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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主题:质问卧夫!!!!!!! 下一主题:想离开她,又觉得可怜,怎么办?
创世传说(二)
[楼主] 作者:王啸67  发表时间:2005/06/03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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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地狱岛 开往地狱岛的专车如光彩夺目的战鹰停泊在月台上. 由美身边站着两位颇为英俊的青年人,左侧是位身材修长面容清俊冷酷的武士,他身披见习骑士白色甲胄,头带银白色发箍,英姿飒爽,他的名字和他的人一样冰冷挺拔,冷竹,冰冷如风,挺拔如竹,似乎正在分析我的每一个举止间蕴藏的能量。 右侧是位雄健的青年贵士,他穿着华丽的黄色长衫,我无法从打扮上看出他的品级,狐狸脸上闪现出高傲和肃穆,让我想起了山本圣者,由美介绍后我才知道,他是山本圣骑士的儿子山本小泉贵士。 我恍然大悟,骑士以上封号的贵族们下一代同样享受贵族待遇,贵士相当于见习骑士,但圣骑士的后代相当于准骑士,他拥有和我同等的身份。 我们四人坐在战鹰飞艇客舱豪华的贵宾椅上,我没有寻问他们去地狱岛的原因,在这个时代,人们习惯和智能系统交流和分析,不会有人直接探问别人的私事。 山本小泉非常有表现欲,高傲的目光投向由美时渐渐软化,他主动靠向由美,嘴角逸出一丝谄媚似的笑意:由美小姐风姿不减当年,不知由美小姐何时有兴致再来贵士府呢? 由美漫不经心地点燃一只烟,丰润的红唇张开,烟圈喷在山本小泉脸上,她声音冷漠却透着缭人的风情:如果,令尊大人邀请我,我想我会去的。 她语调优雅大方,骨子里没有将这贵门公子放在眼里。 我眼看着他们打情骂俏心里很不舒服。由美是我的女友,我的女人在我面前和别人眉来眼去,我无法高兴起来。 冷竹比山本贵士更受由美重视,但他神色冷俊,甚至没有望向由美一眼,他的心神完全停留在我的身上,我们的战能磁场在华丽的艇舱内相互磨擦,似乎都在捕捉对方的破绽。 我的思感从众人磁场微妙变化中捕捉神秘的信息。 冷竹的生命磁场深入接触后不断变化,山本则沉浸在某种兴奋状态,目光妖异邪恶,从由美隆起的酥胸划向纤细的腰身,停留在她浑厚饱满的臀部,赤裸裸的目光仿佛可以剥夺女人的外衣,直接看到对方五脏六腑。 由美神情自若,丰满的胴体在衣裙下波澜起伏,散发着诱人的魔力,透到骨髓里的风情在冷漠的外表下荡漾。 她的生命磁场的余波笼罩在冷竹身上,施展独有的悦心魅力引起冷竹的兴趣。 空中战车仿佛是金色的甲虫无声无息开启,一声轻微的震动,飞向云霄。 我们坐在豪华的战鹰艇的豪华舱内没有感到异样的颠簸,战鹰艇内平稳得如住在家中。 地狱岛距武士城相距一万公里,战艇在一望无际的大海碧波之上如同闪电划过,大海如丝缎在战鹰后面荡起渐次飞退的光焰。 五万平方公路的岛屿出现在我们的视野,绿色的岛屿笼罩在天幕防护罩内,如一座巨大的牢笼。 战鹰在强磁防护系统外围反复飞旋。 我们从水晶球一样的天幕外面望向万米之下的海岛。 地狱岛上飘散着原始的风味,没有发现高楼大厦,也没有机械战警,到处都是绿色的原野和金色的麦田。 正当我以为回到了和自然界接轨的魔法时代时,湖蓝色的天幕旋起了一个可以让战鹰通过的涡流,我看到了在云雾里的山峰,上面有层层推进的豪华建筑,五角高楼天穹式的房顶释放出强光,战鹰随强光降落在高楼顶处的花园平台上。 这里是地狱岛的门户,太阳能金属屋顶反射的阳光将高耸的地狱山笼罩着神秘的云霞里。 一位身披青色长袍领上镶有四星的中年人在八位红衣武士陪同下,来到我们的身前。 中年人鼻高目陷,刀割般的轮廓深沉强健,他是地狱仙境的主宰加林骑士。 我、山本包括由美都有和他相若的身份,这位地狱仙境的主宰亲自出门迎接我们。 他笑容亲切,让人如沐春风,当他和山本贵士寒喧握手时,我才明白山本小泉行政职务是圣者特使,来地狱岛有特殊的任务。 加林与我们一一握手,然后上下打量着我说:冰河,你本是地狱岛凡界的骄傲。欢迎你回来。 加林身后众人看我的目光十分古怪,也许隐含着惋惜和嫉恨的成份。 加林继续说:地狱岛凡界选中的成年战士中,除了你、春代外,还有六人拥有一级武士以上的资格,唯有你一人重游凡界。罕见。 他并不是在赞美我,语气中有挖苦的成份,武士返乡后回到神界要进行重新接受考核,测试返乡武士的意志和修是否受到凡界影响。一般返乡回归的武士往往无法通过测试而被降级使用,超文明时代的人们对爱情亲情同样淡漠,超越凡界的人没有人冒着重返轮回的危险回到从前。 加林望向由美的时候深陷的细目射出异样的光芒,半晌,叹道:山本兄弟对由美仙子的悦心术赞不绝口,国色天香,果然非同凡响,不知由美仙子是否有兴趣到我的府上,我愿以天皇玉液恭迎仙子大驾。 天皇玉液是高科技酿造的美酒,这种佳酿不但可以给人带来心灵上的快感,也可以有助于潜能开发。美酒需要反物质真空隔离技术提炼,工序复杂,供不应求,只能根据积分等级标准进行配送。一级武士每年只配有一公升玉液和十粒九天玉露,没有玉液还可以继续潜修,没有九天玉露丸的辅助,人体细胞受到再生能力的限制是无法延长寿命。 由美嫩白润滑的脸上飘过得意又雅致的笑意,惊艳绝伦的光彩从她荡漾的波澜中飘散开来,仿佛天地间充盈着她的灵秀和芳香:加林骑士,我陪冰川而来,如果有时间我会登门拜访。 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众人对我的鄙夷只是过眼云烟,我习惯了超文明时代的冷漠。 天皇宪法对返乡探亲有严格限制,一级以上武士有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力,也包括返乡探亲的权力。 我不会否认天皇是具有大智慧的人类,神界和凡界的严格划分为大灵帝国带来相对自由的供求补给关系,人们都按自已的意愿选择生活方式。 大灵帝国似乎不存在反天皇组织,当我来到地狱岛的时候,却感受了潜在的危机。 加林骑士郑重声明,为了更好的监控这一地区,进入凡界的天皇武士不可使用先进的战备,并要求我和由美不到万不得以不可以使用防御武器。 离开地狱仙境,我和凡人一样穿上纯棉长袍,骑在驼马上在云霞笼罩的地狱仙境内漫游。 地狱山脉如海星般四面扩散,起伏有致的山峦间隐藏许多巨型建筑,一些测试中的孩子们在智能屏前专心致志操纵战警相互厮杀。 凡界的孩子大多数在出生时便接受传教士的第一次洗礼,智能超群的幼儿直接进入天皇抚育院进行严格的培育。其它人十岁到二十五岁可以自由选择加入神界兵士的测试,我从记忆晶片资料中找到了关于我过去的信息,我是十四岁时通过凡界仙境测试而进入神界的。那些没有被选中的孩子将会被洗去测试记忆,会到凡界继续做他们的凡人。 离开地狱仙境云霞笼罩的山区,延伸不绝的山峦骤然从我们视野中消失,地狱仙境仿佛是飘在海上虚幻的投影,只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在地狱岛上凡人眼里,地狱仙境是他们永远追求努力的目标。 青色红色的云气在山森间飘荡,凡界让我重新找到魔法时代的影子。 这里看不到机械战士和空中战车,一望无际的麦田在微风里荡漾,麦田中没有巨型机械收割机,没有遥控机械人。冰蓝色的天空飘着朵朵详云,站在地狱岛上我们看不到空明的天幕。 地狱鸟张开巨大的翅膀在头上飞过,发出尖锐的鸣叫。 麦田里忙碌的人们神色悠闲,没有硝烟没有污染的世界里充满了自然的原始风味。 两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树下聚精会神地盯着棋盘,他们目光浑浊,皱纹如同爬在皱的树皮上的藤蔓。