。

　　桥的东面叫东河坝，桥的西面叫西河坝，西河坝比东河坝有名，五十年代有一个上海儿童文学作家，写一西河坝文，成为我们永远的骄傲。

　　六、七十年代，桥是简易的木桥，分主桥和两个耳桥。主桥在最低处，耳桥在陡坡的边缘。来洪水的时候，有时候主桥被整个淹没，也不会影响耳桥。

　　主桥走天山雪水，耳桥过泉眼里涌出的地下水。

　　陡坡两侧长着百年的左公柳，参天蔽日，拱盖成一条长长的绿色走廊。

　　沿河坝流水形成的绿色走廊并没有多少改变，而过三桥的绿色天然人行走廊，因三桥并一处高等级公路桥，即使百年老树也无缘天空牵手。

　　曾记得耳桥处，掬甘泉歇脚，有鱼虾嬉戏、螺钉凝眉。

　　西河坝依旧美丽，没有建公园前是公园，现在名正言顺公园。公园有围湖，围湖上有南方水乡格调的亭子间，有舟船水上荡漾。湖面多些污秽，依然有锦鲤鱼跃。

　　曾经天然的美丽，多了人头攒动的人文景观，多了扑面的热浪气息，也少了许多宁静飞鸟鸣幽的天然。

3、友谊的桥

　　我们的双手握成桥梁

　　朋友，这是世界上最长的桥

　　风暴不会摧残

　　雨雪不会腐蚀

　　岁月愈久

　　有益愈深

我们的双手紧握成桥梁

    朋友，这是世界上最妙的桥

火烤不会萎缩

洪水不会隐没

历久弥坚

真情永存

我们的双手紧握成桥梁

　　朋友，这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桥

鲜花不会退色

百灵不会沉默

容易凋枯

冷凝隽永

我们的双手紧握成桥梁

    朋友，这是世界上最高的桥梁

洒脱如高山

缠绵如行云

风蚀月割

九曲回环

朋友，我们手拉着手

好像铁索桥

走崎岖的路不移情

走荒芜的路不离弃

到大海上去

到高山上去

朋友，我们手牵着手

好像一座浮桥

思绪不再寂寞

心灵不再孤独

短暂的分别

相逢的关照

岁月的梦幻

最初的印象

深刻的记忆

真诚的胸怀

我们的双手握成心灵的桥

2、最后的骑兵

《最后的骑兵》是一部电视连续剧，剧情已经忘光了，但这部电视剧很容易让我想起，我们的伊吾军马场，先后多次去义务军马场连部，面对着一片草场，望着阴晴不定的天空，仿佛又天马飞来，伊吾保卫战枪声阵阵。

在我有限的骑马过程中，第一次是在伊吾军马场，那时，我根本不敢跃马驰骋，主要是没有哪个胆量。第二次骑马是在康熙草原，那是一个旅游胜地，骑的是矮脚马，甚至没有驴身高，以帮同学觉得我是新疆人，骑马应该不在话下，我就讲我骑过了新疆大马，自当奋勇向前，骑了矮脚马奔驰。

马是最灵性的动物，由马语者，马的心理学家，晓得与马谈心对话，晓得如何鼓励一匹马，晓得如何训斥犯了错误的马，看到这样的情节，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像我自己就是一头马了。

 看许学诚《爬梳镇西》文，尤其写到了儿马一节，对于马群，马儿的一生，马儿的心路历程，有了完全崭新的认识。

儿马子，尤其是种儿马子，从小就无拘无束，就会被另眼相看，这样培养出的种儿马子，几乎就天然成了领头的马。

我看到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赏识教育，其实塑造一个英雄也无非如此。

你就是儿马子，儿娃子，你就是一个牛，牛气冲天。

3、鸣沙山回响

绝地起兮鸣沙山，积沙成塔自幽明。溪涧流水养怡情，驼峰数出不见尾。

    第一次到敦煌鸣沙山，因为赶的大早，就凌明时刻登山，太阳出来我下山。看了莫高窟以后，又是一拨人往鸣沙山上去，我又上了一次鸣沙山，趁热往月牙泉冲下去，那次最深的印象就是我的大汗脚，舒服了十天半月。先后五次去敦煌莫高窟、月牙泉览胜，总体感觉一次比一次起了变化，越来越好的变化。

    我以为那就是唯一的鸣沙山了，甚至封闭了所有关于鸣沙山的记忆。

    也记不清是那年，我去了哈密的鸣沙山，从市区到鸣沙山七十多公里，我几乎有些纳罕——这也是鸣沙山？有人介绍哈密鸣沙山鸣幽的原理：柳条河环绕，晶莹水雾在鸣沙山周围形成了巨大的天然共鸣箱，众人从山上往下冲来，仿若一群轰炸机飞过头顶，“嗡嗡嗡”、“嘶嘶嘶”地就把人带到了如火如荼的战争岁月。

