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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天使
当我开始打这些字的时候,似乎刚过去了不知道是第几个的教师节。我没有去祝贺谁,不管是网络中的或者是现实中的,大概谁也不需要我的祝贺吧,因为他们明显的都比我活得简单而且快乐。
昨晚,当我们三个出现在“真爱”酒吧,几乎是吸引了全场的注意。所有人的眼光都望向了这么三个狼狈的、希奇古怪的女人:湿漉漉的头发、满身是沙的衣服、一身咸腥的海腥味……
“怎么回事?”熟悉的酒吧老板领着我们找了个角落入座,“今天掉海里了吗?” “是的,我们在海里游泳,没穿泳衣就下水了。”我回答他。
他笑了,明摆着听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大概也想象到了我们的“狼狈”实际是一种胆大妄为的妖媚举动。 “今晚喝点什么?” “你看着上吧,”我指了指身边的两个女伴,不怀好意地在他耳边嘀咕:“今晚我想灌醉她们。”
屋里的灯光隐暗而暧昧,一如酒吧的主题。透过昏暗的光线,我几乎能看见所有人不同笑脸后面的相同心思,这里没有陪酒小姐,没有金钱交易,酒吧只支持你给临座的异性客人写张纸条送朵花什么的……这样也很好,我讨厌又卖酒水又卖女人的酒吧,因为他们把类似我们这样的女客给拒之了门外,也与多数有贼心没贼胆的女人大大的不和。
服务生端来了一杯叫“冰山火焰”的鸡尾酒,并递给我们三根长长的吸管,酒是“百利甜”和两种高度“伏特加”混合而成,香甜如巧克力奶的百利甜酒铺在杯底,再往上是酒精度数依次增高的“伏特加”。我们将吸管插进杯底,约定在喊1、2、3的时候同时吸光这杯“冰山火焰”。我在喊到2的时候就开始吸,于是当到3的时候,巧克力奶已经全进了我的肚子里,而把50度、70度的伏特加留给了蒙在鼓里的她们的肚子里。
“我觉得从喉咙辣到肚子里。”一女友说。 “是吗?”我镇定自若地端起矿泉水喝了一口:“我觉得味道不错。”
酒精在她们的体内燃烧,思绪则开始在我的大脑里燃烧。一般在有音乐有酒的地方我总会陷入回忆,回忆又容易让我愁肠百转,常常以为忧伤是自己特有的气质。却总有人说我受了刺激,真的,我千真万确地听到众多的声音,或柔和或激烈,它们都在跟我谈心,善良而且美妙的话语从他们嘴里传出,然后流传到我的耳朵里。这些声音不停地告诉我:你错了,你过头了,你的行为方式太偏离……
你错了,你错了,不停的错……
我想我大概是错了,如果不是真错了,他们不会如此苦口婆心的劝我;我想我肯定是错了,如果不是真错了,同样过得焦头烂额的他们就不会忽略自己的伤疤而拼命来揭我的。
有时候生活真的很难说,幸福的人不见得比痛苦的人聪明多少,因为不聪明就不会挖出的尽是苦难。一树的梨都长在那,有新鲜的有烂的,怎么有的人只找新鲜的摘,而有的人就对着烂的愁?
相同的伎俩,当我想在第二杯的“冰山火焰”中再次使用时,却发现为时已晚。当喊到2的时候我用力一吸,入口的早就不是甜腻腻的巧克力奶了,一股火辣辣的“伏特加”顺着我的喉咙烧进了我的肚子。
*!我几乎想脱口而出一句粗话, 但我不得不忍住,也不得不装着若无其事地盯着她们,企图找出是谁干的好事。这两个女人居然装得比我还镇定,你根本就看不出破绽。好吧,第三杯再较量,我心里咬牙切齿地想。
这一失败的经历让我有了危机感。我一直就是一个危机感很重的人,时刻能听到死神在我生命终结时所赋予的一声叹息,我害怕自己一无所成,到临死时睁开眼睛都想不起一件有一点点成就感的事情。我同样也是个很敏感的人,非常非常害怕伤害,非常非常介意别人的每一句话,我小心翼翼地缩在自己的角落活着,渴望空气又经不起风。
“小姐,这是3号桌客人给你的字条和花。”服务生又拿来三朵粉红的玫瑰。从今晚一落座,给我们写字条的就没停过,我们把玫瑰花插在酒杯里,把字条押在酒杯下不去理会。
但这张纸条有点特殊,我认真看了那刚劲有力的一行钢笔字……
我收起狂妄自大的笑容,端起酒杯歪歪斜斜地站起身朝3号桌走去。
我看见一张不太友好的脸,紧绷绷的。 我暧昧地朝他笑着:“一起喝一杯吧?我那还有两位……”突然,我脚下一滑,在失去意识之前,我贴近了一个温暖的身体……
“哥,回头不许告诉爸妈。” 我有气无力:“送我回家,车钥匙在包里……”
2005-9-11/09:30 ※※※※※※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陨落深海,又见珊瑚。珊瑚文集[小重珊文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