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

鱼沉渊

很早就起心要拾掇拾掇居家的阳台。我任它荒芜太久了。

在某一天醒来发现周围的一切并不象过去以为的那么意义深远，才蓦然发现自己内心已经干涸苍白，与那阳台的光秃程度相比已经不相上下。

不知道别人的内心是不是都象他们的外表表现的那样安分守己。我常常怪异于身边的人身边的事，为什么会象那四周熟视无睹矗立的山一样静默沉寂。也许，这些原本就是生活揭示的真谛，糊涂的反而是我。

圣人说：大隐隐于市。但身居闹市中让人不生欲望也难。好象就是一转身的工夫，我就从那小桥流水人家、采菊东篱下的淡泊安定的人生哲学中抽身，身心疲惫地在尘世的欲望中漂泊一颗离老年越来越近的心。年轻时的身心经得起折腾，是以为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作折腾的资本。但人到中年后呢？没有谁愿意去冒险，于是生活在我眼前呈现出一片安定团结的局面。但有灵性的生命呢，它藏在面具后一天天枯萎。

或许就是在不经意之间，我已经淡漠了幸福的感觉以及对生命的敬畏与感动。也许我需要一种原生态的生命状态来调动自己的激情还有对生活的热爱。就在前些日子，我从花木盆景市场搬回来两盆恣意绽放让生命状态流光溢彩的香水月季。我将它们端端正正安置在我的阳台。

眼下正是茉莉、月季、栀子竞芳的时日，徜徉市场后我还是挑了艳丽的月季。由于现代园艺的卓越贡献，香水月季的品种花色越来越多。我想我还是喜欢这种大而娇艳的尤物的，喜欢它这种骨子里张扬的妖媚。虽然清香四溢的茉莉更显内敛，于婉约中透出雅致，但毕竟少些生命勃发的气势。于是前两年还倾心于茉莉的我挑了最俗气却热烈奔放的大红月季（——它们象极了花店里的红玫瑰），另外还挑了有着丰腴花朵的香水黄月季。这举动似乎是一种刻意的作为——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好象我挑它们时潜意识中就已经有了一种心思，要悉心调理它们，借它们的恣意怒放来渲泻自己内心中的一种不足以与人道的冲动与情绪。（2006-5-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