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母亲的夜话

文／独步西风

晚上睡在床上，失眠，无聊中胡思乱想，女儿越来越大了，看她玩电脑玩得那么娴熟。日子过得真快呀，她出生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如今的她竟亭亭玉立在我的面前，个头差不得和我一样了，我常常抚摸着她如墨的黑发叹道：瞧我，多伟大呀，把女儿养得那么大了。女儿就切切地笑。那是心里真的很有一番成就感。

可是今天，我就睡不着，我是把女儿养大了，目前她的情况还很不错。人长得俏丽清秀，人都说比她妈妈漂亮。更可贵的是读书成绩也很不错。前几天，我让她以五年级的学生身份参加了我校初一新生的分班考试，竟然在五百多名学生中考得前五十名之内的成绩，人人都说她完全可以跳一级了，我只是笑了笑。

忽然有一个问题跳上心头，我想把她培养成什么样的人呢？

在读书倒好办，无非让她好好学习，成绩争取前几名，这些都不是很困难的事。可是作为一个女孩子，在她即将到来的成长面前，我竟茫然不知希望她以后过什么样的日子。要她从政？女儿明确表态不希望当官。要她从商？一个女孩子，从商到底有什么现实？要她做学问？似乎也不是什么称心的事，一个女博士，还要愁嫁得还是嫁不出去。想想都不乐意。

我常常对女儿说，一个女孩子，嫁人等于是第二次出生，第一次出生你虽然没法自己选择，我们也会竭力尽我们做父母的责任。但第二次你得慎重选择，选择不好，等于前功尽弃呀。在一次看了有关家庭暴力的电视剧后，我真的心事重重了。

女儿很轻描淡写地说：妈，我不嫁人，不就没事了？

不嫁人？说得那么容易？我摇头了。

想想自己吧，虽然已经不可能再有这样的选择了，但如果可能，回到从前，让自己再作一次选择，相信自己还是没法选择，当官的？老板？现在哪个有权有势的生活不是縻烂不堪？有几个能洁身自好的？就算他不想同流合污，那应酬什么的也能把人教唆坏了。我是一个心重的女人，就是担心受怕，委屈失落也能把人折磨坏了。

想想现在，夫妻二人挣工资吃饭，日子过得按部就般，波澜不惊，倒是安稳踏实。那一天，和先生谈天，说到有钱的人不是夫妻不睦，就是儿女不正，或者身体不好，钱多也成了笑柄，这样的人虽不是很多，但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像我们这样的，就是缺点钱。生活也只能够个温饱。

对于女儿的成长，我从来都是胸有成竹，可是在今晚，我却那样地茫然若失，不知何去何从？

女儿呀，妈妈喜欢你快乐幸福，但妈妈更更希望你有出息，然后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不受气不受累不受穷不受病。

如果说，父母是一双托举的手，我愿意把你托举得更高一些，让你的目光更远些，选择更多些，也许，在你目光能及的地方，能看到真正合适你的生活。合适你的爱人。

[独步西风 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