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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兵的敬礼 晓草 10 月14日凌晨的天安门广场上,在等待看升旗的人群中,有一个老人格外引人注目,因为他不是站立在拥挤的人群中,而且高高地站在位于人群中的灯杆底座上。老人红润白皙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蓝帽子下露出雪白的头发,看样子应该有八十岁了。北京秋天的早晨寒意已经很浓了,很多没有挤进人群的人都在瑟瑟地抖着。老人穿着一件蓝格子衬衣,腰板挺得直直的,满脸虔诚地望着天安门城楼,似乎忘了寒冷。 为了看升旗,从凌晨四点开始就陆陆续续地有人来到人民大会堂前排队等候,将近六点才允许进入广场,然后按次序迅速抢占前面有利的位置,等待六点二十四分的升旗仪式。由于人多,位置有限,很多排到后面的人看便开始向前拥挤,突然,那些忙着为自己找到一席之地的人们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一位武警战士要求一位老人从灯杆底座座上下来,老人有些激动地说:“我是从台湾来的。” 武警说:“从台湾来的也应遵守秩序,不能站在这里呀。” 老人说:“我十六岁就参加了革命,……”显然老人生气了,他说话时有些愤怒。 武警不再说什么,找来一位警察,警察也来制止老人。执拗老人又激愤地说着这些话,但他说话时目光始终注视着天安门城楼,倒显得不如原来那么气愤,又似乎好像他在喃喃自语。 警察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理睬老人了。 老人所在的灯杆底座也位于人群中,他是不可能从后面挤上底座的,他应该是站在人群中,但不堪忍受拥挤才站到旁边底座上。从老人所站的位置来看,他只有五点就来排队,才能够站到这个位置。这么说老人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了,一个八十岁的台湾老军人为了看国旗升起的仪式已站了一个多小时了,最后还不顾危险地站在灯杆底座上。
人们挤在一起,虽然暖和一些,但时间长了,来自于周围的压力却使人疲惫不堪,似乎只有不断地调整姿势才能舒适一点。老人的胸部以下是在人群中挤着的,也随着人群晃动,但老人所站的灯杆底座面积很小,他不能自如地挪动脚步;又由于他的胸部以上是暴露的,寒冷的空气又是他瑟瑟发抖,好在下面有家人扶着他,但支撑老人更多的是他激昂的心情,更是他多年未了的夙愿和企盼。 仪仗队终于出来了,当国歌奏响时,老兵举起右手敬着军礼,同时,两行热泪哗哗地淌下他的脸颊…… 05 年10月15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