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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第四章·向野鸭问询野猪的踪迹（2）] 文/林归鸟
我愣了几秒钟。 等我回过神来时，野鸭们已游得离我挺远了。鹈鹕与鹭鸶离我虽近，但对我爱理不理地，他们面对我时表情相当麻木，好像我等于岸边一块石头，又像我是个毫无生存能力的叫花子。靠，他们不理我拉倒，我自个看他们就行。我一边拱岸边泥土，一边悄悄打量鹈鹕与鹭鸶。哈哈，我越看越觉得他们可笑：鹈鹕的长相尖酸刻薄，大嘴长长，下巴吊着松松垮垮的囊袋，左顾右盼的样子真有点像高尚住宅区满大院巡逻的保安。鹭鸶的模样比鹈鹕更差，它伸着尖尖细细的嘴巴向水里啄的德性，跟穿着滑稽的礼服踩着高跷，拿长勾子捡破烂的差不多。对，鹭鸶准定是个二流子，丫的刚才我是不是猪大享的语气就不地道。嘿嘿，这二种鸟长相不咋样，品质肯定也难以恭维——我觉得，鹈鹕是贪婪的像征，鹭鸶是尖刻的典型。鹈鹕那张大嘴看样子贼能捞，我想丫的嘴住水中一伸，就有不少食物入囊；而鹭鸶长嘴细细地，看起来挺“清廉”，但我相信丫的啄东西又狠又准；这二种鸟，面容都相当自负，好像整个水泡子是他们的私产，他们是摩根、洛克菲勒、李嘉诚一样。唉，在普通情况下，生命有什么理由骄傲，用盛气凌人的姿态显示自己有多ＮＢ呢？你鹈鹕你鹭鸶又不是什么业界巨子，文化精英，更不是生态金字塔的顶尖生物，你们骄傲个屁啊？ 我轻轻呸了一口，冲着鹈鹕和鹭鸶白了一眼，然后迈着碎步，扭着大屁股，掂着大肚子趟进水泡。哈，水泡子里的水真凉快，我才趟了二步就爽得钻心，干脆躺到水中打起滚儿来。但我没滚几下，鹭鸶就跑到我身边用长嘴拨拉我，还扇动翅膀轰我出去。我有点懵了，我老老实实在这儿洗澡，招谁惹谁了？我又不是在狼的下游喝水的小羊，再说自然界的资源共享，水泡子又不是你鹭鸶的私人泳池，你鹭鸶干嘛轰我走啊？你丫的做过份了吧？我火了，猛地跳了起来，冲着鹭鸶直打响鼻。而鹭鸶根本不理会我的勃然作色，他一边轰我快走，一边乱跺脚，还伸嘴往水中乱啄。突然，我看到一条水蛇弹出水面，慌慌张张游走了。水蛇消失后，鹭鸶对我说你别误会，我是怕你被蛇咬才让你离开水泡的，还说这疙瘩有许多毒蛇，草里水里全有；我听了惭愧得厉害。唉，刚才我还腹诽鹭鸶呢，可那想到表面冷酷骄傲的鹭鸶，心地竟然这样好。我呆呆看着鹭鸶，我心的滋味难以形容。 我真不该用偏激狭隘的眼光胡乱给一些表象下结论。鹭鸶冷酷骄傲的外表下，隐藏着的一付侠义心肠正好对我刚才的浅肤狭隘的眼光做了最彻底的讽刺。面对鹭鸶，我说不出话来，惭愧、后悔、感激掺和到一块儿，堵住我的嗓子，憋得我直想立时撕开胸膛，让他看看我那颗曾悄悄讥讽过他的心有多埋汰，我乐意他看过后骂我，卑视我，厌弃我，冲我大吼：你他妈的滚得远远的吧，别来烦我！而鹭鸶并未留意我眼瞳中流露出来的复杂情绪，他见我呆立不动，就不再理会我，掉头走了。我看着他佝蒌的后背，长长的脖子，瘦瘦的腿脚，尖细的嘴，突然从他僵硬又轻逸的动作中体会到爱与尊严。我眼睛潮了，耳朵机械地扑扇着，站在没膝的水中怅然若失。野鸭们在我身边畅快地游，呷呷叫着戏水，鹈鹕则不停往水里扎猛子，浮出水面后兴奋地扑扇翅膀，他嘴囊已噙着鱼了。美丽的翠鸟从我头顶飞过，轻轻落到旁边的香蒲上，站定后不停鸣叫，叫声短促又清亮——它们都不再注意我。 是的，他们有资格骄傲。他们在残酷的大自然中生存下来，他们身上有源于“自我”的自由意志和生存能力，并且他们的能力和意志早就通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铁律的验证。啊，他们在我面前，很像一群顺利通过考试的“高材生”，身上有种无法形容的鲜活气质，让我这个“差生”看了心生羡慕，更感到自卑与悲伤。不过，我很快就止住自己娘们叽叽的心情，没再多愁善感下去。