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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红月亮(之四)
[楼主] 作者:三江雪  发表时间:2005/06/23 10:17
点击:151次

女人的红月亮(之四)

              三江雪/文

                

芳芳到了苏苏家几次后,兴趣在上下公共汽车的折腾中消减,一想到到苏苏家去就神经质头痛,上下挤车的滋味像一锅沸腾的液体,雾气一般的弥漫开来,把她包围,压出她的胃酸。她虽然同情苏苏的孤独,但是她不能隔三岔五的去陪伴她安慰她,即使天天守候在她身边,她不是男人,对苏苏没有实质性帮助。苏苏的孤独是懂得了男人需要男人而又没有男人的孤独,就像哺乳期间断奶的婴儿,那种对母乳的牵挂,可想而知。

芳芳曾劝她跟老公一块儿做生意,白天忙碌,晚上数钞票开心。苏苏说她天生就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刚结婚那阵子,同老公一齐做过几次生意,做一次,亏一回。老公说,再这样下去,非把你陪进去不可。一个大老爷们,哪能让女人跟着做生意,丢人。你就安安心心在家呆着吧。芳芳劝她多走动,到外边去,开开眼界,心胸开阔,就少了空虚苦闷。苏苏说,走出去更让人着慌呢,大千世界,红男绿女,成双成对,小鸟依人,那情境,让人羡慕又让人忌妒。可是我也年青美丽,为什么这样的青春快乐就不属于我呢。同时我也害怕要是真的一次浪漫的艳遇,把我的心房打开,岂不是自找痛苦。芳芳说你整天躲在家里打扮得这样新潮时尚做什么呢。苏苏说我自己穿了自己欣赏,自己开心,就够了。芳芳说你这朵鲜花没有男人的抚慰和浇灌,会过早地凋谢,多可惜。

芳芳设身处地想着苏苏的孤独,就像流行性感冒,久而久之,就被传染上了,孤独像春天的野草绿茵茵的漫生出来,绿遍了心灵的原野。她觉得她除了每天晚上有老公的抚爱,死去活来肉体的欢娱之外,她的孤独和空虚不比苏苏少。

她上午买菜回家,在楼下小卖部麻将摊前站一会儿,当一回看客。她先是不定时的看,同人们随便拉扯几下,就撤出来,上楼去。后来是定时的看,慢慢的看搓麻将,吹牛聊天,成了每天上午必不可少的功课。但是她决不会坐在麻将桌前搓掉她的青春时光。芳芳认为搓麻将一旦成瘾,就像吸毒,扔不脱丢不掉,往往会出现性格变态,脾气暴躁,懒散,不顾家庭。虽然三缺一的时候也凑个数,玩几圈,但是只要人员一到位,她就要抽身离开,决不贪恋。她只需要一种休闲,一种吹牛调侃中流出的淡淡的人情味的怡乐,把她肠胃的寂寞和空虚一点一点赶跑,饱满和充实回归灵魂。

上午十点钟,芳芳准时回家。她不像其他女人,贪恋贪玩,十二点钟还在麻将桌子上,不回家,弄得一家人都不高兴,甚至酿出离婚悲剧。

回家后,她顺手把蔬菜理好,该放冰箱的直接放入冰箱。洗昨晚洗澡换下的衣物,洗完衣物就擦皮鞋,打扫屋子,无论屋子家具有没有灰尘,她都要很仔细地打扫一遍,擦拭一遍,然后换了睡袍和拖鞋,前后阳台走一遍,打几分钟望眼,就坐在沙发上喝水,嗑瓜子,一边欣赏她收拾打扮出来的满屋子的干净和整洁,她就走进了她亲手制造的蒸汽般温馨的气氛里,就像一个庄稼汉走进田野看到金灿灿的麦穗。她就在那种蒸汽般温馨的氛围里吃饭睡觉和呼吸,敞开她的怀抱,等待国庆的归来,把她拥抱,把她一页一页的打开,像散文诗一般的阅读和欣赏,被另一种云雨般的激情代替。