到了他们的年龄,再生细胞大部分瘫痪,就算给他们机会进行潜修和改造已经来不及了,他们甚至无法接受九天玉露的药力。 一群孩子们在路旁嬉戏,这些孩子们游戏的内容完全是幻想中地地狱仙境,口中高呼着圣战,排成纵队,相互厮杀,每一个倒下的孩子都会高呼效忠天皇的口号。 我看着这些在田间苦练拳脚的孩子们稚气而又充满渴望的脸庞,心中升起莫明的惆怅。大地在眼前伸展。 由美紧紧贴在我的背上,柔软的胴体传来柔柔的热量,她总会在最寂寞的时候让你感受梦一样的温柔。 她望着凡界一草一木,仿佛缅怀已经褪色的记忆。 无论多么高贵的等级,在没有权力欲望的时候都显得那么纯美。她长发随风飘散,娇艳的玉容清丽脱俗。 一片村庄出现在田野的尽头,这是我们去的水镜山庄。 水镜山下是风景秀丽的村庄,丘陵起伏,水月河清澈见底,我们翻身下马,牵着灰色的驼马向村庄走去。 两位高大的中年人迎面而来,他们似乎专程在村前等待着我们的来临。 由美望向左侧英俊的男人,嘴角溢出温柔而明快的笑意,美眸异彩飘飘,玉容如花朵般渐渐绽开。 我的灵力八爪鱼般延伸开来,这两位黑袍男人身上凝结着强大的精神异力。 他们并没有刻意蕴藏体内的力量,似有似无的灵光映在他们脸上,给人与高高在上的神秘感。 左侧男人让人印象最深处是漆黑明亮的眼睛,仿佛平静的湖水隐藏着凝重的冰雪。 他走向由美,柔声道:我忘了多久没有见到由美了,但你一颦一笑永远刻在罗佑的脑海中。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藤泽教士。和我一样都是隐者。 由美玉热情又大方地向罗佑张开双臂,用我没有听到过的娇媚的声音说道:罗佑,我也很想你。 她轻吻罗佑脸颊,健美缭人的肉体紧紧贴在罗佑强健的躯体上,罗佑体内骤然掀起狂风,看似宁静的目光隐藏无法止歇的光芒。 由美轻轻吻着他的额头和眼睛,笑容如清澈的湖水,罗佑面部肌肉某一处开始抽搐,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身边的男子眼里射出奇异的光芒,他的声音冷冷的如同麦田里吹过的风:由美仙子既然来了,是否到天庙小聚呢? 罗佑从甜蜜的梦里苏醒,拍了拍由美的肩头,转向我:这位是? 由美从罗佑怀中缓缓离开,拉着我的手骄傲地说道:天皇准骑士冰河。 罗佑和藤泽不动声色打量了我很久,藤泽清了清嗓子,冷冷道:十年前我离开神界的时候,只有五位青年准骑士,蓝云、桑柔、铁血、狂龙、战狼。 由美娇笑道:藤泽教士,你们隐居时间太久了,蓝云、桑柔突破百年不变的格局成为圣骑士。 藤泽听到蓝云的名字眼里闪过一道杀气,一闪而没,我感受到他心灵的波动。 罗佑呆了呆,缓缓摇头:我在天皇城居住百余年,第一次听到有骑士返乡的。 我微微一笑,无从回答,由美耐心地向罗佑解释,冰河是天皇特批的准骑士。 藤泽突然问:蓝云什么时候当上圣骑士的。 由美妙目投向藤泽,眼里飘忽着奇异的光泽,由衷赞道:五年前,蓝云、桑柔通过圣骑士们设下的天罗地网,并击败了两位不称职的圣者,他们是百年难见的奇才。 我首次听到由美如此夸赞别人。藤泽神色阴暗不定,最后露出释然的表情,叹道:我败在他手上也不算太冤枉。 我心里升起明悟,藤泽很可能是蓝云成为骑士时的挑战者。 罗佑的回话让我明白了真相。藤泽通过择优积分成为准骑士,可时运不济,蓝云做为他的挑战者将他踩在脚下。他的准骑士资格被蓝云取代,降级的准骑士还有一次挑战准骑士的权力,如果藤泽再次失败,连续降级的人五十年内没有升职的机会,藤泽他颜面无存,最后选择了退隐。 服役超过百年的高级武士退隐后不会被洗脑潜返凡界降为凡人,他们仍然可享受神界一级武士的等遇。 生活在神界的隐者被安暂在抚育院和敬老院或沦为贵族佣人,所以,有身份的隐者更喜欢在凡界做高高在上的传教士。 我们在村头站了很长时间。 我始终在在梦和现实之间犹豫着挣扎着。我表面上冷漠而沉着,内心掀起惊涛。各种莫名复杂的感情在我每一个细胞跳荡着。 罗佑和由美谈起十年前由美通过悦心考核后初入神界的情景,这位风度翩翩的罗佑是由美第一位情人。 我听他们谈了很久,由美冰清玉骨,风情迷人。 她算是我的恋人吗? 她走到任何地方都可以留下一路风情,我感到内心的烦躁,我轻轻咳了一声,低声道:你们聊吧,我要进村看我父亲。 阳光撒在两侧的枫树,将村城笼罩在神秘而朦胧的气氛中,小溪和我孤独的心境一样静静流淌。 也许,这世界找不到我的痕迹,可我仍然寻找流星划过苍穹梦一样璀灿的光芒。 我陷入这片孤独而繁华的世界。 龙族的魂,灵族的肉体,深深的恐惧铸成从前没有沧桑。 完美的新纪元,除了执着和追求生命的延续外,我更能体会到空虚和寂寞。 我走在樱花飞舞的乡村小路上,夏日和风将飞扬的樱花吹落在我的头上,如冬天里的冰雪。 我想起一起长大的星辉,想起父亲刚毅冷俊的笑容,雄鹰在苍蓝色的天上盘旋不去,我仿佛看到了父亲孤傲的影子。 由美轻盈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她拉着我的手责问道:为什么说走就走? 我无言以对,我承认我心中含有嫉妒的成份,我不否认对由美产生特殊的感情。 乡村到处是高矮不一的木屋,蓑衣男人耕种回家后女人恭敬地立在门前,亲昵的笑容在他们脸上荡漾开来,几个孩子围着他们四周,欢呼着,其乐融融的场面,让人羡慕。 我在魔法时代没有品尝这种滋味,但我经常看到这种动人的情景。 由美露出不屑之色,低声道:他们都是被淘汰的凡人,我们拥有他们十倍的寿命而存在着,实际上,我们是他们的神。 我痴痴望着他们,升起非常古怪的念头,如果这里没有传教士会是真正的净土。 大多数生活在凡界的人们都信仰天皇教,地狱仙境成为宗教圣地。 很多人主动将孩子送到地狱仙境,对于他们来说,大灵神界的圣战是他们生活的全部,是他们信仰的最高境界。 冰玄是村中最富有的人,但他不是信徒,他不相信天皇创造了人类,也不相信什么凡界为神界的圣战而生,他属于凡界的异类。 水镜山庄的院落背靠着山梁,人们喜欢称这座古朴华丽的庄园为水镜山庄。 院中青竹翠绿,红砖铺路,当我站到门前的时候,由美伸出白嫩的手指敲开了院门。 我看到了一位美丽的少女静静立在门前。 粉色长袍罩在苗条略显削瘦的胴体上,清丽的玉容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她天真地望着我:你找谁? 我心头悸动了一下,仿佛看到了长大后白雪的影子,她虽然没白雪那么清丽,但乌黑的眸仁闪耀晶亮的异彩。 我忆起黑暗中迷茫的岁月,我的妹妹与我同在,她给我勇气和力量,让我在将要崩溃的时刻用欢声笑语抹去我的颓废,让我坚持下去。 我嘴唇微微震动,半晌才说道:你叫白雪? 她非常的惊奇:白雪? 我全身震颤起来,我不知道这个时代和我魔法时代究竟有什么联系,我记忆中存在过的人物在这里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下去,他们残留着魔法时代的容貌却没有了那个时代的灵性。 我深深吸了口气,喃喃道:我是你的哥哥,冰河。 她露出茫然和困惑,歪头望着我缓缓摇头:我不是白雪,我叫飘香,冰伯伯的养女。 由美好奇地看着她,缓缓上前,拉着她的手说:你没有去过地狱仙境吗? 飘香缓缓摇头:冰伯伯不允许我和那些孩子们一样迷信,他说就算有神灵又如何?神有神的烦恼,何不留在凡间快乐地渡过一生? 由美悦耳的声音中充满了浓烈的情感:你不知道仙境究竟有多么美丽,在那里你可以自由地飞翔,到处是奇花异草,你可以住在四季如春的宫殿,可以拥有十倍上的生命和力量。 飘香神色十分投入:传教士们说得是真的? 凡人眼中的传教士实际上是退役的隐者,他们留在凡间唯一使命就是传播仙境的美丽,让凡界的人明白他们是为神界而生,为了大灵圣战而生的。他们传授孩子们强筋健体的方法,偶尔也会为凡人看病。 由美绘声绘色地为飘香讲述仙境的美丽,我深藏在心底的愤怒如山洪般瀑发,我瞪圆了眼睛,低喝一声:由美,你给我闭嘴。 