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阿兰走一程

    _处变不惊的塞内加

        -《哲学的慰藉》阅读笔记

                   文/纳兰

    塞内加视死如归的死亡方式，是对他的参透人生处变不惊的哲学的明证。
    罗马哲学家塞内加是继苏格拉底死后四百多年，被统治者杀死的另一位大哲学家。他那视死如归的大无畏精神，为人们所称道。
    塞内加道德把哲学视为一种纪律，来帮助人克服主观愿望和客观现实之间的冲突。
    可以说塞内加的经历是一系列挫折的综合词典，而他用智慧对挫折的一系列回应，给了后人极大的启示。
    挫折的范围很广，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主观愿望与严酷的现实之间的冲突。我们能够达到的智慧，就是要学习如何避免用我们对挫折的反应来加剧这个世界的顽固性，这些反应包括盛怒、自怜、焦虑、怨恨、自以为是和偏执狂。
    贯穿于塞内加哲学思想的一个主题就是：我们对有准备的、理解了的挫折承受力最强，而准备最少、不能预测的挫折对我们伤害最严重。哲学教给我们顺应全方位的现实，从而使我们纵使不能免遭挫折，也至少能免于因情绪激动而遭受挫折带来的全部毒素。
    哲学就是教会我们在愿望碰到现实的顽固之壁时，以最软的方式着陆。从而把伤害消减到最小的程度。
    有这样一个例子很好地说明了一些道理：
    当一条狗拴在一辆车上时，如果它愿意跟着走，它就被拉着，同时跟着走，这样它自发的行动与“必然”巧合。但是如果它不想跟着走，反正它也得被迫跟着走。就某种意义来说，人的脖子上也是套着绳索的。所以说人和狗一样，即使不愿意，也得被迫跟着命定的道路走。所以，对压顶而来的恶事惟一的缓解剂就是逆来顺受，和必然低头。智者知道什么是必然，立即顺从它，而不徒耗精力去抗议。
    当然，把并非必然的事必然接受下来同对是必然的事进行反抗同样不合理。我们可能误把非必然当作必然而拒绝可能之事，我们也可能拒绝承认必然而妄想不可能之事。对二者作正确的区分，就需要理性。
    塞内加的智慧在于正确地区分何处能够凭己意重塑现状，何处是不可改变的现实，必须泰然接受。
    不论我们人类与绳索拴住的狗有多少相似之处，我们有一点比狗优越，那就是我们有理性。理性使我们能够决定，什么时候我们的愿望与现实的冲突是无法调和的，于是命令我们甘心情愿地，而不是怨恨满怀地接受必然。我们可能无力改变某些事态，但还是有自由决定对待它们的态度。正是从自发地接受必然之中，我们找到了明白无误的自由。
    当我们明白了，塞内加所说的世界上的很多事都是不以我们个人的意志所左右的道理后，就会消解塞内加挫折词典中的：“愤怒、震惊、不公正感、焦虑、受嘲弄感”等消极情绪带给我们的痛苦。
    书中详尽地对上面这些消极情绪进行了剖解，并开出了消解的良方。
    看看塞内加的预想录，也许会对我们在人生之路上可能遇到的灾难有所准备：
    （智者）一日之计始于如下思考......
    命运之神所赐无一物归我所有。
    世事无常，公私皆然。
    命运如旋风，城廓与人皆如此。
    经过长年维护、辛勤劳动、托庇神佑而筑成之任何建筑，旦夕之间化为瓦砾。否，旦夕太长，灾祸来临如迅雷。帝车顷覆在一时、顷刻之间。
    亚细亚、阿卡亚，多少城廓在一次地震中夷为平地？叙利亚、马其顿，多少市镇为大地吞噬？塞浦路斯又有多少次灾难造成颓垣败壁？
    吾等生存其中，而周围事物比必有一死。
    汝生而终有一死，汝所生者亦终有一死。
    一切都应在考虑之内，一切都应在预料之中。
    塞内加说，一个人心灵的平静并不靠财富。
    塞内加的某些哲学理念，有点像是我们中国人常说的知足常乐随遇而安。也就是命运赐给你什么你就要什么，不要抱怨。
    记住塞内加告诉我们的话，凡是你不能改变的，最好忍受下来。
    这也是我常要求自己的，就算自己不能改变命运，但一定要改变自己面对生活的心态。不当命运的帮凶，以不良心态凌迟得自己加倍的难过。用哲学教给我们的软着陆的方式来减轻痛苦。
    可以说塞内加的哲学给了我们一件盔甲一样的东西，当人生的种种灾难像敌人一样袭来时，有了这件盔甲，我们就能少受伤害消减痛苦。

[情感四十][纳兰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