 

你怎么知道我叫芳芳?他们亲吻之后,芳芳幸福地依偎在国庆怀抱。

这是个因势随形顺江而建的公园,小巧狭长,花草树木,假山水池,情侣座,秋千椅,各呈丰姿,随着地势的起伏富于层次,宛如走不到公园尽头。他们坐在情侣椅上,望着仿佛有很多的玫瑰花浸泡过的长江水河风轻轻的吹来,滨江路过往车辆的灯光,落在他们身上。

国庆说,我又不是神仙,哪知道你的名字。我喜欢芳芳这名字,挂号时就写上了这个名字。国庆的手搭在芳芳胸脯上,像个小偷溜进衬衣里面,停了一会儿,观察了一下动静,就撬开了芳芳的胸罩。芳芳像个胆小鬼,只是呼吸加重了一点,微微出了一些声息,就默许了小偷的光顾和任意盗窃,好像她在理想国做生意买卖,只有在无偿的给予和付出中,获得买卖的幸福和快乐!

芳芳在国庆怀里动了一下,幽幽地说,这么巧合,我们真是千年注定的缘分。

国庆说,我们是绝配。那天要是我早一点路过,或者你不崴脚,哪有相识的机会,即使擦肩而过,也只是陌生的路人。

芳芳说,我走了两年的石梯子,还是第一次崴脚。我相信那是丘比特的金箭射中了我胸怀,神情迷乱崴脚时,上帝就把你送到我身边。

国庆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你的想象真美。

芳芳把国庆的手从胸罩里面抽出来,她激动得有些把握不住了,迷乱的情感像片神秘的薄翼煽动着鼓吹着她迎上去,完成神秘的和合;仅剩的一丁点儿理性又催促她坚持再坚持,这里只是微风细雨的桃花溪,不应该停留贪恋在这样的境界,驶过之后,越过险滩峡谷,才是激流暗涌广阔的深深的海洋。

她从国庆怀抱里坐起来,戴好胸罩扣上衣扣子,假装生气地说,我住院期间,为什么不来看我?

国庆说,我为什么要来看你?太俗。芳芳说,莫说别的,你帮助过的人,应该表示一下关心才对。

国庆说,我总觉得没有必要。要是真的来了,你还认为小气,要回那五百元钱呢。

芳芳拉着国庆的手,你就没有想到过英雄救美的浪漫情缘?

国庆刮着她的鼻子说,你简直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少女的天真浪漫的幻想。这样的婚姻对于女人来说,是危险的。

芳芳不服气地说,你这是对女人的忌妒,好多女孩子都幻想着这样浪漫的姻缘呢。

国庆说,但是好多女孩一旦走进这样的婚姻,就是爱情的灭亡和痛苦的开始。他清理了一下思绪说,你以为世上真的有美女落难英雄相救的浪漫姻缘吗?那是作家们的白日梦,对现实爱情婚姻彻底失望的一种幻想和补救,引出少男少女们的缠绵清泪。如果现实中有这样的爱情,那是设计的陷阱和阴谋:美女遭到歹徒施暴,斜刺里杀出一位白马王子,奋不顾身,虽被打得头破血流,仍然舍命相救。这样的英雄天下难寻,岂不以身相许。可是你除了他有高大的身材和小白脸的脸蛋,除了看到他豪放仗义了一回,又知道他些什么呢,一见钟情的直觉真的那么可靠么?谁说他不是流氓混蛋,赌棍嫖客,偷盗抢劫犯呢,而这些人往往表面上英雄义气的。假如因为我背过你,为你垫过钱,天天来献花,问寒问暖表示关心;我自信我的相貌不算丑陋,一米七十的身高在南方的山城顶多算二等残疾,岂不打动你少女的芳心,你住院的结束就是我们恋爱的开始。可是,你到底了解我什么?莫说预测未来,至少要了解他的过去,职业工作,家住何方。在一点也不知道的情况下,随随便便将一颗芳心许配他人,岂不草率。而何况,我也不了解你,凭什么要乘人之危,搅乱你平静的情怀呢。说实话,当时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呢?芳芳又温柔地靠上来。