由美这样有身份的人不需要看男人脸色生活,她眼里闪出奇异的光芒,如利箭射向我的眼里。 我阴沉下来,冷冷地和她的目光在空中交接。 她瞅了我半晌,清澈的眼里荡起层层波澜:我已经不记得有人这样对我讲话了。 我哼了一声,冷冷地道:如果尊重我,请不要引诱我妹妹去悦心团。 由美明艳的目光如两点寒冰,冰冷刺骨带着少许愤慨:冰河,你已经是准骑士了,就算无法通过测试,也是见习骑士,难道你居然还保留世俗的观念? 我想起以大灵国军妓为荣的春代,突然放声大笑,用笑声发泄胸中的郁闷:不错,我看不起悦心士女!不要以为你受人尊重,山本、加林,他们心里同样看不起你! 由美脸上的血色褪尽,猛然转身,沿着乡间的小路缓缓而去,她的长发在桃花丛中飞扬,美丽婀娜的身姿渐渐消失在桃林里。 我心中掀起莫名的惆怅,仿佛对她多了少许的牵挂。 我只有将她气走,才能打消飘香刚刚升起的好奇和欲念。 七 冰玄 飘香打量着我,有些不满意地道:你为什么要将她气走?我很想去仙境看看,只是冰伯伯不准。 这时,我看见我的父亲,严格地说他不是我的父亲,他却拥有我父亲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名字:冰玄。 我想起自己在创世雪莲结界中许下的心愿,我要生生世世做冰玄的儿子,莫非他是父亲的来世? 我不知道,我看着他仿佛看着我的父亲,眼里蕴含着深情和敬爱。 他披着青色的落地长袍从后院走了过来,脸上挂着亲切温和的笑容,散淡而纯厚,当他看到我的时候,脸上突然升起了千载的冰霜,冷冷地道:你回来做什么?在我的记忆里你已经死了。 他的目光和魔法时代的父亲一模一样,我仿佛被无数冰刃刺骨,缓缓跪在他的面前,他身上保留着父亲的影子,我甘愿跪在影子面前忏悔:冰河错了,冰河一直记得你的教诲,我会完成你的愿望。 他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但他宽厚的肩头开始微微颤抖,也许,这一世的冰河同样不听父亲的劝告,同样独断独行。 冰玄眼圈里闪现出泪花,他仿佛看到回家的浪子,张开了双臂将我紧紧拥在怀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要像你娘那样,迷途难返,她的生命在离开地狱岛的时候已经死了,而你还活着。 我仿佛回到了童年,仿佛再次感受到父亲在风雪中紧紧的拥抱,在雪洒在他的脸上遮住了母亲远去的身影。他对我说:不要再想你的母亲,她离开神州大地的时候,龙族的灵魂便已经死去。 世事轮回,我又听到了类似的声音。 当年母亲因为父亲不肯和她一起远离神州大地而愤然离去,而今天,春代因为冰玄不肯进入仙境不肯去效忠天皇而抛弃他。也许,他们生生世世都纠缠不清,无论变成什么的人,都会从相爱走向分离。 我贴在他胸前,感受属于父亲的温度。 突然,大地微微震动了一下,冰玄清俊的脸庞变得冰冷异常,他张开嘴,却无法发出一丝声响。 他的胸口喷出鲜红色的血液,仿佛是飘扬梅花,他的血喷洒在我的脸上。 我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口中发出离碎沙哑的声音:父亲!! 我的喊声撕破天空上的乌云,在山峦之间反复游荡,大雁在我悲愤的吼叫声中纷纷下落。 我的眼睛被冰雪覆盖,缓缓跪倒在冰玄的尸体前,身体剧烈颤抖,寒气在庄园四处游荡。我来到新纪元第一次升起杀人的欲望。 我要用敌人的来洗净我的痛苦和绝望。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死在我的面前! 飘香跪在我的身边低声抽泣,我没有看到任何人潜入水云山庄,我也没有感应到周围的杀气,是什么人有如此可怕的力量,能在我眼皮底下杀了冰玄。 他的伤口很特别,仿佛心脏奔涌的热血凝成冰刃,从体内炸开。 当血从胸口钻出来的时候,人已气绝身亡,没有人可治好内腑碎裂的死人。 我紧紧抱住他的尸体,也许他不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死在千绝峰巅上,那一刻的痛苦却在此刻暴发? 我多么想重新找到父亲的影子,多想弥补当年过失。 命运的轮回没有给我补过的机会,我注定要活在孤独和绝望的黑夜里。 一位俊美的青年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满地的鲜血,呆了呆,冷冷地盯着我们,似乎对我充满了敌意。 飘香抬起泪眼望向少年:冰刃,冰伯伯死了,他被神力杀了。 俊美青年脸上绽开樱花般华丽的笑容:这就是不信神的代价。 我眼睛喷出愤怒的火焰,伸手扇向他的脸颊,我要教训这个不知廉耻的少年。 他居然可以躲过我愤怒的一掌,我右手再度挥出,他施展出极为复杂的御风术,迎风飘上房顶,大喝:这是我家,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父亲尸体上干嚎。 这家伙居然是我的弟弟!我终于看到和魔法时代不一样的地方,在新纪元我还有位弟弟,一位父亲死了还要幸灾乐祸的兄弟! 这时,一位模样平庸的妇人从门外走进来,看到父亲死去,手不停哆嗦着,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双手合十,默念天皇大悲咒:无所不能的永世天皇,请赐予我们力量,请饶恕的他的罪孽,请让他的灵魂安息。 冰刃如一片落叶飘到地上,不怀好意地看着我,阴恻恻地道: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飘香哭着说道:他就是你最佩服的大哥冰河! 冰封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惊喜莫名地抓住我的手,大声道:你就是进入神界的冰河?我的大哥,太好了,特大喜讯!娘,快告诉村里的人,神的使者冰河回来看我们了! 我眼里骤然暴起风云,手指微微屈伸,施展古老的凝冰术按向他的胸口。 冰刃顿时肢体僵硬,口中喷着寒气,颤声道:哥!你为什么要封住我的血脉。我做错了什么?爹遭天谴时我没有表示过一丝悲伤,我哪一点像异教徒? 我全身剧烈的颤抖,对他们来说,宗教信仰高于一切,这个看上去宁静的凡界,灵魂同样被高高在上的天皇控制着,宗教是人类给自己上的枷锁。 大多数人的灵魂深处渴望着神的存在,天皇对凡人来说是神,仙境传教士们所展示的力量更让凡界的人感受到神的力量。无处不在的天皇是他们心灵的主宰,他们活在永世天皇的设计中 冰玄是少数不相信宗教的人,甚至连儿子和妻子都无法理解他,对于别人来说他就是异类。 我看到了很多村民围在门前,对冰玄的尸体指指点点,眼里和弟弟一样露出轻蔑而又诡异的笑容。 我的确不够资格教训冰刃,因为这个轮回中的冰河同样轻视冰玄,否则不会在冰玄的阻止下偷偷跑到地狱仙境而且通过测试成为神界武士。 我抱着冰玄的尸体缓缓站起身,仰天高呼:冰河在这里向天发誓,无论是谁杀了你,他都要用血来偿还! 我痛苦的声音在上空回荡,渐渐扩散开来,传向远方。 虽上百人涌到水镜山庄门前,在无数羡慕和崇敬的眼神中我显得更加寂寞孤独。 也许有人心中有少许怜悯,但他们的脸上是无情的,带着冷冷的笑容。我抱着尸体从人群中穿过,冰玄的血顺着长袍一滴滴落在地上,血色的黄昏中我看到了从远处犹豫着走过来的由美。 她凝望着我悲愤的脸庞,眼里闪出浓浓的幽怨,她的表情复杂多变,似阳光映照下变化莫测的祥云。 我的心被冷冷的冰雪包裹着,脚步艰难地踏在地上,传来震颤的回音,和我离碎的心一起哭泣。 我选择背靠山梁绿草茵茵的高坡,这里樱花遍地飘着残忍的血色,我跪在地上扒着生硬的泥土。 飘香跪在我的身边,轻轻擦拭冰玄脸上的污渍:冰伯伯,你说要用心灵去感受世界,我帮你把眼睛擦亮。 由美站在十几米外茫然地望着我扭曲的脸,当我飘着飞雪的眼睛望向她的时候,我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震动,她和我一样的绝望,一样的忧伤。 