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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网上(主要在西陆)读了不少新狂人感想的散文,收益颇丰,对作者那些怀乡文字(不敢定义为散文,因为作者对散文的标准是很严格的,恐表述错误引来作者的抗议)宣泄的情感,很有共鸣。对于新狂人感想思路的敏捷,出手之快,也深深地敬畏。其情势令我想起了古龙笔下的小李飞刀的那把飞刀——神乎其神,神采飞扬。 武人凭武功,会武功的不会迷恋在那些花拳绣腿的表演之中;文人凭文章,以笔为刀取心为上,会做文章的决不会在意那些花里胡哨的外在,因为那些外在的东西每个师傅都会,都教。于是,记载武功精髓的那些秘籍,作文章的一些法门就成了文武之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了。 在这个时候看到新狂人感想的系列作文讲座(当过老师,总是将写文章称之为作文,职业病了,请狂人谅解)不觉耳目一新:谁家的掌门这么大度?竟将本门的不宣之秘公布江湖!好奇之下,当然的如饥似渴去读。 读之余,除了受益匪浅,对新狂人感想文中流露的那种真情实感确感震撼,掩卷回味外,同时也因思钝学疏,对新狂人感想的一些观点难免困惑不解。比如刚刚读过的《对“伪散文”要保持足够的警惕》。 敬畏归敬畏,欣赏归欣赏;不是文人相轻,只是观点相悖。是就作者在文中表述的观点,鄙人借此机会向新狂人感想兄讨教一二。 就文题讨教。 本文的标题是《对“伪散文”要保持足够的警惕》,一向习惯于览标题读文的我也就是看见了“伪散文”这个新奇的提法才进入文中的。经常的在现实中看到“伪政权”“伪科学”“伪书”,甚至还有什么“伪传统”“伪商标”,真的初见“伪散文”这个提法,又是出自网络名写手之手,好奇而感到新鲜。可读完全文,竟不知散文之“伪”为何物!虽然散文并不是物。“伪散文”原来只是新狂人感想兄的一副墨镜,让你不知镜后的眼睛有多深沉! 就“散文写作是一个很折磨人的体裁”一说讨教。 新狂人感想说“有好多的写作理念对于散文作者构成了先天性的伤害,使(每?很多?)一个作者在下笔之前就已经垮下来了。” 这一句说得好,最低起码我是乐于接受的,写不好,不是我的毛病,那是写作理念的事,“(很多)作者在下笔之前就已经垮下来了”,我还能勉强卒篇,实属不易,会很有成就感的。倒是对作者没有提到那些可能不折磨人的体裁诸如小说戏剧之类,我却具有先天的恐惧,从不涉足。也不敢涉足。 散文究竟是与不是“很折磨人的体裁”,倒很少听人说起,不过比较一下散文与其它文学体裁的写作数量,很明显,是太仓与粟之比,小说戏剧屈指可数,而散文从先秦以下则浩如瀚海,数不胜数,其精品也不胜枚举。这说明了散文相对其他文体还是容易的,更何况很多人以写作为乐趣,而他们写作的主要文体也还是散文。即使是小说或其他文学样式的创作,开始搜集素材时也是以日记或随笔或其他文札的形式出现。不知这些日记或随笔或文札是否属新狂人感想所说的“伪散文”之列。 文章在一开始就将散文写作之难之苦之误说得很恐怖,而下文又谈起散文写作的技巧,语调比开端轻松了许多,这是否是作者在有意识利用散文的创作技巧——先抑后扬的手法,那也是散文写作的“条条框框”之列。但不知作者是有意误入这个“歧途”的,还是被“诱惑”的? 就散文的定位问题讨教。 新狂人感想要与“怀旧散文”,与“浮光掠面的花草散文”,与“小情绪散文”,与“无病呻吟散文”保持距离和决裂,其原因是“多年以来,散文的定位一直是错误的,要不就是充任了枪手和炸弹,要不就贬为了咖啡和饮料,很少做为“人本要求”而出现,而潜移默化地影响一个民族的性格,或者说提升一个民族的文明水准。”这些与散文的真伪相关与否且不说,散文是否真的能起到“潜移默化地影响一个民族的性格,或者说提升一个民族的文明水准”那么大的作用也且不说,“充任枪手和炸弹”或“贬为咖啡和饮料”的散文就不是散文了么? 我如果没有理解错的话,“充任枪手和炸弹”一类,大概就是杂文,而“贬为咖啡和饮料”一类大概指的就是休闲散文,也就是那些抒情和记事的散文了。我不明白,杂文,作为散文的一种形式,曾经在文学史上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如五四时期。难道这个位定错了吗?再,散文不去抒情,不去记事,那会让它去做什么? 