国庆拍拍芳芳的脸蛋说,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芳芳心想,猪嘴巴,一定吐不出象牙。但是她要知道他当时到底想的什么。撒娇地说,你说嘛,你说嘛,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国庆稳稳芳芳说,你说了的不生气,我说了。见芳芳微笑着,自信的样子,于是说,我当时看见你样子,以为你是假装的,是拉客的野鸡呢。

芳芳一下子弹起来,狠狠地拧国庆一把,你妹妹才是野鸡。国庆赶忙把芳芳拥进怀里,抚摸着她的胸脯说,你说的不生气,怎么又生气了?

芳芳依偎在国庆怀里说,你的话太挖苦人了,太让人伤心了,我是那种人吗?她又疑心地说,是你当时真实想法呢,还是临时编出来耻辱我的?

国庆又盗贼似的撬开了芳芳的胸罩,捂住她的奶子。深情说,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来羞辱你?这是我当时的真实想法。

可是,为什么又背上医院,还预付五百元的住院费?

看到痛苦的样子也不像假装的。在这种境地,管他是什么人,我如果不出手相助,还算个男人吗?我说我背你,你反而犹豫不决的样子,疑心我是歹徒,怕我把你背到阴暗角落里,强暴了似的,至少我又相信你是个正派女子了。

我当时真的怀疑过你行为动机呢。如果你真的对我居心不良,起了歹意,我就是拼死,也不会让你淫心得逞。

国庆笑着说,你不是对我也有过疑心吗?这是正常的。

这几个月你到哪儿去了,怎么我一次都没见到你?

国庆把芳芳推开,捧着她的脸蛋,看着她的眼睛说,难道这几个月你都在那儿找我,等我?

芳芳说不出话来,温柔地点了点头,泪水就滚了出来。

国庆一把将芳芳搂在怀里,这是何苦呢。就不想想我是过路人,是等得到的么?

我也这样想过,也很灰心,可是我觉得你越神秘,我越要见到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又拧他一把说,你不是故意制造神秘,有意躲着我吧?

你真是个傻女孩,我凭什么躲着你,万事随缘,为什么要精心设计?

那么,这几个月你到底到哪儿去了,不见你踪影?

我们厂搞摩托车新产品开发,到外地学习,取经去了,上个月才回来。

芳芳关心地问,你每天都很晚才回家吗?

国庆笑着说,当然不是,我是技术员,到车间亲自指导加工开发新样品,那晚上第二次遇到你。

 

芳芳半眯着眼睛回忆着往事,墙壁上当当十二声钟响,把她从回忆中收回来,睁眼看着墙上典雅的法国式挂钟,屁股从沙发上弹起来,妈呀,都十二点了。哼着歌子,煮她的康师傅方便面,权当午餐。

芳芳裸体的午睡,那么自由和舒展,弥漫出女性的自我意识和人体美,宛如一张透明的蝉翼,而不是一种实体。

在午睡的温床中,芳芳渐渐走入梦境。

她同国庆在公园散步,花间穿梭,自由轻快得仿佛一对曼妙的蝴蝶。走着走着,芳芳被横生的藤蔓绊住了,青春的藤蔓优美地卷过来,把她缠住,她挣不脱,摔不掉。她喊国庆过来帮忙,无论她怎样张嘴,总是叫不出声来。国庆仿若没有听到她的喊声,也不回头看她一眼,越过花坛和草丛,径直往前走,在焦急的视线中远去。

