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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第三次值班,心情很不好。 柠檬又不知和那个小白脸约会去了。当初我就和阳光说过,要一锅里搅马勺,得给我搭配一个旗鼓相当的,比如面慈心善的柔情若水的上善,还有那个俏不冷登热情洋溢的青青,都行。谁知,他,他,他竟然给我安排了一个刁钻古怪水性杨花的非常美女——柠檬!虽然年轻得很,可我们不般配呀!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人贵有自知之明。”我走道上喘的一老头,能享得了那艳福么?搭伙没几天,这就欺负老人家我来了。当初的信誓旦旦:我写今年的日记,明年你再写。我这东北人实惠呀!信了她。这不,三天就没影子了,把一摊子家务都扔给我了。 做完了家务,满以为打开电脑,忙里偷闲地安安静静地玩玩游戏,忽然隔壁语音室透过了一根管子,淌了一地的咖啡水,这是有钱烧的,没事放什么咖啡。我正在接管子向外引水,机灵孙子却偷偷地把管子闭了,好懂事的孙子!这时,非常柠檬突然闯进屋里,手指着孙子厉声叫道:“好啊!你竟然有了孙子了?”是啊!我有孙子了?不只一个,大孙子已上学,二孙满地跑。这不是偷的啊? 柠檬什么也没说,转身冲出家门,可怜我那扇用铁丝摽了又摽的破门在她身后轰然倒下。远远的只听见一个年轻人在喊“征稿了!征稿了!” 我想起雁无伤的《羽城》一诗:“它就在桅杆上指引方向/它临风扬起俊俏的额头/于是 所有的肢体与灵魂/都要在这个瞬间舒展/如同经幡上通明的符号/从此获得完整的解读”。无伤的诗,是用逻辑将那些貌似无关的,丰富而浪漫的词语串联在一起,表达了一种耽美,睿智的理性。缓缓读来,颇有渐读渐明之感。我真的应该如无伤所说:“我已决定 不再重复你的悲喜/喊出夜色 邀来霜降/灯火辉煌 月光在上”。 我要找到柠檬,让她尝尝我的非常手段。 我先来到黑色城堡,主人黑色传奇正在制定“牛X节目主持人”的评选标准。见到我就和我扯起了政协会议的话题。他说:“中国式的大会总有个主席台,政协也不例外,这无形中就把台上和台下的人分离、对立起来。是否应该取缔主席台式的会议模式呢?和谐就应该淡化级别、身份,谁发言谁就站到台上,其他人环形围坐,就像国外的议会一样。”我一听就很震惊:在中国有许多东西是传承下来的,那是有根有脉有背景的。我有幸如很多官僚们一样坐过主席台,那感觉!一个词——“美”,那高高在上的自我感觉,那万众仰慕的感觉,充实!从屁股底下一直能兴奋到后脑勺下的什么垂体?我很喜欢黑色传奇的文章,不忍看这个文星陨落,就劝他:“大会,长会已是中国的国俗,从封建时代的每天一朝会,到“共产党的会多”,到当今的会长(chang),无不显示等级森严的政治国粹。黑色传奇呀!咱们可不能做得那么绝呀!主席台都设了半个世纪了,现在就撤了?弄急了,每逢开会,领导自己蹲在台上,谁也不让,那就更够下面忍受的了。黑色传奇,老哥就求求你了,千万别把你那个建议写进提案里,更要力争把这个新鲜事物扼杀在深圳!” 在菊子竹子家门前我停下了,天空这时有一搭无一搭地下起了小雨。竹子是柠檬的好友,她也许在这里。挑起门帘,只见竹子还懒慵地绻在被窝里没有起来。手中擎着一本书,似在呐呐地读着:“有些事是该经历的,而没有结果的;有些人是该经过的,而不该拥抱的;有些伤口是可以愈合的,而无法痊愈的……”她听了我和柠檬的吵架过程,好似悟透了什么:“有很多份爱,我们不能用世俗的方式承担,也不过聚散随缘,风雨由天,金风玉露,胜却人间无数。”竹子告诉我要浅浅地爱——苦难、幸福、过往、新生;告诉我要浅浅地爱你——身边的;告诉我要浅浅地爱他——远方的;更要浅浅地爱自己。我在心底喊:“生活怎会浅浅地爱!” 我无精打采地走着,走在四十港的坚硬的水泥路上。猛听有人在高吟:“胸口 隐隐作痛/蘸上灯光/书写夜的苍白。”我一怔:“如此,夜不苍白么?”我还在沉吟,又听道:“日记琐碎/突破 夜的屏障/种植余悸/三月初见倪端/蘸上夜色/书写昼的黯然。”我怔在那里:“现在不是三月么?昼的黯然!”我知道在这个时候还在四十港里逡巡的诗人肯定是漂之雨。我不喜欢诗歌,小时学了些儿歌,觉得好玩;上学时学了些诗歌,知道“有些人死了,可他还活着,有些人活着,可他已经死了”;成人时学了些诗,却已在感慨“蜀道难,难于上青天!”那时可以用从古人那里偷来的“赋、比、兴”来指手画脚,现在,我看见诗就头大。不过,漂之雨的诗,我还是每篇必读的,我是在他的诗中感受那种哲理,那种时隐时现的空灵,那种久违的激情,和诗人才有的斗士精神。 我终于在露苓蝴蝶的忧愁河上的金桥那里找到了柠檬,她正兴致勃勃地和蝴蝶讲着她们的几位同学多角恋爱的故事。她们讲了很久,见我去了,柠檬还拉着我,让露苓蝴蝶又简要地给我补了一课。那意思我明白,看人家活得多潇洒,感情多丰富,爱情多浪漫?我倒是想浪漫,柠檬你给我时间吗?我很耐心地听完了故事,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呵呵!真是同学会同学,就是搞破鞋呀!”柠檬急了,让我把话收回去。我尴尬地说:“说出的话,泼出的水。俺那嘎达都这么说!不信你打听打听?” 柠檬哭了。一边哭一边嘟哝:“尘世间,每个人不过是匆忙的过客。生与死之间,只是心路过了身体,泪水路过了眼睛,思想路过了名利,希望路过了悲伤。于是,有的人牵挂着身体,所以懂得营垒金屋以避却风雨;有的人爱惜着眼睛,所以只知道揽取名份以看个舒坦;有的人眷恋着生的享乐,所以畏惧磨难,用脚步践踏着思想来挥霍时光。也有的人,拼尽毕生的气力,涉过漫长的岁月,穿越生命,只为了走进永远的爱情。” 哈哈!情急之下,她把东方初晓的《轻扑上眼帘的飞絮》结尾给背诵出来了。 真的,爱情如柠檬。 我也不知这算不算日记,好歹把今天这点事都抖落出来了。 值班 非常柠檬 遥想当年 二零零六年三月二十二日於懒福斋 ※※※※※※ [遥想当年文集主页欢迎各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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