    又说，樊梨花在鸣沙山安营扎寨，一夜之间被风沙埋没。所以鸣沙山能发出女战士的呐喊声来，战争总是离我们不太远——据安而思危。

    查网文晓得，新疆昌吉州的木垒哈萨克自治县的鸣沙山是全国最大的鸣沙山，山下犹如满月的泉，哈密巴里坤哈萨克自治县的鸣沙山是全国最响亮的鸣沙山，山前有柳条河。甘肃敦煌的鸣沙山，山下有月牙泉，是全国最著名的鸣沙山。

    满月的泉，涧溪的泉，月牙的泉，本无一用的戈壁沙子，因流水气旋堆积起来，产生了非同凡响的效果。

    在莽莽苍苍的沙漠戈壁中，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鸣沙山，在山的垭口迎着风，那夹带鸣沙的嘶嘶呜呜的呐喊，又有多少鸣沙山正在堆积。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如今。

    积沙成塔迎风而鸣，自有泉源生出来。

4、大南湖的沙枣花香

有一种香气，绵长而使人记忆深刻。

印象中的沙枣花香，淡淡的香气，带着一丝丝甜，带着一丝丝涩，尤其是小时候，窝窝头里有那么一个两个的沙枣，滋味更是非比寻常。沙枣花淡淡地香，一直留存在我的记忆深处。

印象中的马莲花又一股刺鼻的香气，甚至可以呛出我的眼泪，小时候，围着瓜车，偷拿垫着哈密瓜的马莲草，然后编鞭梢，乐趣无穷，一次郊游，终于看到了盛开的幽兰的马莲花，用鼻子一嗅，立即有被呛倒的感觉，记忆日益深刻起来。

一次，朋友们集体出游到大南湖，我立即闻到了马莲花的香气，即使一小丛一小丛的马莲花，即使它的花蕊，还是那样的幽兰，我依旧可以闻到它呛人的气息。

朋友们说，沙枣花香，我说是马莲花香。

朋友们说，沙枣花香，已经香的呛人起来。

我总觉得是马莲花的香气呛人。

有一天，我和一个朋友出去，那时也是沙枣花开的季节。

沙枣花开，在我看来，总是淡淡的幽香，但我一见马莲花，就立即感受到了，来自马莲花呛人的幽香。

朋友说，你现在闭上眼睛，你再闻闻马莲花。

我闭上眼睛，我闻不到马莲花香，一点儿也没有香气，即使我睁开眼睛，马莲花失去了曾经给我的一切幻想。

朋友说，其实，你闻到的一直是沙枣花香。

一直是沙枣花香。

马莲又称黄莲，黄莲水苦，人都说黄莲水苦，我泡过马莲水喝，苦得难以下咽，我和我的伙伴们，一起喝了马莲泡的苦水。看他们喝水痛苦的样子，我很开心，我也喝了一大口，很苦。可我觉得心里很甜，我想喝了黄莲苦水，还有什么苦滋味不能下咽。

我想这就是我一看见马莲花，就会想到它刺鼻子的花香了。

一点味道也没有的马莲花，刺激着我的鼻子十几年，几十年，因为马莲花是苦水泡大的花朵。

咏马兰

幽魂一屡从天降

扶风万里尽飘摇

凝香深邃着人意

长鞭万里辟晴空

5、百年古树扫描

哈密有一些古树，有些古树可以追溯到了明朝。

回王陵的银白杨是一棵六百年龄的老树，成为杨树后裔们的活化石。

哈密东西河坝的左公柳也大都在二百年上。

九龙村有一棵老桑梓树，据说也已经六、七百年，或者更长的岁月。

在陶家宫乡的老白榆，不仅有美丽的传说，喊山——也许就是哈密历史上二百年前，一场特大的洪水，这棵树保留下来。

这棵树还见证了新疆和平解放，解放军挺进新疆路过这棵树。而且一些文献资料里记载了这棵树。

这些哈密的老树，他们一定知道，五六十年前发生的事情，甚至二三百年发生的事情，或者他们活了很大年纪，哈密还是一个信佛的地方，后来的宗教战争，一场算不上著名的战争，哈密的伊斯兰战胜了佛教。

