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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舞 王啸67/文 纳兰春香是被诅咒的名字,在出生时刻便注定她的命运,她出生时,春宅上空紫环萦绕,光环渐次扩散,笼罩在纳兰城四周,久久不散。 纳兰世家举城震动,各大长老昼夜兼程返回城堡,只为百年前的传说。 相传有一个没有留下名字的女人出生时和她一样,人们只知道她是百年前纵横江湖的纳兰无敌的女儿,一位占星师曾对无敌城主说:这是妖星转世,将会给纳兰城带来血雨腥风。 百年过去,纳兰世家又恢复了当年的繁荣,人们禁止谈起百年前的妖女。这是纳兰世家的耻辱,也是禁忌。 纳兰春香出生时天降异象,长老们翻阅禁书,找到了纳兰妖女死前的魔咒,她说有一天一位和她一样的女人会彻底毁灭纳兰城。就因为她死前的一句话,注定了纳兰春香悲惨的命运。 天地人三大长老经过五年研究,打开城外迷林中荒废的密室,他们找到了纳兰妖女的详细资料,也找到了妖女年幼时的画像。 春香父母是世家外围弟子,没有资格参加长老会,也不知道妖女的传说。他们为女儿映对天象而骄傲。 一年年过去,龙虎豹三位银带护法经常会出现在城郊狭窄的街道,神色冰冷,时刻留意春香家简陋的院门。 一次,龙护法送来了红绸小袄和紫花夹衫,春香父母欢天喜地为春香打扮起来。 当母亲按长老们要求为春香扎起云辫时,三位护法打开一轴画卷,本来冰冷的目光变得阴森而狰狞。 画上的女孩几乎和春香一模一样。 著名占星师智能来到纳兰城,他只看了春香一眼,便一言不发匆匆而去,他走时脸色苍白如纸,天、地、人三大长老追出城外,请智能指点迷津。 智能苦笑:有些事是被设计好的,没有人可以改变。我不能,你们也做不到。 天长老鹰一样的眼里闪出浓浓的杀机:没有什么事是注定要发生的,就算她是魔魄妖星也没有用,人死了什么也无法完成。 智能疯狂地大笑:天意不可违,当你出手杀她时,便知道死神的威力了。 智能绝尘而去,狂风在林间舞起浓浓的沙尘,斑驳的云刹那间将光影吞没,三位长老在阴暗的风里变色。 她是魔鬼妖星,会给族人带来毁灭,为了全族的安危,必须杀了她。 长老将除妖的任务留给了春香父母,也许,他们担心亲自出手受到死神的惩罚。 他们惊呆了,吓得面无人色,但他们没有按着长老的意思将春香就地解决,而是从一条别人不知道的秘道连夜逃出纳兰城。 母亲背着春香沿崎岖的山路奔走,父亲迎向追来的武士,他身上不断流出鲜血,染红了青黑色的战袍。倒下的时候仍然在呼喊:快逃。 她紧抱春香跳下了万丈山崖,凛凛的风在耳边呼啸,激流在深渊里咆啸,母亲的脊背率抵住河床,水花如喷泉四泄,背与河床撞击中,喷出的鲜血在河面漂起朵朵残花。 只因为百年前的传说,亲人转眼离去,春香在冰冷的河水中漂泊,脑海中不断重复母亲死前无力的双手和惨淡的笑容:娘没有能力保护你,但我相信你不会死。 我要活下去,母亲说过我不会死,一位命中注定不会死去的女孩在陌生的世界里存活了下来。 天行者盘坐在春香身前,双目微合,一只手按着春香的额头。 春香静静躺在天行者身前,火红的枫叶缝隙间,缕缕阳光洒在春香苗条娟秀的身上。她沉睡在往日迷乱的梦里,妩媚的睫毛在睡梦中微微颤抖,两滴晶莹的泪珠从脸蛋滑向玉颈。 春香立刻从梦游中醒来,脸上痛苦之色云消雾散,大而明亮的眼睛波光闪闪,和梦游时痛苦的表情判若两人。 他秋水一样的目光宁静而散淡,大理石雕般英俊的脸孔不经意间飘散出一股雄奇无敌的气流。捉摸不定,变化万千。 春香双手并拢,两条圆润的手臂划过柔美的曲线举过头顶,悠闲地伸展娇巧玲珑的腰肢,脸上泛起甜美的笑容,如一朵怒放的百合花,风情撩人。 火红的枫叶纷纷落下,在天行者四周上下飞扬:你的媚术比牡丹高明许多,但这是不入流的招法,在我面前没有用。 我知道。纳兰春香脸蛋有些红,大而明亮的眼睛里却闪现出坚定的光芒。她说:因为你是天行者,我才会毫无保留地试一下。 天行者说:我在你的梦里找到了答案。