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日子

　　　　　　　文／纳兰

    昨天中午小妹和小弟来兰州看老妈，中午去外面吃得自助餐，然后逛街，下午我们都累了，不愿动，老公做得饭。晚上大家一起喝茶聊天到午夜，困得一个个睁不开眼，才扎猛子去睡觉。今天中午我和老妈做了一桌子丰盛的午餐，下午小妹和小弟回的天水。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地又玩了两天，我当然也就没上网也没敲字了。只可惜大弟出差没在，不然家人又聚齐了。
    和每次一样，大家一起出去吃饭，逛街，然后就是在家没完没了的侃大山。瓜子皮嗑满地，微波炉里的自家产的杏仁一盘盘地往外端。嗜好铁观音的小弟，则每次都亲自泡他送给我的上好的铁观音，大家围坐一圈，聊天品茗，一天就能换三茬茶叶，我说，一天就喝了我半个月的茶叶。小弟说喝完了我再送你，怕什么。我当然不怕，只是说说了，因为开心。平时一个人喝，虽说是一样的铁观音，却是绝喝不出大家一起品的香味，这里面可是加进了炙手的亲情，自然不同。
    从老妈年初来我这里养病，大弟和小妹总是过半个月就从故乡来我这里看望老妈，但因为忙每次都只能呆上一天半，加上路途，就来回两天了。这是我们兄弟姐妹自从长大后，家人第一次如此频繁地团聚在一起，所有的人都觉得幸福快乐的不得了。小弟说，这样的日子再能过十年，就满足了。所以，我们对老妈说，至少要争取再活十年。老妈当然一口答应，说她一定争取。
    原来人生可以如此的快乐，亲情可以像诗像画一样的赏心悦目，幸福也能如婴儿的小脚丫一样的握在手中。老妈的一场病，把我们兄弟姐妹四人更加亲密的圈在了一起，这段时光无疑是我们人生最美好的一程。
    以前，大家都各自忙着小家的琐碎，忙着工作和赚钱，无暇围着父母转，以父母为中心。妈妈的一场病，让我们娇正了生活的轨道，掂出了父母在自己心目中无可替代的重量。
    小弟说得好，我们兄弟姐妹是幸运的，因为一个人知道孝敬父母，起码要到四十岁左右，而在这之前多是以自己或者另一半以及孩子为焦点。只有人到了中年，才懂得做人的道理，父母的重要，懂得孝敬父母，而且也有余力和余钱来孝敬父母，但这时多的父母已经离开了人世，想孝敬父母而没有了机会。不是早有人说，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想孝敬父母却没有了父母。可我们却是父母双全，这难道不是天大的福气。小弟的一席话，我们都深以为然。即是如此有福，当然要万分的珍惜，我们强烈地感悟到了这一点。因此，在车站当领班工作非常忙累的小妹才会每逢倒班休息的两天，便约上更为繁忙同时开着装璜公司和承包着山林的小弟，乘三百多公里的火车，从故乡来兰看望老妈。虽然每次也就呆一天半，依然不辞辛苦地来回奔波，乐此不疲。这就是亲情的凝聚力。大弟最近也调来兰州工作，兄弟姐妹四个便聚齐了，齐刷刷地围绕在老妈身边，承欢漆前。这几个月一直如此，虽然老妈的病，看起来早已康复，但亲情却没消减。我敢说，这段时间是老妈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看着老妈由衷的笑脸，心里真是舒服极了。
    每次，小妹、小弟来兰与我和老妈及大弟团聚的日子，都像是过节，我的家就热闹杂乱的一踏糊涂，我想也只有在姐姐的家里才能如此胡作非为，无所顾忌的由着性子造。晚上喝茶聊天到很晚才睡，除了在外面吃饭，我和老妈便会给大家做很多好吃的，小妹每次走时都意犹未尽，说感觉才来就又要走了，感叹道要是天天都能这样聚在一起该有多好。小弟说别急，等大家退休后，全都住进他的山林，不就可以天天聚在一起了。小妹说，那还早着呢。小弟说时间过得这么快，会等到的。我觉得只要有这么个美好的前景在前面等着，活起来便很有心劲。
    不知道我们兄弟姐妹四人前世有什么渊缘，这辈子好得一个人似的，别家都闹矛盾，我们可是从没红过脸。说什么都同声同忾，志同道合，一拍即合。父母更是我们的天堂，给了我们一个美好的人生。为此，我常对上苍充满了感恩之心。
    弟妹们走了，家里就静下来，我也就该大搞卫生，洗得洗，抹得抹，拖得拖，总要忙个大半天，才能把大家造的一片狼藉的房间，收拾回原样。老妈便会体贴的说，累了吧。我说不累，就是累也高兴。我喜欢静，也总觉得时间不够，想做的事还很多，可只要是和家人一起，我便百无禁忌。
    老公因在家人团聚时表现出色，而备受好评，被小妹授于天下最好的男人之荣誉称号，大家一致举手通过，连我自己也投了一票。把个老公乐得像中了大奖一样，张着大嘴笑，一点也不含蓄。我白他一眼，说忍着点乐，真没风度。老公就愈加乐得夸张。
    大家商量好了，过了五一黄金周，就兄弟姐妹四个人一起带老妈去山东治病，顺便旅游。而且决定先带老妈去青岛大连旅游过，再去治病。咨询过了，这次做得治疗没有危险，而且因为医院治疗仪先进，效果应该很好。所以，大家都没什么心理负担，一致认定，那将是一次快乐的旅程，心里充满了期待。
    从小到大，还没兄弟姐妹一起陪老妈出去旅游过呢，这次算是如了愿。可以说，我们家是因祸得福，是老妈的一场病，让亲情浮出水面，让快乐滋生。
    唉唉，这真是些太快乐太快乐的日子，人生如此，复夫何求。

    注：我要用笔把现在正过着的快乐的日子记录在案，以待日后有迹可寻。人生苦短，如白驹过隙，转眼就是百年。这些快乐的时光也如流水一样流向远方，我们不能让时间永恒，就是再珍惜时光，时光也会一去不回头的。惟有手中的笔，能留住岁月的容颜，过往的足迹。我很庆幸，自己手中有支堪听差遗的笔，可以如愿地记下想记住的一切。非常感谢手中这支笔，让自己生命中一切美好的日子都在字里行间留下抹不去的印迹。
    当我老态龙钟，手脚不再灵便，也不再耳聪目明，坐在自家阳台的摇椅上晒太阳打盹，就可以在漆头摊开自己当年写的文字，怀恋那一个个曾记有过的美好日子，心满意足地说，此生足矣！
    这也是人生难得的一种况味，不是吗？

[情感四十][纳兰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