这些老树可能还有一些记忆，一些我们翻不清楚地记忆。那些记忆遗留在它们心里，现在连那些记忆也腐朽了。

人有时候，也像这树，外面还生机盎然，枝叶繁茂，就是心里已经化石，中空。

6、九龙村王府及其他

到得哈密不能不看九龙村，溯源于此。

九龙村在环线正南方向，九龙树植根于此的九龙井——活的泉眼还在。一棵大树，何以能九柱盘曲：或挺立、或卧波、或地衣的生长，盖因九龙井活的泉源。

或者就是树长得高了，它的根系终于穿破了一眼泉水。树没有死的时候，就被锯割卖柴烧火了。原因在于九龙树为帝王将相歌功颂德。

出了九龙村往西就是回王陵，维吾尔族王，为什么叫回王？原来清朝时期，细雨各部称回部，回部的王也自然叫回王。最著名的七世回王，就出生在乾隆年间的九龙村，回王也上达天庭，而且哈密瓜名闻遐迩也是七世回王的功绩。回王陵中，最豪华的建筑也是七世回王的陵寝。

回王陵再往西就是广东援建的哈密回王府。

王府大约是一期工程完了，二期工程还没有上来，从建筑的顶层往下看，巨大的厅堂还没有装修，地面天井工程似乎还没有挖掘。对照施工完工样图，模拟图样的散水亭台厅榭等等曾经的原貌来，工程不可谓不小。

旅游到了这样的份上也还一处景致吧。

　　门票20元一张，就有些哗众取宠。

轻轻弄风行

陌上纤纤巧蜘蛛

垂悬秋千弄风筝

土牛衔窝吹喇叭

笑看天地真自由

偶有清风作清雨

筝面笼盖蚁翻覆

布谷鸟儿头上过

还有家燕腋下行

7、感悟边塞风情

到得西部，我们看什么呢？

我上网查询鸣沙山时，仅甘肃敦煌的鸣沙山月牙泉，出镜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我想说明这样一个事实，群体感兴趣的东西，太有名的东西有时候会失真。

我去北京上学时，向北京人了解北京，可能我找错了人，许多老北京对北京的名胜古迹也很陌生。他们感兴趣的新疆，我也不甚了了。我想说明这样一个问题，许多熟视无睹的东西，可能蕴藏着丰富的宝藏。

在哈密，有许多不需要花钱就可以看到的景致，比如边关墩、庙尔沟、天山庙、南湖水库，甚至讨口水喝，你就可以感受到西部农牧民的生活情形。

一眼望不到边的茫茫戈壁，只需走马观花的看一看，甚至就在一种无助中，寻找生命的甘泉，或者就在漫长的旅途中，感受时光的流失。

小时候，读碧野先生的《天山景物记》，为我自己生长在这样一个人间仙境般的地方而陶醉，但我看到了更多的荒凉，看到了许多人迹罕到地方的苍凉，感受到生命的沉重。

一些浮光掠影的东西，只有内化于心才会生动起来。

二十年前我爱我的故乡我浅薄，现在我爱我的故乡我无知。

8、阳光灿烂的早晨

1几分钟之前，太阳还在云海中缠绵。现在阳光灿烂。

无论是忧郁的过去，还是灿烂的未来，一切都会过去。

当你去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拭目以待。

深夜里的狂人，在文字的海洋中苦苦挣扎，而在这样阳光灿烂的早晨，我会怀着新生的喜悦，面对今天可能到来的一切。

似乎深夜里的写作，都是为了一首怅怅的人生挽歌。

一种祸患不定的人生际遇，一种奔赴战场的悲壮行程，常常这样的心绪，折磨着我或者滋养着我。

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我们期待着新的一天的一切美好。

2阳光灿烂的早晨。不平等的利益关系，由此建立起来的平等友谊关系，正是友情弥足珍贵的地方。

乡下有几个穷亲戚，城里有几个富亲戚，而自己的境况又正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在友情中，因为不平等的利益关系，人们帮助你，觉得是值得的——在努力实现自我的同时，对他人对社会给与帮助，人与人之间的利益关系在起作用，这是平衡友情关系的价值尺度，在帮助你的同时，我们自身的人生价值得以充分体现，人生的境界得以提高。

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帮助，在每个个体也许就是举手之劳，而这举手之劳，对于他人的意义也许会放大许多。

帮助有价值的人，帮助有希望的人，能使我们自己高尚起来，这是缔结平等友谊关系的真谛。友谊的价值文字写于十二年前，那时我在北京上学。

邀约他人的帮助，应约帮助他人，使我们信誉的活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进行着对话和交流。

