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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个有五年婚龄的少妇,看上去依旧风姿绰约,甚至比做女儿时更添了几分风韵。五年的婚姻,早已把二人世界的激情磨淡了。下了班,她会奔菜市,盘算着买些什么可口的食品,回家做给老公和孩子吃。她象很多已为人妻、人母的女人一样,给家人做饭、收拾家、洗大堆的衣服、放洗澡水、给孩子讲故事……日子平淡。谈不上太大的快乐,但也不能说不幸福。
有时,她会在轻闲的时候发会儿呆,会想起自己白裙飘飘的样子,回忆起刚刚恋爱的甜蜜。翻看那时的照片,第一次和现在的老公约会,他拿了一个傻瓜相机,足足给她拍了三卷照片,并用最快的速度去冲洗,然后挑出几张放大,挑了精致的相框放在里面,摆放在办公桌前,嘴角眉梢都挂着向别人炫耀的成份。而现在,自从有了孩子以后,好象两人就没在一起再拍过一张合影。 好多人说,夫妻做久了,就会像姐弟或兄妹一样,她深有体会。她自己十分清楚:现在对老公的感情,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激情,那么爱情呢?她不敢深想,好象不算十分地爱他,但当真分开,仍会万分难过。东西用久了都有感情,何况朝夕相处的人呢?再说,老公为人正派,诚实可靠,能给她一个安稳的家,对她也很好。 她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会在短短的时间内爱上另外一个人,而且爱的有些刻骨铭心。她不算一个罗曼蒂克的女人,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的故事,更不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步入婚姻的少妇,早已不再是任性的小姑娘,所以她对自己有着十分的节制。随便裹进一场情爱的游戏,与人与己都是不利,这是她坚决拒绝的。 但结果就是发生了。 很偶然的场合,在公司的一个酒会上,她穿着一件紫色的旗袍,躲在上司看不见的地方,随意而自在地吃着自助餐。她吃的开心而尽兴,反正对面都是不认识的人。她不用去应酬、寒喧,只是一心一意地享受着面前的美食。对面就有一个男人看着她笑,对她的这种吃相,这个男人觉得很有意思,她就象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没有一丝矜持和做作,一派天然、悠闲无我地吃着,看上去胃口很好。但她的身材却是玲珑有致,长的也很秀丽典雅,这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对比。对他的关注,她只是在抬头的瞬间,微微对他一笑,什么也没讲,依旧自顾自地吃着。 第二天再见面的时候,她方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是来公司考察的。老总把陪同这个男人考察的任务交给了她。于是她穿着职业裙装,和他穿梭在每个工作场合。而非工作场合,她会随意穿上牛仔裤和T恤,或系一个马尾或编两条辫子,陪他逛街或到一些景区游玩。 他依旧把她当淑女对待。下车时替她开车门,或替她递上包、披上披肩,注视她的眼光总象冬日的暖阳似的安详而温暖。她默默地接受着她的关心和呵护,偶尔在他面前也暴露出小小的顽皮,好象这一切都理所当然。那么儒雅的一个男人,风度没的说,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那种中年人沉稳、平和的气质,实在让她欣赏。言语不多,但却恰当好处,还有令人惊喜的幽默,做事周到,总是那么得体而熨贴。 他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只是在一起时觉得很愉快。 每次他送她回家的时候,她都会在夜色中匆匆挥手,知道背后一定有他凝视的目光,但她不敢回头。现在想想,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懊恼。 后来,他的考察结束了,临走,他邀请他去喝咖啡。她挣扎了许久,拒绝了。第二天她收到了他临走时送给她的礼物,一条十分美丽的红色披肩。她忽然觉得自己想哭,那一整天,她都失魂落魄的,这种感觉,好象很久很久都不曾有过了。 她分不清自己对他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也许不是爱,可就是无端地会想起他,想起他的话、他的笑,他那贴心的呵护。或许,她是舍不得这样一个注意她、赞美她、关心她的男人离开吧。她要的其实就是温暖的感觉。 对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不知道他的年龄、家庭,在短短的几天内,也会心生绮念。于是,她一下懂得了《廊桥遗梦》的故事。可是,一切却是那么短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老公不能说不好,辛辛苦苦地赚钱,希望给她和儿子一个更好的环境。虽然他有时会发脾气、会抽烟、会和她赌气、会把脏衣服乱丢在一边、会和朋友喝酒到午夜,但他还是真心爱着她和儿子的。 日子还如以前一样过着,比流水还漫长。 有时候,她会在老公和儿子都熟睡后,一个人静静地走到阳台上去,凝望着深蓝的夜空,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她的心,也是一下甜蜜、一下黯然。 但是她知道,她依旧会把日子好好过下去的。这种情感,不过是昙花一现,而把握在手里的,才是真实的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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