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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的倒霉史
文/一棹扁舟 昨天买了《长恨歌》的碟，看完之后嘘唏不已。同名的小说早已买过，但却没有读完。王安忆细腻的笔触不对我这个鲁莽汉的口味，所以只读到李忠德消失就停下来，后来借给一个住院的朋友看，朋友的夫人说这书只适合女人看，不适合男人。现在通过电影看完这个女人的一生，感觉这故事也不适合女人读——太悲凉了吧。幸福的女人也许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的女人各有各的不幸。人总是喜欢在花好月圆中度过一生，但有的人却总是不能踏着幸福的门坎。王琦瑶就是这样的倒霉女人。 一个偶然的机会，王琦瑶去拍了照片，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去拍艺术照。那个摄影师很有眼力，鼓动她去参加选美，结果一举成名。女人若成了名，麻烦就会不断了。从小青梅竹马的表哥抵不过上层的权贵人士，王琦瑶成了军政要员李忠德笼子里的“金丝雀”，这种寂寞的日子熬得王琦瑶成了欲哭无泪的孤魂。上海解放前夕，李忠德失踪了。解放了，王琦瑶独守着公寓，过起平常人的生活。寂寞而又美丽的女人不会总被冷落，英俊帅气的富家子弟康明逊搅乱了她的生活。当王琦瑶怀上他的孩子后，康公子却随家人去了香港。剩下王琦瑶孤苦无依。到此如果是结局，也算磨难的不多。王琦瑶为了挽回自尊，拿着自己的积蓄，和一个得了绝症的人结为夫妻。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结婚，也是最后一次了。她惟一的女儿因为听到了外界关于母亲的议论，急于想离开这个城市，便和丈夫去了美国。到了七十年代，王琦瑶想和暗自喜欢的摄影师想在感情上发生些什么，奈何赶上政治运动，摄影师又去了农村支援边疆。就在她已过知天命之年时，她又喜欢上了一个和自己的女儿一般大小的男人老克腊。当她在这场黄昏恋中不能自拔时，却得知老腊克要出国。老腊克触犯了刑律，想在王琦瑶这儿借宿几天，也许是她终于从苦难中有所感悟，她要拒绝，但却没有力量抵抗壮年男人的凶恶搏杀．．．．．． 《长恨歌》被誉为史诗般的作品，也许是因为在王琦瑶的身上，浓缩了解放前后上海女性的生活史。万般苦难集于王琦瑶一身，她成为典型代表。世界上没有哪两个人的生活经历是相同的，过程不同，但对生活的感受却是大同小异。相爱时享受的甜蜜与离别时遭遇的痛楚具有普遍的公理性。而相同的时代又是造成这一代人悲欢离合的本因。带有西方风格的公寓、昏暗的弄堂里的灯光，街上叮咚作响的黄包车，剧院里灯红酒绿的炫彩，穿了黑色西服的奶油小生，穿旗袍的绝佳美人，身后带有暗箱的老式照相机．．．．．．看到这些，你一定会想起民国时期的上海滩。这些物像依不同的方法排列组合，演绎着多彩的人生。 看过电影，也许是郑秀文的姿色和演技动人，我还会想到一个词——红颜薄命。古人总结的规律贴切到特别的程度。假使王琦瑶长的不漂亮，她也不会被摄影师拍出能够挂在橱窗里的照片，更不会被推荐去参加选美；假使她不漂亮，便不在选美中脱颖而出，更不会有那个军政要员李忠德看中她。如果没有这些，她和她的表弟成亲，她的生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假使她不漂亮，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故事。但这些假设都没有用，毕竟她是美丽的，因此，她也只好又在红颜之中做了薄命的人。也许就是因为她漂亮，她的人生才成了具有典型代表型的一个女人的倒霉史。 透过王琦瑶，再看看这些男人们。王琦瑶是李忠德同居最久的一个女人，由此可见，李忠德对王琦瑶并不是爱，而是对美色的占有。而这种占有欲搭配上权势、金钱，成熟的女人大多也不能辨别，何况青春美少女王琦瑶。随之出现的康明逊是爱王琦瑶的，但他却无法摆脱家族对他的控制，他是一个被线牵着的木偶，他和王琦瑶的悲剧，在一开始就下了种子，最终的结局是迟早的事。那个得了绝症的人，这是王琦瑶第一个可以称为丈夫的人。他只是因为得了绝症，才娶了王琦瑶这样一个“不正经”的女人，他不仅不能超越自己的病魔，更不能超越世俗的价值观。经受这些打击之后，她才想起身边一直照顾她的摄影师，但摄影师已经是身不由己了。一二再，再而三，此时的王琦瑶几近癫狂，陷入了与老腊克的黄昏恋。上海人称摩登男子为老腊克，而此人只不过是在寻找一种无名的刺激。上海滩是一个剧场，上演着人性的大剧，有女人，也有男人。 人生，何尝不是一出戏。戏开演了，观众都以为台上演的是自己的生活，有喜剧，也有悲剧。当戏结束时，才意识到，那是戏。谢场之后的冷寂已不可能再现场上的繁华，不管是喜剧还是悲剧～～～ 2005-11-3 ※※※※※※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