难道,如新狂人感想说的那样,大家都去写“最累人”的所谓“心灵散文”,“把自己的灵魂展开让大家看啊,也是把一个民族的丑陋公开啊,让这个民族省悟——也是民族精神启蒙的东西。”这就是新狂人感想给他的散文,不,大家的散文新的定位吗?也无怪新狂人感想说这种散文“最累人”,“不能写的太多,一年写6—7篇就够多了,再多,就能从精神上把人累死。” 我真的为写了《狂人日记》的 他一生写了近千万的文字,收入《呐喊》、《坟》、《热风》、《彷徨》、《野草》、《朝花夕拾》、《华盖集》、《华盖集续编》、《而已集》、《三闲集》、《二心集》、《南腔北调集》、《伪自由书》、《准风月谈》、《花边文学》、《且介亭杂文集》、《且介亭杂文二集》、《且介亭杂文末编》等近二十个集子,其中小说只占极小的比例,绝大部分都是散文,精品绝对不少。 于是 另,新狂人感想将散文的写作分作“三个层次面”(层次?层面?):精华写作(文化写作),流行写作(心情情绪写作)和挣钱写作。不知新狂人感想如此划分的依据是什么,但我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出这三方面有什么层次关系,它们充其量只能算作散文写作的三个不同动机:为了写作而写作的精华写作,为了抒发情感而写作的流行写作,为了生存生活而写作的挣钱写作。 就散文的“关注现实”写作讨教。 新狂人感想的“关注现实”就是关注“当下的正在进行的事”和“正在进行中的人物”,他断言:五四时代写的才子佳人,毛泽东时代写的工农兵,改革时代写的改革人物都是伪人物(那么,写这些伪人物的散文肯定就是伪散文了)。且不说新狂人感想这一棍子扫倒了多大一片不说(“五四”以下,一网打尽),难道没有想想,五四时代写才子佳人,那是环境使然,作家们在政治高压下,只能采取以史喻今、借古讽今的手法,而毛泽东时代、改革时代正如狂人所说,他们正是关注了现实,才写了当时“正在进行的事”和“正在进行中的人物”,那又怎么会成为“伪人物”呢? 那么究竟什么样的人物才是新狂人感想的理想散文人物呢? “在散文里出现的人,应该是有灵魂挣扎的人,是有着时代的压迫和反压迫的人,常常是连接着两个时代的边缘人,在任何社会形态下,在任何的民族和国家,边缘人的特定的处境会集中反映一定社会的社会情态。这样的人(不仅仅是地位和金钱,而是在当代生活的无奈和异化)被压迫和挣扎就构成了一种人性的震撼,这样的人的生活轨迹和心灵轨迹恰恰是值得散文家同步记录和描写的”,“不能取悦于读者而去写另类生活,比如妓女生活,比如写贪官生活,比如小蜜生活,比如流浪儿生活,比如丐帮生活,比如吸毒生活,比如民工生活,比如下岗生活,比如……生活素材的刺激性,这还并不是心灵的颤抖,有时候小说利用虚构的手段表达的很更好一些。专门着眼于写小人物,写弱势群体,不一定是就有了震撼力了,不是这样的,或者说绝对不是这样的”。 好家伙!散文里应该出现的人是非常的笼统,让那些想写散文的人自己去对号入座;可对散文里不应该出现的人或事,却列举的非常详细:比如……。 我不知道,我们的现实生活真的剔出了这些内容,还会剩下些什么!在新狂人感想划定的小圈子里去创作,也难怪连他自己也哀叹:“写出震撼人心的散文也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余下的就是新狂人感想谈的一些散文创作技巧问题,什么思索语言的张力、写作经验、如何处理闲笔问题、有哪些散文是不可以改动的问题等。看过之后,我的感觉就是作为经验之谈的本文,缺乏逻辑性,缺少能够说明问题的论据,是一篇草就的文字。 那么,究竟如何看待散文的真伪? 其实,散文根本无所谓“真”无所谓“伪”,凡是符合散文特点的就应该是散文。古法说,与韵文相对,不许押韵,不讲对仗的散体文章,统称为散文。现代说,散文是同诗歌、小说、戏剧文学并称的一种文学样式,按其内容和形式的不同,可分为杂文、随笔、札记、游记、报告文学、速写、特写等。 以上就新狂人感想的《对“伪散文”要保持足够的警惕》一文,提出鄙人一些粗浅的看法,以求与喜欢文学,尤其喜欢散文创作的新狂人感想交流。真挚的希望不吝赐教。 还是用新狂人感想的一段话来结束本文: “就像农民种地,像工人做工,把自己的活干好,把工夫用在干活上,是对于一个写手最重要的——至少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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