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明回家一趟,除了掃墓,還尋找到了我失散幾十年、從未見過的姑媽,覺得是很有意義的。
我的姑媽,是在一個悲慘的年代無奈的失散的。我的爺爺于一八九零年出生,但卻到一九三二年才討得老婆,且是鄰村帶著孩子的新寡婦。我想這主要是因為貧困。娶妻生子,是人生的大事。爺爺知道季節將過,為不誤農時,特別勤奮地耕耘著。一九三三年有了收獲,我的大姑媽出世了。一九三五年又有了收獲,是我的二姑媽誕生了。一方面是因為窮,另一方面是無后為大、時機有限,爺爺忍痛將二姑媽送給他的沒有生養的外甥女撫養了。一九三八年我的父親降生了,爺爺一定是喜從天降、心里樂開花了的。 就這樣,二姑媽在她的表姐為養母的家中一天天地艱苦長大。在抗日戰爭、解放戰爭的槍炮聲中長大。而爺爺也艱難地拉扯著三個孩子度日如年。 一九四九年底,家鄉迎來了解放大軍。已長成花季少女的二姑媽在另一個家鄉加入了歡迎解放軍的隊伍,隨后讀了兩年書,又參加土改,在十七歲的時後嫁給了一名南下軍人。而這邊呢?解放不久,爺爺、奶奶都病故了,奶奶帶來的伯父回去認祖歸宗了,大姑媽嫁人了,父親成了孤儿了。從始天各一方,再無聯系了。 土改后,父親也結婚了,經歷了互助組、人民公社,我在一九六二年出生了。我長大后也聽父親說起過二姑媽的事,但有點象聽傳說了。我下決心尋找二姑媽是最近幾年的事。我找伯父和大姑媽等人多方打探二姑媽的去向和信息,在今年春節終于有了較為确切的消息,但由于假期已滿,我要回單位上班了。 清明節一掃完墓,我就請人帶路奔赴養育我二姑媽的村子。那個村子离我老家并不遠,不到三十公里的距離。經多方打聽,終于找到二姑媽的曾經相依為命的養弟。他剛掃墓回來。我攔著向他說明來意,他帶我們到家,匆匆的邊招待我們吃午飯邊向我們簡要介紹我二姑媽的情況,然后又匆匆的帶我搭車奔向一座濱海小城。到城后,上了三輪車,三拐兩轉的便到了二姑媽的家了。 我一進門,看見一位滿頭白發的老婦人躺在客廳的床上,一位中年男子坐在桌邊。我朝床上叫了一聲:姑媽。姑媽說:坐、坐。我便坐到靠床的椅子上。姑媽相貌酷似大姑媽,約有一米六高,體型較發福了,膚色較白,滿臉的慈祥。我向中年男子:這位就是表兄吧?姑媽:是表兄。通過了解,姑丈早幾年病故了,姑媽的小儿子也是前幾年患肝癌走了,大表兄和兩位表姐都下崗自謀出路了,都做點小生意養家糊口,姑媽前幾年跌傷坐骨,一直病臥床上,真是不幸連踵、雪上加霜啊。但姑媽堅強地梃著,不單自立自理,還盡力幫助著儿孫謀生。 我和姑媽聊天時,表兄找回表侄們,殺雞、殺海鳥,安排晚飯。這一晚我和表兄開怀暢飲,都醉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