芳芳追赶着国庆来到公园外的河边,浪潮汹涌,远方的洪水排山倒海地压过来,她抓住一棵榕树的枝桠,才没有被洪水卷走。她看到一直往前走的国庆没有回头,好像根本不知道洪水猛涨,一下子被卷进洪水的漩涡里。芳芳悲痛欲绝,眼球落在洪水漫溯的江面上,没有看到国庆从洪水中挣扎出来的黑发。当她惊喜地发现国庆时,却在河的对岸,被一条菜花蛇缠住,顺着洪水朝下游涌去。芳芳惊恐万分,看着在洪水中淹没的国庆,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又不敢跳进洪水中,面不顾身地将他救出来。

洪水继续往上涨,她一边丧魂落魄地哭叫着,一边朝榕树的顶端爬去。

芳芳从哭泣中醒来,一摸身体,原来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她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努力回忆梦中的情景和细节,根据以往的经验,如果一翻身,梦中所有的情景全都遗忘。她仔细思考猜想着梦中的情景是什么样的含义和暗示。根据解梦的经验,好像梦中所指明的含义没有统一性和一致性,有好也有坏。人们说梦见洪水只涨不退,就会升官发财,上上大吉。可是被洪水卷走的国庆又该怎么解释呢?为什么被一条蛇缠住,在公园里,我被藤蔓缠住跌了跤,我喊他,他却头也回地往前走。

难道国庆将会遇到灾难吗?他有外遇对我变心了吗?那么冷漠地头也不回地径直走了。想到这里,芳芳一阵激灵,冒出一身冷汗。她在床上呆不下去了,只好穿衣下床,找出《周公解梦》,根据梦中的情景对照翻阅,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更不知梦景所指。

她打开VCD,坐在沙发上,欣赏三级录像片,回忆国庆最近一段时间的行为表现,能否从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技术科并不是个吃香喝辣的单位,除了技术,别无长物,虽然身为技术科长,仍然一身书生气,浑然不知社交往来,官场应酬,别人更不会无缘无故地请他上酒楼进舞厅洗桑拿泡小妞,玩别人买单的高消费,每天晚上下班,十有八九总是按时回家。晚上没有作案时间,不可能在仅有两个钟头的中午,跟人家幽会吧。每天晚上都陪他制云造雨,玩得酣畅淋漓,夫妻情深,哪有心思沾花惹草。她相信从大山走出来的,纯正、老实、忠厚的国庆,不会是那种人。

但是她也察觉出来,最近两个月,国庆心事重重,好像有个无形的巨盘罩在他头上,使他不经意的叹气,在过去,是国庆重来没有过的现象。他的衣服、皮鞋比过去明显肮脏。在技术科上班,怎么一下子会变得肮脏了呢,即使到车间蹲点,也是指手画脚,过去明显的不是这样。

当然她也听国庆说,他能当上技术科长,完全是老厂长的赏识,对他破格提拔,不然凭他一无关系,二无背景,三无社交活动,再有能耐,一辈也只是个技术员。他当技术科长,好多人不服。他更加勤奋地工作,钻研技术,保证产品质量,因为他要对得住老厂长对他的信任和栽培,让人相信他田国庆身为技术科长并不是浪得虚名。去年老厂长已经告老离任,国庆势必成了挂在屋梁上的团鱼,四脚无靠。今年又是机构改革,无论企业事业单位,都要精减机构,该合并的合并,该撤销的撤销,裁减那些指手画脚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臃员。但是芳芳相信,全国有名的国营企业摩托车厂,不可能没有技术科,凭国庆的技术能力,技术科应该有他一席之地。想到这里,芳芳觉得她老公是个顶天立地的人才,女人完全可以寄托与依傍的红月亮,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从天上掉下来,陨落成黑暗。

可是,他的肮脏的衣服是哪儿来的呢,难道他的技术科作了改革,变得肮脏不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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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  作者:涩未未  发表时间: 2005/06/23 23:26 

噩梦缠身

预示着平静而美满的二人世界风雨将至?呵呵,还是认为红月亮再美再圆,女人也该担起风雨的一半分量。嘿嘿!

三江雪的这个小说用三鲜鱼汤煲过?大笑



※※※※※※
为了如水的人生浅吟低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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