我父亲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冰河,我的儿子是永远不会倒下的战士。父亲在虚无中永远注视着我。 我的手被坚硬的瓦砾刮破,我却茫然不知,我只知道挖出可以让冰玄躺下的地方,这是他最后的归宿。 由美终于看不下去,大声道:冰河,你可以用你的力量瞬间完成的。 我的心或许正躺在她怀里哭泣,可我的目光却凶狠异常,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喝道:给我滚开。 这是我第二次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她这一次没有露出愤怒,而是缓缓走到我的身边,和我一起不动用战能,向普通人一样用力地挖着。 我看到她雪白的手被尖锐的蔓藤划破,手指尖的血滴滴落在土中,她贝齿轻轻咬着下唇,秀发在风里绝望的飞扬。 我忍不住抓住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睛,我感受到她的心正在哭泣。 我缓缓摇头,一字字道:谢谢。 她默默退到飘香身边,坟搭起来的时候,夕阳如血,将水镜山映照得格外凄凉。 新月升起,繁星满天。 由美几次想开口却忍住,山风四起,将白昼的温暖带走。冰刃和他母亲出现在坟前,他们只有在黑夜里才会来到这里。 她们在坟前行过礼后,冰刃好奇地向我移来,他俊美的脸上挂着邪气,阴柔低沉的声音在黑夜里飘忽:哥,我不明白你凭什么教训我,当年,你为了摆脱父亲的阻止,不惜将他推下地狱山,如果他没有抓住了一根藤蔓,很可能会死在地狱山下,你当年大义灭亲,现在却要教训我,凭什么? 我资料中没有这一段记忆,我从冰刃不服气的眼睛里感到了现实的残酷。 十年前,十四岁冰河偷偷上地狱山被父亲劫住,他为了宗教信仰,为了那个所谓神圣的使命,趁父亲不备将他推下山崖。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我知道那个冰河不是我,可是我现在却拥有他的身体,我仿佛就是他的影子。 我没有想过这个时代的冰河如此卑鄙无耻。他所做的一切都应该由我来承受。 我缓缓跪在坟前,深情地望着石碑,用力叩首。 我没有运用超能力护体,头猛烈地撞击铺在坟前的玄武石,沉闷的声音在空谷中回荡。 十年前的冰河和我没有关系,但我同样不是听话的孩子,我愿意用这种方式向死去的父亲忏悔,我愿意用这种方式为十年前的冰河犯下的罪孽忏悔。 我的额头流淌的鲜血染红了青黑色玄武石,我不知道自己磕了多么次,蓬蓬的沉闷的声音在黑夜中回荡。 飘香首先无法忍受这种可怕的场面,跪在我身边哭喊:哥,不要,不要这样。 由美犹豫着跪在我的身边,清亮迷人的眼睛蒙上凄凉的水雾,紧紧抓着我的手臂:冰河,大多数人都会和你一样的,天皇教在凡界是至高无上的,你当年并没有错。 我推开她,继续叩首,我的血遮住了我的视线,声音沙哑难听:不!冰河错了,这世上唯有情才是最重要的,无论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永远都是生我养我的父母。 我不会推卸我的责任! 冰刃缓缓跪在我的身前,将手按在我的额前:冰河,我知错了。 我仿佛虚脱了一样,望着冰玄唯一的血脉。 我并不把自己看成冰玄的孩子,冰刃才是他的血脉,我希望他永远不要忘记父亲曾经给予他的爱。 八,疑云 天皇药液涂在我额头上,我感到一阵清凉,由美的手指透着女人特有的柔软。她轻轻抚摸我的额头,仿佛擦拭珍贵的器皿,眼里射出从来没有的温柔。 回到水镜山庄后,由美痴痴地盯着窗外发呆。 我仍然咄咄逼人地问她:由美,神力只会和神界有关,你应该知道父亲是怎么死的。 由美全身颤动了一下,半晌才说:我不知道,冰河。 你走到哪里都会受到隆重的欢迎,有什么事可以瞒过你吗? 由美苍白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苦恼地说道:冰河,你也很受欢迎,还有准骑士的身份,又知道些什么呢? 我露出失望的神色,冷冷地道:因为我醒后记忆混乱,对很多事并不了解,脑晶片中也没有凡界的资料。 由美想了想,若有所思地道:凡界属于自由生活群体,天皇只派了传教隐者教他们强身健体的功法,也行使巫医的职责。可是,近百年来却出现了异教徒,这些人神秘诡异,拥有类似冥族和龙族的超能力,他们隐藏在凡界和神界之间,肆意抵毁天皇教无上的地位。 我皱起眉头,冷笑了一声: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怀疑冰玄是邪教徒吗?这么说地狱仙境派人杀了他! 由美脸色大变,旋即露出嗔怒之色:你怎么可以怀疑地狱仙境呢?你呀,也不想想,神界始终为找不到邪教中人苦恼,如果你父亲是邪教中人,我们怎么舍得杀他? 我用心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又茫然摇头:既然和这件无关,你提到邪教是什么意思。 由美深吸了口气,眼里隐藏着智慧的光芒:我只是假设,你不要生气。 我点点头,我现在缕不出头绪,什么样的假设我都想听听。 她继续说:你是大灵帝国的准骑士,邪教的人肯定听到你回乡探亲,很可能害怕挖出他们组织的内幕,所以杀了你的父亲。 我失声惊呼:为什么? 由美语气十分坦诚,听起来让人深信不疑:你父亲是凡界少数拥有超能力的人,他这样没有参加过考核又不信仰天皇教的异能者,一定会成为邪教发展的目标,你父亲就算没有加入邪教,也接触过邪教的人。你的到来威胁到他们的安全,他们担心你负有特殊使命,所以杀了你父亲灭口。 由美的推论无懈可击,我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无论冰玄怎么死的,我都有一定的责任。 我猛然眼睛一亮,望向由美表面平静却很不自然的脸:我如果没猜错,你负有调查邪教的使命。 由美缓缓低下头,露出歉意的神色:对不起,冰河,有些事,我不可以说的。 我缓缓转身,沉默了片刻,叹道:你已经告诉我了。 由美猛然从身后用力抱住我,仿佛将身体融入我的背肌。 她的声音柔情似水:神者无情,想不到我也有一天会发自内心爱上一个人,我爱你,冰河。 我绝望的心灵又升起无数冰雪,忍不住扳过她健美丰盈的躯体,默默地望着美丽的晶亮的瞳仁,感受撕裂般的亲昵。 她丰润的柔唇轻吻我的脸,由浅到深,柔软润滑的香舌,吞吐间,水一样的柔情从她灵活的舌尖绽放开来,我的心沉入她所营造的欲望的海洋,不愿去想任何事情。 冰玄的血在我欲火焚身的时刻仍然在眼前飘荡,我强忍着身体磨擦而产生沉迷的快感,问道:告诉我,你知道的邪教资料,我要用他们的血来祭父亲的亡灵。 由美飘忽的声音仿佛从深海中飘浮,带着销魂的魔力:神界虽然抓到过邪教外围小人物,但这些人很残忍,不给我们搜索他们记忆的机会,只要被捕便会利用超能力自毁。 经过由美的缠绵,几乎迷乱的情绪也缓解了许多,我不再考虑自己究竟是龙族人还是灵族人,我现在只想找到杀害冰玄的凶手。 由美,大灵帝国的监控能力,查不到邪教组织在凡界的活动? 由美脸上闪着狂风暴雨后柔媚的光彩,性感的红唇吻着我的眉角,她说:邪教的人从来不用智能系统,他们完全靠心灵传感来相互联系。 我心头悸动,这是魔法时代使用的方法,心灵传感虚无飘渺,大能者可以瞬间将信息传到万里之外,很难通过尖端科技进行监控。我在这方面的修为比一般人高出许多,甚至可以将一组意念传送到千里之外,也有能力捉摸空气中灵动的气息。 我接受创世莲花和天皇内丹改造后,精神异力方面在这个时代是超一流的,我坚信自己有能力拦劫虚无飘渺的灵力信息。我对由美说: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吗? 由美默默地注视着我的眼睛:是的,我会。 