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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缕阳光从天的西边消失,我们踏出了罗湖口岸。随着一声欢呼,一双双炽热、年青的手和我轮番紧紧相握。整整一天了,在号称美食天堂的地方,每人只吃了一碗面,一种自觉的责任、一种配合的默契,没有半声的埋怨,终于让公司从西班牙定购的滞留香港一个月之久的材料顺利通关。 你知道吗,这就是我们的团队! 看着一张张年青的脸庞,听着一声声的欢叫。你也许不知道,无论是公司还是个人,我们已经着面对两把刀,第一把刀来自市场,这把刀,我们可以凭自己的力量与之正面较量,因为我们有取胜的实力。而第二把刀却来自于人!来自于那些连公司法都读不懂却声音洪亮的高叫:“我可以一票否决”的官老爷们。面对这把刀,我们却似乎手无寸铁。 月儿躲进了云里,在竹子搭成的棚子里,一把吊扇忽悠、忽悠的转着,棚外的灌木丛里不时传来几声虫鸣。这藏在郊外的食肆的美味佳肴让大大小小的车子停满了门前的坡地。 带着还没消失的兴奋和辘辘饥肠让人更觉眼前美食的极度诱惑。 伴着起起落落的举杯,关于情人、伴侣、婚姻的话题变得热火朝天、笑声连连,也许是今天的经历让人感到了合作的精诚之至,大家对此话题出乎意料的真诚坦述让在座的每一双眼睛充满了一种对友情、真诚的满足和欣慰。 忽然,张涛向我举起来酒杯。这个公司里最活跃、也让人最喜欢、最头疼的、帅气的机灵鬼。富足的家境让这位刚当了爸爸却仍是一副不知愁滋味的顽皮笑脸的业务好手,今夜的脸上却多了一份坚定: “经理,谢谢你。真的、真的很谢谢你。因为有你,我们这些同事能像朋友般交心。几年了,你骂过我不少……” 八年前,我刚接手公司正职工作。当一位老业务员撂挑子时,刚到公司不久的张涛和我赶往福建。三天后我返回广州,张涛一人留在了福建。不到半年,福建的业务直线上升。张涛也因此获得提升。而两年前,一次海南之行后,我立即决定更换销售区域,张涛最引以为豪的海南销售区一夜之间就从其名下撤除。 “说真的,有时候真的冤枉极了。真的不想干了。可走到今天,我明白你,我知道的。经理,公司现在是面临困难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上面当官的整死了。但我愿意和大家在一起,一直走到底。” “我要说!”陶武,典型的一副江南书生模样,七年前做为校方非正式推荐的应聘者在面对我的一场面试后,陶武决定放弃回浙江老家而加入我们的团队。 也是在三年前,刚从京城下来的新老总在一个小型会议上,老总指着我问陶武:“我看你们的经理在外面名气挺大,她就真的这样行吗?”陶武也是这一句:“我要说” “我们公司经理对我们太过分了!那次为了一个合同,她非要中英文各一份。结果害我出差误了飞机,公司浪费了费用她还不依不饶,非要按她要求的格式重来。对方德国公司也没这样要求啊。” 今夜,像平时一样,说起话来冷不丁就会让人笑晕过去的陶武,第二句话就让大家喷了饭: “我越来越像经理了。” 看着笑跌在地的张涛,陶武不紧不慢:“我是说我办事越来越像我们的经理了!” 张涛不依不饶:“那里像啊,像那里了?!” 陶武一脸的认真:“反正我也说不清楚,我跟了经理七年,办事作风就是越来越像我们经理了,我都想好了,要是到了以后,经理退休了或者公司散了,我一定每年去看她一次的。你们别笑,我一定会去的,你们看着吧。” 张涛捂着肚子:“你才一年一次啊?我就不止了。” 陶武也笑出了声:“那你说啊。” 张涛又捂着肚子笑弯了腰:“我啊,哼,不告诉你!” 理着短寸,一脸憨实的李剑,工作不到四年,已经独挑公司业务技术应用推广工作。其水平得到了外企同行的称赞。这位蘸酒就红脸的男孩今夜也主动举起了酒杯: “经理,今天我也说实话。以前我被你剋的委屈的偷偷哭过,我曾对同学说,别看我们的经理平时笑啊、玩的,怎么闹也行,可一到工作就太严了、太厉害了。可是,今天我对大家说,我很庆幸我选择来到了这里。就在今年以前,我们曾一路辉煌,我们在全国的同行里赫赫有名。经理,你别太担心了,公司再难,我也不走,报酬不是最重要的,有好多东西是钱买不来的。我喜欢和大家在一起。我们一定会再赢的!” 不知道是谁喊着: “我们永远是朋友!” “一辈子谁也不准换手机号码!” “老了也要年年聚会的!” 我的声音抖了:“说话算数的就把手伸出来。” 一下子,一双双手叠在了一起。随着一声响亮的呼叫,我的心也飞了起来。 记得我曾被蝶感动过:蝶的生命美丽而短暂。可却能那样自在的面对着生与死、成与败。当你能如愿实现你的梦,哪怕在世界的面前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梦,可有什么能与你能按自己的意愿去做、去实现来比较她的幸福和欣慰? 是啊,当孕育的意识经历了破茧的过程,那条走过的路,是一种说不出的痛,说不出的倔犟,说不出的畅快。 今夜的感动,今夜的美丽,我无法用语言来完整描述。请相信我们,今夜的动情没有世俗的渲染,今夜的坦述没有虚假的矫情。我懂他们,我明白自己。 面对我走过的路,面对年青真诚的他们,我是幸福的。 因为今夜,我此生无憾! 2005-10-13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