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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相 识 我们来到一家都较为熟悉的西餐厅。今天，这里透着股浓浓的温馨感，这与平日里的气氛有不同。座位上的每个人，在气质上都显得很平和，脸上流露出的是一种享受 ，一份浪漫情怀。偶尔，当不相识的彼此眼光在无意间交错时，相互也会友好地投给对方一个微笑。我感动着这样的场面。在我们的临桌，是两位看上去有六十多岁的老夫妻，在他点单的那一会儿，我一直在有意无意地留意着他们。看来，他有着和我同样的感受，点完单，对我说：“其实，我真的很羡慕这些在晚年依然能够相互搀扶着的银发老人……” 我看向他，感受到了由一双忧郁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想往和无奈。我无言，只以微笑作为回应，表示理解与认同。有一种感动，是很难用言语来进行诠释的，只能靠心来体会，慢慢咀嚼，就象此时我正在品味的柠檬茶，捧在手中的，不止是份饮料，而是在尽情享受着一份由这个特殊的年三十带给我的一种平静与安逸。面对此刻无语的他，我没有丝毫的陌生与尴尬感，就象时而我会看向身边的这对不相识的老人……我幸福于这种充实感！这是一种对春节的共鸣！ “其实过节，就是份感受！”我若有所思地说。 “是啊！小的时候，春节给我的概念就是可以拿压岁钱，可以穿新衣服。”他笑了，看着我:“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明白，他没有说下去，是因为不想在这样的环境下制造伤感。 “来份啤酒吧？”他微笑着提议：“不喝酒，会没有话说的。”我笑了，表示接受。 席间，我们互通了彼此的姓名和生日。接着就很自然地地谈到了一些各自的往事、各自的儿女，以及对日后生活的打算。他告诉我，自己离婚两年了，这期间，也接触了不少女性，但都没有感觉。他爱好唱歌，于是以刘若英的一首歌来诠释了他的状况：他爱的人没有出现，出现了的又不是他所爱。他说自己有过复婚的想法，毕竟，造成离婚的原因不是原则性的。然，一次有意无意中，他早早经过前妻家时，看到她正坐在一个男人的车上……前妻后来对他的解释是：那个男人是来接她上班的。他不信，他不能说服自己相信早上六点一个男人会来接一个女人上班。他告诉我，那个男人是他的好友。之后，前妻与他谈到复婚，他给出了两个字：“算了。” 他说，离婚时前妻坚决不要女儿，只问他要了一笔钱。所以，他一个大男人带着女儿生活，觉得有必要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并说，女儿需要细致周到的母爱。而这些，不是一个未婚女人能够做到的，他以后不会再生育，认为那是对女儿的不公平。对于这个观点，我是认同的，因为我也有此想法：作为家长，离婚是无奈的，但应该最大地减少对孩子的伤害。这不仅是一份义务，更是一份责任。对于他表示出的观点及对自身性格、爱好的讲述，我附和地不多。太惊人的相似，让我只能听，不敢说。 我告诉他自己想在零六年去趟敦煌，他表示有十天的年假，想与我同行，我不置可否；他告诉我自己年轻时气挺盛，因为打牌出错还与别人打过架，我笑言，自己打牌水平臭的，一定不会与他同上牌桌。他说，我会与你一同瞎打,我再次无言；他爱好旅游，去过许多地方。我说城市游中，自己最喜欢的是杭州，因为西湖。他表示想初二陪我上杭州。我告诉他自己初二有值班…… 我们以一份感性，在轻松愉快中结束了这顿特殊的晚餐。我成全了他的要求，没有在服务生结帐时与他对半分摊，也认为，好象有失体统。但坚持要求在事后给他我的一份。准备离开时，他拿起我放在桌上的巧克力，微笑着说：“一起分享吧？” 这个举动让我颇有意外！停顿了片刻，带着微笑，说：“看样子，今晚的俱乐部我是去不成了。” “要不，带上我一起。要不，我们去兜风.” 依然微笑，我不置可否。就这样，我随他走出餐厅，上了车。 夜晚，坐在车里的感觉很独特。他偏爱老歌，那些经典的曲调曾伴随我们七零一代走过青葱岁月。在这样的空间中，一个人的思想是飘浮的，轻盈，又悠远……年三十的夜晚，是这般惬意！我游离于窗外掠过的街景，沉醉于空中闪烁的烟花……每每这个时候，他也总是停下车来，和我一起欣赏着这个大年夜的景致。 “过年了！”我们望着车窗外的精致与美丽，不经意地自语着……我笑了，他也笑了。笑意很淡，却是发自于心中。 旧时的曲调引出了我的相思……我想到了远在异地的父母。遂拿起手机，拨通了父母家，同时，他也将音响调低……在给父母亲祝福的电话中，我哽咽了，流下了泪……那是一种情不自禁！他递给我一块湿纸巾，在我擦了眼泪后，他用手揉了揉我的脸，轻声安慰说：“傻瓜，和我在一起，还想哭吗？” 我怔住了……因为他的举动。 车，在继续向前驶……歌曲，在继续放……烟花，在天空中闪耀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我喜欢这般的感觉，”我对他说，或者，也是自语：“曾经与朋友相约去安吉，也是在夜晚行驶。那时我对他说，真希望音乐就这么一直放，车就这么一直开，我们一路吹风，看着窗外的风景，不要有目的地，行程永无尽头……” “行啊！那我们今晚就这么一直开。” “哈，知道我那朋友听后怎么说的吗？他说，那最后我们一定又回到了原地！因为地球是圆的。” 他依旧是淡淡一笑，淡得只有从嘴角边能看出。 片刻的沉静……
一会儿，他好象想起了什么：“嗨，马上要经过我的房子了，年内刚买的，才交的房，还没装修，去看看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