仇恨激发了你的斗志,也激发了你的潜力,只要得到百年前纳兰春香的飞天舞,你就有机会练成绝世武功。 纳兰春香失声叫道:百年前的妖女也叫纳兰春香? 冥冥中真有天意吗?纳兰春香体内突然涌起神秘的力量,每个细胞里都凝结这种神秘的能量,她仿佛就是重生的纳兰妖女。 天行者笑了,语气缓慢又神秘:她是纳兰无敌的掌上明珠却爱上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她带着这个男人见她的父亲,男人拔出利剑,一剑洞穿了纳兰无敌的咽喉,这时,他仍然说:我爱你生生世世,永远不会改变。 纳兰春香听得有些痴了,目光朦胧而忧伤,喃喃自语:爱你生生世世,永远不会改变。。。。 天行者哂道:他或许爱她,却利用她报了父仇。男人没有闪避妖女的剑,剑穿过他的胸口时,他仍然说:我愿意死在你的剑下,因为,我、爱、你。 天行者哑然失笑:因为男人没有死,是她背着男人杀出了重围,而且领悟了神迹飞天舞。 春香脸上闪现出梦一样的光彩,她开始相信命运,开始相信百年前的妖女就是她的前世。 他的声音充满了力量,秋水一样的目光闪着诡异和神秘:我已经开悟你前世的潜能,你是否感到自己充满力量。 紫色的衣衫在风里翻飞,乌云一样的长发在红叶里飘曳。春香自由地飞舞在枝叶间,风在她裙带间温柔地磨擦,仿佛是天行者充满力量的手掌。 天行者如一道闪电转眼间消失在红与绿相融的山野间。他的声音如梦如幻:仇恨只会给你带来痛苦,无论你是谁,关键在于心灵的选择。 春香痴痴地站在风里,眼前不断飘过气宇轩昂又神秘的男人的身影,喃喃自语:如果命运给我选择的机会,我不会选择仇恨。。。。。 只要你相信是她,就可以练成飞天神迹。这个声音给纳兰青香带来了无穷的力量。我就是纳兰妖女!!!一个绝望的女孩在绝望中奋起。 千辛万苦,纳兰春香仿佛和百年前的妖魂融为一体。三年后,她从青城洞府破墙而出,如一道紫色的流光在山野中飞舞,风情万种的飘飞,神秘而销魂的飞舞。神在心中,神,就是忘我的飞舞。 当她练成飞天舞的人剑合一时,几乎忘了深藏在记忆里的仇恨。飞天舞充盈着超越和忘我的力量;飞天神迹和爱恨情仇无关。 纳兰春香优美的身影轻飘飘落在玄武石上,满天飞扬的碎石在她四周安静地排列成行。 三年过去了,无敌的心让她全身上流动着无敌的气息,优美的身姿更加挺拔,娟秀的面容更加娇艳,举止间风情万种,可以让天下男人为之痴狂。 一张笠帽,一节面纱挡住了绝世的颜容,一件紫色的披风裹住美妙的身姿,她不是卖笑的女人,而是带着复仇使命的女剑客,一位超级杀手。 仇恨只会给你带来痛苦,无论你是谁,关键在于心灵的选择。天行者的话一直在春香耳边回荡,他宁静的目光从容自若的笑容不断在脑海中闪过。 她知道她们生活在两个世界,而且是两个永远不会相连的世界,她踏着山间散落的枯叶,一步步向纳兰城走去,脑海中不断重复天行者飞逝的身影。喃喃自语:如果命运给我选择的机会,我不会选择仇恨。 你是谁? 龙虎豹三大护法握刀的手开始微微震颤。他们没见过如此神妙的招法,龙护法强压着心跳,说: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在百年前曾经死去,你们又怎么可能杀死一个死人。 人剑合一,紫色的光华如飞向天际的游龙,四条人影擦肩而过,龙、虎、豹咽喉洞开,他们缓缓倒下的时候,喷洒的血雾骤然四下散开,将纳兰春香笼罩其中。 荒山古刹,纳兰春纳盘坐在石床上,充盈着紫气的俏脸上滚动着一滴滴青黑色的汗珠。毒深入她的骨髓,却无法夺走她报仇的信念。她拥有神的武技,复仇的火焰让她产生和剧毒对抗的力量。
一股异样的感觉涌入纳兰春香的心头,仿佛有一条毒蛇在天井的蒿草上无声无息游走,沙沙沙和山风融在一起的细小的声音,似有似无,却震动了她抱在怀中的飞天剑。 长剑顶住一位身穿灰布袍的青年咽喉,她盯着青年秋水一样宁静散淡的眸光,心灵深处荡起层层波澜。 大理石雕一样英俊儒雅的面孔,仿佛和梦里不断涌现的影子重叠在一起。纳兰春香收回了长剑,冷冷地道:无论你是谁,都可以走了。 青年注视着纳兰春香艳如桃李冷若冰霜的脸庞,半晌才说:你中毒了,如果不尽快解毒,会有生命之危。 纳兰春香转身,背对着这位似曾相识的青年,轻轻皱起柳眉冷笑:人早晚都会死的。 这种毒虽然可怕,但并不难解,只要用糯米碾成粉末加上黎明前的涧溪水加温浸泡,不出三日便可以痊愈。 纳兰春香凝望着他的背影,仿佛看到开启她潜力的天行者。如黑宝石的眸光隐藏着无助和忧伤,还有淡淡的依恋。 她踏着秋天里枯黄的残花向纳兰城走去,她只有一步步走下去,直到杀尽纳兰城所有人为止才可以结束。