靠……大自然像个铁面法官般容不得软弱情愫，谁的灵魂在蛮荒地域变成打碎的鸡蛋，那他就等着接受自然界的制裁吧……噢，我既已决心变成一只野猪，那就努力把我身上沉睡的野猪品性——猛悍与顽强唤醒，少ＴＭＤ作黛玉葬花的小女儿情态了！我希望再过些日子，我的獠牙长出来了，鬃毛也变得长长地，健步如飞，与野猪们同行并进，在荒原中跟万类们竞自由——也许那时候，我才会有真正的自尊……。啊……我相信我的心愿会实现的，只要我去挑战极限，解放意志，燃烧激情，我会在自己身上创造奇迹。马家军算什么玩意？原来也不是一群瘦弱的黄毛丫头么？她们能锻炼成世界冠军，我凭啥不能锻炼成野猪？《射雕英雄传》里的郭靖，纯大ＳＢ一个，最后不也苦练成一代大侠了么？ “他们能成，我也能成”。 嘿嘿，我想，若那个卫道士要摇着扇子，像孔乙己似的酸不溜秋地对我说：“猪啊，你要有个猪的样子，干嘛非要当野猪啊？老老实实过日子多稳当啊？做什么应该本本份份地，穷折腾什么玩意儿？”我听了只会像天上飞翔的雄鹰看地下的爬虫般，冷笑着地与他对视，我的生存经验让我不能不信仰僭越的价值，卫道士们的“循规蹈矩论”，而我而言纯属狗屁；噢，他们所语对某些贪图安逸的“孱头”来说，最合适不过了，但对我而言，连懒婆娘的裹脚布都不如！我觉得，他们僵化、固步自封不求上进的话语，有时候跟闪着寒刀的光子差不多，并且“刀子”老ＴＭＤ冲着我的精神睾丸不停比比划划，准备把睾丸割掉。我更觉得，他们的逻辑也像“温柔”的三尺白绫，高高地挂在梁上，等着我的激情和意志去投环自尽。嘿嘿，卫道士很像传播思想鼠疫的老鼠，他们习惯了耗子洞的闭塞和幽暗，在阳光下轻舞飞扬的生命，对他们而言是叛经离道的。这些卫道士们的理论不怎么样，自尊心也脆弱出得奇，他们恐惧生命正常的僭越行为——僭越就是对他们进行最彻底的讽刺打击的大铁锤。 我不会信他们那一套的。 绝不！ 我靠，我现在就去行动，去僭越。所有的思想，念头，心愿，如果不去行动一切皆空。这个世界不是惰性深重的生命的待女，而是手执皮鞭抽打生命，验证生命强韧与否的暴君。生命若不想受这个暴君的毁灭性蹂躏，就得去行动。“行动，行动，行动，现在就去行动”，这句谶语虽然简单，但它意味着日后的一切形而上或形而下的深奥。行动解放了生命的本能，让生命焕发出灵与肉的双重存在价值，“行动”这个词汇一让生命释放出能量，便让生命成为动词的载体，让生命散发出活的气息，它是个伟大的词汇，是个能让生命嬗变的词汇。我应让“行动”这一词汇变成高效的抗生素渗入我的每个细胞中，去把我身上的惰性细菌消灭。只有行动方可塑造自我，抗拒思绪造成的恐惧，激发挑战的热情，沉淀茫然的心魂，安慰躁动的欲望，让生命创造奇迹……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行动是多重价值的体现；行动就是烈性潘趣酒，它调和了信心、意志、能力、希望、热情等生命的优秀层面，喝足“行动潘趣酒”的生命若不晕眩，亦不呕吐，即成上苍的宠儿；上苍会将更多的荣誉与机会赐给这个“有酒量”的生命。 上面全是我对行动的理解。 我相信自己的理解没错。 好了，闲话少述，我得行动啦！ 我没跟水鸟们道别，径直迈步离开水泡子，慢慢向大山那边走去。鹭鸶的善意，我心领了，就不挂在嘴边婆婆妈妈，以后有机会报答鹭鸶，我会不遗余力是相帮。 “再见了，鹭鸶，你我有缘再聚！” 嘿咻嘿咻，我边走边找能吃的东西，比如野草莓和蒲公英；走走吃吃，快走到山脚下时，我肚子已塞满了。吼吼，吃饱的感觉真好，身心舒泰，每根汗鬃毛都平复下来，不像饥饿的时候立得那么高了。不过我不想休息，像在猪圈那样吃饱了就呼呼大睡，我身处山野，危机四伏，我得保持警醒，否则就等着被豺狼虎熊咬死吃掉吧。嘿嘿，我还是先考察一下四周的情况吧，闻，听，看！啊，我仰头嗅闻风中气息，嗅到风中有股异样的臊气了，这臊气不像草食动物的气息，怎么闻都有股子猛兽的狰狞味道。闻完，我倾耳静听，凝神分辨掺杂在风中的各种音响。蟋蟀声、草声、鸟鸣、这些我都能听出来，它们的声音让我感到安全亲切；而可疑的低吼或尖嗥声，听得我头皮发炸——低吼充满了嗜血成性的饥饿感，尖嗥饱含嗜血欲得到满足的饱胀感，操，那声调儿吧，跟魔鬼的宣告没啥子二样。