我们这里干旱少雨，晴朗的天气一个接着一个，甚至一点雷声，一点小雨都会使我们感到欣喜若狂。

女如涌泉花自开，男似苍穹照海蓝，今日谋划如草叶，他日黄花看劲松。

3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

夏日最是闹心时候，养心重要。

春种夏长

心灵的成长

我开始喜欢这个夏天，这个长大的洒满阳光的夏天。

9、这个夏天不太热

汽车从东出口横跨312国道往北山去，往“夏日情渡假村”去。

汽车过石城子水库没有停留，这里可以漂流，长达4公里的漂流水道，水流湍急，冰寒彻骨，没有不被打湿的游客，好在水道清浅，安全上没有问题。

汽车过寒气沟没有停留，在这崇山峻岭之中，寒气沟有两个说法：古时候有一支军队进入这条沟，因为雾气大、寒气中，士兵多有冻伤，因而寒气沟。今天的说法是，在许多沟叉里，飞机航拍唯此沟浓浓迷雾象一条水带，看不到这条美丽的沟。

汽车终于在渡假村停下来，这是我熟悉的我们单位的渡假村，村长是我的棋友，村伙食团长是我的老同学。

这里应是北山的一处高地，南边东西走向的哈巴路可以直达巴里坤草原，前面不远处就是天山著名风景区白石头，再远一些就是鸣沙山。说话之间天上就下起小雨，山里就是这样的情绪和心绪不断的变化着。

哈密年降水量平均43毫米，好在天山上的石城子水库补给，有了引南增水工程，说的是南山，实际从城区看应是北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情形呢，因为古代时候的哈密官道，或者说是丝绸之路是沿着天山走向，政府的道路是通过巴里坤线，从巴里坤看这些山都在它的南测。

哈密在49年和平解放以前一直是回王统治的相对独立的王国，力传九世，可谓塞外奇观。哈密作为西域门户的特殊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哈密在三个世纪前是一个信佛的地方，后来的伊斯兰圣战取得胜利，奠定了回王的统治地位才信奉了伊斯兰教。

我们现在看到的风景名胜，曾经都是回王的避暑胜地。

我忽然感到一种奇妙的感觉是山的那边。这种感觉是在山上的感觉，山的那边往北是巴里坤，山的那边往南是我们居住的古城。

　  总体感觉这个夏天不太热。

10、山的那边

说到上山，石城子水库滑道我们没有停留，寒气沟的水带景色也没有让我们停下脚步，直奔度假村去。山上的遗憾在于缺乏文化的色彩，或者说底蕴不足。还有就是我了解到的内容不多，没有足够的参考资料，使我更深刻地介绍给我的朋友们，关于我的家乡的美丽传说。

转眼已经立秋。换季的秋风秋雨之中多了丝丝凉意。山上山下已经没有太大的差别。在一种调和气氛中，总会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来，尤其是作文与心绪的矛盾就是如此。冬天不冷，夏天不热都是我们期望的那样，可以四季青的心情。

    作文有压榨说，比如鲁迅在《一件小事》中谈到须仰视看见的高大和自己长袍下的小字，就谈到了压榨的喘不过气来。

    孩子们开学了，老师们忙碌起来。

有一些记忆可以经年忘却了，也永远不要再提起，有些事情却是触景生情，曾经的故事历历在目，想抹掉也是无法抹去。

    在这山上，曾经和一个同事合影，和一群同事合影。上山来，有的就永远不能同来了。

    若干年前，同事上山来，把自己家的液化气抗到山上来。结果我们并没有使用，而是为了进一步的安全，下山前把液化气全部放掉。对于这个同事的记忆，因为童年和中学都在一个学校，小我一岁，对于他的聪明伶俐，他的优秀的气质，卓尔不群的风度，早有所闻所见，一行上山，自然印象极为深刻。

转年，他与同事骑摩托车钓鱼，车在田间的小路上奔驰，车翻了砸在他的脊梁上，从此高位截瘫，依靠轮椅生活。他凭借自己的无线电双手，开了一家电器修理，生意也不错。劳保费和自己的经营收入，生活有保姆照顾。

出事那年女儿六岁，他很快与妻子办理了离婚手续。从此想念女儿成为他的精神寄托吧。离异的妻子有了新家，女儿再也不能见面，甚至于开始仇恨父亲的无能。

    去年的八月底，他沐浴洗身，希望在孩子上高中时候能见上一面。但是，没有见到，这个也是他意料中的事情。他仰卧着用电脑写下了最后的遗书。他渴望远远地看着、或者看到女儿，这个小小的愿望许多年。就在女儿上学的前夜，他用电工的刀，挑断了自己早已经没有知觉的大腿的动脉。