纳兰春香想起父亲在刀剑下血肉模糊的惨状,想起母亲的背撞在河床时绝望空洞的眸光。她甚至找不到父母的遗体,熊熊烈火在胸膛里燃烧。愤怒的长剑如一条紫色的毒蛇,刺入一位百姓胸膛。 这时,青年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他背着沉重的麻袋冲着她大吼:住手,不管你是谁,都不该伤害无辜百姓。 纳兰春香凝望这张与天行者神似的面孔,充满杀气的明眸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如果命运给我选择的机会,我不会选择仇恨。他们不该姓纳兰,凡是姓纳兰的人都该死。 纳兰春香脸上渐渐凝聚起寒霜,长剑缓缓指向青年的咽喉。青年没有动,面色却变得苍白,缓缓闭上了眼睛。 纳兰春香心灵深处荡起层层涟漪,青年和天行者的影子在脑海中再次重叠在一起,长剑上挑,刺穿了青年背上的麻袋,一粒粒糯米如瀑布倾洒在寂寞的街头。 风儿尽情吹着纳兰春香乌黑的长发,冰冷的心里飘起柔柔的雨,这是糯米!他是为她买来解毒的糯米。 被人关心的温度在纳兰春香冰冷的血液里流淌。她的身体在冷冷的风里微微震颤。
纳兰春香没有望向院中的青年,盘坐在石床上,表面平静如水,心中却掀起波浪千层。石磨咕碌碌的声音在纳兰春香耳边回荡。 清晨,一只巨大的木桶送进房内,青年一言不发将烧热的涧溪水倒入桶中,英俊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紫色衣裙褪尽,光滑如玉的胴体仿佛是最好的绫罗,温暖的糯米水中仿佛隐藏着青年的体温,温柔而缠绵。 三天后,纳兰春香再次戴上面纱,脚步沉重地走出刹门,冷冷盯着青年,沉默了很久问:你叫什么? 纳兰春香冰冷的血液里再次燃起不属于她的温度,她将酒洒在地上,语气如院外的秋风:无论你是谁,都要马上在我面前消失,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 无忧秋水一样的眸光里突然掀起浓烈的风云,摇摇头,一步步后退,说:我走后,你要保重。 杂乱的喊杀声让她微微震动了一下,换了从前,除了仇恨她不会牵挂任何事情,此刻,她想起了无忧秋水一样的眸光。 紫色的云蝶在秋风里舞起,美妙的身姿在落叶里飞旋,长发紫衫,猎猎飞扬,闪动着绝世的风情。 十几位黑衣人将无忧团团围住。无忧挥舞短剑艰难地挡住黑衣人潮水般的进攻。他的肩头开始溢血,灰色长袍飘起点点梅花。 眼看他就要命丧围攻之下,纳兰春香漆黑的秀眸里射出冷艳的强光,如九天玄女尽情在黑衣人四周飞舞,飞天剑舞起千百道流光,十几位黑衣人瞬息间倒下,她的左手揽住即将倒下的无忧的时候,身后狂风大作。 关心则乱,纳兰春香注意力集中在无忧身上,当她感应到剑芒的时候,剑似乎锁住了她的魂魄。 紫色的云蝶肩膀溅出一团殷红色的鲜血。纳兰春香握剑的手臂开始僵硬,她冷冷盯着十米外的黑衣人,感受到了对手浓烈的杀气。 黑衣黑帽黑发,微黑的长脸上透着冷凛的寒流,幽蓝色的长剑两面刻着妖异的骷髅:江湖一号杀手,一剑勾魂,勾魂使者。 勾魂使者桀骜的眼里冰冷如刀,语气缓慢有力:你的人头很值钱,否则也不配我亲自出马。 紫色的剑芒再现,纳兰春香如巧燕转身,紫色的剑光贴着勾魂剑刺向勾魂使者的咽喉。 风吹开纳兰春香的面纱露出苍白的脸,飘散一缕如百合花般明艳的笑容。她左手握剑,一字字道:我忘了告诉你,神在心中,左手和右手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无忧从怀里掏出一枚药丸含在口中,奔到纳兰春香的身边,抓住她的肩头说:必须有人心甘情愿为你吸毒,才可以保住你的手臂。 无忧的手臂仍然在流血,可他浑然不觉,专著地盯着纳兰春香划破的紫衫,小心翼翼印在她肩头的伤口,一口口吸吮着。 好了吗?纳兰春香脸上飘过迷人风情的笑,双手捧住无忧的脸:好像还差一点。 纳兰春香披上紫衫,戴上青纱,冷凛的明眸中多一缕朦胧的云雾,声音冰冷如初:我们两不相欠。你可以走了。 纳兰春香心里暖洋洋的,可是,仇恨只属于她自己,也只能由她一个人来完成。你不走,我走。
