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芬芳的日子

　　　　　　　　　文／纳兰

    又到一年丁香花开时。
    昨晚，带着老公和老妈，还有小狗珍珠，去了我最喜爱的黄河之滨那条被我命名的丁香路。
    一路走去，不时遇到散步的熟人，他们多在体育场内走圈子锻炼身体。问我去哪，我得意忘形道：去丁香路，闻花香。
    老公提醒我说，你这种说法，不太生活哎。我一想便失笑了，是呵，除了我，还没听说过有人专门走上一段路去闻花香。
    可不管生活还是不生活，我是真的特意去闻花香。不这么说怎么说。
    丁香路，离我住的的地方不远，走了一会就到了。
    一路上，邂逅了不少花树，樱花已开到荼糜，树下落英缤纷，撒满了凋零的花瓣。令人痛惜，不由生出才迎春到又送春归的惆怅。
    过了座落在黄河边上的新建成的号称是黄河第一茶苑的那座外观非常漂亮与古典的建筑物，就到了目的地丁香路。
    这条丁香路足有八百米长，傍着黄河长着一棵接一棵的丁香树。白丁香和紫丁香挨肩擦踵，向远方延伸。我如数家珍般地对老妈介绍说，这就是我说的丁香路。其实，已是多余，因为丁香的花香，早就迎面扑来，把我们热情地拥入了香氛中。
    虽然一路上，都不时有零星的丁香花树送来淡淡的幽香，但与这近千米长的丁香路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香气如水一波波地涌动。我抽动着鼻翼，夸张一叠连声地赞叹，哇，真香。老公在一边说，香就香，也不用大声喊呵。我白他一眼，不理，继续着我的咏叹调。他怎么会明白，不这样，如何能表达出我满心对丁香花的赞赏。
    当晚没风，丁香花的香气悠然地飘散。有风的夜晚，迎着风走，那花香就有点熏人，太香。记得有一次，因为有风，又因为贪恋花香，在丁香路上走得太久，头有点晕沉沉的，鼻子也有些刺痛。我知道那是被丁香花熏的，如同人的酒醉，我是花醉了。
    那次，我明白了适可而止的道理。饭再好，不能吃得太多，酒再醇，不能喝得太多，而花再香，不能闻得太久。否则，会不舒服的。
    还好，这晚无风，花香不是太浓，幽幽的，格外宜人。一会浓一会淡，淡时似有若无，浓时又馨香满怀。
    在花香的围抱下，人的五脏六腑都仿佛熏染了香气，灵魂都有了香意。一步步踏在香氛中，好似步步生莲。
    树小香气就淡，树大香气就浓。正在傍着的这条丁香路上的丁香树，都很大。所以，就营造出了这一大片香氛的空间。
    这持久而大范围的香氛，让我想起了去年秋天，在姑苏城中邂逅的那场桂花香，想起了那座玲珑而经典的被桂花香氛笼罩下的南方城市。有花香的城市，就有了它令人难忘的味道，便会在记忆中多了诱人的魅力。
    自从前几年，我发现了这条丁香路，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来这条路上闻花香，从来不会错过。因为自己住的这个城市丁香树很多，自己单位就有好几棵，它们会提醒我又是一年丁香花开的时节，提醒我去心爱的丁香路探看花香。
    这条丁香路，不只长在黄河之滨，亦种在了我的心里。年年的此时，我都会来分享它的美丽和芬芳。是的，在它一年中最美丽的时刻。
    老妈走不快，只傍着丁香路走了一个来回，就累了。于是，我们找了一棵硕大的丁香树，坐在了树下，休息。
    和老妈坐在丁香树下，抬头看着头顶悠然绽放的精致典雅的丁香花，在花香的萦绕中，闲话家常。说出的话，感觉中都香喷喷的。
    闻够了花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才依依不舍地向家中走去。走了老远，那花香似还在衣袂中隐约地迤逦着一路同行。
    来世，来世真想就做一棵丁香树，在每一年的这个季节，陶然自在地盛开，悠悠地散发芬芳。有一个真心喜爱丁香的人，与我一起分享这份美丽。便足矣。
    而今生，就让丁香芬芳我的日子吧！

　　　　　　　　　　写于四月二十三日

[情感四十][纳兰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