    后半夜我被叫醒去医院，他已经永远不会醒来。

    一个父亲到了如此的地步，一个男人到了如此的地步。彻头彻尾的想起来，也实在没有意思。他彻底的解脱了。

山依旧。小店早已经关门。

开学了。又开学了。

11、山那边的那边

山的那边是海。

    山那边的那边是湖——大南湖吧。

    我们的车一直向南向南。在浩瀚的戈壁之上，终于鼎托起一个大湖，浩淼烟波无穷碧，湖的那边在那里，几乎无人走到。大约是罗布泊的上游吧。湖在公路的西边。我们的车没有停留，据说有人从大南湖里钓出了近三米的大鱼，在自行车的后坐上，两头搭拉着地往城里去。那是六、七十年代的事情，几家人分而食之。后来看电视说，在新疆的卡那斯湖里有湖怪的，叫蛰罗龟。也是很大的鱼，被称为湖怪。

    我们的车没有停留，而是南偏东向更大的盆地南湖乡去。

    南湖乡的哈密瓜经典名品，应是冬瓜。耐储存，可以放到来年的春天品尝，甚至于可以接续了夏瓜的金黄时节。若干年来，不曾南湖乡去，实在因为偏僻些，或者荒凉些，主要是有很长一段路在荒漠上行走。

    其实，南湖给我最深的印象，不是它的水，也不是它的瓜，而是沙枣花的浓郁香气，几乎有些冲鼻子。只有在童年，在五月沙枣花开的季节就可以随处闻到了沙枣花香。而在七、八月间，在南湖依然沙枣花香确实难得。

    沙枣花属于枣树科，结的果实叫沙枣，是金黄的沙枣。感觉上这个东西对于治疗疟疾，比泻立停还好。

    沙枣的种类也好很多。印象最深的是署名：黑屁眼的沙枣。枣皮薄，沙瓤少，紧裹着大大的核仁，一咬满嘴甜，可以咬碎核，吃到白的核仁。

    即使是黄色的沙枣花，也可以入食。现在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但是，却给我的童年无限的乐趣。

    现在，即使是冬天仍然可以看到挂满枝头的沙枣，显然是野果一类，但却是鸟儿门冬天的美餐。有鸟嘴的啄痕。

12、远足

铁路北面，哈巴公路东面，有一片高地，上万座坟丘，在恢弘的大漠边缘，在纸幡的招摇中，有无限的生机。布尔江，一个英俊漂亮、健壮的维族少年，在水池中救我上岸以后，在这里安卧。

    那时，羊从天山上下来。我们到冷库的羊圈里，帮助抓羊，用特制的羊钩，套住羊的后腿，往走行架上送，然后顺着轨道进屠宰间。

    绵羊的力气大，得两三人拖拽，山羊有角会顶人，而在这最后时刻，除了哀怜的哭泣，已经没有反抗的力量了。一般是先屠宰绵羊，绵羊的声音低沉，显得老气横秋不在乎。山羊的声音尖锐，哭的很惨很惨。

    挂完羊后，我们挤着门缝看宰羊。锋锐的民族刀，在羊的脖子上嘶啦嘶啦几乎割断了，向下推去。剥羊皮。破羊膛，把羊的五脏六腑撕下来。这样的血腥熏染、野性锻炼如豺狼般的凶狠，也是环境所迫吧，以至于后来看到电影上的渲染的血腥场面，有一种野性宣泄的畅快。也许这也是人们对于塞外人野蛮、残暴的一种理解吧。

    有一天，宰山羊。也许是来的孩子们太多了，惹孬了屠宰员，他举着尖刀，从屠宰库下面跳上来，向我们发出炸雷一般的怒吼：

   “滚！”

    我被一个人扶到羊圈围墙上，羊圈是内低外高，我来不及跑到矮墙那边去，就从五米多高处飞身跳下，好在落在沙土上，但是不能刹车，轱辘着翻到冲洗羊的下水沉淀大池子里。我奋力挣扎，高喊救命。这时，布尔江跳进了池子，用力托起我，我抓住池子边跑了。后来，布尔江没有跟上来。他水性很好，在花园子水库，他可以自由泳、仰泳——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盼望着一个多雨的季节，山洪下来，美丽的东西河坝千万条小溪消失，变成很大的水面。也许就是那个时候，我有了往山里去的志向。

    帕提（DI）这个结实的哈萨克牧羊孩子，他曾经答应带我到山里的牧场去，他回到草原。不知道转了几次草场，就再也得不到他的消息。（每年把山里的羊，从山上赶下来，他和父亲们一起来。）