嘿嘿，低吼与尖嗥混到一块儿，则有种“在任何时候都能对弱者进行攻击并能取得胜利”的、歹毒的优越感。啊！我闻声害怕了，心脏砰砰乱跳，四条腿瑟瑟发抖。那狰狞的吼叫和邪恶的臊味，像两幽灵般冲进我的耳鼓鼻孔……我被两个幽灵弄得脊背阵阵发凉发麻，冷汗不停沁出皮肤，大小便都禁不住了——我屎尿齐流，还放了几个响屁。唉呀呀，这恐怖的滋味很不好受，胆小鬼夜行鬼火莹莹的坟场，害怕身后跟着妖魅的感觉，跟我现在的感觉何其相似！因为害怕，我后悔了，“一定要变成野猪！”的豪情壮志化为一缕青烟。 唉，我毕竟是家猪，我对荒原很陌生，因此我的恐怖被陌生扩大化了。这恐怖的感觉既狡猾又单刀直入，好像它觊觎了我很久，终找到机会对我发动攻击，便气势汹汹向我袭来似的，又像偶遇的恶狼，冷不丁跳出来咬住我脖子。我操，我还是逃跑吧，我这么胖，身手这么笨拙，体能不行，獠牙也没有，咋跟猛兽斗？如果我是东邪西毒什么的，会落英神剑掌，蛤蟆功，我TMD还怕什么啊？若我是剑道高手，把武士刀一挥，猛兽即缓缓倒下该多爽啊……可惜啦，我啥也不是，只是一头准备用行动证明自己是头“野猪”的家猪，并且我那点热情与信心倒底多牢靠谁说得清？古语曰：“时穷节乃现”，“疾风知劲草”。可我呐，TMD真有点像墙头草啊。一会儿热情洋溢，一会儿恐怖万状，总之，用不着太复杂的形容比喻，说我是鲁迅笔下的哈巴狗就行了。可我转念一想，又觉得自贬为“墙头草”、“哈巴狗”真有点过份了。有道是在战场上，勇士与懦夫都会害怕，但勇士与懦夫的区别在于：勇士不管多害怕，还能向前冲锋，而懦夫却逃跑了。我虽算不上英雄，也不能说是懦夫——我还没逃跑呢。 我暗暗对自己曰：绝不能因恐惧而逃跑，若回避危险一走了之，我初生的信心和勇气就矢折了，我还有什么资格在荒原混下去？吼吼，人猿泰山也是由弱变强的，鲁滨逊若无超人的毅力与信心，可能早就死在荒岛上了。杰克·伦敦笔下的顽强的生命更叫我佩服；至于布鲁诺与江竹筠就更NB了！我得向他们学习，要活，就活得TMD坚毅些，不能任由意志土崩瓦解，被恐怖彻底征服，我必须在荒原中体现出野猪的风范：勇猛顽强，即使回避一些猛兽，也是为了保存实力，而非恐怖！想罢，我把蹄子一顿，向山中健步而行。咳，各位看官，我迈的是英勇的步子，我的脚步将家猪怯懦意志解构了，让野猪的猛性苏生。我要说，我在用行动控制意志和思想，我超越了恐惧的迷雾！嘿嘿，我每迈一步，心中就荡起喜悦和振奋的涟漪……随着步子的不停迈动，喜悦和振奋变成澎湃的波涛。啊，我体会到了雄壮的激情，昂藏的意志，并且激情与意志极大地挤兑了恐惧和不安，向自然界挑战的欲望充塞了我身心，我感到真TMD快活！ 走着走着，我发觉牙齿痛痛痒痒地往外伸，脸也在伸拉胀痛，目力变得犀利无比，耳朵则好像变小了……身子越来越轻，体力也充沛起来，我更看到腿上的毛色也变深了！哈哈，我猜我准变成野猪了！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正确，我赶忙撒了泡尿，对着尿照了照自已——不错，我变成一只正宗的大野猪了！没想我这么快就实现了变成野猪的心愿了！变就变吧，我变形了三次，一次由猪变鸟，二次由鸟变猪，现在由家猪变成野猪我也不奇怪了。吼吼，我乐得对着尿“镜”反复照，越照越得意，最后乐得翻倒在地使劲打了几个滚儿，停下后四蹄朝天胡乱踢蹬，哈哈大笑。笑的时候，我觉得生活在欧美等发达国家的宠物猪们，绝不会体会到我的快乐的。那帮宠物猪，彻底堕落了，成了人的玩物，虽与人亲密无间，但我觉得他们连《诗经》中的硕鼠也不如。唉，一个生命过份倚傍某个生命或事物，它就是比草履虫强也强不了多少。那些宠物猪并未意识到他们与人类的亲善关系与毒品类似，按受人的施舍与宠爱即等于慢性自杀。圈养的猪还有种在猪圈里的自得其乐，而宠物猪就是纯粹仰人鼻息了。说真的，我想不通他们与人为伴有何乐趣可言，如果他们贪图人类爱抚与美味的食料同时躲过家猪的宿命，那么他们存活于世上，比挨刀更可耻。