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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1肖儿觉得对面的房客,看上去是一个健壮的男人,也是一个很好的邻居,不多话,更不会像那些小男孩一样骚扰自己,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他见到她时总是笑,坏坏的笑,说不清笑容里有什么意味,总之他笑得很性感。可这性感对自己来说有什么意义呢?或许偶尔会想起,就像孩子在快下雨的时候,趴在地上看蚂蚁或者仅仅是自己在无聊时想起的一些无聊的事情。 肖儿知道自己是个美丽的女孩,她也知道欣赏自己,自小一有机会她便不断的在镜子里欣赏自己。15岁那年,她便学会了对着镜子抚摩自己平滑的腹,以及小而精致的乳头,在迷醉的兴奋中。她的手像滑不溜丢的鱼游像大腿的内侧,痉挛的感觉,瞬间浮上来,她的手就变的不可控制,她不知道,是手控制她,还是她控制手,反正她快乐极了。快乐很短暂,但却是必须的。 漫长的日子,淡如白水,将它加入火,燃烧,沸腾的时间,不过几分钟。但几分钟的沸腾便会是一个人的节日。肖儿闭上眼睛让节日的焰火,在黑夜里涨开,妖艳的灿烂,然后摇曳、飘忽直至坠落——即使在升起时便注定要坠落。这风情万种的节日,是封闭的,也是开放的,对世人封闭,向内心深处绽放。 肖儿决定和对门的男人说点什么,至少在下次见面时不至于太尴尬,于是她对焦天羽说:“你好!” 焦天羽眨眨眼睛,不回答她,只是坏笑。 对付这样不懂礼貌的男人,肖儿以为自己会一转身重重的摔上门。可是她竟然一点也却不生气。她自己都觉得奇怪,要是在街上碰见这样的坏小子,怕是早就爆发了,可是她没有,她继续和他搭话,她想和他说话,仿佛乞求他的施舍。 男人忽然说话了:进来坐吧。 肖儿想都没想,跟他到了房间里:你家里什么也没有? 焦天羽微笑着说:这里有床,旁边有张桌子,还有一个电饭锅,一个CD机,怎么叫什么也没有? 肖儿没等他请,自己一屁股坐上了床沿,不回答他的反问,她知道这种反问是男人的狡猾,你再问下去他就会说:CD可以听音乐,电饭锅可以热饭,床是用来做爱的,至于桌子么用处就更多了。然后他看着你邪邪的笑。事实上焦天羽也是这么想的。 肖儿对桌子上的CD唱片发生了兴趣,扒拉几张竟然都是《大公三重奏》一类不常有人买的曲子,她抬起头奇怪的瞟了他一眼。他正盯着她。 2 从相识到床上也就几个小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些CD,也许那些不过是个借口。很多的时候,作为人需要一个借口,即使它很无力,苍白的像一张毫无痕迹的纸。动物们就不需要借口,比如狗,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肖儿见过两条狗在马路中间交合,公狗趴在母狗的背上旁若无人的交合。不幸却发生了,它们被一辆尖叫着刹车的“桑塔纳”撞的飞起来,斜飘出去。公狗似乎没事,口中“呜呜”的叫着,一瘸一拐的走了,母狗却躺在马路边的矮冬青下微弱的呻吟,肖儿看见母狗的肠子被公狗拉出来,暗红的,足有一尺多长。 那一年,肖儿15岁,正是含苞待放的时候,她被吓坏了。她看见公狗两股之间夹着细长而尖锐的阳物,拼命的奔逃,完全不理会母狗躺在那里瑟瑟发抖,它的肠子红红白白的耷拉着,偶尔的蠕动才宣告还有一丝生命力的存在。肖儿看见了它眼睛装满的犹疑、痛苦、惊悸,它不过一条狗却有了这么丰富的表情,多么的不可思议! 那个季节,肖儿的脑海里充斥了胡思乱想。她开始觉得交合是一件丑陋的事情,任何雄性动物在发情期里都是丑陋的,甚至连那个教《生理卫生》的男老师也是丑陋的,他挂出的男性生殖器的图案仿佛一个钩子,而女人的则像条船。回到家中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找来镜子,抚摩自己的“船”,有了说不出的快感。 15岁的肖儿发现自己开始变了,扁平的胸脯慢慢的鼓胀起来,她很害怕,开始穿更小的衬衫,以掩盖自己日益膨胀的胸,却又整天害怕一不小心纽扣会突然的绷开,但是身体却不管她的担心,一天比一天更加的鼓胀。直到有一天母亲发现了她的秘密,交给她两样东西:胸罩和卫生带。这是她母亲最后交给她的东西,后来她就走了,不是离家出走,而是永远的丢下她,走了。 肖儿穿着这两样东西很不自在,特别是卫生带,她一天到晚担心它会掉下来,于是走路的时候她便夹紧双腿,小碎步的向前走,碰见《生理卫生》老师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睛像钩子,于是又联想起挂图上的那个钩子。 其实《生理卫生》老师是个好老师,刚刚分配来的大学生,年轻也有活力,他详细的给学生介绍他们成长之前的过程,说他们原本都是一个优秀的精虫,如何在竞争中打败对手,最先到达目的地,最后长成孩子。他说到竞争时又做了解释,他说这种竞争主要是游泳,谁游的快,便是竞争中的胜利者。肖儿邻坐的胡马忽然站起来:老师,怎么游呢?是不是这样、这样?说完,他做了个游泳的动作,屁股一扭一扭,课堂里“轰”的一声爆炸了,同学们都笑起来,傻笑的、暧昧的、躲闪的还有的同学干脆做出做爱的姿势。哄笑声引来外面上体育课的高年级学生,他们说:胡马,胡马,你爸就这么游的吧。胡马说:我操你妈就这么游的!高年级学生不同意了,就要进来找他。生理卫生老师显然是个新手,没想到事态一下就发展成了这样。 班长还是比较有经验的,他冲老师说:让他们出去。老师一下醒悟过来,抓起粉板擦,指着几个蠢蠢欲动的高年级学生,细声细气的说:出去,出去!高年级学生知道他是新来的,并不害怕,学着他的样子摆动身体:出去,出去。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陈老师来了,快跑。“呼啦”一声,聚在门口的学生散开了,最前面的两个同学来不及跑,给陈红老师一边一只耳朵揪起来,拽着走了。生理卫生老师松了口气:你们说的不对,是像蝌蚪那样游的。底下便又一阵哄笑,陈老师听见一回头,心想:这新老师上的什么课,一点不注意课堂纪律。 肖儿想:陈老师才是女人中的佼佼者,要是自己长成这样就不会给男人欺负了。她一直看着陈老师浑圆的两条腿有节奏的摆动,渐渐的远了。胡马在她身边做了个手势,像蝌蚪那样摆动。肖儿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她想起那两只狗在被撞之前的动作来。 ※※※※※※ 一只文字里穿行的狐狸 |
一只文字里穿行的狐狸