    山那边美丽的草原深深吸引我，我想象着自己骑白骏马，马踏疾风，伴着飘飞的云朵。我想象在古丝绸路上，有许多象我一样远足的少年，经受了生活的历练，成为叱咤风云的巴特。

    十八岁那年，我独自远行。腿脚早就变得有力，专为远足练习急行军，练习耐力，并且在年级组织的野营拉力赛上取得第一名成绩。我的自信心得到了强化，走着走着就突发奇想：只要目标明确，就一定会抵达目的地。几公里，几十公里，几万公里。就象躺在军垦拖拉机修配厂的那辆老吉斯，从列宁格勒保卫战的战场，开到了朝鲜战场，又开到了巴里坤草原；就象那辆老解放，走了几万公里，几百万公里，征服了戈壁，征服了草原，征服了雪山——

    我邀请童年的伙伴小胖进山去找帕提。小胖说，帕提早已经进城，先是赶“马的士”，后来就正式的士了，现在在城里通衢的大路上奔驰。

    我终于找到“麻杆”一同远足。麻杆是巡道工，他答应的利索，只当休假了加班巡道。

    我们一路走来一路唱，就走道了这片高地。稍做停留，我们又继续前行，向着山的方向，回首之间，盆地里的城池已经隐没，只有油亮的山路和固执的电杆为武。

    许多年以后，帕提已经发展成为地产商；小胖也在股市上一发不可收拾，进了大户室；麻杆经过努力也成了有创作室的作家，他是从写我们进山的经历起步，一直走了下去。

    我常常想，我是没有长性，总是不能坚持下去，而半途而废。

    我决意远足，就去上学，回来后，坚决要求去多山的沿线小站上去，我到多山的小站上去，虽然这些山有别于巴里坤翻跃的那些山。

    在我的心里，远足巴里坤草原的梦想，终于不能实现，但也始终不曾熄灭。

    有一天，我走进了沙漠，北辕南折，并且迷了路。我是在靠近罗布泊大南湖还要南边的那片大漠里失踪。

    我终于走不出幼年的故土。

13、哈密老树的传说

（1）陶家宫乡老白榆

这棵250年生长的白榆，与一个会各种鸟叫懂得鸟语的孤儿——柴武有关。

一天，柴武看见成群结队的鸟往北山飞，听见鸟们议论哈密要发大水。从小吃百家饭、穿百家衣的柴武，挨家挨户向人们告诉他听到的消息，他说破了嘴，跑断了腿，人们就是不信。一只柴武曾经救过的绿鹦鹉为了报答柴武的知遇之恩，一头从天上栽下来说：“柴武，你泄漏了天机，我就要变成石头。”话音一落，绿鹦鹉死了，柴武抱着绿鹦鹉哭的昏死过去，不知什么时候绿鹦鹉变成了石头。人们终于相信了柴武说过的话，拼命向北山跑，这时，晴天霹雳，大雨滂沱，眨眼之间，哈密已是一片水乡泽国。洪水退去以后，人们看到柴武死去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很大的涝坝。人们为了纪念柴武，把这涝坝起名柴湖，修了一座柴湖庙，庙修好以后，就在庙门前自己长出来一棵白榆树。

现在，柴湖不见了，柴湖庙变成了粮站，老白榆还活着，说来也怪，老白榆树上鸟不筑巢，有麻雀飞来，想吃粮站凉晒的粮食，饶着老白榆飞一圈就走了。

[此篇，根据陶家宫乡八户村已故说书艺人刘德智讲述的《柴胡庙的传说》改编。另据曾在哈密市文化局工作的杜秀珍老人讲述的《左宫保（左宗棠）在哈密的故事》记载“左宫保不但在山上种树，还在山下哈密种，柴湖庙的那棵大榆树就是当年左宫保种下的。”据查：左宗棠1875年以钦差大臣督办新疆军务，并于1880年5月亲自出关，移行营于哈密。如果是左宗棠种的老白榆，据今不过120年的历史。]

（2）哈密西河坝的左公柳

左宗棠1850年5月来哈密，把大营扎在凤凰台。即今天红星医院。1877年光绪三年，哈密办事大臣明春在这里建龙王庙，当时这里是西河坝水源，东西为高坡，中有苏巴什湖，俗称海子。1879年5月，一支由12人组成俄国探险队，从巴里坤翻越天山曾驻扎在这里。1931年马仲英从河西走廊来哈密，在战乱中，龙王庙被毁。这都是后话。