我渴望不再孤独的心灵掀起淡淡的惆怅,也许,我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从由美纠缠炽热的拥抱中挣脱出来,向水镜山走去,我要寻找一个可以让我自由发挥的空间,由美仿佛是我的影子陪伴在我身旁。 山风吹动树叶,和鸟儿一起演奏着大自然美妙的乐章。我检查过冰玄的尸体,他是被人近距离动了手脚,类似粒子炸弹无声无息注入他的经脉,当阴性粒子涌向心脏的时候,在某种感应下会突然爆裂。 从冰玄死后血液颜色看,他被人动过手脚不超过一刻钟。当时,冰刃和他母亲去了天皇庙,他们没有机会向冰玄下手,如果不是身边的人做的手脚,只有一种可能,他在后山散步的时候,遭到了敌人偷袭。 正在我苦苦寻找线索的时候,突然,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这是被人偷偷窥视的信号。 冷凛的风中仿佛飘着浓浓的寒气,我迅速扑向山林,飘忽的风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气息虽然消散,但残留在空气中的微波仍然没有散尽,这是我展开追踪术的最佳时机。 我闭上了眼睛,排除杂念,思感力八爪鱼般向四面八方延伸。 由美也开始留意起来,非常小心地在山林前徘徊,陡然间,她全身微微的震动。 我感受到她体内收放自如的气场变化的节奏。 我的思感没有在她身上过多的停留,随着飘忽的气息向外延伸,进入水月山庄后山相互通连钟乳洞中,这是十分复杂的神奇玄妙的迷宫。 我的思感灵力在洞口向纵深处游荡的时候,由美的惊呼声将我唤醒:冰河,你看这里! 我缓缓睁开双眼,暗暗叹息,由于她的干扰我错过了追踪的时机。 她继续说:有人施展过七级御风术。 我纵身来到由美的身边,看着树下松软泥土中浅浅的脚印,发现脚印呈现双旋的纹路,只有练成七级御风术的人才会留下左右旋转的脚印。 我虽然掌握了阴阳平衡妙理,但也只有五级御风能力,我思索了良久,问道:在凡界的传教士中谁拥有七级御风能力。 由美轻轻咬着红唇,然后坚决摇头:不会是传教士。凡界虽然没有五级以上心法,也没有可以开发和改造身体,但偶尔出现一些超能大师,比如邪教护法,他们都拥有接近骑士的修为和能力。 我受到她的引导后思绪又回到神秘的邪教上。 她的眼里射出坚定的光芒,轻轻捋着柔软的长发:冰河,我在你的身边只会给你带来麻烦,为了让你安心,我还是留在地狱仙境等你吧。 她缓缓转身向山下走去,长发在晨曦的阳光中如天际的朝霞。 我突然想起了由美的使命,她身上很可能配备微察仪器,或许脑晶片安装了扫瞄山洞的微波。 她干扰我,让我错过展开超能力搜寻的机会,莫非,她已经知道这位神秘的窥视者的身份? 我脑海闪过由美缓缓后退离开我时脸上依恋的神色,虽然神界的人更重视权力和征服,爱隐藏在人类孤独的心灵深处。山风吹过,灵异的气息随风飘散,我放弃进入山洞返回山庄,我应该从飘香和冰封母子入手,只有排除他们才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追查。 在吃早膳的时候,我问飘香:父亲平日和什么人来往? 冰刃母亲叹了口气,说道:你父亲是水镜村最富有的人,但他没有什么朋友,在这个村子里只有三户人家不相信天皇教,前年,飘香的父亲死后,你父亲几乎不再和外人来往了。 我皱起眉头又问:父亲每天中午都会到后山散步吗? 飘香摇头道:十天前,冰刃和父亲争吵,嚷着要去地狱仙境接受考核后,父亲才开始上后山散步的。 冰刃哼了两声,翻了翻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一切和他没有关系,他尊重我,但不尊重他的父亲,在他眼里只有神界的战士才值得他尊重。 我思索了半晌,突然想起一件事,眼睛亮了起来,后山如水镜山庄的围墙,外人很少进入父亲的领地,父亲十天前才开始定时上后山散心,他没有什么朋友,除了冰刃母子和飘香外,也不应该有人知道他的这种习惯。 我问道:除了你们外,还有什么人来过水镜山庄? 冰刃翻了翻眼睛:自从父亲收养飘香之后,没有人敢来我们家,因为飘香父母死在神力之下。 飘香神色一黯,缓缓低下头,神色非常委屈。 我狠狠瞪了冰刃一眼,尽可能用阴森的语调道:冰刃,收养飘香是父亲的决定!你要敢欺负她,我对你不客气。 飘香清丽的玉容露出感激的神色,明眸中清亮的异彩突然绽放收敛,我心中猛然升起异样的波动,她体内涌动着充盈的活力,从她清秀明媚的眼睛流淌出来。 我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莫名的情绪,冰刃母亲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脸上露出崇敬:并非所有人都回避我们,前天中午,飘香和刃封上学堂的时候。。。。 我看到这位平凡的女人鲜血随口喷出,她没有发出喊叫,便栽到在桌前。 冰刃俊美的脸上首次闪出悲怆之色,他没有流泪,紧紧拥着母亲瘦弱的身体,冷冷地盯着飘香,目光仿佛可吃人一般,杀气腾腾: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动的手脚! 我缓缓摇头,脑晶片资料告诉我,这是暗杀术中比较复杂诡异的一招,定魂锁!只有在你将要说出不该说的话时,才会血崩而亡。 妖异而残酷,究竟是谁? 只有和受害者近距离接触的人才有机会下手。 这人不但有不亚于我的修为,还有一双灵巧的手。我首先想到了地狱仙境,在那里,除了加林外,我想不出其他人有这种能力。 我又想起山本小泉,想起他细润修长的手指,他是圣者世家的子弟,炼过很多我们没有修练的招式,拥有更先进的技术,凭他的能力想接近平凡的人,别人很难发现他。 我游离的目光最后落在飘香纤秀灵巧的手指上,真和她有关系吗?我突然想起冰刃母亲临死前脸上的尊敬之色。 她要说的人不会是飘香,而是一位让她由衷佩服的人。 冰刃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离飘香只有一步之遥,他施展的暗杀术威力之强劲超出了我的预测。 一条火龙从他手指间喷射出来,射向飘香的咽喉。 如果我注意力集中的话,或许有办法利用幻影术转移到方桌对面,挡住他的攻击。 可是,他们距离太近,我又神情恍惚 ,当我看到夺目的妖光喷向飘香的面门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 我大吼:冰刃,不要! 我以最快的速度扑向他,更让我吃惊的情况出现了,可以击碎玄武石的火龙在飘香面前一毫米处停了下来,这也给了我制服冰刃的机会。 我挥出的玄冰寒气将火焰扑灭,冰刃身体再次僵硬。 他没有发现飘香目光中异样的能量,他眼睛冒着寒光冷冷地逼向我的眼睛,一字字道:冰河,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敌人。我一定会击败你! 我解开他的穴道,柔声道:我是你的哥哥,从没有想过伤害你,请相信我。 冰刃抱起母亲的尸体,缓缓转身,仰天大笑。我从他狂妄又放纵的笑声感受到他内心的仇恨。 我转向飘香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盯着她纯净的面容:我一直忽略了你的能力。 飘香清丽的脸上突然飘起了风雪,缓缓站了起来,目光越来越亮,仿佛是美丽的宝石,流光溢彩。 她紧紧抿着嘴唇不肯回答我的提问,纤秀苗条的身姿每一个动作都充盈着神奇的异力,她的动作优美自然,这是没有任何空隙的姿态。我从心里不愿意怀疑这样纯洁的少女,我总是将她和我那位在虚无中沉睡的妹妹联想到一起。 她是最接近父亲和冰刃母子的人。我用最冷酷的目光逼向她湖水般清澈的瞳仁。 她对我说:冰河,请相信自己的判断力,你如果认为我伤害了对我恩重如山的冰玄伯伯,你就出手杀了我。 她缓缓转身,无懈可袭的身形露出空门,我只要伸出一指手就可以将她打倒。 