纳兰春香离那深情的声音越来越远,她停下了脚步,眼里闪现出一丝泪光,喃喃自语:命运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和我在一起,对你是一种伤害。 三名奇装武士拿着一张画像不怀好意地瞄着无忧,其中一人眼里放光,狞笑着说:原来真有这样一个人。我们可以交差了。 如果不是纳兰春香偷偷盯着他,他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剩下的两人眼里闪现出一丝恐惧,持斧者有些不甘心地叫道:纳兰妖女,你惹上我们对你没有好处。 你怎会惹上魔教? 两人住进城南客栈,无忧很自然地将她搂在怀中,她挣扎了一下,可是,身体没有任何挣扎的意思,只好板着脸说:知道吗?魔教很难缠,惹上他们不死不休。 纳兰春香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两人的唇印在一起。仇恨似乎离她越来越远,在无忧的手指抚摸下飘得九霄云外。 飞天剑发出刺耳的鸣叫,将两人惊醒。 纳兰春香拉着无忧的手在血轿十步外停下脚步,她对无忧低声说:躲在我身后,只要我在,你就不会有事。 一声柔媚的叹息从血轿中传来:怎么会是你?我早就应该想到纳兰妖女就是当年的春香。 百合长发如云,白衣如雪,秀发些白衣在风里翻飞,宛若黑夜里的仙子,清秀的眸子充盈勾魂摄魄的魔力。 纳兰春香变色,她知道百合说的人是谁,天行者,这是百合深爱的男人:就因为无忧长得像天行者就该死吗? 百合大笑,好一会,突然沉下脸,冷冷地说:飞天舞在江湖上很诡秘,但在圣门传人眼里没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你能保护他吗? 百合再次冷笑:好,就算我逼你。我很想知道自以为了不起的天行者传授的飞天舞是什么东西。也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绝世武功。 纳兰春与百合静立在两株相隔十米的树梢上。 百合白玉一样的小手蒙上一层冷冽的月光,魔教绝学,冷月搜魂!两只手化作致命的武器,在满天黄叶旋起的风里,如两道无情的闪电,纳兰春香的长剑散作满天星光。 紫色的星光突然加速,透过银色的月光刺向百合的咽喉。 你错了,神在心里,无所不能。 无忧扑在她的胸前,大声呼喊:春香,是我害了你。 纳兰春香苍白的脸上泛起惨淡的笑意:你如果真看破了,又何必执意要杀无忧? 百合妖艳的脸在月光下变幻飘忽,仿佛罩在浓浓的雾里。沉默了半晌,冷冷地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绝不会。百合毫不犹豫地说。 无忧大声说:我用不着你放过我,春香死了,我不会独活。 百合走了,纳兰春香望向无忧略带稚气的笑容,忧心忡忡,想让无忧躲过魔教的追杀,最好的办法是尽快领悟飞天舞。 情到深处真可以产生无的境界吗?可以达到涅磐的空吗? 双剑合壁才能展现出飞天舞绝世的威力。仇恨与无忧无关,爱却和他紧密相连。她不会否认自己被他的真情知动,她爱上了这位酷似天行者、淡散又稚气的青年。 两人携手同行,走过秋天和冬季,在寻找纳兰世家藏身之地的途中,每个缠绵的夜晚她都会传授他飞天舞的要决,他用笔纸将她说得每一字记录下来。 两只缠绵的蝴蝶在夜里飘飞,醉人的翩飞,剑如心灵的窗,相互吸引着,闪着星月的光华。 两人都避免谈论仇恨的话题。直至他们路过占星宫时,纳兰春香突然变回原来冷艳的模样,娇媚的脸上蒙上冷冽的冰霜,盯着占星台,再现初见无忧的寒芒。