这里的左公柳是哈密最初的柳树，均在120年上，学名黑柳。顺着河坝柳树一直种到了花园乡水库。

    （3）古桑树与左公柳

促成左宗棠在哈密大力植树的原因，与我们在回城九龙村见到的那棵四五百年的古桑树有很大关系。

左宗棠要修庙宇，以慰士兵的思乡之情。那时，哈密石头泥巴啥都有，就是百姓种树不容易。一天，几个士兵在回城选木料，就看上了这棵老桑树。这树三人合抱不来，树干七尺，叶密枝多。看到士兵要砍树，一个老汉抱住树不让砍，结果就打起来。老汉气不过，就跑到左宗棠那儿告状，一告还告赢了。左宗棠命令把几个士兵绑上饶回城转了一天，各打五十大板。没有树盖不成庙，就到巴里坤砍去。在山上，左宗棠怜惜哈密树少，发下誓愿：砍多少树，三倍种上。他说到做到。庙修好了，树也种上了。口内讲伐一树，种十棵，一直执行不好，而在哈密伐一棵树，种三棵树，几乎家喻户晓。这是哈密的树越来越多的重要原因之一。左公柳泽及子孙。而今左公柳的命运，的确让人有些担忧。

　　（4）王陵的园冠榆

在哈密最具欣赏价值的树种首推园冠榆。这些树距今140年，应为哈密七世回王博锡尔（1813—1867年）时期所种。博锡尔四次进京（两次因为没有出过天花，只准到热和承德瞻觐，未见皇帝）他见过道光、咸丰和同治三个皇帝。

14、云彩追着云彩

    云彩追着云彩，风追着风，太阳赶着太阳。我们驾驶着摩托车，在一阵晴一阵荫的308道路上飞驰。连续几天荫晴不定的天气，阻碍了我们前进的步伐，但，无论风雨，我们都会一往无前的前进。

已经去了四次哈密城北20公里处的边关墩。

浩说：今天，我还会给你一个惊喜。

趁他在北出口加油的时候，我一口气放马15公里到了边关墩。拿出相机噼里啪啦照了几张像，这时正好遮住阳光的云彩走开，是很难得的时机。

我掏出香烟点上，看着过来的路和路下面的方向，这是一处高地，进山的路往北还有四十多公里的路程。

一只烟在休闲无风的环境下，滋滋的吸完。浩来了。

我说，我也刚到，也就一只烟工夫，像我也照完了，该着你的节目了。

浩引领我，穿过308公路向东，正向东——这里有一片废墟。

废墟是连片的地窝子，地窝子内是鹅卵石砌筑的内墙。很精制的码砌。

浩说，我看了书，关于这片地方，应该是明代的遗址。

他在古代的遗址，明代的遗址，文化的遗址方面转了一个大大的圈子。他觉得政府不关心这样的遗址很可惜。

我们看到这片废墟上，建筑的照壁、门墩、蔽风门道，建筑内的灶台，放油灯的台子。甚至从破损的壁缝中找到了洋灰纸。

我们向东北方向走十几米有一处正三角形，三角形里有鹅卵石码垛。

浩说，这里应是坟丘，或者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的墓葬。我立即想到没有那样简单的判断，也就十几平方米面积，推土机或者挖掘机也就个把小时，可以底朝天翻遍。

我坚持说，这里是一个祭祀的地方。

边关墩所处的位置在308道西边，废墟所处的位置在道东边，继续往动就是石城子水库多次改道的水渠或者水道。而308道应该是秋牧场养肥了羊，赶着进城的羊道，我更加坚信是羊道，从山里赶羊下来，大约60公里路程，从山里到边关墩大约走了有三、四十公里路程，而这片废墟就是戍守边关将士的营房所在，也是牧羊人休息圈羊的所在，这里更象是一个驿站。

这片废墟的历史沿用，也许早在边关墩建成以前就在使用，一直使用到20世纪六、七十年代。

这样看来，边关墩不在是孤零零的挺立风中了。这片废墟先是民用，又军用，又民用。

308道现在进入，你首先看到的是广东人的开发区，往里走一点，你还可以看到以色列滴灌技术培养的新植林，从山脚下一直延伸到了哈密城，是今年的新植树，普遍打青，有的开出了粉红的紫色的花朵。

308道与进入天山的哈密——巴里坤公路，是东西并行的两条道路，而这后面的308道显然是等级较高的道路。

从聚居地到坟场到废墟，又从废墟里崛起，并不是战争的唯一选择，和平建设也走了这样一条自然发展的道路。

15、庙尔沟印象

浩说，庙尔沟之行，将是他对哈密佛教遗址拷贝的最后一站。而此时，他寄存在修车铺子里的摩托车，终于找到买家，并且在这个早上被人买走。

浩说，老兄——我只能搭你的车了。

我说，没有问题。

浩说，今天一定会给你一个新的惊喜。

我喜欢浩，喜欢他给我惊喜说，喜欢他给我惊喜的理由。

摩托车沿着312国道向东骑行17公里，向北行驶22公里，就到了庙尔沟风景区。

早两年来过这里——下庙尔沟。往上庙尔沟的公路还没有建成，也就远看上庙尔沟，挺美的感觉。

庙尔沟分上下庙尔沟，两地相距6公里路程。通常说的庙尔沟指上庙尔沟，而下庙尔沟是必经之路。到了下庙尔沟，往西行20多公里，有一处著名的风景区——八大石，八大石有一出贞洁烈女的爱情故事。（这个美丽的地方和美丽的故事，成为下一站要去的地方）到了下庙尔沟继续向北行驶，就到了上庙尔沟。