可我却犹豫不决,我不忍心向她出手。她缓缓转身,雪白的长袍一尘不染,乌黑的秀发在阳光下飞扬,丝丝飘散开来。 我立在她的前面,如荒野中迷途的羔羊,思绪如聚散的风云,随时升起新的残忍的想法,又云烟般消散。 她眼里闪现朦胧而又欣慰的光彩:冰河哥哥,你是明辨是非的勇士。我很高兴认识你 我说我不是,我只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超能力,为什么要隐藏起来。 她秀眸闪耀直透入我心底的忧伤和怜爱,她的声音如远山的钟声,空灵,清冷:你和父亲一样都是凡界少数天生就具有超能力的人,在凡界中只有百分之五的人不相信神话,像冰玄这样拥有进入神界能力却甘愿留在凡界的人却非常少见。 十八年前,传教士带来了福音,地狱仙境这一年不单是考核男子,还会吸纳一批优秀的成年士女。男孩子每年都有被神界选中的机会,而女子却是十年一度。我的母亲和你的母亲都是非常优秀的女人,她们都是那一批进入地狱仙境的人。你的母亲入选神界,我母亲却如梦游般回到凡界,她不记得在地狱仙界所做的任何事情,但她回来后七个月却生下了我! 我心头震颤,我能感受到她眼里流动的悲哀。不错,我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孩子!正因我的出世让父亲感到羞耻,他变得更加偏激甚至抵毁天皇教。他没有令女人生育的能力,他将我看成亲生女儿。但他想通过你父亲挖出我母亲被人抹去的记忆,想从我生命烙印中找到所谓神者的力量源泉,找到悦心考核的秘密。 他们一研究就是十年,十年如一日,我就这样跟着冰伯伯潜修了十年,我的超能力是你父亲培养出来的,但他不希望我拥有这种力量。终于有一天,母亲也开始抵毁天皇教,说那里是真正的地狱。我不知道他们究竟发现了什么,没多久父母被雷电击中,横死街头,冰玄伯伯收留了我这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没有他,我或许已经死在山里,我会伤害他吗? 我发出深深的叹息,由美是从另一个凡界选拔出来的悦心战士,据她所说,当她进入神庙的时候,便带上了巨大的智能罩,一个悦耳的声音开始为她们灌输比传教士说得更细的内容,智能罩给每个考核人思考的机会,当你明白自己的使命后,可以选择退出,选择退出的人将忘记来这里的所发生的一切,选择接受测试的人只有被淘汰的人才会被清洗记忆。很显然,飘香母亲曾经接受测试,侍候过神界考官们,否则,她不会怀上孩子的。 除了对飘香表示同情外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我深吸了口气,轻轻问道:你的父亲和邪教是否有关系呢? 她呆了呆,缓慢摇头,眼里闪耀着透人肺腑的光芒,我仿佛赤裸裸地站在她的面前一样:我相信你,飘香。 我想起了冰刃母亲的死状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如果不是我让冰刃的母亲说出那些不该说的事情,潜藏在体内的定心锁不会炸开,她或许还可以生存下去。 我失去追问飘香的兴趣,我希望她好好活着。 我迈着艰难步履向地狱仙境走去,我想和由美再谈一次,她一定知道些我不知道的内容。我施展移形幻影,很快回到地狱仙境。 通过手腕处的通讯仪打开地狱仙境的外围磁场,来到透明的智能操控室。 加林和冷竹坐在智能平台处通过十几组画面进行智能分析。 当我来到一组平台前时,加林皱起眉头,寻问由美为什么没和我一起回来。 强烈的不安在心里升起:由美没有回来吗? 冷竹皱眉道:她没有回来过。 就算骑着驼马赶回来也只需要半个时辰,她离开水月山庄已经两个时辰了,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冷竹的声音透着强烈的暗示:的确很奇怪,和由美仙子关系密切的山本贵士也一直没有回来。 加林脸上闪过暧昧又有些兴奋的神色。我强压下心中的烦躁,问道:山本贵士什么时候离开仙境的? 加林干咳了一声:山本贵士要去凡界天庙进行实地考察。是否和由美仙子在一起这很难说。 我带上智能罩迅速查找水镜山庄附近拥有超能力的人物。 罗佑的名出现在名单的首位,我眼睛一亮,想起了罗佑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想起后山如晨风般的灵力,那种感觉似曾相识,我又想起了由美突惊呼过后便匆匆离开了水月山,想起了由美和罗佑当年非同一般的关系。 莫非,早上出现的神秘鬼影便是罗佑? 我在加林异样的目光注视下一言不发地离开地狱仙境。由于我身份比较特殊,仙境的人无权干涉我的行动。 九 天庙 我再次掣起幻影移形,如龙旋风般在地狱山区刮起,转眼间来到水镜山庄。我按着资料显示很容易找到了罗佑主持的天庙。 这是一座高大古朴庄严的天皇,红砖碧瓦,风竹碧树,溪水潺潺,花丛处处,风景怡人,这里的确是隐居修炼的好地方。 我来到了山坳竹林边,异样的热流从脊骨涌向脑海,熟悉微波突然在空气弥漫开来。淡淡的香气已经消散,可我的灵魂深处却保留着这股如百合花彻底开放的气息。 由美她没有离开!而且就在附近。我升起微妙的情绪,也许由美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她抛开我只是去私会罗佑,我进入天庙看到两人在一起会是什么后果呢?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一股可怕的能量海潮般汹涌而来。 刺骨的寒流从四面炸开。锐利的光如翻滚的乌云中划过的闪电,凌空下劈。 我的长发被刀芒吹得丝丝飘散,贴着地面向后划出二十米。 又是一刀。 这一刀从虚影中咆啸而来,斩向我的小腹。 幽蓝色的刀光在距我还有一米的时候,突然变成无数碎裂的流光,如飞扬花雨在我的四周发出尖锐的叫声。 每一道流光射入我的肌肤都会让我付出惨重的代价。 思感和智能晶片结合后能量盾在我的四周上下翻飞,将千万道光流溶解。 竹林里传来尖锐的啸声,但我看不到来者的影子。只能感受到无形的杀气铺天盖地而来。 隐形术!我如果掌握百变能量甲的妙用,完全可以利用能量光线破掉对方的隐形衣。可惜,我并没有完全掌握突破隐形的技术。一团紫光从我的手指间升起,以最快的迅速向左侧的暗流冲去。 对手可怕的杀气和实力让我不得不全力以赴,我的速度和反应让对手大吃一惊。他的异能凝成透明的风暴,令他的隐形术失去了作用。 我们并非有太大的实力差距,而是因为他低估了我能量甲的战力,他过于依赖智能系统分析了,没有想过我的能量甲是天皇内院超时代的产品。 当我攻向他的时候,他的超能激光武士刀被我的旋转激流引向空位。 无数的翠竹在被他一刀斩得满天飞扬,而我劈出的一刀让他无从反击。 他如狂风般暴退出五十米,不能置信地盯着我的脸,一道红色的细流从眉心扩散开来,鲜血染红了战袍,他的声音非常难听:你怎么可能劈开我的骑士战衣。 他直挺挺倒下,空洞的眼睛绝望地盯着凡界的天空。 山本小泉!我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他?!为什么? 我并没有想过要杀掉他,我杀了他便成为山本圣者的敌人。我不在乎成为山本圣者的敌人,因为我本来就是大灵帝国的敌人,如果在合理的情况下我也不介意多杀掉几位圣者。 血让我感到无奈又感到兴奋,我来到这个时代就是要在血海中杀出一个黎明。 我不明白山本什么要杀我?莫非是他父亲的诣意?随着他的死,一切成为难以解开的迷团。 我按着他的头上用反物质射线吸出他的智能晶片,这里将记录着他暗杀我的全部过程。我知道我很难从他晶片中找到用有的东西,但我还是想试一试。 也许,他在受命杀我的时候,无意将某种标记残留在晶片中。 当我冲向山本小泉的一刻,战能刹那间攀升到巅峰,无论是魔法时代还是新纪元,战斗力只能从残酷的战场磨练出来。 我在死神面前显得异样的轻松,也许我天生就是冷血的战士。 