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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真不知小时候怎么能生出这种愿意来的,那是快乐不许变,童稚不许变,不想变的事情不许变。 其实,儿时的游戏大多是大人们沿袭下来的,也许就是从上一百年或下一百年沿来袭去的。不管怎样,拉勾上吊,百年快乐不许变该有多好。 我和琴是幼年到少年两小无猜的好朋友,拉勾上吊的游戏是我们经常玩的。那时,我们没把它当成一种游戏,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把它看作是一种游戏,大概它根本就不是一种游戏的,却是一种隐喻希望的许诺。这个希望,从孩提时就生发出来,直到现在,一百年不许变的愿望仍置深于人们的骨子里从不肯离去。 记得我们最多的拉勾上吊,是我要求他背我去看球赛。每次拉勾,他的许诺就是一百年,一百年不许变。他也总是实现愿望,带着一百年的许诺,背着我到两华里远的篮球场看球赛。那个快乐劲儿,至今在我的记忆中从没改变,而感觉的却只带了许多的忧伤与怅惘。 琴离我去了,拉勾上吊真的变成了游戏,是一百年不能变回来的游戏,是上帝给与人类残酷的游戏。琴的少年时代的笑容也一百年不变的留在了我桎梏了的大脑里的影像之中了。拉勾,上吊,一百年不会变的了。 琴是在大地震中失去了少年的梦,失去了少年的笑,也失去了少年的许诺。也许拉勾上吊的游戏,也许背与被背的游戏,也许快乐与快乐的游戏,只能停留在童年,生长在少年时代的。那样,才是一百年不会变的快乐的真实。如今,再不会变的话,可真是一场真正的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上吊”游戏了。 还在去年的时候,我突然遇上了我少时的同学,我们相约好好的相聚一次,由我去她家,因她家是个大庭院,有花有树十几种,要比我家的高高的楼房走动方便,还能在树下荫及心情,叙及日久情长。我呢,向来是懒的习惯难以改变,一再想起那个承诺,可就是没能去那个庭院,理由就是懒的迈步走出楼里,只是打打电话,叙叙情长,谈谈变迁,她还谈起了琴。我说,他已经去了,去了另一个世界。她为他惋惜,她说他很漂亮,到了成年后一定是个英俊潇洒的好男人。我茫然,我说,是的,拉勾,上吊,一百年不会变,他的美丽一百年不变。 我们俩人笑了,笑的开心,好像是童年的笑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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