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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06的博客
关于黄毛丫头 Long long ago……。初中学了个叫“英语”的东西,后来我把他们送还给老师了,可是我还得不够彻底,还留有余孽。我非常深刻地记得应该这样翻译:很久很久以前。于是我的脑海中忽然就跳出两个人——我父亲和赵宗祥。 我父亲有时候是这样敷衍我的:很久很久以前,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小和尚,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老和尚说:很久很久以前…… 赵宗祥在《动物世界》里用沙哑而磁性的声音说:在遥远的阿拉斯加,很久很久以前…… 我在这样喧闹的尘世中,仍然能听见这些遥远的声音,说明记忆是深入我心的。 那么,我们开始说: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所指,大约公元1975,我开始记事以来),我所见过的中国人的毛发有三种颜色——黑色、白色、花白。当我们在街上看见“万黑从中一点黄”,就知道来了“洋鬼子”,对付“洋鬼子”的办法,首先是围观,很多人故意走近那些外国人,直到把他们看得不好意思。 今天早上我走过菜场上,忽然看见一黄毛丫头,心里忽然感慨:国家富强了,洋人都来菜市买菜了。我心里立即充满自豪,一激动就犯了崇洋媚外的毛病,大踏步向前奔,当我奔到黄毛的面前,很失望地想:原来是“假洋鬼子”。 这样说出来,女性同胞马上就要用鞋底儿、白菜帮子以及烂马铃薯扔我。她们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丫的不知道么?我虽然挂着满脸的韭菜花和鸡蛋清,但还是正色说:我喜欢,也爱美。但是?然而?…… “但是然而”什么呢,主要是关于美。我也不反对那些染得漂亮的头发,如果真的好看倒也罢了。厚着脸皮说一句:我从来就没见过染出来的漂亮金发。我所见到的黄头发大多数如同冬天田野上的枯草,甚至不比我家门后的稻草堆散发的金色光泽,趴在头上像黄蚯蚓,更让人难受的是:有些黄蚯蚓是从黑色“泥地”里爬出来的。 当然,黄色头发还是很普通的颜色,在昆明的宾馆我还见过被我称为“红毛山野人”的红稻草以及在丽江酒吧一条街见过“绿毛水怪”。我们几个无聊的男人,常常走在街上,惊讶地“哇”出声来:外国妞。无聊的人立刻展开严谨地辩论,最重要的证据往往是:你眼睛睁大点,那腋窝没染么,黑的。然后大笑着自己反驳自己:靠,假洋鬼子。 在如今色彩张扬的头发中,我还是执着地喜欢并思念着黑色。当然,那些染过的头发,我还喜欢那不露声色的栗褐色,也许是因为它们接近黑色,并且比黑色更多一丝动感。 我一直以为,我是那么地能接受新潮的事物和思想,现在一想,难免有些叶公好龙。 公元2006年,街上的女人眩起来,那些红的、蓝的、黄的以及五彩的头发占领了男人们的眼球,不知道是否能占领男人们的心。 当然,你要是强词夺理地说:女人爱美,又不是为了男人。那我也没得说。 文狐博客:http://hdwh.blog.hexun.com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