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沙地里种出来的红苕最好,其次是坡地,而菜地最次。收红苕的时候,最有趣的就是烧红苕窑。在向阳、背风还要干燥的黄泥坡地上,用个铁揪打个洞,把两三个红苕放进去,用泥块封上,再垒好窑堆,然后找来草枝生火,慢慢把泥烧热烧烫,细细地XUN,最后火候足够,就大功告成了,这样烤出来的红苕有很足的乡土味,把皮一剥,焦黄细致,入口难忘。在那个贫瘠的童年,这是一种在心底很香甜很轻盈的快乐。
后来,我去读大学的那个城市,入了秋后在学校东门外,常有三三两两的红苕烤车。纯朴的农民见我去的多了,有时遇到要收摊,常把大大小小的红苕一股脑优惠卖给我,拎了回到宿舍,一群女孩儿高兴得象过年,抢着分了吃。那个年纪,不太懂爱情,只记得一个爱情故事里的感动,和红茹有关。一个男人在车站等一个女人,因为女人说爱吃热乎乎的红苕,男人就用大衣捂着红苕在寒风里,站了二个小时,女人来了,接过的红苕还是暖的,男人心满意足地笑着,看女人吃。 再后来,在我以为我已懂得很多东西包括爱情的时候,有一年冬天,很多个中午,边吃红苕,边和一个男人聊天,他总是爱怜地笑我,红苕脑子。那年冬天,还有很多个夜晚,在街头买烤红苕,想那个男人如果在,一定是边作了不喜的表情,边大口吞下我递过去的红苕,不禁莞尔。今年的夏天来了,街头的红苕烤车换成了酸也推车,那个男人也走出了我的视线。
冬天再来时,执拗着再去买红苕,想来已和其他无关,只是因为——爱吃红苕。 ※※※※※※ 眼晴吃红苕, 灵魂坐沙发. |

欢迎朋友们作客 雪舞蓝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