占星宫的大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一个苍老而凝重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进来吧。 智能披着崭新的占星袍,伫立在一座没有上盖的石棺前,注视着两人:没有人可以躲过命中注定的劫数。 智能神色很安详,说:我看到你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便想到了今天的结局。我也曾经试图改变命运。可惜,结果还是一样。你还会来,我还会死在你的剑下。 智能没有否认自己对纳兰世家的暗示,他知道说什么都失去了意义,他拥有特殊的感应力预知未来,却无法改变结局。 纳兰春香拔出长剑刺向他的咽喉,无忧抓住她的手大声说:春香,只有你可以改变命运的。仇恨装在心里只会成为一种负担,你需要的是爱而不是恨。 剑刺进智能的胸膛,他倒在预定的石棺内,锁钠和笛声更加忧怨,一切都仿佛是设定好的,没有人可以改变。 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纳兰痴痴望无忧睡时带着几许稚气的脸,猛然发现自己失去离开他的勇气。 是百合!纳兰春香心中一阵悸动,想了想,悄然离开客栈,荒山角下,白衣乌发,婀娜如仙,百合宫主付手而立。 百合递过来一张图纸,漫不经心地说:既然你肯加入圣门,我可以帮你完成这项任务。
当她穿过迷林的时候,无忧却奇迹般赶上她,拉着她的衣袖哀求:这里很凶险,能不能为了我放弃。。。。。 一阵报警的锣声响起,在山野中反复激荡 天长老古朴的马脸上杀气腾腾,大声怒吼:妖女,我们为了躲避你的追杀,已经退出江湖,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 无忧脸上流动着浓浓的寒气,他的声音在春香耳边震颤:春香,放下吧,我们可以快乐地。。。。。 几十位临近的武士,在紫色的强光下甚至没有放出惨叫声,便纷纷倒下。 紫色的旋风中,除了武士身上飘散的鲜血,只有纳兰春香自信而风情的笑声。 紫色的旋风在宽大的殿堂中急转,骤然卷向不断后退天长老。 紫色的星芒突破层层人墙,刺向天长老的咽喉。 无忧秋水一样的眸光如宁静的风暴,冰冷而空洞。英俊的面孔没有一丝表情,仿佛是一座没有生命的冰雕。 他拉着无忧的手,扫向众长老,大声说:我们有过约定,谁杀了纳兰妖女,谁就是新一代城主。 纳兰宫内鸦雀无声,过了很久,众长老带头跪在无忧的脚下,齐声道:属下恭请纳兰无忧城主圣安。 一只孤单的幽蓝色的蝶在空中飞舞,越转越快,蝶似在忘情的飞舞中追寻流逝的岁月。无忧悠闲的声音在层层剑光中传了出来:必须将我和春香合葬在一处,否则,我们还会回来。 传说中的妖女与男人展开飞天舞,双剑齐飞,追杀她们的纳兰子弟纷纷倒下。 无忧倒在纳兰春香尸体旁边,合上了眼睛。也许,他们真是百年前的那对怨侣,无论如何,在这一个轮回中他们合葬在一处, 在黑夜里不会感到孤单。 记:飞天舞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飞天舞代表的只是一个梦,一个通过努力超越的梦想。但故事表述的却不是梦的涵义。 爱和恨是走在红尘中的人们激发斗志超越自我的终极力量。但人们只可以选择一种力量来实现自己。 爱可以给你力量,恨同样可以激发你的斗志,一个人不可以同时使用两种力量。两种力量加起来会成为最可怕的武器,可以毁灭自己,也可以毁灭那些爱与恨纠缠的一切。。。
※※※※※※ 劳动一日可得一夜安睡,勤奋一生可得幸福长眠 王啸文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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