新修的公路直抵，哈密回王夏日行宫遗址。依山而立的行宫，建在山根的两个联体的土丘高地上，大体的轮廓还在。站在遗址上边：南面是连片的杏树林、核桃树林，白榆林。西北面是庙尔沟水库，东北面是庙尔沟佛教洞窟遗址，有五个残存敞亮的窟形。

行宫遗址上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三角支柱的大地坐标。

浩说，大地测量用坐标，几乎遍布全球，构成了地球的经纬线，在这翰海戈壁保存完好的，这个坐标算一个。

庙尔沟风景区属十三师黄田农场管辖，以股份制形式承包下来。邵老板是江苏徐州人氏。这里的休闲村有几处，邵老板有蒙古包若干，处于中心位置的大蒙古包是歌舞厅，两厢衔接着两个小蒙古包——三包一晚的费用是500元，可以安排50人住宿，分散在它周围的小蒙古包有八处，每个蒙古包每晚费用80元，可以住宿10人。

每逢假日都有人上来住宿，尤其暑期更是度假人多，现在是淡季，核桃没有成熟，杏子没有成熟，桑葚也没有熟，还有一些果实也没有成熟。现在这里依然是开放性旅游。邵老板介绍说，去年暑期收门票半月时间，很快就不收门票了。在这里旅游可以到十月底，那时，这里的树叶一片金黄，一片绯红，也是赏景的好时候，可以维持十天左右。

邵老板介绍说，来这里的内地老板不少，来这里的政府要员不少，来这里的三陪小姐不少。

这里真是一处世外桃源。

这里距离哈密市区40多公里，大约1小时或者45分钟时间就可以到达。

16、题外

庙尔沟

　　庙儿沟五窟佛像及建筑于1904年哈密回王命令拆除。

　　蒙古铁骑修庙宇

　　佛事当年来漠北

　　又有回王拆五窟

　　修建行宫于山前

　　前前后后一百年

　　陈迹早已风吹去

　　果园年年笑春风

　　绿染天山情未了

从庙尔沟下来，浩执意请我喝酒。

单纯的喝酒，我并没有兴趣。

浩说，我要给你一个惊喜。什么惊喜？浩就是不说。

浩拿了一瓶酒。几乎照顾我——你要骑车回家去。他要多喝点，照顾我的情绪，甚至谈到，我带着他满足了他的心愿。我不高兴，因为我实在喜欢这样自由的生活，即使是自个儿也会瞎撞，虽然我的方向感，差得没有办法，但我认准的事儿，我会有许多不在乎。

一茶杯子酒，也就解渴。也就一杯子半推来推去，好不热闹。

上次和浩去小南湖照相佛塔——有一张跑光的照片。真的很绝的效果。连洗照片的老板都感到抱歉得不得了。但浩却乐不可支，跑光跑得好得不得了。

我说，按照照相的风格来说，应该是我的杰作，但浩坚持说是他的作品。

我其实并没有和浩争抢的意思。但浩却真的如获至宝。沙子金黄色的，往上有些紫气，跑光的恰到好处。这张图片是我们摄影作品中难得的佳作。

我说，浩！我只要一张可以。浩始终不能答应。

第二天，浩打来电话，哥哥——昨天，我没有送你下楼。

其实，浩已经送我走出了小区的大门。那张片子，终于没有从他手里流落到我的手里。

中午临出门时候，我和浩共同复习了这样一句话：身似青松根似铁。我很满足。

17、结语

又到了写信封的时候，一直想尽快完成这个话题。

从2004年的夏天开始写，一写就写了两年时间。

2003年冬天写作的《这个冬天不太冷》，也几乎是按照拟题来做，春上就结集了，而这个系列，难产的主要原因是没有集中精力做，翻开计划书，我为自己的懈怠感到耻辱。

写信封是愉快的事情。

凡事须有终了，漫无目的做事不行，必须给自己一个最后的期限，在有限的时间里，展示生命的华彩。

结集之时，感谢天堂鸟、一杯清茶、情感四十等论坛版友的大力支持。感谢老友新朋给我鼓励和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