我知道自己这么想，对若宠物猪而言，太苛刻了，若宠物猪反感我对他们的态度，便和我说：“我怎么活是我的自由，你TMD少在精神上强奸我的自由！”我听了只能说：“我呸！” 我靠，这些宠物猪要与我谈自由，我倒要问他们读过以赛亚·伯林吗？又对《勇敢的心》里的威廉·华莱士的最后的吼声：“自由”是怎么理解的？油画《自由领导人民》啥意思啊？纽约的自由女神像手执的火把，是什么像征？高卢民族的热情与浪漫的源头何在？吼吼我相信我的提问会像拳王霍利菲尔德的拳头一样，重磅挥出，那群已被成人类性器官之外延的、为了满足人类“间接手淫”欲望而存在的宠物猪们，遭受连珠炮殴击后包准显出一付刚来月经的屄样。不过呢，宠物猪们能在客厅地毯上随意起卧，与人一块儿饮食起居，所受的待遇有时候比纯种猫狗还强，他们肯定以为自己是猪族彻头彻尾的贵族，一定会把我这种在死亡线上挣扎，好歹才活过来、随时得接受物竟天择法则检验的新生野猪看成“贱种”。 咳，他们要那么认为，就那么认为吧，我能用野性与意志克服来自四面八方的恐惧和压力，我有机会让自己的肉体连续再生，我的野性，我的意志，我的再生的机会，是他们永远也不会体会到，理解得了的。宠物猪永远不会了解野猪的高贵。哈哈，我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在宠物猪面前大笑着走过，宠物猪在我的身影里越变越小！吼吼，读者们看到这里，要是觉得我拿自己跟宠物猪相比有什么出息，觉得我要有本事咋不跟虎豹等流比比武艺啊？各位看客，你们耐心等着吧，猛兽准定会出场的——我已闻到它们的味儿了。吼吼，猛兽平时骄傲惯了，骄者必不智，骄傲的SB跟我这头辗转生死终于存活的野猪相比，还是差得老远。不错，刚才猛兽的味道我闻了确实心惊肉跳，但我调节了心理状态了哈，现在我已变得十分高昂，还怵什么老虎，怕什么豹子啊？各位看官，你们就耐心等猛兽出场，看我怎么玩他们行不？嘿嘿，你们看看，不远出有个黄乎乎的身影是不？我靠，那就是老虎！现在，你们可以喝着咖啡，吃着薯片看好戏，老子这就过去往死里玩那丫头养的！ 嘿咻嘿咻，我大步向老虎走去，高视阔步，趾高气昂。我想我的气派跟西西里黑手党的教父差不多，老虎看了包准被我的威势摄服，而然我想错了，老虎根本不管我的COOL造型，怪叫一声向我扑来。我呸，老虎那个猛劲，跟欲火中烧的强奸犯扑向貌如花的大闺女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扑就扑呗，我怕他个屁！我学天龙八部里的段誉，使出灵波微步一闪，躲开老虎的扑击，然后鼓起十倍的勇气僵立不动。嘿嘿，我打着响鼻，支出獠牙，扇着耳朵，看老虎时尽力不看眼睛，光看它的私处——这头老虎是头公虎，我看它的鸡·巴，想像虎鞭抽巴巴地泡在大玻璃瓶里可怜相时更不把他当根葱了！而老虎见我瞄他的裤裆，目光狎亵，好像一个怀揣十万两银票进丽春院找快活的、神气活现的嫖客似的，愣住了。哈哈，看老虎发愣的样子，我真快活死了，丫的没想到我不怕他，反朝他那地方看吧？咳，各位看观，你们听我说：老虎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如果你精神状态不佳，看到老虎准定会被丫的色厉内荏的气势镇住，如果你用无所畏惧的眼光看老虎呢？老虎准得瞬间心虚，回头想想威信怎地突然贬值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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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今天我值班. 我要认真地看完它,学习学习. ※※※※※※  |
原来他是一只文字里穿行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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