我开始寻找由美的气息,竹林仍然残留着山本小泉的血气,掩住由美温暖的灵气。 一个疑问悄然升起,由美是否和山本一起而来? 我缓缓摇头,如果由美想杀我,我早就死了。由于我和她水乳交融,对她的生命磁场存在着某种依恋或神秘的联系,才会突然感受到她异样的风情。 我从沉思中猛然苏醒,仿佛捕捉到了某种事情内在的联系。由美的气息肯定是从罗佑天庙中传出来的,我突然感到有些迷茫和痛苦。无论怎么说,她现在是我的情人,也是少数可以让我相信的人。 凤依娜教会了我如何操纵智能系统,但这些技能不包括为人处事的经验。这我需要暂时可以相信的人不断指引我应该如何应付潜在危机。 当我走进富丽雄伟的天庙的时候,突然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我心弦再次收紧,我想起了由美百合花般绚丽的风情,灵力攀升,长袍贴满了星光,每一滴星光仿佛是我的眼睛,向四面八方飘去。 血腥气是从雅致的卧房传来,我暗暗祈祷,希望由美已经离开,希望血腥气不是她流淌的鲜血。 我小心而又迅速地来到了卧房,看到了让人作呕的场面。 罗佑赤裸的身体仰面躺在地上,似乎刚刚从浴间出来,下体围着白色的围巾,他的胸腹被神秘的力量炸开,血肉模糊,鲜血在地上肆意流淌,白色的围巾上被血和内脏玷污,极为肮脏。 我看到他的死法忍不住胃部痉挛,冷冷盯着他的眼睛,已经没有生命的眼睛空洞而又迷茫,眼角仿佛飘着一缕幽蓝色的忧怨。 我在他四周小心翼翼移动,脑神经高速运转,这非常高级神秘的暗杀术,同样是将微粒子注入血脉,遥控微粒是新纪元最先进的技术之一,除了神界圣骑士其它人是没有这种设备。 罗佑曾是见习骑士,他的感应力不会比我差许多,就算圣骑士神不知鬼不觉接近他,通过玄妙的手法将微粒注入他的肌肤也绝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从罗佑的姿态上看不出被人强行注入遥控微粒的迹象。 我从脑晶片中迅速搜索狱岛的异能者包括地狱仙境的武士,却无法找到可以在罗佑没有反应过来前将微料种入他血脉的人物。 这时,我想起了由美,又缓缓摇头。 由美或许是唯一可以将微粒注入他肌肤而不被发现的人,罗佑不会对由美有警惕之心。可由美是悦心仙子,她们学的是如何取悦男人而不是暗杀,从由美的积分资料可以看出她几乎没有接受过任何人的挑战。 她没有参加过任何形式的战斗,没有杀人,她的满额积分都是见习骑士以上的贵族们心甘情愿送给她的。 她所做的一切几乎都只是希望拥有更多权力,她不会违反神界规则让她辛苦换来的权力化为乌有。 更何况,她没有圣者微粒装备。别说地狱岛就算骑士宫也没有任何圣骑士的详细资料。 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藤泽无声无息出现在门前。 当他看到罗佑惨死后,狭长的脸上升起冷凛的杀气,手掌下出现一个能量光团,阴森地望着我,放声狂笑:小子,你够狠,既然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想报仇就来吧! 本来我想向藤泽解释,听了他的话心头大震。 他说我知道真相后想报仇尽管来说明什么?我思绪顿时清晰起来,忧郁的眼里闪出愤怒的火焰,一字字问道: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和罗佑这样强横的传教士都留在水镜天皇庙,原来你们是为监视我的父亲。 藤泽脸上升起狂妄和兴奋之色,身体噼噼拍拍作响:你答对了,在地狱岛也只有我们才可以监视他 我愤怒地大吼:为什么? 藤泽如一阵风飘向宽阔的大殿,狂妄的笑声让我更加愤怒:因为他拥有超常的能力,因为我想知道他是不是邪教的人! 我一步步向他逼近,身体被火焰包围着,愤怒让我几乎失去了理智:为什么,就因为他不愿意相信你们传教士,你们就杀了他! 藤泽脸上透着诡异之气,疯狂地大笑:如果你不回乡,我们不急着杀他,可惜你回来了!冰河骑士! 藤泽的力量如狂风急旋,两手间忽明忽暗的能量球如两面镜子,每面镜子里都映照着我的愤怒的脸孔。 我耳边想起了父亲的声音,做为一名战士首先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刹那间心如冰雪,空灵如晴朗的天空,愤怒使我学会了忍耐,我已经忍了千年万年,忍受了时空的反差和不同时代的变迁,除了责任,我只是天空中飘过的浮云。 我比雄伟的天皇庙更加肃穆,和我父亲一样冷俊沉着,我冷冷地盯着他的能量球,声音如冷冷的风:藤泽,告诉我真相,我说不定可以放过你。 藤泽露出鄙视和可笑的神色,声音阴冷乖戾:冰河,我藤泽在十年前就应该成为骑士,只不过时运不济,遇上蓝云不得不退出神界。你只不过是一时走运的特批骑士,你还不配挑战我们。罗佑是因为没有防备才会死在你的手上。我不会! 我静静地站在藤泽的对面,如静止的山峰。 藤泽长脸露上露出不奈之色,大喝:冰河,想为你父亲报仇就动手吧。 我没有动,只是冷冷的目光盯着他。 神界规则,我现在身份比他高贵,只有在我出手的时候,他才有反抗的权力。 他现在不出手是因为他要遵守神界法则。他长时凝聚能量会战能受损,我却可以随时出手,就凭这一点他将处在绝对下风。 阳光穿过明窗撒在我们长袍上,闪着灵异的光芒。 我们僵峙在死气沉沉的大殿中央,四周暗流涌动,仿佛脚下吹来一股冷风,将我们长袍长发吹得猎猎飞扬。 一刻钟过去了,藤泽脸上露出鄙夷和嘲弄,缓缓后退:我要走了。 我的目光开始收紧,感应到藤泽的老练和难缠。 他通过心灵的感应发现我的弱点,他缓缓向门外走去,背影无懈可击。 我可以等,但不会放过他。 我紧紧盯住围在他身体旋转的能量球,这是精神异力和粒子能量完美的结合。 只有骑士以上的修为才拥有这样完美的能量磁场。藤泽隐士完全具备骑士的能力。 我没有战胜他的把握,我没有进行过人体微粒子技术改造,也没有使用过吸纳宇宙正负极粒子战能。我的能力总是忽高忽低,难以控制,难以琢磨。 我迅速对我们之间做出理性的分析。我的战能在他之上,但我的基本功却远远不如生于这种时代经过千锤百炼的藤泽。 我现在出手,胜负各半,但我已经不能再等下去。 无论藤泽多么强大,我都不可以放过杀了冰玄的凶手。 愤怒的火焰让我的力量在体内澎湃,我放声狂喝,如一阵飓风冲出大门,激光刀劈向后退的藤泽。 当能量球和激光刀相撞的一刻,我的心灵在无数波荡中颠簸。 精神异力随着物质微粒潮水般将我包围起来。我被爆炸般的力量卷出五十余米,每一条神经都在剧烈的颤动。闪电般的物质流如乌云在我四周流转。 藤泽笑声妖异而冷酷:冰河,这种机会我等了很久了,你既然违反规定向我出手,就要付出最惨重的代价。你死后,你的准骑士资格就是我的了。 我从他兴奋的声音中感受到了他可怕的力量,他一直等待着这种没有机会的机会。 绝望中的等待,终于可以重见天日的兴奋,让他变得格外的疯狂。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骑士没有人返乡探亲,并非所有人都没有感情,而是返乡者很可能会给凡界亲人带来血腥。 神界规定,每一个主宰凡界的仙境不可以干扰凡界的安宁,但传教士却是例外,他们介乎凡界和仙境之间,他们有权暗杀那些应该受到天谴的异教徒。 没有人可以确定冰玄是异教徒,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谁又会为一个凡人去向传教士讨还公道? 虽然,我看似主动出机,但主动权却掌握在藤泽手里。 我在他的物质异能凝聚的旋涡中快迅移动,我必须跟上他的速度,如果被微粒攻上血脉,将会十分麻烦。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幽蓝色的光凝成了巨大的风暴,我几乎迷失在风暴的核心。 可是,他败了,当他吸纳宇宙微粒的时候,我将一滴汗珠种入他的血脉。 他的血液刹那间凝结成冰,冰透出体外,将他完全冰封起来。 他不能置信地望着我:凝冰咒?不可能?就算龙族导师也不可用水封住我的血脉! 我叹了口气,凝冰咒只是魔法时代最初级的法术,在新纪元却成为龙族保留异能之一。 我冷冷盯着藤泽:谁指使你杀冰玄的。 隐者是不允许违反规则的,他违反规则最轻的惩罚也是洗脑后抽去改造机能,流放到一个陌生的凡界自生自灭。 我虽然对这个时代并不了解,但我从山本小泉、罗佑,看到一条神秘的锁链,我知道还有幕后主使者在操纵一切,因为罗佑的死十分蹊跷,我脑海中想起了地狱仙境的主宰,想起美艳风情的由美,想起冷如冰雪的冷竹。 我知道他们都可能参与了某种计划,但我又不相信他们是这件事主谋者。 我是天皇特批的骑士,他们为什么要与我为敌? 藤泽空洞的眼充满绝望,冷冷地道:你可以杀死我,但你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资料。 我手指上闪出幽蓝色的火焰,残忍地道:你不要太相信自己的意志了,你绝对没有办法忍受冰与火的洗礼。我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精神控制。 当我将火种注入他体内的时候,可怕的能量突然从他体内暴发出来,他居然安装了自爆系统。 他要利用体内强浓缩分解流和我同归于尽。可怕的能量从我身后炸开。 我全力推动移形幻影术,冲天的火光几乎击散了我的护体屏障。 我被抛向了半空,邪恶的火焰在我的四周熊熊燃烧,可怕的冲击波在身后追赶着我,仿佛要将我彻底吞噬。 我发出可怕的咆啸声:我不可以死在这里,我还没有完成我的承诺。 我将全部思感力涌向百变能量甲。 能量甲中喷出七彩光华,在我的四周形成空明的屏蔽,替我挡住下了大部分能量的袭击。 我从半空中跌入清冷的湖水中,每只细胞都在剧烈的震颤,可怕的藤泽,他毁灭般的力量将天皇庙炸成废墟。 我被烧伤的肌肉撕裂般的刺痛,但心神却轻松而写意,我知道在关键发生了更奇妙的事情,我不需要通过智能晶片便可以和能量甲智能系统产生共鸣。这可以让我在运用和调整能量变化上发挥更大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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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主题:质问卧夫!!!!!!! 下一主题:想离开她,又觉得可怜,怎么办?
 [2楼]  作者:徽地文狐  发表时间: 2005/06/03 16:13 

佩服
呵呵!精彩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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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文字里穿行的狐狸
 [3楼]  作者:雪香飘儿  发表时间: 2005/06/03 18:01 

飘香~~~
是你的新发名,那俺们可算是英雄所见略同哦~~~:) 你的小说,直让我入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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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感觉悠哉悠哉,任性灵飘来飘去
 [4楼]  作者:冰清韵  发表时间: 2005/06/03 19:42 

回复:实在是精彩~
可是字太小喽,呵呵!都跑到小日本了.晚上眼花,先收藏起来再说.佩服哟.祝你快乐!
[楼主]  [5楼]  作者:王啸67  发表时间: 2005/06/03 19:45 

白雪飘香
雪香飘儿, 呵呵,也许我是从这名字中找到了些灵感,只是自己也有些糊涂。 谢谢飘儿的支持和鼓励。有人喜欢看,我写起来才会有感觉。 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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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一日可得一夜安睡,勤奋一生可得幸福长眠
王啸文集
[楼主]  [6楼]  作者:王啸67  发表时间: 2005/06/03 19:47 

呵呵
说句实话。我的确很合适编故事。 但笔法上不如文狐那么灵活。 谢文狐鼓励。 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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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一日可得一夜安睡,勤奋一生可得幸福长眠
王啸文集
[楼主]  [7楼]  作者:王啸67  发表时间: 2005/06/03 19:49 

发贴时字很大
发贴后发现发的是草稿, 没办法重贴后就变成这样了。 问冰清大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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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一日可得一夜安睡,勤奋一生可得幸福长眠
王啸文集
 [8楼]  作者:晓玉含笑  发表时间: 2005/06/03 21:21 

好看!
引人入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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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是世上最方便、最营养、最神奇的美容品。
 [9楼]  作者:非常柠檬.  发表时间: 2005/06/03 23:20 

回复:想象不出~~
王啸的想象力在那一个层次上,地狱岛圣斗士,幻武灵异的故事,杜撰的生龙活虎,让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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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楼]  作者:涩未未  发表时间: 2005/06/04 07:43 

王啸需要沉睡

冰河需要苏醒--------龙族的魂,灵族的肉体,深深的恐惧铸成从前没有的沧桑。

呵呵,看你的玄幻小说,我彻底梦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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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如水的人生浅吟低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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